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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局无奈地说:“我可以把所有相关人员的资料给你看,但你不能打印,不能带走,你只能在局里看。你要是带走。就违反规定了,我的压力会很大。”
我点点头:“你放心,我看看就行,不会打印留下证据,也不会用优盘带走。”
“那就好。”武局松了口气。
我又问:“尤东泽的事没有什么压力吧?”
武局的表情有细微的变化:“既然是您发话,不会有压力,因为省厅一把手,认识宁碧岚宁县长。”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武局这么干脆,没抱怨。也没说别的,宁碧岚是本地派的官员,武局这么说,意味着省厅一把手也是本地派的,也是听魏家的号令,尤东泽的父亲就不敢再说什么。
车行十几分钟,一个骑摩托车的交警突然逼近,示意司机程师傅停车。
武局面色不变。并没有因为朋友的车被拦截而大发雷霆或者恼羞成怒,只是静等结果。
我无奈地说:“早上救沈青瑶的时候,怕来不及,就闯了红灯。不过我会让程师傅认罚,反正过几天可以重考驾照,没什么。”
武局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在程师傅靠向路边停车的过程,又有两辆摩托警车开了过来。三个交警一起停下,说说笑笑走过来:“就是这辆车,本来正想找个理由,可没想到这辆车早上连续闯了好几个路灯,这下理由都不用找了。”
“一百多万的奥迪a8,车主挺有钱啊。”
“尤大队长下令,再好的车也一样!”黑脸交警说着走过去,不耐烦拍着车顶。
程师傅走下车,问:“交警同志您好,请问什么事?”
黑脸交警说:“把你的驾照拿出来。”
程师傅早有准备,把驾照递出去。
黑脸交警拿过驾照看了一眼,放到口袋里。虎着脸问:“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闯了几次红灯?”
程师傅陪笑道:“知道,但有紧急情况,不得不闯红灯,我认罚,我正准备重新考驾照。”
现在闯一次红灯扣6分,两次就扣满12分吊销驾照。我在路上说过,会补偿程师傅。
“重新考驾照?你以为这么简单?你的车连续闯红灯,我怀疑你的车有问题,需要进行检验,车留下,经过我们检验后,再给你答复。”说着,黑脸交警开始开罚单和扣押凭证。
我打开门走下车,皱眉问:“交警同志,吊销程师傅的驾照我们认了,但为什么要扣车?老程,这事合理吗?”
程师傅露出疑惑之色,说:“出事故扣车,电动车闯红灯扣车,可从来没听说过机动车闯红灯扣车的。”
我说:“交警同志,我们都承认了闯红灯,你的处理过分了吧?我会向你们上级反应情况。”
旁边的一个交警嘿嘿冷笑道:“你小子挺牛啊?”
另一个交警说:“让他举报,他要是不举报,我还不高兴。”
正在写罚单的黑脸交警抬起头,说:“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辆车有问题,随便你怎么向上级反应!向上级反映?用不用我告诉你督察处的电话?”黑脸交警不屑地斜视我。
“不用了,我有更快的方式。”我转头看向车内说:“武局,在我们接受处罚之后,还提出不合理的扣车要求。我怀疑这三个交警公报私仇,刻意针对我或者这辆车,希望您能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三个交警吓了一跳,正在开罚单的黑脸交警惊得差点把罚单和笔都扔出去。
武局慢慢下车,脸色极为难看,身为警局的老人,他太清楚里面的门道,在听到交警说扣车的时候,就意识到里面有猫腻,普通交警碰到豪车肯定不会这么粗暴对待,更何况三个交警一起前来,明显是在等这辆车。
“武……武局!”黑脸交警一眼认了出来,立刻敬礼,其他两个交警也急忙敬礼。
与此同时,后面几辆警车停在近处,多位警察走车里走下来,询问怎么回事。估余亚扛。
三个交警看了一眼这些警察的肩章,级别个个比他们高,感觉巨大的压力当头照下,浑身冒汗,口干舌燥,想要说什么,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这些警察刚见识到了杨大师的凶残,现在看到几个交警竟然想为难杨大师,心想,这不是找死么?
武局冷哼一声,问:“你们扣这辆车,到底有什么目的?说!”
黑脸警察身体一抖,眼中闪过惊恐之色,小心翼翼说:“没有什么目的,就是觉得这辆车连续闯红灯,可能是刹车或什么地方有问题,需要进行检验。”
“看来你是一个好交警,我误会了你,对不对!”武局气得满脸通红,说尤东泽被打,他心里没有气那不可能,不过他不是生杨伟的气,他是气尤东泽给警察系统抹黑,没想到不过短短半小时,又碰到相似的交警,他身为市局副局,怎能不生气。
“武局,我们真没别的意思,是想完成上面的指标。”旁边一个机灵的交警露出可怜之色说。
我知道,许多地方的交警每个月都有罚款下限,这个指标跟他们的绩效考核挂钩,跟收入挂钩。
除了武局,其他几个警察松了口气,如果是因为这样,那就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这三个交警在车停下前说的几句话,武局和程师傅没听到,我却听了个明明白白。
我扫视三个警察,缓缓问:“你们是不是认识尤东泽?是不是昨天或今天早上,他让你们报复我?”
三个警察齐齐色变,没想到我竟然一口道破。
武局等人都是察言观色的老手,一看三个交警的反应,心里顿时骂开了,听谁的不好,非得听尤东泽的,不知道他现在已经躺在病床上了吗?
武局指着我的车,对黑脸警察骂道:“警察的脸面,都被你们这些龌龊小人丢光了!你们知道这辆车早上为什么闯红灯吗?知道吗?啊!我告诉你们!就是这位被你们找茬的车主,救了一位被歹徒击中两枪的女警察!就是这辆车,为了救那位只剩半条命的女警察,才闯红灯!就在刚才,这位车主还说,他会让司机承担闯红灯的后果,一点没有为救下警察而居功自傲!可就是这样的好车主、好市民,你们竟然为了一己私欲,扣押他的车,你们还是警察吗?你们还有良心吗?你们还是人吗!啊!”
武局气的胸口剧烈起伏,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
三个交警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愣在原地,隐隐意识到自己犯了极大的错误,更加恐慌。
跟武局一起来的警察这才明白前因后果,个个面露怒色。
“武局,您别气坏了身子。这种败类,就应该从警察队伍中剔除,我记下他们的警号,然后向督察处反应。”一个警官模样的人拿出纸笔开始记三个交警的警号。
三个交警又羞愧又难过,领导都说出这种话,他们绝无可能逃过这劫。
黑脸警察一看要遭,豁了出去,小心翼翼地说:“武局,我们是尤东泽的同学,尤东泽的父亲是尤处长。”
武局被气笑了,骂道:“我现在要是没穿警服,一定会狠狠抽你一耳光!尤东泽?尤处长?难道他们两个人就可以公器私用、可以不遵守党纪国法?啊!我本来以为你们只是一时糊涂,但现在看来,你们是知法犯法、明知故犯!就是你们这种人,把人民给你们的权力用来欺压人民,败坏了警察的名声!”
说完,武局双手握着我的手,说:“杨先生,我这个副局愧对你。你为了救人闯红灯,如果我们因此扣下司机的驾照,以后谁还敢救人?以后谁还敢救警察?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向局领导反应,并沟通交警支队的领导,一定会给你一个结果。我们不能让见义勇为的好市民冒险又受委屈!”
三个交警这下看明白,这事不仅车主站在理上,而且跟武局关系极好,而且武局为了他甚至不惜得罪尤处长。
“武局,我们承认错误。”黑脸交警无奈地说着,递出驾照。
“不用了!驾照先放你那里!杨先生,我来开车。”武局瞪了三个交警一眼,坐到驾驶座上。
市局副局亲自开车,三个交警明白终于自己彻底完了,呆呆地看着武局开着奥迪离开。
“妈-的!这些年白忙活了!我早就说尤东泽是个公子哥,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根本成不了大事,你们非得说他有个好爹,向他靠拢就对了。结果呢?等着摆地摊让城管砸吧!”
“这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你们没注意武局的态度吗?听到是尤东泽,竟然更生气,他不过是副局,比尤处长低了半级,怎么敢说这种话?这里面肯定有事,打电话问问吧。”
黑脸警察拿出手机打给尤东泽,没人接听。
三个人相互看着:“妈-的,被尤东泽害惨了!”
奥迪为首,多辆警车停在市局的停车场,武局和我走下车,那些警察众星捧月般簇拥着武局和我进入警局大楼。
武局把我请入他的办公室,然后找人去收集跟方舟地产相关人员的资料,发到他的电脑上。
接着,我用武局的电脑,浏览方舟地产那些涉黑人员的相关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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