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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显说道:“想不到吴兄有如此遭遇,既然吴兄因为正直忠善而在此苦闷,孤独十年,那我就是上天派来陪伴吴兄的,我宁可在此老死,也不会去做那害人之事。”
吴章听了闷闷不乐的说道:“何必呢大人,就算你我今天不做此事,锦衣卫也会有别人来做,没必要将此事让与别人。”
张显说道:“吴兄不必多言,我意已决。”
吴章听了半天没言语,两人默不作声一起赶路,可走着走着张显突然听见了他再熟悉不过的一种声音,刀刃出鞘的磨檫声,虽然这声音极小,可对于学艺十五年又有五年实战经验的张显来说,这声音他太熟悉了。听的很清楚来自于吴章的佩刀,果不其然两人正走着吴章突然抽出佩刀向张显猛砍一刀,张显早有准备身子一抖闪过了这一刀。
张显问道:“吴兄,你难道因为此事杀我?”
吴章答道:“我说了,我已经等了十年了,你知道这十年是什么滋味么?我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大人怎么就不能成全我?”
张显说道:“你若杀了我又怎么向锦衣卫交代。”
吴章狠狠的说道:“锦衣卫办事向来只要结果不要过程。”
张显又问:“非得用刀解决此事不成?”
吴章说道:“我已经没有耐心了,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张显说道:“说实话,吴兄你不是我的对手,不要做那徒劳无益的事。”
吴章怒道:“你以为我是泛泛之辈?来这锦衣卫之前我可是衙门里的一等捕快。”
张显说道:“可你已蜷居于此十年了,已经十年没杀过人了,我师傅说过,一个武者最大的失败就是短于实战,十年,你的心已经钝了,手已经生了…。”
吴章不等张显说完说道:“你少废话,接招吧。”说完又向张显猛砍一刀。
张显见吴章铁了心便抽出后背的左手刀单刀与吴章交起手来,张显说的没错,吴章已经手生了,加上现在生着一股怨气,刀法、脚法、手法散乱,结果不到十五合胸口挨了张显一刀,口吐鲜血重伤倒地。
张显并不想杀吴章,可是刀剑无眼,眼见吴章快不行了,张显赶紧俯身抱住吴章说道:“吴兄,这是何必呢?”
吴章痛苦的说道:“大人,我这是利欲熏心,自讨苦吃,我不怪大人,你我都是习武之人,我知道这伤已经没救了,知道大人是忠义之士,所以我死之前有一事相求。”
张显认真的说道:“吴兄请讲。”
吴章说道:“大人,我死之后,请将我的尸首送回锦衣卫,千万不要弃之荒野,因为锦衣卫有条宗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祸不及家人,否则无故消失的人皆按叛逃处置,亲朋好友皆受连坐之法。”
张显说道:“吴兄放心,张某一定做到。”
吴章又挣扎的说道:“大人,将我送回锦衣卫后,请大人速速离去,如若不走,必受其害。”
吴章说完口吐鲜血,气绝身亡。
张显搂着吴章的尸首心有愧意,这是张显第一次因为杀人而感到内疚,五年来死在张显刀下的人不计其数,可那都是在战场之上,都是国敌,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可今天这个人不一样,他原本不是一个坏人,只不过是苦苦等待一个跳出罪恶的机会,可自己没有给他机会,反而害了他的性命。
张显抱着吴章的尸体回到暗卫府,缓缓的走进段飞的大堂。
段飞见了低沉的问道:“发生何事?那吴章又因何而死?”
张显答道:“回禀总管,我与吴章刺探御史府后,吴章欲虚构御史之罪以取悦魏大都督,我不同意,于是我二人产生争执,进而拔刀相向,奈何刀剑无眼,吴章死于我的刀下。”
段飞说道:“我堂堂锦衣卫乃国之利器,怎会做如此荒谬之事,那吴章已在此碌碌十年未见寸功,定是想立功想昏了头了,竟与张大人舞刀弄枪,简直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如此卑鄙小人死有余辜。”
张显说道:“吴章虽然有错,可卑职误伤同僚,理应受罚,还请总管定罪。”
段飞笑道:“吴章得此恶果,乃是他咎由自取,张大人不必多想,我看时间已晚,张大人也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此事明日再议。”
张显答道:“是,卑职告退。”
拜别段飞回到自己营房后,张显翻来覆去夜不能寐,便做起来打禅养神,李燕云和吴章的话反复回荡在张显的脑海里。
张显暗想,李燕云和吴章的话已然印证了,现在的锦衣卫的确是奸人作祟,自己现在身在魔窟,是走是留难下决断,可又一想吴章临死前说过,自己若不走必被锦衣卫所害,既然在此无益,又恐遭其毒手,不如早走,功名利禄随他去吧。想到这张显刚想起身,突然感到有微风拂面,张显睁开眼睛,借着月光看见窗户被人从外推开,一个人影轻声跨进屋内,拎着一把腰刀蹑手蹑脚奔自己床前而来,来者不善张显赶紧闪于一旁。只见那人轻手拉开帷帐,照着枕头猛砍一刀,张显趁他不备,突然左手抓住那人胸襟,右手将刀架在他脖子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名锦衣卫的旗官便问道:“谁派你来的?”
那人低声回答:“是段总管。”
听了那人的话张显心想,吴章果然说的没错,那段总管见我并不是一路人竟然来害我。张显本是习武之人,后来在锦州与后金作战杀人如麻,骰子里本就隐藏着一股悍劲和血性,现在一想自己舍命为公却横遭毒手,顿时杀心四起,恶向胆边生,毫不留情一刀结果了那人的性命。
此时张显又暗想,锦衣卫现在欲至我于死地,不如赶紧离开,以免再遭毒手。张显略微整顿了一下器物就想出去,可转念一想上次卧牛岗一战已见识了锦衣卫的手段,那段飞知我武艺如何,不可能只派一人前来,自己贸然出去很有可能中了埋伏。
想罢张显左手拎起那具尸体右手提刀将门撞开,果然那一刹那七八只弓弩一起射来,门口两旁埋伏的锦衣卫又横砍两刀,结果全被那尸体挡住。如此一来埋伏的人反倒处在了明处,张显乘机抽出鸳鸯刀砍杀了门口两个埋伏的锦衣卫,还没等弓弩手反应过来,张显一个箭步窜到弓弩手面前舞动双刀顿时砍散了弓弩手。张显持刀急忙向外院奔去,可打斗声和惨叫声还是吸引了守卫和巡夜的锦衣卫,营房内的锦衣卫也闻声而动,一时将张显围在中间。张显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好使出看家本领风雷刀法护住自己,这刀法耍起来气势磅薄、威风八面,犹如狂风骤起,惊雷震天,虽然锦衣卫人多势众但武艺不及张显,加之天黑人多又恐误伤,畏首畏尾,反被张显占了主动,结果被杀的人仰马翻、四分五散。可这毕竟不是战场之上,既无战马也无铠甲,加上这些锦衣卫也非泛泛之辈,张显身上也多处受伤。张显一边保护自己一边暗想这的锦衣卫不下数千人,自己功夫再好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想罢张显舞动双刀奔墙边杀去,此时的张显挥舞双刀快的犹如流星闪耀,无人能挡,真是佛挡杀佛,人挡杀人,终于冲到到了墙边,张显脚蹬手攀越出墙外,到了外边撒腿狂奔而去。后边追赶的锦衣卫功夫好的也翻墙而出,差点的赶紧搭人梯,还有的走大门,一时间人喊马嘶,乱作一团,这个暗卫府从来就没这么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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