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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突然又接到了何山的电话。我接起来,“喂”了半天,那边才说:“出来陪我说会儿话,不方便就算了。”
我马上问:“去哪里?”他说:“你家楼下。”
我跑到阳台上,何山的宝马果然停在我楼下,我换好衣服,叮嘱皮卡球晚上别乱伸须子,告诉它我出去找何山。皮卡球郁闷的说:“啊,绯闻男主角啊!去吧去吧!”它停了一下,又说:“可惜我现在不能幻化了,不然可以跟你一起去打探八卦。”
我白它一眼:“滚!何山是我朋友,我不会去打听他的八卦的。”换上鞋,突然觉得大衣纽扣那有点扎手,低头一看--皮卡球的刺!我喊道:“皮卡球!不把你刺拔光,你皮痒了是吧?敢在我身上装'窃听器'?”
皮卡球“嘿嘿”笑着:“仙主,带着吧。万一仙主有事,我很快不就知道了?!”我想想也有道理,但是仍然不放心皮卡球:“你听到什么不许告诉你那些大妈朋友!”
皮卡球道:“仙主放心!我决不告诉第二个人!第二个仙人球也不告诉!”
我这才放心的出了家门。
何山看起来很颓。细长的眼睛里居然充满了红血丝,头发也不是像以前一样一丝不苟,让人看了有点心疼。我拉开副驾驶坐进去,何山就发动了车子。
我问他:“去哪?”
他打开音响:“南城。”
音响里居然飘出顺子的歌,法语版的《夏天到了》。我不懂法语,但顺子的歌我都喜欢,这首《夏天到了》我还特意去搜过中文歌词,大意就是:
夏日将近你却已不在你已走远留我在原处,阳光照在眼但它的温热不再轻轻起身漫游入梦星星们都属於我没有忧愁只有你然而生活依然空落因为你已不复在不复在顺子的法语发音很优美,听上去韵律极佳,情绪直入心底。即使没有语言,我也能感受到她歌唱的那种无奈又渴望的情绪。
我们都没有说话,只让歌声在车厢内流淌。他开车不慢,但也不快。遇见红灯就停,红灯一过就立即窜出去。我以为他会去南城妇产,可是我眼睁睁的看他离开了南城妇产应该走的出口,顺着环路上高架,又开了二十多分钟,居然一路开到了南城河渡郊区!
河渡是离上京城内最近的一个旅游点。以山水似桂林为名。夏季旅游的人很多。可现在是寒冬腊月,车开到这里就有点渗人了。`河渡的河都已经结冰,这里是郊区,只有公路上有路灯。河岸边的山上黑漆漆的,能看到点点反光的白雪。何山不说话,我也不问,他总不会把我卖了吧?直到到了一个农家院,他才停下来。这个院子应该是附近最大的农家院了,三进的院子,非常宽敞,院子里的房子是仿清三层建筑,斗拱做得很大,层层叠叠,看起来很是气派。可以想见旅游季的时候,这里一定是收费最高、人流最多的农家旅馆。何山带我下了车,从门房里出来一位披着军大衣的大叔。看到何山热情的说:“三少爷来了?咋这天来了?我也不知道你来,没准备啊!”
何山拉着我往一栋屋子里走,边走边说:“什么都不用准备,给我烤两条鱼,做份蛋花牛肉粥,搬一箱啤酒。”他拉着我,一直走上了三层,路过一个一个的房间,走到走廊的尽头,一扇红色的大门映入眼帘。我想,这应该是类似总统套房的地方吧?何山打开门,里面居然又露出一截楼梯。盘旋着走上去,居然上面还有一个阁楼!只是这阁楼不大,又加上下面房子的斗拱做得非常大,仰看上去,几乎遮住了阁楼的存在。
阁楼内装修的很现代,跟楼下仿古装修皆然不同。地板上铺着类似榻榻米的东西,但踩上去比榻榻米要舒服。正中间放着一个矮桌,几个坐垫。还有一两个皮质的矮凳放在那里。何山走过去,对着一个矮凳摆弄了几下,居然就变成了一个有靠背的席地沙发!何山拉过一个坐垫盘腿坐下,指了指那个席地沙发说:“坐吧!不会累的。”
我走过去坐在那个沙发上,还真的挺舒服。酒菜很快就上齐了,我看着一整箱的啤酒,有点担心的问他:“不回去了吗?”何山专心的挑着鱼刺:“回去,你明天还要上班吧!再说你那个小男朋友应该会找你的,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一整夜,他会发飙吧?”我有点囧,默默的把脱下的大衣叠好,轻轻说:“那你喝酒一会儿怎么开车呢?”
何山笑笑:“不是有你吗?”
我说:“你不是说孕妇不能开车?”
他继续挑着刺:“这里有代驾。你只需要指路就行了。”
我点点头不再做声。何山把挑完刺的那条鱼夹到我盘子里,我有点受宠若惊:“我自己会弄的!”何山淡淡的说:“这个时间把你拉出来,没什么好招待的,尽量服务周到一些吧。”
他自己抓起没有挑刺的鱼,咬了一口,慢慢的咀嚼着。我也吃着鱼,烤鱼的味道非常好。外酥里嫩,一小口塞进嘴里,似乎所有的味蕾都被激活了一样,味道一点点的炸裂开来,口腔里充斥着满足的滋味。何山打开一罐啤酒,一仰头,就把罐子放在一边,然后又打开一罐!我瞳孔放大,有人这样喝酒吗?他刚才喝掉的那一罐有十秒钟吗?在我惊奇的时候,他已经开了第三罐!三罐喝完,他似乎才打算休息一下。打开第四罐,没有再喝。他仰头看了看,轻声说:“下雪了。”
我抬起头,才发现这地桌的上方是一块天井玻璃。如果是白天,室内不开灯,这地桌和对坐的两人一定是在一束阳光的笼罩下。而现在已经快夜间十点了,感觉不到白天的阳光,却可以抬起头看到外面缓缓下降的雪花。
何山一仰头,又一罐啤酒!我连忙拦住他要打开第五罐的手,咧着嘴劝他:“你喝的太快了吧?慢点吧!很容易醉的!”他停下手看看我:“就是要快点醉啊,十二点前要让你到家。不然会累坏你。”
我“呵呵”了一下,心道:大哥,你都叫我出来了,还这么远,还十二点前送我回家,这是要玩哪样啊!
他没理我,自顾自的说:“我也只能叫你出来了,至少你还是个能保守秘密的人。”
我继续“呵呵”,算了,他心情不好。我不跟他一般见识。何山继续喝,一口一罐,一口一罐。在我把我盘子里的鱼消灭掉一半的时候,他的面前已经摆了十九个空罐,然后他一头栽倒在榻榻米上。
我无语,来找我的时候,好像说是让我陪他说话来着吧。可是从我们见面到现在,他跟我说的话一个手掌就能数完!他是找我来看他喝酒表演的!
我嚼着鱼,低头看他仰面躺在地上,呼吸均匀。看看表,居然还不到十一点,还挺说话算话的。我无奈的站起来,想出去叫人送我们回去。迈过何山的时候我脚步很轻,他突然抓住了我的脚踝,吓得我“啊呀”一声,差点没跌倒。低头看他,他睁大眼睛看着我。用另一只手拍拍旁边的榻榻米:“陪我躺一会儿!”
我坐下来,看着他:“我以为你喝醉了,正打算找人送我们回去。”他又拍拍榻榻米:“躺下吧,不差这一会儿。”
我慢慢的躺下来,这房子是地热,躺在上面后背暖暖的。脸正对着上面的天窗,一时间我们两个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雪花落在玻璃上,一层,又一层。过了一会儿,何山说:“孩子不是你那个小助理的吧?”
我惊呆的看着他,又想明白了。何山最早知道我怀孕,他不是魏友杰。他能想明白王爵、我和孩子的关系。他继续说:“你们述职会的事我有所耳闻,你的小男朋友做得不错。王东升的人脉很好。很多人对他评价都很高。”言外之意,我找了个好婆家。
我不说话,继续看雪花。他又说:“如果,你能找到孩子的爸爸,还会跟王爵在一起吗?”
我猛然回头看着他,他目光平静,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哀伤。我说:“我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我也不想知道。我没去找他,他又怎么会出现?”
他喃喃道:“是呀,很难找。也很难出现。”
我看着他:“因为你知道我的事,所以就对周晚钟的孩子认可吗?”
何山苦笑了一下:“那孩子只能是我的。”
我奇怪的问:“为什么?!”
他淡淡的说:“因为河川是不会有孩子的。”
我“嗖”的一下坐起来,看着他:“什么?”
他侧过身看着我,慢慢的说:“你已经听清了,就不要让我再重复了。”
我看着他,慢慢的问:“你和周晚钟为什么会分手呢?”
笨琅说:凯因赫伦斯同学,你这名字怎么加龙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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