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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秦雪晴很有礼貌地跟电视台来来往往的人打招呼,举手投足间已经有了著名女主持人的气度,虽然还是有点青涩。%d7%cf%d3%c4%b8%f3却再也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学生。
我看着秦雪晴的背影,心里生出成就感。我是看着秦雪晴从一个漂亮的女学生走到现在,即将成为江州市电视台最受欢迎的女主持人。
我在心里说:“雪晴,江州市电视台,只是会是你梦想的开始。”
两年前,当那个漂亮的高中女生秦雪晴带着灿烂的笑容说要当主持人的时候,我就曾暗暗过誓,要全力以赴帮她完成梦想。
我打电话给宁碧岚,想向她询问一个那个孙部的情况。
电话通了,宁碧岚却直截了当地问:“小伟。酒呢?”
我被她的直接弄得咳嗽一声:“咳,这两天很忙。我让吴海涛给你送去。”
宁碧岚懒洋洋说:“这还差不多。”
我问:“岚姐,我想问一下,市委宣传部的孙部长那人怎么样?”
宁碧岚说:“没有特别好,也没有特别不好,靠着魏家的关系才走到这一步。不过你也知道魏家的现状,他很可能止步于副厅。可惜了,他还不到五十,完全可以走的更远。”
“他帮了我。准确地说,是帮了我女朋友。”我问:“我有没有必要见他一面?”
对面寂静无声,过了一会儿,宁碧岚才说:“我记得他是因为你才把禹台长提上去?”
“对。”
“那你不用见他,等他要见你的时候,你自然就会见到他。”
我说:“我女朋友秦雪晴想当新闻主持人,或许不久之后会去省台,或者能往更高了走。我希望在这方面能有个人帮她。”
“这好办。以后我去哪儿任职,就让她跟着我去哪儿。”宁碧岚半开玩笑说:“只要我是当地一把手,保证没人欺负她。”
我笑道:“你这个方法不错,让我考虑考虑。你今天都在吧?吴海涛中午到,大概晚上能把酒给你送过去。这酒有时限,最好在三天内喝完。”
“嗯,我记住了。”
我问:“你那里稳定了吧?”
“一切都好。”
“那就好。我挂了。”
宁碧岚说:“嗯。一周后我还想去宝瓶湖游泳,你记得来。”
我正想说她自己随时可以去,但突然觉宁碧岚的呼吸有轻微的变化,心里一动,改口说:“好,你提前一天说,我会去。”
“好,再见。”
我眼前浮现宁碧岚的容颜,笑了笑,望着窗外。低声自言自语:“这次别忘了带泳衣。”
中午矿泉水厂经理吴海涛来到别墅,带走了营业执照和取水许可证,还有我给宁碧岚的酒。
午后一点,段明准时找我治病,先接受我截取病气,喝完一杯鱼缸水后留下2万离开。台讨池巴。
在段明离开江南水乡的同时,一个身穿休闲服的人正坐在通往江州市的高铁列车上。
这个人看上去年过四十,饱经风霜,实际才三十出头,他浓眉大眼,方脸高鼻,看上去威武而有正气,他的手指骨节粗大,皮肤粗糙。沉稳有力。
他看似漫不经心的扫视周围的乘客,实则按照自己的习惯在审视每一个人:“皮鞋刷的干净,但下面粘着黑色的煤尘,应该是刚从煤场离开;衣服低廉而且有褶皱,但很整洁,指甲缝十分干净,说明他很少亲自接触煤矿,应该在煤场的行政衙门工作。今天不是节假日,他却离开煤场,而且一直忧心忡忡,魂不守舍,看到别人的孩子目光明显的变化,随后目光暗淡,没有愤怒也没有怀念,看来是因为家人生病或者跟孩子出事所以请假回家,没有危险。”
他的目光落在另一个女人身上:“标准的西装套裙,洒着柔和的香水,很好闻,怀里的包是路易威登的,包的底部有轻微的掉漆和明显的磨痕,说明她没能力换新包,可以看出她是一个追求小资生活的小白领,实际收入不高,包应该是山寨的。她一直抱着包,板着脸,虽然看不出有多警惕,但时不时用手摸一摸包,证明她的包里装着贵重物品或者钱。她偶尔拿出苹果手机看,看一会儿就不耐烦地收起,反复好几次,但在翻看手机的时候,脸色偶尔会缓和,应该是看到某个人的名字或照片,不过,她看完后除了留恋,还有极为清晰的厌恶,之后是淡淡的冷笑,最后就是装作满不在乎。她的额头有刮伤,嘴角破裂,尤其是高跟鞋有明显的擦痕,刚才走路的时候姿势不对,看来曾有过轻微的搏斗。无名指有戒指留下的痕迹,却没有戒指,她之前是见了丈夫或者未婚夫,然后分手。这么镇定,没有太伤心,显然见面之前早有准备,对手机里的人还有留恋,而不是从头到尾的憎恶,说明动手的不太可能是她丈夫或未婚夫,而是情敌或者小三,没问题。”
他审视附近一个又一个人,当觉周围的人都没问题,露出轻松的笑容。
洪清源身为乌山市刑警支队一大队的副大队长,已经养成独特的习惯,并以此为荣。
洪清源看着窗外,眼中流露出疑惑之色。
这一次的722煤矿爆炸案极为诡异,诡异到从县局到市局甚至请了省厅的人下来都无可奈何的程度。
爆炸现场的证据极少,但经过dna鉴定确认了死者的身份,而经过调查,其中一个死者正是购买定时炸弹的人。
现场留下的痕迹也非常奇怪,所有人明明是被网状物拖进矿坑的,可一路上没有留下任何纤维物质,这违背任何常识。
根据那几个智障的口供,救他们的是一个身形至少两米的大汉,而且留下的脚印也能推断出的确有这个人,但这个人似乎是凭空冒出来的。
市局对所有信息进行排查,可得到的结果是一团乱码,物证、人证、动机,等等各方面都毫无头绪。
洪清源暗想:“要不是死者杜英君的父亲一口咬定跟一个叫杨伟的有关,我们没有任何理由怀疑他。经过调查后,现他有不在现场的证据,可问题在于,他有足够的作案动机!保护女朋友的煤场、报复杜英君,虽然方舟地产不怎么配合,但姬总的家人却证明他和杨伟仇深似海,不共戴天。三个人都跟杨伟有仇怨,而且在准备害人前被杀,这个人,我不得不查!”
下午三点刚过十分,洪清源拎着包走出车站,然后拿出手机,笑着说:“老苏,我到了,你在哪?我在车站外的报亭这里。”
苏廉杰说:“你别动,我去接你。”
洪清源收起手机,四处张望,最后看到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洪清源笑着快步走过去,和老同学苏廉杰进行拥抱,非常用力,把对方的后背拍的啪啪作响。
两人分开,扶着对方的手臂,眼中没有兴奋,而是异常厚重的感慨。
苏廉杰感慨道:“老洪,你瘦了。”
洪清源充满欣喜:“廉杰你倒是胖了。啧啧,当上所长了!三年前见面喝完酒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埋怨,现在呢?苏所长!好!我当年就觉得你不会比我们差!你这人就是太实诚,一旦开了窍,必然平步青云!”
苏廉杰笑道:“你离开江州市,可是走对了,什么时候把副字去掉,当大队长?”
“别提了,为了这个案子,我跟我们支队长闹僵了。”
“你呀,你就是小事不糊涂,大事糊涂的典型。当年在咱们同学里,你的业务能力是数一数二的,平时也是个人精,可一旦碰到办案的事,你就六亲不认,不然的话,你现在起码也是分局的头。对了,当年带你们实习的秦副队长,现在已经是红山区分局的头。”
“听说了,我来的时候通知了几个一起去实习的老同学,他们说今晚保证把秦头请过去,别说他是分局的头,就算是市局的头,也不能躲!你呢?当年你一沾酒就醉,最讨厌应酬,今天你可别扫兴!”
“我现在是覃局手下的兵,他都去,我敢不去吗?走,上车,今晚住我家。”苏廉杰搂着洪清源的肩膀,一把拎起他的包向外走。
洪清源笑着说:“行!反正今晚你们肯定会灌我,到时候还得靠你。”
苏廉杰一边走,一边说:“你可是刑警支队一大队的副大队长,不是大案要案不会出动,这次案件,不需要保密吧?”
洪清源说:“不需要,褐山县722矿场爆炸案,你知道吧?”
“你说什么?”苏廉杰扭头看着洪清源这个多年的老同学,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据研究,一个人要在某个领域获得极高的成就,至少需要一万个小时的专心练习。
洪清源当了十多年的刑警,积累了无比丰富的经验,经验丰富到在很多时候形成条件反射乃至强烈的直觉。
就如同在火车上见到那个女人一样,洪清源只看到伤痕和戒指的痕迹,就怀疑她跟小三打过架,之后再根据所看到的推断出和直觉一样的结果。洪清源对自己非常自信。所以,在苏廉杰说“你说什么”的时候,洪清源的直觉告诉自己两件事。
苏廉杰对722矿场爆炸案有更深的认识。
如果自己的回答哪怕有一丝一毫的问题,都会彻底撕裂两人的多关系。
洪清源深吸一口气,问:“你知道722矿场爆炸案,而且了解的很多?”
苏廉杰缓缓地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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