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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编的行动很顺利。一听到同伴喊话说全军覆没,然后可以去赎罪当兵,余下的人没过多长时间就投降了。毕竟大多数匪徒都有一个最终被招安的梦想。虽然积攒的财物不再属于自己了,但是总比没命要强。
这贼窝里面倒是有些东西,总共搜查出来的有:粮食五石,干肉几十斤,活驴一头,活牛一头,活猪三头,活羊两只,鸡鸭十几只,银子只有几两,铜钱倒是有个小半框,再就是一些腰刀短矛之类的武器。
张华本以为这些贼们也在这里干了有小半年了,总能积攒下来些粮食吧?可是却是一伙穷贼。张华决定等到春作完,压榨过他们的劳力之后就把他们送到湖广去。不过有了牛和驴,耕地就方便多了。他悲哀的想到,自己家里原来也有十几头不错的耕牛,每年耕完自家的地还能租出去。估计都被左贼的兵给抢走了。
等到回到村里已经是下午了。张华早上命令何超安排人到附近的村庄去找人,凡是有人,先礼后兵,怎么着也得把人弄来。张华实在是昨晚的佃农们磨去了耐心。
不过回到村里,晒麦场上聚集了一百多人。看来效果不错,张华还以为就靠他分给何超的那几个人,能弄来十几二十人就不错了。
一问才知道,因为张华说过往北边不管事谁家里的地都种上,有的佃户就跑到附近的村子边上去了,有的村子出来人一问,马上就整村的人来求当兵。当然,一个村子也就那小几十人了,而且都是种子粮快吃完正发愁呢。
索性何超也不出去了,给这些人登记姓名安排吃的就够他忙得了。就等张华回来决定哪些人当兵呢。
张华一听也挺高兴。既然那些人是主动来的,估计报名的热情应该是相当的高。果然,一发话,是个男丁都要报名,张华就捡年龄十八到三十,身材匀称,中等身高以上的,招募了二十五个,尽量保证每家都有。实在不合条件的,张华也允诺给安排差事,作为佃户耕地,同时抽调一部分再到远一些的地方去招募流民。
这些士兵都说不上强壮。不过这也情有可原,毕竟屡经兵灾,家里没多少粮食,吃不饱谈何强壮。只要吃上一月饱饭,再训练一下也就好了。
可是这训练着实让张华头疼。士兵不好训练也就罢了,可叹张华基本不知道如何训练!原本以为邓虎做到小军官应该知道如何训练吧,可是邓虎说自他从军以来大半年上官从来都没有要求训练过几次!他知道的并不比张华多。也就是说,张华必须自己想出训练的办法。
那就只有先像新生军训的时候,先练一练队列了。
正在这时,何超提出,无规矩不成方圆,还是应该先给他们定一个规定。
于是张华和何超整个晚上都在倒腾这件事。
终于,夜上的时候,一份临时军规被制定成功。当然,这只是现阶段的。接下来的时间,张华还要确定自己部队的组织办法。
军规内容如下:
1遵从上官军令,平时违抗军令者鞭打十下。平时违抗军令造成严重后果及战时违抗军令者斩首
2临敌妄退妄进者斩
3无故侵夺民财者当众鞭打二十,伤人姓名者偿命。但刁民主动攻击士兵,士兵自卫者不在此列,且记功加赏。
4无故欺侮同袍者,当众鞭打二十。军官无故欺侮士兵者同罪。
5士兵有被欺侮者,准予向上官陈情。
6无故离营者鞭打十下。
7逃兵斩首。
8宿营后除警戒外妄动妄语者鞭打二十。
张华打算日后慢慢完善这则军规。其实军规中大部分都是士兵必须遵守的。张华不愿士兵由于长期和百姓接触,染上拖沓的习气,失去雷厉风行的气质,因此禁止士兵在平时回家,只有十日轮休的时候才可以。而军规第八条是为了防止黑暗中引发恐慌。因为长期缺乏肉食的人夜间视力都较弱,而晚上又是部队最脆弱的时候,一有异动就会引发大面积的恐慌。而这也是夜袭效果很好但极少实施的原因。
至于体罚,张华暂时还想不出可以替代的方法。毕竟他也不会做思想工作,还是体罚来的快。用鞭子而不用棍子是因为棍子很容易就会把人打出内伤。也算是人道一点吧。
第二天,三十五名新兵就聚集在张华选好的,离村二里地的一块空地上。营房要等农闲后才能开始盖,所以部队现在还是住在村中特定选好的房子里。有些母亲心疼儿子,希望儿子回家住,被张华严词拒绝了。有人还不死心想闹一番,张华失去了耐心直接以开除并收回土地来威胁。有的时候,所谓的“庄稼佬向着小”,正是败家子产生的根源。现在不死了他们的心,以后怎么办?有时候,这老百姓真是心烦人。
张华要求邓虎等五人也参与训练,他们同意了。他们知道在原来的部队中,发全饷的都是将领的亲信家丁。而家丁,就是要加强训练的。
张华决定按以前新生军训教官教的那样开始,训练他们把队走齐。在行动中,两三个人或许能走齐,但是一列几十人要想走齐那简直是不可能的。而走不齐,在列阵的时候就会很缓慢,也就给对手可乘之机。列阵前进的时候也是如此。
而常见的能走齐的方法便是嘴里喊着号子,然后大家同迈左腿或者同迈右腿。但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就难了。最初张华让他们排成五人一排,循序渐进先走一下,结果大跌眼镜。这些家伙以为张华是要看他们谁走的快,走的你追我赶不像样子。
张华耐着性子又给他们讲了一遍。但看着他们迷迷糊糊的样子,张华决定采用最粗暴但也是最有用的方法:那一队天黑前走不好,不让吃晚饭。新生军训的时候,不也有教官采取不完成不让吃饭的方法吗。
还有一个问题是这些只知道耕地的青年们有一些基本不分左右。为此张华想了一个办法。一不是同‘衣’的音吗,张华命令他们把右腿上的裤子折起来,那么就是左边有‘衣‘,右边没有。那么先喊‘一’,就先迈穿着裤子的左腿。
然后就让他们练习,选一人喊号子,喊累了再换下一人,然后走十步调整一下。而为了给他们确定时间间隔,张华就把嗓子都快喊哑了。
然后就让他们分开来练习。就算这样张华也不得闲,还要走着看他们走的情况。
到了快晚上的时候,农户们也下工了,正好张华也让士兵们休息,那些当妈的就过来给孩子们送吃的。张华费尽心思想让士兵们与普通百姓隔开,可是让人无奈的母爱又是无孔不入的。
张华知道不能放任这种情况,否则自己只能建起一支护庄丁一样的队伍。但直觉又告诉他,如果处理方式不对的话,自己会在士兵和他们的家人心中埋下阴影,而这绝对不利于他日后的领导。
慢慢的,他想起了一个办法。
等到士兵们差不多吃完了,张华让家丁去吧士兵们聚拢起来,同时又把送饭的人聚在另一边。他先走到士兵们,打着饱嗝,抠着牙齿交头接耳的士兵们面前,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的确,近来他越来越想发怒了。
“今后军规里面加一条,列队期间必须保持肃静整齐,不得乱作动作交头接耳。”
“今天吃家里送来的饭,好吃么?”
“好吃”“启禀大人,好吃”
“那你们家里的粮食多么?你们父母挣来这些粮食容易吗?”
下面的士兵立刻都静了下来。
“莫非是我没有给你们吃饱饭?为什么还要浪费粮食,浪费你们父母为数不多的口粮?是,你们当兵,给家里挣来了二十亩地。你们有功劳了,该家里人伺候你们了?你们的父母吃的是什么你们莫非不清楚?居然还在这里吃他们从自己的口粮中挤出来的食物!几天是第一次,日后你们好自为之。”
说罢,张华走过训练场,走向呆在另一边的人们。那些人们看见张华走近,纷纷起身行礼。张华迅速走上前去,说道“莫非你们觉得我在苛待你们的儿子,不给他们饭吃?”
“大人冤枉草民们了,草民怎么敢那。”
“那为何我给他们一日三顿足够的粮食吃,你们还要给他们送饭,莫非是家里粮食多的吃不完了?”
“草民只是关心孩子,还望大人见谅。”
“岂不闻‘关心则乱’,你们今日如此,怎么能让孩子吃的了苦,长的了本事,怎么去立功受奖,难道要一辈子靠你们生活吗?”
如是一番说教之后,张华便让他们散去了。晚上回去后,他便让何超从明日开始,计口授粮,看那些父母们还有没有余粮给孩子去送。
不过粮食也确实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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