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韩轻语还是没有打电话给家里告状,当然这并不代表她就原谅卫天望不和他计较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凶了自己,大不了以后说话注意些好了,但若是不想个办法打击他一下,心里还是挺气不过的,只是找家里人去报复他,那自己和那个李玉凯就没什么区别了,这可不行。
我韩轻语是什么人?是有素质有理想有追求的官二代,可不能和那种低层次的暴发户的儿子相提并论。
韩轻语这样想道,她静静望着天空划过的飞机,暗自咬牙,这次我就放你一马,等着瞧,我一定要把你踩在脚下!哼,不管什么都好,不压你一头我气不顺!
她突然琢磨起过几天就要开展的军训项目打靶来,心中哼哼连声,自己从小到大摸抢的次数数不胜数,可不像其他同学都是生手,自己的枪法在一众军中高手的刻意教学下,也是很有两把刷子的,到时候自己就挨着卫天望,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自己厉害,到时候就狠狠的嘲笑他一个大男生打靶还没自己打得好,哼哼,看你还得意!
此时在飞机上,卫天望和宁辛颐并排而坐。
宁辛颐脑袋低垂着,她还在为昨天卫天望那生气的眼神而害怕着,她以为卫天望生气了,不知道该怎么做好。
到现在宁辛颐又在心中开始后悔起来,她知道卫天望根本没有把自己当成他的女朋友,也许他的同学问过他,然后他告诉别人他是没有女朋友的,自己当时那般行为,看似是自己在情敌面前宣告主权,但或许会给他带来困扰。
宁辛颐宁愿自己不开心,也不希望卫天望因为自己而感到困扰,因为她知道卫天望的性格,一旦他将自己当成累赘,或许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抛下。
以前他放不下自己,无非是因为自己那时候需要他的帮助,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自己已经成了香江大学的学生,并且拿着免学费的奖学金待遇,甚至每月还有生活费提供,省着点花甚至还可以给家里寄钱回去。
再也不需要他的帮助了,换做别的女生,或许会为此而感到自豪骄傲,宁辛颐也一向独立自主,她起初也是很开心自己终于不用再接受卫天望的帮助了。
但到这个时候,她才猛的反应过来,既然如此,以卫天望的性子,恐怕真的会考虑将自己从他的生命里剥除。
两人从早上碰头一直到飞机,再到飞机飞到一半,卫天望都没有主动说过一句话,两人之间的沉默甚至让宁辛颐觉得害怕。
“对不起,”宁辛颐突然说道。
卫天望有些茫然的扭头看向她,“对不起什么?”
从头到尾都是宁辛颐自己在东想西想,卫天望昨天虽然看起来生气,但其实事情过了就忘了,而且当时他只是不习惯和异性在人前显得太过亲近而已。
他今天之所以不说话,更不是因为在生宁辛颐的气,他只是在脑子里拼命琢磨着如何去鼓励唐程。这真不是他擅长的领域,所以他才一路沉默不语。
现在宁辛颐突然道歉,倒是把他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就里。
宁辛颐以为卫天望在故意装傻,脑子里顿时翻过一句话,善妒者惹人不喜。猛然惊醒,自己本就不是卫天望的女朋友,却又迫不及待的在他的同学面前挽住他的手,这样的女人,换做任何一个男生都会觉得困扰的吧!这分明就是一个讨人厌的妒妇而已的!
我真是傻啊!我连这个道理都想不明白吗?我真是太急躁了,如果不改掉这种性子,恐怕只会被他越来越讨厌而已。
当想明白这个问题以后,宁辛颐突然很认真的看着卫天望,“我知道我的问题所在了。以后在别人面前,我不会再像昨天那样了。”
没想到宁辛颐现在还在纠结这事,卫天望对此倒是觉得欣喜,昨天宁辛颐搞突然袭击,让他身子都僵住了,他笑笑说道,“这样啊,那行啊。我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他心想,宁辛颐总算从那种无聊的报恩心态中解脱出来了,这对自己来说也算是个解脱吧。
宁辛颐一喜,自觉完全猜中卫天望心思了,继续说道:“那次在霍义龙面前,我也不该胡说自己是你的女朋友。是我的错,以为进了大学,没有别人认识我,就显得太肆无忌惮了,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以后我只会在别人看不到的情况下和你亲近,这样就不会给你带来困扰了,我会当一个懂事的女生,只要你高兴就好。”
卫天望一摸额头,结果还是这样啊,不过好歹也比之前好些了,不然时不时被她搞个突然袭击,还真挺头疼。
“那随你吧,但我希望你趁早放弃。如果是以前,我或许还会考虑和你在一起,但现在看来,但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真的,你总有一天会发现自己的坚持很无谓,”卫天望无奈的说道,他说的是真心话,他脑子里又浮现起林家大宅的大门,现在也许从里面随意伸出一只触手,就能把自己碾成渣滓。
和林家的矛盾,从林若清被强行逼回燕京的那一刻,便开始了,并永远也不可调和,除非其中一方倒下。
卫天望知道现在的自己虽然也算身怀绝技,但在庞大的林家面前,依然如同一只试图挑衅狮子的兔子而已,实在太弱小了。
宁辛颐这种感恩式的感情,他并不想接受,他觉得,也许某天当自己可以和林家平起平坐或者将林家踩在脚下时,如果她依然坚持,到时候再考虑这个问题也不迟,毕竟现在大家都还年轻,往后还有很多路要走,人生的变数很多,他也不想贸贸然便决定了自己的终生伴侣。
当两人踏足黄江县的土地,明明只离开了不到半个月,但两人都有种近乡情怯之感。
尤其是卫天望,心中有愧的他在坐上前往沙镇的出租车时,甚至有种掉头逃跑的怯意。
他从不害怕,可他想起必须要在唐朝玄下葬的时刻面对唐程的眼神,便有种难受之感。
这样的心绪,在真正面对唐程的那一刻,突然消弭了。
原因无他,唐程表现得太坚强了,作为一个先后失去双亲的人,唐程像个真正的男人站在那里,亲手一锄头一锄头的往唐朝玄的棺木上填土。
孙成立、吴小刀、卫天望和唐程,分立于棺木四角,每人手里都有一把铁铲卫天望和唐程一起在棺木的前角,他就那样一铲子一铲子的往上面慢慢覆土,对面的唐程从头到尾都没有哽咽一声,只是两行止不住的泪水从他的眼眶往外淌。
感受到卫天望担忧的目光,唐程抬起头看着他,突然说道:“天望哥你不要担心我。等我今天流完泪,以后我就不会哭了。”
他的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平静,给了卫天望极大的心灵触动。
这并不是哀莫大于心死的伤悲,而是一种真正意义上超脱悲伤的坚强。
流泪是本能,坚强却是人性。
唐程这个原本平凡的乡镇高中生,在阵痛中完成了蜕变,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卫天望的心里沉甸甸的,他感受到了唐程目光中的坚强,也知道他是真的下定决心不再为父亲的死流泪。
他甚至觉得,唐程和自己比起来,一样坚强。只是两人选择的心路历程不同,他卫天望是执着到疯狂的坚韧不拔,而唐程则是在经历真正的苦痛后,让心灵去战胜挫折的平静的坚强。
吴小刀和孙成立倒是比两个年轻人还要哭得厉害,甚至都快抓不住手中的铁铲,到后来还是卫天望和唐程填完了前面,再回过头来帮着填完后面的土。
整个天沙公司近三百人整整齐齐的站在坟山前,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但他们看着站在前方的两个年轻人,却又感到了希望的光芒。
如今天沙公司已经彻底步入正规,吴小刀接替唐朝玄的位置,也算干得兢兢业业,如今马治国那个能干的师爷也已经出院,虽然行动不便,但已经可以帮着出主意了。
在准备唐朝玄的葬礼同时,天沙酒店已经正式开业,公司的其他产业比如采石场以及代理的水泥等业务,也都由于大江会的覆灭而迅速的开展起来。
天沙公司在黄江县的发展已经势不可挡,有这三百号兄弟在,又有唐朝玄当初定下的正确基调,更有师爷的出谋划策,还有县里县委书记潘志兵的默默支持,天沙公司的发展速度,甚至快赶上罗氏制药厂。
当天夜里,宁辛颐回了家和母亲住在一起。
而卫天望,则坐着罗雪的捷达车往县城去了。
“你看起来情绪不高?”罗雪开着车,注意力却放在卫天望身上。
卫天望点点头,“嗯,心情好不起来,过两天或许就好了。总压着些什么,也觉得挺迷惘的。”
“这样啊,想听听制药厂最近的状况吗?”罗雪突然转移话题道。
卫天望点点头,他也觉得找点什么事情转移下注意力会比较好。
“那行,今晚我就住你家了,”罗雪立马说道。
“呃……”卫天望发现自己似乎不该答应得那么快,但现在改口似乎不太合适了,罢了,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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