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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君怀嘿嘿笑道,“您老是当局者迷,一时的灯谜棋散不知人世换的恍惚,没有小子的提醒,没有几日您自己也会省悟的!”
练呈如呵呵笑道,“你小子倒是深谙游说之道!这些话很令我有了顺阶而下的舒展!”
“道从大的方面说它没有穷尽,从小的方面说它没有遗缺,所以说具备于万物之中,广大没有什么不包容,深遽到不可以探测!道之外的所有万物皆是存在遗缺的,又何况修士的策略与谋划!就像得道者的大神通之外的任何术法,都是修士们可以利用的生存与发展的手段而已!”刘君怀说道。
练呈如点头道,“天下人争相夺取权威但有几人不会随之趋赴?审慎地不凭借外物而又不为私利所动,深究事物的本原,持守事物的根本,所以忘忽天地,弃置万物,而精神世界不曾有过困扰,这是得道的境界体现,不是我等凡俗所能够通晓的。”
刘君怀笑道:“入道之人可以执掌天经地纬,又率日月星辰和山川诸神以及四时节气等自然现象,能呼风唤雨役使雷电鬼神,他法力极为强大,所以会得到这么多修士的关注和不懈追随,但是又有几人能够了解修道不是为了改命,而是理解,彻悟,接受和升华!这个过程中会经历无数的大小劫难,修行不为人间疾苦,道行高深也枉然!”
练呈如拱手致贺:“君怀,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精深理念,当浮一大白!”
刘君怀乐道:“我实际上对于修真之道的基础很是低微,前面这些言论皆是拾人牙慧之言,距离通透的悟会还有相当的距离!”
“哦?这话怎么讲?”练呈如惊奇地道。
刘君怀说道:“由于踏入修真界,我一直是独自苦修,在进阶到元婴期之后,才知晓修士体内的上中下三个丹田的区别,在那之前,只知道感知运功后灵气的运转路线与吸收炼化方式,导致最基础的理论极为匮乏!”
练呈如哈哈大笑道:“你小子也算得是修真界里的奇葩了!这也难怪,没有引门师傅的基础夯实,乍一接触到修炼便是极高深的功法,也难得你能进阶到如此的境界而没有一丝根基虚浮,我真不知道应该怎样形容你这类的妖孽般存在。
“君怀,你是天神之子的降临,你一出生就承载了天地至理的衍生与演化,天道和人事是相互感应的,天象的变化是由人的善恶引起的,也是人间祸福的预兆,而你就是这预兆的发现者,以后也是它的掌控者!
“所以,因为你的出现,极大的改变了修真界的修炼秩序,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弑血盟的消亡在很大程度上讲与你的关系巨大,而且这种影响力会延续到汉疆,甚至仙界。
“因此你一定是身负某种责任之人,不管你相信与否,寻道路上甚多居心叵测,反复靡常之辈,努力保守好自己的隐秘,学会识人辨物之能,切记革故鼎新才是你自己的道,像我口中的讲述你就只能借鉴而不需完全遵循,保持安之若素的心态来从容应对任何事物!”
刘君怀一直都在感知自己的修炼理念,并没有固定在某一种修炼方式上,更多的是将自己的心神融入修炼环境,与自然气息更多融汇的情形之下,进行着体内的大周天运转。
他知道练呈如在提醒追寻自己的道,频频点头之余,对他的良苦用心也是心存感激。
就在此时,千羽城东南隅一处隐蔽在庄园内的小型宫殿里,一名灰袍老者站立在宫殿门外,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不多时,一为中年人出现在了他的视野内。
灰袍老者恭敬道:“茅掌门终于来了,请进吧,二位域主已经恭候多时了。”
来人正是那千羽城飞花旗掌门茅建中,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跟在灰袍老者的后面。
灰袍老者是这处庄园的大总管越兴发,大乘中期的实力,在千羽城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能够让越兴发亲自站在门外等候,这茅建中显然与庄园的主人关系非同一般。
殿堂之内,东域域府被练呈如排挤的两位副域主,分别叫做阎宏峻与咎兴学,此时那位咎兴学说道:“都怪我太大意了,原本我以为我们已经占据了上风,却没想到那石作青城竟然还有这一招釜底抽薪之计,看来姜永远还是老的辣,玩弄权术我们远远不如,他沉浸在星天议会近百年,我们不是对手。”
阎宏峻的的表情却非常平静,淡然一笑,道:“兴学兄,到现在你还在认为是那石作青城耍的计谋?不,我们都小看了练呈如,他的心计很深,而他的目的就是要我们误以为他是借的石作青城之势。”
看到咎兴学一脸的不服气,阎宏峻依旧淡淡的笑道:“这练呈如凭空能够消失了近百年,所以我们对他不了解。但是这人绝对不简单,我们两人的共进退,域府之事丢给他,不但未能丝毫影响到他,我们的人还被清理的干干净净,这是一般人所能够做到的吗?”
“既然宏峻兄弟对于他的评价如此之高,这一次针对他的行动会不会被他察觉?这般的老奸巨猾之人,应该想得到我们对他的痛恨!”
“那又怎样?明知我们摆出的是鸿门宴,他也要前来的,莫要忘记千羽城城主府也在我们手上,没有我们的配合,二十年一度的东域修士大会可是没有几人会参加!”
二人正说着,那越兴发已经引领着茅建中走了进来。
咎兴学急声问道:“那刘君怀真的来到了千羽城?星天议会可有来人?”
茅建中摇头道,“只是刘君怀与万象宗的门下弟子!只是因为他的出现,这件事情的变故可是巨大,那刘君怀与星天议会关系不是一般的密切,单是万象宗每三日一次的授道大会,每次都吸引了至少数名星天议会的长老级别前去捧场,我看星天议会快成为刘君怀所指派的护法了!”
咎兴学恨恨的道:“即使他来了又能如何?这练呈如就是他捧上来的,一旦练呈如出了事情,他早晚要过来趟这浑水,我不介意这一次连他一锅端掉!”
阎宏峻眉头紧皱着,两只浑圆的小眼球在眼窝里频频转动着,一抹凶光在午后的烈日光线下忽隐忽现。
他说道:“这个人很棘手!单是他手中的傀儡就不是我们所能够抵御的,凭借着那几具傀儡,他可是一夜之间斩杀了六千多名修士。此人来者不善呐!”
咎兴学面色也是急速转换,咬牙切齿的道:“这小崽子为何恰恰此时出现了?不会是练呈如将他相招过来吧?”
茅建中冷笑道,“这倒是不会!我们的计划昨日夜里才刚刚制定下来,而且若是他晓得了内种情形,只需要拉来几位星天议会中人,我们就不可能动手了,他这般的拖家带口而来,显然对此事一无所知!”
阎宏峻微微抿了一口茶水:“光济那边已经万事俱备,这时候即使我们及时叫停,他那边这么大的行动,牵扯到这许多人,我们的行动日后也会传到练呈如的耳中!”
“那就继续下去,我们都准备了这么久,不能因为刘君怀的意外出现而半途夭折!虽然日后星天议会会找上门来,我们都身负重伤,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事想必会瞒过一时!只要那几只替罪羊不被抓到,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恢复实力!”
咎兴学眼中流露出一丝杀机,双拳捏得格格作响,脸色狰狞之极。
茅建中冷然一笑,道:“还有件事情!那刘君怀已经进阶到了大乘后期。”
他的话音未落,阎宏峻猛然从座位上惊声而起,那副淡定模样再也不见:“这才刚刚过去一年吧,他竟然进阶到了大乘后期?这到底是何方妖孽,竟会有如此的傲人修炼体质!”
咎兴学亦是呆立了半晌,猛摇了摇头,将头脑中的杂念抛甩出去,“大乘后期又怎么样?渡劫期的傀儡又能如何?两万吨的火药,整个庄园都会化为灰烬,只要敢来就没有生还的可能!”
这时候,一名中年大乘初期修士走了进来,咎兴学略有紧张的望着那人说道,“怎么样光济,火药的布置进度如何?”
来人乃是千羽城城主台光济,他郁闷地说道:“姑父大人,进度又要加快,火药的填埋又要瞒过练呈如的元神之力的探识,只是屏蔽阵法的布置与拆除就耗费了大量的时间,自昨晚到现在也才刚刚完成两成,实在是快不起来啊!”
咎兴学说道,“这也没办法的事情,一丝的痕迹都不留显现出来,不然后果可是很惨烈的!”
阎宏峻接着道:“这是不能焦急,即使是拖后一天,也不能有隐患出现,反正我们的请柬还没有送出去!”
从练家带回来一肚子郁闷的茅建中,心中有了些隐隐的畏惧感,他的脑海里始终显现的,是刘君怀那张永远淡定的脸,在他身上茅建中竟生出了一丝敬畏之意,仿佛刘君怀的气息里有一种凛然浩大的威严之势,这种气势令他感觉到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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