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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似乎陡然在地平线上断裂了,无声无息地消失,对面山口上,只残留着一道血红。
夜,静悄悄地来了,带炎热与光明,了清凉与万籁俱寂的夜晚。
“阿思!快点睡觉啦,你还在干嘛?”小梅嗱道。
“来了,我先穿衣服下,要不你先睡吧。”陈思刚好洗好澡,穿衣服。听到自己的老婆大人发话,陈思回答道。
“那你快啊,我先睡觉咯。”
小梅说完,果断睡了。可见有多累。
当陈思出来时,见自己的老婆早已睡觉了,急忽忽爬上床拉过被子,陈思伸出一双不安分的大手将小梅紧紧抱着。
傍晚,燕雀的狂噪穿过暮蔼在天空回绕。还有蛤蟆像滚珠一样的叫声,好比浮到池塘面上的气泡。
极美的星夜,天上没有一朵浮云,深蓝色的天上,满缀着钻石般的繁星。
严冬的夜晚,几颗赤裸的星星可怜巴巴地挨着冻,瑟瑟发抖几乎听得见它们的牙齿冷得捉对儿厮打的声音。
凉风穿过窗户,轻拂脸,陈思躺在床上什么也睡不着。透过窗户,黑色的夜空中,稀稀疏疏的几颗星星像害羞,时隐时现,窥视人间。
再仔细地一听,青蛙在水稻田里纵情地歌唱,小虫儿在玉米地呼唤伙伴,蚯蚓钻在地底下说悄悄话。还有那草丛中的蛐蛐,像是在唱歌,又像是在弹琴。歌声啊阵阵,琴声啊悠悠,莫不是妈妈在把它呼唤。
路灯亮了,晶亮的雪花在光影里闪闪烁烁,像一群群洁白的小飞蛾。
陈思回忆起自己在大学时即将考研的事情,那是一个血淋淋的回忆,残忍的、无情的、渴望的、死亡浮在心里永不消散。也正是那件事情让陈思认识了第一位女朋友。
“雪茹,你在那边还好吗?”
带着几滴眼泪静静地沉睡了。
雪茹是陈思的心里最不能忘记的一个人,是陈思的初恋。就连已经有了它的孩子母亲小梅也不能跟她相比,正因为雪茹,陈思一直生活在黑暗世界,痛苦的回忆。
陈思走下床,静静地一人来到书房,打开那一封让陈思后悔不已的信封。里面写着‘曾经想要报复你,曾说过恨你,曾骗你说想和你重新开始,当看到你的认真,才又突然告诉你,我现在已拥有的一切,对不起,不想这样子的,也许,我们相遇得太晚,晚得彼此不懂得珍惜。’
‘嘀,嘀,嘀。呜呜’
“雪茹,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
也许是哭累了,趴在桌上睡了。
‘2001年,8月17日,天津的天气八月未央,大气中二氧化碳的浓度达到了百分之二点七,我快要窒息了。高富帅在床上‘啪啪啪’,苦逼的我在这里‘沙沙沙’。’
合上本子,把写过三年却还不过一万字的日记扔在一边,嘴里咀嚼着着笔杆,仰天长叹,神啊,为什么不能掉下个美女砸死我?
咳咳,先来介绍一下吧。这闷骚学生正是陈思,不知为何他们都喜欢称呼陈思为小四。也许是陈思这名字问题吧。(这问题我在开头第二章写了。)
陈思今年23岁,是津大一名即将大四的学生。陈思当时是一名标准的屌丝。
什么?你问屌丝的标准是什么?
这我就要好好教育你一下了。在这个贫富差距越来越大的年代、在这个少数人掌握政权的年代、在这个大学生遍地却没有人才的年代,有四种人被称为“上等人”。
第一种:官二代。这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之所以称其特殊,是因为在大中国近六千年发展史上,他们是唯一不会处于弱势的阶层。不管是火山还是海啸,不管是瘟疫还是战争,都无法动摇他们的根本。
第二种:富二代。经过了几千年的发展,商界已经介入了政界,富二代也成了仅次于官二代的稳定团体。他们的影响力如同跗骨之蛆渗透到各个地方,很多时候,官二代也不得不给面子。
第三种:学神。学霸、考霸什么的都是渣渣了,学神才是这个社会需要的人。在这个高度机械化的世代,人们懒得就差放个屁都用机器抽了,谁还雇你干嘛?只有超越爱因斯坦的学神才是国家重视的。
第四种:小白脸。哎,你可别小瞧这种人啊!只要有前三种人存在,第四种人就会始终存在。如今,这种行为已经毫不避讳的发展成了一种职业,小白脸可是很多人羡慕不来的高等职业啊。
第五种,额,已经没了哈。
至于陈思呢,就是超出前三种之外,不在第四种之中的屌丝了。
陈思喜欢坐在第一排,这样可以有种独领风骚的赶脚,这也是陈思在这破教室里唯一能找到的自我安慰方法。
回头扫视一下教室,好歹也有两三个人,怎么就没有美女呢?
叹了口气,拿起陈思用了三年也没舍得换的水杯,去打杯水吧。
天津大学是一所普通的重点高校,出去的毕业生也是不上不下的水平,若非家里有钱有势,大都会选择考研,谁让现在扫厕所的都是高中毕业。
陈思也是考研大军里的一员。
水房离教学楼很远,准确来说是离陈思呆着的教学楼很远。
津大的势利已经达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一间像样一点的自习室每晚都要十元,而有空调的每晚要五十元。
像陈思刚刚呆着的那个才是免费的,没有空调,没有风扇,没有明亮的灯光,修建于60年代的古老教学楼破旧的像个鬼屋。
其实,这个水箱放在高级教学楼外面根本就没有必要,那些能上得起高级自习的人哪里会喝这个,就应该搬到他们那里去。
事实是不会以个人的意愿为转移的,抱怨了一会,陈思也只好无奈的闭上嘴巴。一边打水,一边欣赏高级自习室里上演的现场版爱情剧。
随着改革开放的发展,日本的变态风气对中国影响越来越大,大学里也是乱糟糟的一片了。贞L洁,早就被人们忘到了脑后。
当时很流行开宾馆,现在他妈都流行开一间自习室。
那女的皮肤真白啊,看着后窗处隐约可见的白花花皮肤,陈思的心里一阵澎湃。
陈思当时可是个初哥,活了二十三年都没谈过一次恋爱。
“啊!”
这可不是做梦,是烫手了。
吹了吹自己烫的发红的小手,心酸的走回到自己的破教室。
学校的草地很多,茂密的树林在地下投出大片的阴影,小路湿气很重,阴森森的。
避开树林里的喘息声,目的明确的直奔自己的教室。别以为钻进树丛里能看见什么美妙画面,那些重口味的高富帅野战的时候也是带着保镖呢,哥这些年因此可没少挨打。
女人越来越钟情于养宠物,因此大批长相不合格的宠物被淘汰了下来,在学校里各种宠物随处可见,死孩子一样的狸猫,半人来高的大狗,随便冒出来一个就能把人吓得半死。
心惊胆战加一路小跑的回到教室,小心脏依旧在扑腾扑腾的折腾着。
掏出数年前就淘汰了的诺基亚C7,像对待爱人一样抚摸了一个遍,轻轻按下音乐播放键。
“男人就是累,男人就是累,地球人都知道我活的很狼狈…”
卧槽,忘了插耳机了。
陈思满脸瀑布汗的望向四周,第三排的胖女人推了推小眼镜,一脸鄙夷的看着陈思。她腰粗腿短,大屁股圆脸,身高一米四二,脖子占一半。
陈思强忍住呕吐的冲动,迅速移开自己的目光,完了,又得花钱买眼药水了。
突然,陈思定住了。
陈思承认自己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女孩,不是漂亮,是美丽。
她穿着一身雪白的裙子,裸露在外边的两条手臂如莲藕般白嫩。她低着头,看不见她的脸长什么样子,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她的肩头,浑圆的肩膀在黑发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诱惑。
她青葱般的手指从书页上滑过,宛如滑在陈思心间,勾动陈思的心弦。
“女人是玫瑰,是带刺的蓓蕾,让我尝尽爱情的苦水…”
极端庸俗的歌声还回荡在教室里,但是陈思已经完全失了神,陈思终于找到自己的爱了。
“砰。”
一声巨大的拍桌子声打碎了所有的美好,将陈思打回了无尽黑暗、悲催的现实。
那个猪一样的女人指着陈思骂道:“要不要脸了,能不能不影响伦家学习?”
忍不了了!
陈思拍案而起,正要发作,哪想到女猪身后的汉子也是站了起来。卧槽,长这样的也有护花使者?
坐着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他一站起来陈思的小脸立马就白了。
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浑身吓死人的铁疙瘩肌肉,手臂上还有一道道醒目的伤疤,用凶神恶煞来形容都显得太轻了。
眼看着他向陈思走来,陈思的心咯噔一声,怎么办?
若是在平时,陈思一定毫不犹豫的逃跑,虽然陈思跑的不快,但是对地形无比熟悉的陈思还是可以借助地势躲开。但是今天不行,陈思的女神就在后面,陈思怎么能躲开?
死也不能躲!
拼了!
“卧槽。”
陈思怒气上涌,一狠心,将自己的诺基亚c7摔了个粉碎,说道:“这破玩意,又出毛病了,妈的,不要了。”
肌肉男赞赏的看了陈思一眼,转身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陈思的脸在流汗,心却在滴血。
这个诺基亚c7可是陈思打了一个月的工才赚来的啊,如今就这样在陈思的手下变得粉碎,陈思的心好痛啊!
看着变得一块一块的诺基亚,陈思整个人都失了神,默默地捡起手机卡,陈思回到座位上。算了,能在女神面前潇洒一回,破费一点也值了。
偷偷地回过头来,女孩依旧在看书,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根本没有传进她的耳中。陈思哭啊,哥刚才那么潇洒,您怎么就不看一眼啊?
女孩伸手撩起耳边的青丝,明明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动作,但却显得格外诱人。
一股清凉顺着陈思的鼻孔流了下来,滴答滴答的落在桌面上,陈思已经忘了去擦拭。
“砰。”
“死鬼,敢偷看老娘,都流鼻血了。”女猪叉着腰指着陈思大骂。
说啥也忍不了了,眼看着肌肉男要杀人一样向陈思走来,陈思再次拍案而起。
“你要不要脸了,就你自己长得跟个猪似的,谁会看你啊?”陈思反骂道。
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第一次陈思可以忍,但是你居然说陈思偷看你?你们这是对陈思人格的巨大侮辱,即便是要玉碎,陈思也不能苟同。
那女猪显然被陈思一往无前的气势吓了一跳,但随即立刻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本就难听的声音更加刺耳。
“你还狡辩?你一直不断盯着我看,你以为我没看见吗?”女猪冲到陈思面前,喷了陈思一脸吐沫星子。
陈思怒了!
“卧槽,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长得跟猪似的,是个男人也不能看上你啊?”
一只大手掐住了陈思的衣领,陈思觉得脚尖渐渐离地,一种强烈的窒息感压在陈思的胸口。
“小子,你刚才说什么?”
肌肉男狰狞的表情摆在陈思的面前,陈思想晕倒,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他强烈的口臭。
强忍住喷他一脸的冲动,陈思谄媚的解释道:“我刚刚是说,一般人哪敢看上她啊,都得是大哥你这样有品位的人才行啊。”
肌肉男脸色略有缓和,依然掐着陈思的衣领问道:“那你为何偷看我家莉莉?”
女猪陶醉的依偎在肌肉男身侧,扭捏之态令人作呕。
陈思的胃里翻江倒海,陈思挺不住了,要出来了,要出来了。
陈思一手捂着嘴,声音呜咽的对肌肉男解释道:“我看的是她。”由于肌肉男的块头实在太大了,我只能弯曲手臂,绕过他的身体指向最后一排。
虽然表露出自己观察她会有些不好,但是陈思实在不能再忍受眼前二人的蹂躏了。
肌肉男回头看向最后一排,再转过来的脸上已经是铁青一片,他抓住陈思的头,猛地把陈思带到了身后。
陈思傻眼了,哪里有什么美女,偌大的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最后一排的地面上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条老母狗,白里泛黄的皮毛配上一块块因褪毛留下的暗斑,可以说难看至极。
肌肉男蕴含杀意的声音回荡在陈思耳边:“你说我的莉莉还不如那只狗吗?”
“我什么都看不到,我什么也听不到。”可怜陈思的世界早已经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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