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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怀孕第十五周的时候,我和儿子迎来了第一个新年。年终岁尾,好像所有人都要休息了一样,骨商的股价终于稳定了,魏友杰以最终持有骨商百分之二十二的股份结束了这场战役。
王东升父子虽然保住了控股权,但是没办法有阻止魏友杰的更进一步。他现在已经是除王氏父子之外持股最多的股东。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拉笼了一部分股东,形成了新的势力。他们这些人大约可以占有近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已经可以和王氏父子分庭抗礼了!
母婴会的进展一直不错,张宝的确是最专业的销售专家,上京的第一家旗舰店在还没有正式开门纳客的情况下,已经招募了五十多贵宾全款会员,一千多年度会员,接近四千的预售准会员。
魔都的会所已经在建设中,预计上京旗舰店开业后两个月内,魔都的会所就会接着开业。而现在魔都的会员招募量并不比上京差多少。
三个妖怪分别放了分身在家里吸食鱼粪养料。虽然它们的法力不足,但是分身只负责“吃饭”而且用的是原形,倒是没有问题。而真身生活在新租的公寓里,毕竟还是人身比较方便些。
轩辕没再出现,据说是回国了。不过似乎偶尔还会给皮卡球发个短信,有时候也给君君发。只要他不求婚,其实三个妖怪有个朋友还是不错的。而且还是个太子朋友。
今天是腊月二十九,早晨起来,王爵打电话过来,跟我聊了一会儿,突然说:“明天就过年了。”我看着窗外飘飘洒洒的雪花,轻声回道:“是啊,又过了一年了。”王爵的声音带着温柔的笑意:“好好享受,明年你就要在我家过年了。”
我奇怪的问:“为什么?”王爵轻笑着说:“笨蛋,自己想。”随后又说:“你爸爸妈妈初一不出门吧?”我看了眼在客厅看电视的我爸和正在忙忙碌碌的我妈,说道:“应该不出门。有事?”
王爵说:“我爸妈可能想去你那拜年。”我笑着说:“来我这儿干嘛?地方小。你爸爸妈妈要是想见我,我过去就是了。”王爵重重的叹口气,说:“阿意,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怎么欺负我的时候就聪明伶俐,一说正事你就笨得要死呢?”
我迷糊的说:“真不明白,什么正事?”王爵忍不住对着电话吼道:“我爸妈要去提亲!提亲!有提亲让女孩自己到男方家来的吗?!”
我拿着电话微怔,反应半天才明白过来:“我们该结婚了吗?”电话里传来王爵长长的叹息声:“唉!你难道打算抱着孩子结婚吗?”
我轻笑,王爵在电话里亲了我一下,旋即说:“乖乖等着我。”
晚餐后跟我爸聊了会儿天,王爵突然又打来电话。我奇怪的说:“有事?”王爵不高兴的说:“我想你了,不行吗?”我“呵呵”傻笑,说道:“当然行,”顿了一下,又一字一句的说:“我也想你。”
王爵的声音也带着笑,他对我说:“多穿点衣服,到阳台去!”我一边往阳台走,一边说:“你不会学罗密欧打算爬窗户吧?”王爵说:“你来就知道了。”我走到阳台,裹紧了衣服,打开窗子,冷不防吹进来的寒风让我一个哆嗦。
一声炸响,一束烟花从我面前直窜上天,又在我头顶“哗”的炸开。金色的,绿色的,粉红色的……目不暇接,一朵接着一朵。在烟花炸开的间隙,我低头望去,白色的翼虎旁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
他捏着电话,头微微扬起,俊俏的侧脸在烟花的映衬下忽明忽暗。我们都举着电话,看烟花一朵朵在头顶炸开,谁都没有说话。
这只烟花燃放了很久,直到金银色的烟花“啾”的一声全部落下,我以为已经结束,正要对着电话说话,突然地上又窜出两条银龙,在天空中炸出了两朵心,才又“刷拉拉”的落下。
我对着电话说:“好漂亮。”王爵的脸仰的很高,声音带着蛊惑的温柔:“喜欢吗?”我轻声说:“嗯。”王爵就轻轻的笑了。直到很多年后,我都还记得王爵此时的笑声。我对着电话问:“上来吗?”
他轻轻说:“不了。”略一停顿,又说:“我只是想来,和你一起看烟花。”我在阳台向下望。他仰着脸向上看。我对着电话说:“等我。”
然后我飞快的走出阳台,扔下一句:“我出去一下!”就迅速的开门,钻进电梯。第一次,我光着脚穿着棉鞋,鞋内的羊绒让脚很不适应。我盯着电梯的指示灯:14、13、12、11……电梯“叮”的一声,几乎是开门的同时,我的人也窜了出去。
王爵在等我,他朝我敞开大衣,张开手臂,我就直接扑进他的怀里。他很瘦,我们拥抱时,我能感觉到他的胯骨。他用大衣把我包裹起来,我抬起头,我们两个就深深的拥吻。直到有些缺氧了,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王爵压着嗓子说:“回去吧!别感冒。”我说:“等会儿。”然后身体又往他怀里蹭了蹭。抱了一会儿,王爵又说:“回去吧,我该走了。”我抬头看看他,又闭上眼吻了吻他的下巴。王爵抚摸着我的长发,轻声说:“走吧,不然我也舍不得了。”
我这才跟他分开了一点儿。王爵用大衣裹着我,一直送我进了楼,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温柔的说:“初一见。”我点点头:“初一见。”他帮我叫了电梯,我看着他的脸越来越小,最后完全不见。摸摸嘴唇,好像还是很烫?
第二天就是除夕了。我们一家第一次在上京过年。我妈早就开始了准备,各种食物,丰富的让我直流口水。吃过早餐,我上网发祝福信息,爸妈忙活下午的大餐。手机在一边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都是各种祝福短信。
突然响起的电话声吓了我一跳,我拿起来看,居然是萝卜警官,就听见萝卜用他那语调别扭却非常流利的华夏语说道:“形小姐,你今天有空吗?我想还你钱。”我怔了一下,说道:“今天?”想想年前的确应该收账,不然欠钱过年不吉利。
于是说道:“我把账号给你,你转过来吧。”萝卜吞吞吐吐的说:“我准备的是现金,我可以当面还吗?”我看看时间还早,就对萝卜说:“那你到金时代来吧。大约多久?”萝卜说:“半个小时吧。”
金时代一楼,我看见一身黑色皮装的萝卜。他递给我一个鼓鼓的牛皮纸袋。我接过来,问他:“多少钱?”萝卜回答:“按照约定,我应该还你一万零三百零五元两角四分,我找不到四分钱,就放了三角。”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萝卜,说:“萝卜,你其实是德国人吧?”萝卜惊奇的说:“你会预知吗?很准啊!”我一头黑线的说:“不会,但是德国人都像你这样一板一眼。”萝卜显然不知道“一板一眼”的意思,呆头呆脑的问:“你说我古板吗?哦,不不,其实我不是一个古板的人!”
我摇摇头,大过年的,不打算在这里跟他继续纠结这些没用的。摸出欠条递给他,说:“我们两清了。”萝卜接过欠条,问我道:“你不数一下吗?”
在人头攒动的购物中心数钱?这事我可干不了。我对他说:“不用了,我信任你。就这样。”我转身欲走,萝卜喊道:“形小姐!”我回头看他:“还有事?”萝卜欲言又止了半天,说:“呃,中国年快乐!”
我点点头说:“嗯,新春快乐!”转身,萝卜又喊。我再次回头:“还有事?”萝卜低头想了半天,用英语问我:“你们中国人是怎样过春节的?”我皱眉看他,说:“这种问题,你应该问你的中国同行吧?毕竟你们朝夕相处。”
萝卜看起来有点失落的说:“自从我按照你未婚夫教我的方法做了,他们跟我说话都怪怪的。而且,现在大部分人都放年假了。小丽也不理我了。”
我有点想笑,忍住说:“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家人一起吃饭,看电视,不睡觉。第二天早起拜年。”萝卜喃喃的说:“跟家人一起啊!”
我看他失望的表情,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问了一句:“你这两天做什么?”他呆呆的说:“翻翻卷宗,研究一下案情。”我说:“没别的了?”他耸耸肩:“没了。”我就点点头,打算结束这场谈话,说道:“祝你愉快。”
萝卜的表情有些暗淡,也回了我一句:“也祝你愉快。”我转身往门口走去,直到走出大门,回头扫了一眼,萝卜还在那里站着,神情非常落寞。
从金时代走回家,满街的红灯笼,年味儿十足。不时的响起一两支鞭炮的声音,让人忍不住加快脚步。即将到达小区绿地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一对大爷大妈在翩翩起舞。今天是三十,估计其他跳广场舞的大妈们都回去了。
两个人没有跳大陆舞步,而是另放了一曲邓丽君的歌(不知道邓丽君的年轻人,请自行找度娘)。估计是只有两个人的缘故,所以他们跳的是交际舞。大娘明显是初学者,大爷比较内行。
基本一直都在带着大娘跳。因为舞伴好,大娘跟着旋转腾挪,虽然脚步凌乱,但架子还是很不错的。我略一停顿,微笑着看两个人跳舞,大爷很宽厚,被踩了,错拍了也不抱怨,反倒很小心的保护大娘不受伤害,一看就对大娘用情很深。
这种场面很温馨,我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还有两个年轻人站在我对面的地方观望着,可能跟我差不多的想法,都把这对当楷模了。我站的比较远,大爷大娘跳到那两个年轻人身边时,刚好一曲终了。
那两个年轻人马上走过去,递过水和毛巾之类的东西。看来,可能是他们的子女,我笑笑,打算穿过他们跳舞的场地回家去。我离背对着我的两位老人越来越近,其实我也想看清这两人的长相,故意走到他们附近。
在即将越过他们的时候,似乎有感应一样,大娘突然边喝水边回过头来。我瞬间石化!这不是,这不是,这不是我家妖怪大师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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