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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胧。
护城河畔杨柳低垂,随风轻展,不时发出萧萧的声响,夹杂着些许不知名的花香,在四下里缓缓流淌。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护城河边,负手而立,望着这弯碧水凝神沉思,不远处,立刻跑过几个侍卫,其中一个人厉声喊道:“什么人在哪里?到了宵禁的时辰还敢在外逗留,不要命了吗?”
几人快步到了跟前,看清那人的面容后,为首那人忙毕恭毕敬地拱手行礼道:“慕大人,小人适才不知是大人,多有冒犯,还望大人见谅。”
“去别的地方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慕云霆面无表情地看了几人一眼,冷声道,“务必要打起精神来,确保城内太平。”
“是。”几人齐刷刷地抱拳行礼,转身离去。
为首那人走了几步,又鼓起勇气回头说道:“听说大人上个月喜得贵子,属下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其他几人也忙纷纷施礼道贺。
慕云霆闻言,眼前顿时浮现出儿子那粉嫩嫩的小脸,原本绷着的脸上,有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塞到为首那人的怀里:“待下了差事,带他们去喝几杯吧!”
“多谢大人。”众人脸上一喜,喜滋滋地退了下去。
“头,你今天可真够胆大的,竟然敢接大人的银票。”
“你们难道看不出来慕大人虽然跟西域那边和谈失败,但是最近一直是心情大好的样子,明摆着是因为他刚得了儿子高兴嘛!”
“就是,大人成亲两年多才喜得贵子,不高兴才怪呢!”
“所以我才敢开口嘛!”
……
片刻。一匹快骑到了面前。
夏云初利索地跳下马背,把马牵到树下栓好,大踏步走到慕云霆身边,不看他,只是同样盯着波光粼粼的河面看,幽幽地说道:“你找我什么事?”
“三天之内,立刻把你的人从幽州军营里给我调出来。”慕云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要逼着我自己动手。”
若不是幽州军营里有夏云初的人。夏云初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知道沈恪还活着,更不可能知道他被秘密转移到军营里去了。
“慕大人,难道你没觉得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自信了吗?”夏云初笑笑。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又扭头道,“你怎么知道告密的人一定是我派去的?”说着,他又压低声音道。“说不定是皇上呢!”
“是他命令你监视我的,对吧!”慕云霆冷笑。
早就猜到皇甫诺会派人监视他。没想到竟然会是夏云初。
“算是吧!”夏云初挑挑眉,说道,“只是我从来没在他面前说过你一句坏话,至于沈恪的事情。完全是个意外,上次你安排沈恪来京城的时候,尊夫人去巷后街见他。被我无意间撞见了而已,有些事情一旦留了心。就不难知道所有的真相。”
其实当时他并没有留意慕府的马车,只是远远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才悄然跟了上去,眼睁睁地看着她挺着大肚子进了一座不起眼的院落,又眼睁睁地看着她上了马车,缓缓离去。
随后,他便有意无意地去那个院落四下里走动,希望能再看到她。
谁知,他却无意发现了住在里面的人正是沈恪。
出于好奇,他才派人一路跟踪到了幽州。
“你想怎么样?”慕云霆从容地看着他,“是去皇上面前告发我,还是安排你的人直接把沈恪从军营里带出来送到皇上面前去?”
“都不是。”夏云初眸底突然闪过一丝愤然,直直地看着慕云霆,咬牙道,“你有所不知,虽然你让许实攻下了池城,可是咱们最终还是得失去池城……”
“此话怎讲?”慕云霆目光凌厉地看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下个月西域老王妃寿辰,大梁的贺礼将会是,是池城。”夏云初缓缓说道,“自上次池城一战,皇上心里已有阴影,所以他愿意拿池城换几年的和平,而皇后念及皇上刚刚登基,根基未稳,也不愿意再挑起西域那边的战争,也就默认了。”
慕云霆顿时气得黑了脸。
大梁什么时候到了要拿城池去换和平的地步了。
怪不得许实荣耀归来,也不见宫里给他加官进爵,而是简单地褒奖了几句赏了一些金银了事,原来在皇甫诺心目中,和平不是打下来的,而是要用城池去换的。
照这样下去,大梁迟早就被他断送了。
“多谢夏世子实言相告!”慕云霆敛了表情,看夏云初的目光缓和了一些,又道,“没想到,夏世子从戎不久,却已经是一腔保家卫国的热血了。”
“保家卫国谈不上,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只是看不下去罢了,此事虽然是家父一手促成的,可是我心里还是不服,若是敌强我弱,为了权宜之计,暂时舍去个城池倒也罢了,可是如今敌弱我强,还要给人送城池,这不是在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自己打自己的脸嘛!”夏云初叹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泓远,咱们两个以前虽然来往的不是很密切,但毕竟也是一起长大的,那年你随着侯爷去幽州平叛,九死一生回来,我就很是崇拜你了,觉得你无论拥有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虽然咱们两家前段时间磕磕碰碰的,但是对你,我从来都是信任的,我相信只要有你在,大梁就不会有事。”
“夏世子你越说越离谱了。”慕云霆皱眉道,“凭我一己之力,怎么能护大梁周全,凡事还得靠大家众志成城,才能抵御外侵。”
他只不过是三品的武官。大梁的安危哪里是他能够掌控的。
“泓远,走,咱们这就去军营,我给你看份名单,这样你就知道哪些人是皇上派到你身边的了。”夏云初低声道。
慕云霆二话不说,立刻翻身上马。
夏云初亦步亦趋地跟着后面。
两人朝城外军营疾驰而去。
一连半个月,慕云霆都没有回府。
皇甫氏到清心苑来看孩子。顺便把龚四叫过来问。龚四说世子一直在军营那边忙着操练兵马,慕安在那边伺候。
“他忙他的,反正府里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找他。”皇甫氏端坐在临窗大炕上抱着灏哥儿。眉眼弯弯地说道,“眼下最要紧的是我们灏哥儿快快长大,早点给太祖母娶个媳妇回来,好不好?”
以前没有灏哥儿的时候。她自然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慕云霆身上,现在她有了灏哥儿。似乎也不再去管慕云霆的事情,包括这次慕云霆都半个月没回来了,她才觉得时间有些长了些。
“太夫人真是太心急了。”楚嬷嬷笑道,“小少爷才刚刚满月。您就急着给他娶媳妇了。”
“这日子说快也快,之前我一直觉得远哥儿还是个孩子,可是转眼他也当爹了。所以,咱们灏哥儿也很快就长大了。”皇甫氏伸手抚摸着孩子的小手。笑道,“也就是说说,我能看到我重孙子出生,就心满意足了,哪能奢望看到他成亲娶媳妇呢!”
“祖母,您一定能看到灏哥儿成亲娶媳妇的。”沈青黎掀帘走进来,浅浅一笑,“您得活一百岁呢!”
“一百岁那不是成老妖精了。”皇甫氏哈哈一笑,见沈青黎脸色有些苍白,便关切地问道,“黎丫头,你是不是不舒服?没让池娘子过来看看吗?”
“没事。”沈青黎笑笑,“昨晚灏儿起了好几次,我大概是没睡好。”
“跟你说了好几次,晚上把孩子交给乳娘就好。”皇甫氏埋怨道,“你干嘛非要自己带呢!”
“无妨,灏儿愿意跟着我睡,我也愿意陪着他。”沈青黎面无表情地说道,“再说我除了带孩子也没什么事做。”
“刚才我问了龚四,他说远哥儿最近忙,等他忙完这一阵子就回来了。”皇甫氏和颜悦色地看着沈青黎,说道,“你得多体谅他。”
“我知道世子最近忙,顾不上回来。”沈青黎不以为然地说道,“再说他回来也帮不上忙,带孩子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自从那晚她跟慕云霆因为沈恪的事情拌了几句嘴,慕云霆便再也没有回来过,虽然这段时间他也经常不回来,但是最近这几天,她却觉得他在生气。
当然她也在生气。
气他瞒着她。
这几天,她让碧桃悄悄去幽州看了看沈恪原来的那个茶园,茶园还在,也有人在打理,只是沈恪的确不见了,守茶园的人说,主子是去了别的地方跟别人切磋茶艺去了,没说什么回来。
又想到之前沈恪来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和带给她的银子,才彻底明白,原来沈恪早就预感到自己会出事,所以才把身后的事情都交待了。
真是不明白,沈恪为什么会如此执迷不悟,经历了这么多的挫折,竟然还心心念念地帮着司徒空复国,司徒空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让沈恪对他如此忠心耿耿。
一整天,沈青黎都觉得脑子混混沌沌,机械般地给孩子喂奶,洗澡,直到拥着孩子上了床,才发现窗外已经是月色一片。
月光清浅地从窗纸上映了进来,在樱桃木地板上洒了一层浅浅的白。
灏哥儿吃饱了以后,向来都是不哭不闹的,现在也是,沈青黎和衣躺在床上逗弄了他一番,小家伙便沉沉地睡了。
许是白日里太累,她也跟着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沈青黎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人在她身边躺下来,忙睁开眼睛,见是慕云霆,便又翻了个身,索性闭上眼睛不理他。
床幔里,他的气息清清浅浅地散开,清新无比的草木香气和着孩子身上的奶香,缓缓弥漫在两个人身边。
慕云霆似乎是毫无睡意,翻来覆去地翻了几个身,然后探起身来,想看看睡在最里面的儿子,无奈床帐里太暗,他什么也看不到,只好重新躺下来,顺势把大手搭在了沈青黎的腰间,见她没有任何的反应,便把手探进了她的衣襟里,来回抚摸着,在她耳边喘息道:“今晚陪陪我,可以吗?”
在兵营的这些日子,他日夜忙着操练兵马,几乎都忘了这事了,眼下见了她,尘封多时的情愫一下子翻腾起来。
他都已经忍耐了好几个月了。
眼下孩子都生了这么多天了,他总能碰她了吧?
沈青黎脸一红,索性甩掉他的手,拿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他现在倒像个没事人一样,她还在生气呢!
“绾绾,你怎么了?”知道她醒了,慕云霆便索性把被子一把扯了去,不由分说地扳过她的身子,不解地问道,“你在生气吗?”
“是,我是在生气,气你瞒着我我哥的事情,气你那天摔门而去。”沈青黎从他手里用力扯过被子,气恼道,“原来在你眼里,我不能过问你做过的事情,不能过问你不愿意说的事情,是不是?”
“绾绾,你哥的事情我不是有意瞒你,而是你知道后,只能是平添烦恼而无济于事,我只是想,待事情有个结果以后再告诉你而已。”慕云霆虽然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是听口气,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忙松开手里的被子,说道,“那天我也不是摔门而去,而是咱们再继续说下去,会越吵越凶,我就出去走了走。”
“所以你一走就是半个月不回来。”沈青黎越说越生气,“而且你连个口信也没捎回来,你当我是什么啊!”
“我错了,我以后不回家,一定会捎信给你的。”慕云霆顺势抓起她的手,往他身上打,“别生气了,你消消气,打我吧!”
“你干什么?”沈青黎奋力抽回手,“我怎么敢打你?”
“好了,别气了。”慕云霆不由分说地抱住她,低头吻了吻她,低声道,“那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消气?”
“你先放开我。”最不喜欢他这样了。
“好好,我不碰你,你说!”慕云霆只得松开手,索性躺下来,头衬着胳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夫人,有何指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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