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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两人手忙脚乱地向上爬去,爬出一段距离感觉石墙上冒出的那些尸煞并没有跟随而来,身后的坡道上也没了动静,顿时庆幸躲过了机关,没见动静那暂时应该没有大碍。再说也不能就这样丢下胡家明。阴阳毛稳了稳心神挥挥手招呼刘大壮缓缓摸了回去。
摸摸索索行到刚才那斜坡的位置伸直脖子一望,那斜坡上的石砖陷落了下去变化成了一条石阶,那煤石灯滚落在下面几台石阶上没有熄灭,灯嘴喷吐着红蓝色的火焰,火光照应周围,阴阳毛才看清每道台阶左右两边都站立着一道身影,突然见到这样的景象二人寒毛都炸了起来,阴阳毛伸出拐杖挑起灯盏一看,发现那几道身影是用活人制做而成的僵尸,僵尸酱紫色的面皮贴在骨骼之上,眼眶空洞幽深,细看之下还能看出都是面带狞笑,让人发怵。
这些僵尸全部姿势相同,高举一手插入墙壁之中,身体弯曲扭转伸直一手摆出恭迎的架势,所有僵尸都靠在石壁两侧,共有七排形成七七之数,七七代表着至阴的意思,这样摆设显然是表示一下此阶梯便入黄泉极阴之地。
阴阳毛心中不解,把个斜坡变成一道台阶是什么意思呢?那墓室主人花费这样大的工程制作一个看视乎没什么杀伤力的机关,难道只是告诫来犯者一下石阶便入黄泉吗?阴阳毛小心提醒自己不可能,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才对。他没敢冒然上前,左右走了几步细细观察,只见那些僵尸背后似乎背负着什么物体,可又看不清楚。
端详了良久把心一横,阴阳毛退了几步在地面摸索着找到一条石块之间的缝隙,随即让刘大壮拿出凿子,顺着石缝敲了下去敲进一半多把铁凿子牢牢地固定住,然后再在凿子上绑上一条绳子,绳子一头拴在自己腰间让刘大壮拖住,自己一步一探缓缓走下台阶。本想仔细观察下那些僵尸有什么古怪,可墓室地下突然传来胡家明的哼叫声,那声音很沉闷还带有咕噜咕噜的杂音,像是他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快要断气一般,阴阳毛心急没敢耽搁盯着前方缓缓走了下去。
初时阴阳毛担心石阶上有什么机关陷阱,下行时小心翼翼格外的谨慎,待下到石阶的尽头阴阳毛才舒了口气,发觉浑身都早已湿透,短短几阶石道竟然走得近乎虚脱,阴阳毛举起手中的灯火,只见四周宽阔幽深看不见了佣道两边的石墙,想来是进到了一间墓室之中,火光只能照亮数米,看不清楚远处的景象也没能见到冲下来的胡家明,只听到他那难受的咕噜声回荡在墓室中。
绳子到了尽头阴阳毛见一路没有动静便招呼刘大壮下来,师徒两人刚下到底部那咕噜声嘎然而止,突然换成了一阵鬼气森森的女人笑声,两人一惊连忙举起灯,只见前方有一巨大的石棺,那石棺前跪着一个身影,那阴气森森的女人笑声便来自那道身影,阴阳毛一摆头示意刘大壮跟上,两人举着灯悄悄靠了过去,走近了一些才发现那背向两人的身影好似胡家明。
“家明干嘛呢?”
阴阳毛轻轻呼唤一声,只见那胡家明扭过身来,挤眉弄眼冲着两人嘿嘿一阵冷笑,那笑脸令人肌肤起栗寒毛竖起,阴阳毛大骇,胡家明怎么笑得像个女人,这个人究竟是谁?惊慌一过阴阳毛才反应过来他定然是被鬼魂附了身,顿时冲刘大壮喊了一嗓子:“他被附身了,按住他”
刘大壮还没反应过来,刘家明便呼地站了起来,以极度夸张的幅度和姿势摇摆着身体,嘴里依然尖笑不停,那鬼气森森的女人声回荡在空旷的墓室之中。刘大壮一咬牙便冲了过去,才刚冲出几步,那胡家明便嗖的一声,消失在黑暗之中,在那火光照亮不到的阴影里继续尖声喋喋不休地阴笑着,四周除了那阴笑声之外还传来一阵阵刺耳的声响,像是指甲抓划石壁发出的声音。
见胡家明突然消失阴阳毛连忙喊住刘大壮别追,俩人靠在一起举着灯盏慢慢摸索前行,整个墓室慢慢被照亮,墓室正中只摆放着一具石棺,其余别无他物,那一阵阵阴笑声和抓划声便来自石棺背面。
刘大壮悄悄绕着石棺转过去,看见胡家明蹲在石棺背面正在不停地抓划着石棺,手指都已经破裂他却浑然不觉,石棺壁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刘大壮心中一急,冲了过去一把将他拉得仰面倒地,随后一扑骑在他的肚子上,按住他的脖子问道:“你发什么神经?当那手指头不是你的么?”
胡家明被仰面压住,脸上显露出兴奋得夸张的表情,面皮一阵抖动喉咙里发出阵阵阴寒的狞笑声,手脚突然环绕起来,紧紧地箍住刘大壮的身体,张开大口照着刘大壮的面门便咬了下去,刘大壮突然被紧紧箍住顿知不妙,又见胡家明张口便咬来顿时心惊。
心知胡家明的力气不小,自己一时之间难以挣脱便以退为进,扬起头死命地撞了下去,两颗脑袋撞在一起发出闷响,刘大壮感觉一阵眩晕,掐住他脖子的手都没了气力。那胡家明到没什么事一样,脑袋向后一扬,略一停顿随即又仰起头张口咬了过来,刘大壮虽然感觉有些眩晕但也不含糊,借这停顿之机用脑袋死命顶住胡家明的下巴并跟随着他转动,让他一时之间咬不到自己。嘴里也没停着连声大喊:“按住他啦!师傅,师傅快来。”
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的一瞬间,阴阳毛也被这突来的举动吓坏了,惊声喊道:“小心”。他怕俩个徒弟谁伤了谁都不是好事,三步两步跑了过来,伸手紧紧压住了胡家明的额头,另一只手拿出一张符纸贴在他的头上,伸手入怀摸出那瓶黄酒,咬开瓶盖塞进胡家明嘴里灌了进去,胡家明全身剧烈的挣扎扑腾想要起身,奈何被俩人死死压住动荡不得,过了一会贴在额头上的那符纸无火自燃,发出幽蓝的火光,蓝色的火光飘忽照映着胡家明的面孔,使得他看上去越发地诡异渗人,符纸燃烧灼伤着胡家明的皮肤发出一阵阵焦糊的味道,胡家明惊恐地挣扎嘶叫着,发出一声声尖锐刺耳的嘶喊,口中流出的黄酒也变成黑褐腥臭的液体,呕吐了半天胡家明松开了箍住刘大壮身体的手脚,连连摆手摇晃着推攘刘大壮,看那模样似乎心智清醒了过来,知道自己已经没事了让大家放开他。阴阳毛拽了拽刘大壮示意已经没事了,两人松了手胡家明翻滚起身跪在地下,不住地大口地喘息,看他那样子是恢复了自己的意识。
等胡家明喘息了会定了心神阴阳毛问道:“怎么回事?”胡家明似乎还有些后怕,转着头环视一圈墓室颤声说道:“师傅,我突然见到,前面有好多宝贝就堆在哪里闪着光彩,就想上前去看看清楚,一看之下真是好多的宝贝就在面前呢,可怎么也拿不到!”
阴阳毛闻言瞪了他一眼厉声说道:“早跟你们说过要守住心神,先前那身影定然是守护此间的鬼魂,此魂魄长年吸收阴气已经转变为怨灵,怨灵就拥有了扰人心智的能力,一旦被其干扰就会看到幻象,心念一贪就容易失了心神,失了心神便会被怨灵趁虚而入附了身占了神智,神智被占它便能控制你的心神转而控制你的身体。你刚才便是心神被占被它附了身,要没人施救你就自己把自己给弄死了去。”
胡家明脸色难看,抬起手只见十指鲜血淋淋,指尖钻心的疼痛让他抽了口冷气,什么也没见到就自己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胡家明感到害怕,以前跟随师父盗墓不少次,可都是平常人家的小墓,挖一个坑便能见到棺木,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境况。刘大壮也有些担心,师父一向说他们两徒弟没什么天赋,这心神如何守护的确有些不明所以,只听师父交代过,不论出现什么特殊的景象,不能妄动必须以不变应万变,也就是说不论眼前出现什么景象,都不可冲动冒然行之,要先稳住心神静观其变。可说着容易,要眼前突然出现了金山银山无数宝贝,那还好办,那些财宝不会自己跑了去,幻象不能持久,等等看看也有信心能做到。可要是面前突然山崩地裂,那还静观其变?不马上掉头逃窜,那不是意味着等死么?可那要真是幻象的话,那看起来安全的逃跑路线,又会不会是陷阱深坑呢?刘大壮心虚弱弱地问阴阳毛:“师傅!那咋办?”
阴阳毛扫了一眼俩徒弟,知道他们害怕了,这也难怪两徒弟除了胆儿肥些就没有干这行当的天赋,说白了就是手握屠刀杀猪屠狗之人,去握笔拈指学习琴棋书画一般有些牵强。可就要如此退去却又心有不甘,阴阳毛可是真有些本事之人。他沉声说道:“没事!那怨灵虽然能乱人心神,但它必须先靠近其人挡住其眼才可乱人心神,我们先让它显出魂体就可以多加提防,只要逼它无所遁形,我有办法收拾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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