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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叮铃铃……”花玉骨正掂着大包小包往一处很狭窄破烂的公寓走去,忽口袋里传来一阵手机铃声,她喘着粗气放下行李箱,一只手在小包包里摸索了半天,才终于掏出一个已经褪色、款式很老的三星手机,看了眼手机上的屏幕,顿时暗暗咒骂一声,是房东那色老头。
她不耐烦地按了接听键,不冷不热地对着话筒“嗯”了一声。
“小玉啊,你到了没?”一听到那个假笑着、阴甜的声音,花玉骨就觉得恶心。
她让手机离自己远点,才淡淡道:“还没呢。”
孙二付在那边似是很惋惜地叹息一声:“我现在就在车站等你啊,不过晖君他妈妈叫我有事,我得走了,不能接你了!”
一听他在车站那儿等着自己,花玉骨立即就瞪大了眼睛,继而双目涌起一层愤怒。她可不相信这公寓里十几间租户,他都那么好心去接。
“你自己一个要小心些,行李提不动,就让棒棒车接送,别累着了,知道吗?”电话里继续响起他的魔音。
花玉骨似笑非笑:“孙叔叔您对我还真是照顾!”
吴晖君非让她跟着他一起喊叔叔不可。
孙二付打了个哈哈,很夸张地笑:“那是,我侄子把他媳妇交到我手里了,我能不好好照顾吗?”
这句话听着怎么那么有深意,花玉骨胳膊上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连句再见的话都没说,就马上挂断了电话!
可不过两秒钟,电话就又响了起来,还是孙二付。
花玉骨厌恶地看着闪亮的屏幕,随手就将手机扔到了包包里,仰头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居民楼。
这两层楼的小公寓房东就是刚才那个孙二付,长着一副色胚无赖模样,那日花玉骨与男友吴晖君一起来看房子的时候,他那一双小眯眯眼就没从玉骨身上离开过,临走时他那双色爪还摸了摸玉骨的手。花玉骨恨得要死,当即就要翻脸,但是吴晖君劝阻了她。毕竟她刚大学毕业,家里又不管她的死活,没有工作,手上积蓄又不多,能找到这么一处各方面条件还不错、租金又不贵的房子,已经很难得了!
玉骨知道这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就是那孙二付好像是吴晖君母亲何兰芝的远房亲戚,也是何兰芝介绍她过来的,他得顾着自己母亲的面子,所以劝她忍耐。
想到这里,花玉骨心里就有些委屈,别人揩自己的油,难道她也要打碎牙齿往里吞。虽然她听了他的话租了这里,但是心里也泛起了别扭,已经好几天没有跟他联系了。
再一联想到刚才的情景,花玉骨怎么想怎么觉得不靠谱,想着还是尽快与吴晖君商量好,搬出去住吧。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所有的行李都搬到了二楼最里面的一间。这间房子其实不是最好的,有些阴潮,可是孙二付说没有空房了,又给她优惠,所以才选了这间。
刚把东西全部堆放在屋里,还没坐下来喘口气,手机铃声就又响了。
她装作没有听见,来回小跑着整理房间。
等她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手机竟然还在响。
她火了,这人有完没完啊!她摸出手机,看也没看,就冷冷地问:“你一直打电话想干什么?”
那边似乎被她的语气惊怔了一下,继而便是阴阳怪气地声音响起:“呦,你现在金贵了,连我打电话都没资格了是不是?”
花玉骨一惊,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那个声音,那个声音不是吴晖君他妈妈吗?何兰芝,当初一听这个名字,她就知道不是个好对付的女人。
果然,随着第一次随吴晖君走进吴家,何兰芝就对她左看右看横看竖看,不管怎么看就是不顺眼。非要鸡蛋里挑骨头,那些谩骂嘲讽的话没少说。吴爸爸也不怎么喜欢她,但还算顾全大局,没说过什么失身份的话。
这些刁难,为了吴晖君,花玉骨都忍了下来。她想,只要自己表现得努力点,掏心掏肺地对他们好,最终他们也会接受她的。
“伯母啊,是您啊!”花玉骨立即变了腔调,用着非常诚恳、非常抱歉的语气说:“真对不起,我还以为是那个……是我同学呢,我们俩正闹别扭呢,真对不起啊,伯母,我绝对没有针对您的意思……”
她越解释越解释不清,幸好,那边何兰芝却不像是与她多做计较的意思,冷冷吩咐道:“你到了花园小区了是不是?”
花玉骨擦了擦额角的汗,忙点头,后又想到对方看不见,便回道:“嗯,刚到,伯母您有事?”
话筒那边似乎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等花玉骨能够清晰地听清楚时,何兰芝已经快说完了:“你马上来我家,用最快的速度。”
说完,没等她问上一句,那边就已经干脆利索地挂断了电话。
花玉骨愣了下,又“喂”了两声,确定对方挂了之后,才嘟哝着把手机抛到沙发上,想想还是过去一趟把,不定是真发生了什么事。
听伯母的语气,似乎是有些急的。
主意一定,她就马上去洗手间冲了把脸,拿起包包与手机就下了楼,狠狠心打了个的士,飞快向盛德区梅公路3号驶去。
那一片都是本市的富人聚集地。
车子急速行驶了十五分钟,她付了钱,又胡乱爬拉了两下头发,才进了小区在装潢漂亮大观吴家大门前摁了门铃。
是的,与她谈了两年恋爱的吴晖君家境很不错,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在魔都也算是有点名气,吴晖君自己也属于那种典型的白马王子,同学们都说她能攀上吴晖君这棵大树,也就是麻雀飞上枝头变成凤凰了。
玉骨对这些倒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吴晖君对她的爱。
门很快就被打开,玉骨以前见过的吴家佣人张妈见是她,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尴尬。
玉骨有些疑惑,但还是甜甜地笑道:“张妈好,晖君在家吗?伯母让我来的。”
张妈的神情便更加奇怪了:“夫人让您过来的?”
玉骨不解,点点头,表情很是无辜。
张妈还要说什么,屋内就传来何兰芝的声音:“张妈,谁来了?”
张妈的声音就有些迟疑起来:“夫人,是……是……”
玉骨更加疑惑了,这时,她听到吴晖君爽朗的笑声,她笑笑,避开张妈就要进去。张妈却似是条件反射般地挡在她面前,玉骨一下子就愣住了。
何兰芝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看到玉骨时眼中的笑意便更深了一层:“花小姐啊,这时候怎么有空过来?我家晖君没空。”
她虽然已经四十五六了,但嗓音很甜腻,犹如小女孩撒娇一般,一点也不像更年期的妇女。
听到她的话,玉骨一时没反应过来,刚想说什么,何兰芝就朝里招手:“晖君,雨馨,快过来,晖君的大学同学来了。”
玉骨皱了眉头。
何兰芝向张妈厉色道:“客人来了,怎么还不让人进来?”张妈无奈,只是同情地看了玉骨一眼,侧身避开来。
屋内正与方雨馨谈笑风生的吴晖君一听到玉骨的名字,就仿佛全身触电了一般,一下子就僵硬不能动弹,边上与他手牵手的雨馨奇怪,忙体贴地问:“阿君,你怎么了?”她的手还贴上后者的脸庞探了下温度。
走进来的玉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亲密情景。
她一下就怔愣原地。
直到这个时候玉骨才发现,原来吴家正在举办小型宴会,客厅内热热闹闹地坐了一大圈的人,但是不管男女,个个都穿着华丽精致,明显是吴家的亲戚或者生意上有来往的客人。
他们齐齐望向玉骨这个闯入者,待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穿戴时,便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蔑视的目光。
所有的这些,玉骨都没有注意,她的视线紧紧盯着坐在沙发最中间的两个男女,他们手腕交缠,亲密地紧贴在一起,即使没有更亲密的举动,但那姿势鬼都能猜到他们是什么关系。
吴晖君的爸爸吴浩广看见玉骨就这样直愣愣地闯了进来,眉心便皱得死紧,冷哼一声,显然不悦之极。
“这是谁?”吴晖君与方雨馨对面的一个五十多岁的、双目不怒而威的中年男子扫了玉骨一眼。
何兰芝假笑着自玉骨身后走过来,向众人解释道:“哎呀,各位千万别误会,这只是我家阿君的大学同学,她早和家里闹翻了,自己一个跑到咱们这里上大学,又交不起学费,连生活都成困难,我家阿君看她可怜,便主动帮她付学费,这四年来都特别照顾她,谁知道人家倒蹬鼻子上脸硬是以为我家阿君对她有意思,一趟又一趟地往我家跑,哎呦那个殷勤啊,好像是我的儿媳妇似的……”
何兰芝夸张地甩甩了手上的纸巾,擦擦鬓角的汗珠,继续口吐飞沫:“这不,今天又不告而来,真是没法子!我说啊,花小姐,你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自己找个工作好好干就是了,为什么一定要攀着我家阿君不放呢,我家阿君已经名草有主了,他早和方家千金定亲了,连结婚的日子也定了,你呀,就别费心机了,我家这种高门大户,是不会接受你这种野丫头的!”
她斜着眼,看向玉骨的眼神完完全全就是鄙视,也带着一抹轻松快意,好像是一直以来受到的委屈终于能够好好出气了一般。
众人看向玉骨的眼神就更鄙视了,有几个更是着重瞅了下她的衣着,玉骨刚收拾完行李出来,连衣服也没有换,格子衬衣皱巴巴的,头发也乱糟糟的,与高贵美丽的方雨馨根本就没法比。
其中一个下巴有些尖的中年男子当即说道:“姐,这种人直接撵出去或者去他们学校与校董事会说一声就是,都是你和姐夫为人和软,舍不得撕破脸面,才被人这般欺辱!”
何兰芝的笑声就更尖了:“这不是看她可怜嘛,谁知道她脸皮越来越厚,越来越不要脸……”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她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很低,但是却让一厅子的人都听个一清二楚。
花玉骨浑身都在颤抖着,她自听到何兰芝说的那句“订婚”后大脑就仿佛被人狠狠敲了一重雷似的,震得她两耳轰鸣,头重脚轻。
她已经明白今天何兰芝把她叫过来就是故意羞辱她,这是一场鸿门宴,可笑的是,她是当年的刘邦。
学费,那只是她大三那年身上所有的钱都被骗去,吴晖君帮她垫付了而已,后来她马上就还给了他,至于生活费,她压根就没用他们吴家一分一毫!
何兰芝这样说,分明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而那个原该站出来辩解或者为她说话的人却稳如泰山一样地坐在那里,不安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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