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懒洋洋的从天空中洒洒而落,将青木城照得纤毫毕现,也唤醒为了生计忙碌一生的城中百姓,袅袅炊烟升起,锅碗瓢盆的乒乓声奏响,孩提的哭闹声伴乐,一副勃勃生机的画卷顿时展现了出来。
天空上,朵朵白云之间,竟然有两位翩翩少年,一位身穿白衣,面容清新俊逸,仿佛谪仙下凡,目若朗星,另一位身穿灰袍,上面隐隐有气流运动,仿佛天边的云雾般,变化莫测,下一息长袍一变,竟然变得无比漆黑,如泼墨一般,再一看,长袍中竟然有点点亮光闪烁,仿佛星光一般,着实神奇的很。
这两人正是景明德和秦炳。
“看到这幅场景是否觉得无比的怀念,不忍离别。”景明德问道。
秦炳轻叹一声,“回师兄的话,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人间更是如此,沧海桑田不过弹指间,吾辈既然要踏上问道巅峰之路,便要忍得住寂寞孤苦。”
景明德赞许的看了秦炳一眼,这几日的相处下来,他发现自己这位小师弟不但体质秉异远超常人,尤其是这份聪智更是让人赞叹,而且对人生还有不俗的感悟,让人感觉这不是一个刚满十五岁的少年,还是个年已过百的老叟。
这份冷静,聪智,对世间事物别样的感悟,正是太一宗作为天下四气之首,法修总纲所需要的,或许自己为宗门收了个不错的弟子。
这几日,秦炳一直是在青木城中渡过的,和木皇,和冉阳聊了很多,冉阳是昨日被铁血宗的人接走的。
他身上这雾幻云袍是上次从杨老太君那里弄来的嫁妆,本来秦炳是想好好保存,直到和文瑛相遇那天再穿,可是木皇说穷家富路,道路艰难,穿着雾幻云袍就多一分生存的机会,文瑛知道了反而会更高兴,秦炳想了想,倒也是这个道理。
昨日,冉阳走之前,木皇把从宝库之中,包括从杨老太君几家抄家来的,一共两千多颗灵晶均分给了他俩,说是修行不易,而灵晶对于修行有大用,索性趁着太一宗弟子未来之前,将灵晶全分了算。
毕竟灵晶对于他来说,对于冉家来说,却是无用了,从此之后,冉家罢武,不谈修行之事,只当个太平皇帝。
景明德虽然知道此事,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夺了人家万里江山,还不准让人家将祖上积累的灵晶给分了,而且秦炳是太一宗弟子,灵晶也就变相是给了太一宗分了一半,再说了,他对木皇和冉阳的感官也不差,也就不妄作小人了。
只不过一张灵符贴在了宝库之中,算是阻止木皇他们将宝库中的天材地宝继续分掉,尽了尽义务。
不过说实话,景明德对宝库之中所谓的天材地宝,神兵利器也看不上眼,不是凡物,就是灵气寥寥,在宗门中都是别人看不上眼的垃圾,他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让驻扎大巽的弟子,不背后诽腹自己,将大巽这些垃圾给放到自家口袋里罢了。
秦炳倒也无所谓了,跟景明德交谈过几次之后,他才知道外面的世界之大,远超乎自己的想象,这些黄级中下品灵药,根本入不得这些大宗门弟子之眼。
“走吧,别看了,等你修道有成,再回来便是。”景明德说道。
秦炳木然点了点头,眼睛依旧盯着青木城,不知等自己回来之时,会不会物是人非,木皇他们还在不在,毕竟修行不知岁月,一甲子不过弹指间。
景明德无奈的笑了笑,像秦炳这种状态他见多了,即便是幼童也知道,离家数百万里,对他们意味着什么。
“那你坐稳,走了!目标,太一宗!”
手捏法决,一道金色符箓在手中显现,打在白云之上,白云化作一道白光,瞬间划破天际,朝着遥远的未来飞来。
“小子,我能为你铺的路已经铺尽了,剩下的路就只能靠你一个人走了。”
遥望天空,木皇将杯中酒一口喝下,就如同个慈父般,眼中闪烁着欣慰,希翼的光芒。
天空中,看着白云所发出的之外朵朵白云急退,狂风呼呼作响,一群群飞鸟被极速飞行的白云惊的噗噗乱飞,发出一阵阵惊慌的尖叫声,秦炳的心绪逐渐稳定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自己早晚不还要走上这样一条道路。
只不过这一天比自己所想的来的更快了一些,但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最起码,秦炳觉得如果是自己去独自去踏上修行之途,绝对不会有如此好的机缘,竟然能拜入天下十大宗门之一的,太一宗,甚至只要通过入门七关,便可以成为真正的太一宗弟子,受到长老的亲自指点,这是别人远远比不上的。
太一宗中,记名弟子其实算不得太一宗弟子,只能学到太一宗几门基础法决,而就算通过入门七关,成为外门弟子,也要拼命完成宗门任务,换取法决和各种法宝,并且除了每月的登坛讲法之外,得不得半点的修行指点,而登坛讲法的大都是景明德之类的,修为高深的亲传弟子,很少有长老之类,讲解修行的,单单指这一条,内门弟子的待遇和修行速度就比外门弟子不知快了多少倍。
而景明德身下这朵白云,便是从太一宗换来的。
“我们要先去定州,接几个人,他们也是要前往太一宗的记名弟子,说实话,这里并不是太一宗的道场所在,距离宗门数百万里之远,恐怕到时候有不少师弟都要挠头了。”景明德笑道。
闻言,秦炳有些好奇的问道:“这是为何?”
景明德笑了笑,“虽说,来此驻扎,没有宗门师长的管束,自由自在了许多,但是天地灵气太为贫瘠,在这里驻扎十年,对于自身的修为来说简直是场灾难,别说有所精进了,不倒退就算好了。”
一听这话,秦炳顿时愕然,但是却知道景明德说的是实话,只得无奈的笑了笑,扭头看向周围的美景。
这一飞便是十天,这才远远看到一座巍峨大城,大城是由一块块一丈见方的青石堆砌而成,而且占地极为广阔,仅仅城门这一面城墙,就足足有百里之宽,比大巽第一雄城的青木城不知大了多少倍,与之相比,青木城只不过是一座小城堡,而且城墙之上还闪烁着阵阵荧光,隐隐之间还有符文显现,一看上面就布置了阵法,并且城垛之间弓弩上散发的寒光,秦炳望之一眼,就遍体生寒,他敢确定这弓弩绝对能一箭灭杀了自己,威力甚至比点星弩的威力还要大上不少。
“三万年前,机关巧术宗破灭,但是有不少弟子都活了下来,有的拜入了其他宗门的,有的则创立的宗门,这里便是当时机关巧术宗一位长老所创立的,傀儡宗的地盘,只不过宗门传承断绝,他们所学到的不过是皮毛而已。”景明德唏嘘不已的说道,似乎为机关巧术宗的破灭而感到遗憾。
闻言,秦炳顿时眼睛一亮,到现在他还记得,在机关巧术宗遗址之中,那神通境傀儡的威势,杨老太君等十来位罡气境高手都不是两具傀儡的对手,只能默默的等待傀儡内的灵石消散完毕。
从天空之中,缓缓落下,秦炳随着景明德缓缓的进入城中,不过他对于城门口那一排排一丈多高的精铁傀儡极为的感兴趣,甚至都有种将其拆开的冲动,在大巽中,他搜罗了不知多少从机关巧术宗流出来的古籍,所以才能如此的精通阵法机关之术,其中自然有不少关于傀儡的制造方法。
但是秦炳一直都未见过真正的傀儡,更没有制造傀儡的材料,一直以没有组装出一个真正的傀儡而引以为憾,唯独在遗址见了不少傀儡残驱,本想要拼凑一个,可是还没实行,景明德就出现了,要前往太一宗,这个想法自然而然也就作废了。
跟着景明德来到一处酒楼前,闻到一阵阵飘来的香气,秦炳的肚中不由的发出咕咕的叫声,他顿时脸上一红。
他身上本来倒也带了不少腊肉之内的吃食,但是那里想到,景明德竟然一路前行,什么都不吃,更别说打些猎物来找补了,腊肉三日前就消耗完了,景明德随手扔给了他一颗辟谷丹,吃下去,倒是觉得一股饱腹感油然而生,他顿时十分惊奇,但是这东西毕竟淡而无味。
所以秦炳刚来到酒楼前,肚中的馋虫就被勾引出来了。
“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去将那几位弟子给带来过。”
“好的,景师兄。”
话音刚落,景明德身形一闪,直接消失了,几个暗暗窥视他俩的妙龄女子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再揉了揉眼,的确秦炳一人在,这才知道碰到了修士高人,此地乃是受到傀儡宗庇护,对修士倒也不陌生。
举步上楼,秦炳挑了一处靠窗的座位,点了一盘熟牛肉,两道小菜,并且破天荒的要了一壶,小二口中本地有名的定州汾酒,一口下去,一股辛辣之味从喉中直到内腑,似乎觉得那股离乡的淡淡不舍,被冲散了不少。
他望着杯中之酒,或许就是这股苦涩辛辣之味才让数以千万的人喜欢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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