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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十五年,帝命近侍选精干、忠勇军民千余编入宫中,使其尽锦衣,并赐官授权,凡帝有事皆使之,百官不得问,自此无论官宦府宅、市井乡镇、草莽之间无不泛其影,现其声,但凡与之有隙,存活者不过十之一二,由此天下官民无不恐之,然帝竟乐之,并赐其名“锦衣卫”。
崇祯元年,锦衣卫由大太监魏忠贤统领,忠贤依靠锦衣卫,利用两帝过渡之机,笼络人心,结党营私,残害忠良,一手持掌朝纲,甚至崇祯帝也无法驾驭,锦衣卫由此进入大明历史上最鼎盛、最黑暗的时代。
北方五月份的天气干燥而且风大,总给人一种风尘仆仆的感觉,伴随着一阵尘土,锦州南卫一名年轻的军官刚从校场归来,军官刚想进帐却被帐外的亲兵拦住。
亲兵说道:“启禀千户,刚才指挥大人派人来传话,说等您回来让你去一趟。”
军官问道:“没说什么事么?”
亲兵答道:“没说。”
军官说道:“哦,知道了。”
军官说完走进营帐,这个年轻的军官中等身材,五官端正,孔武有力,不过二十多岁,却被授予千户之职,足以可见此人不是寻常之辈。
原来,这个年轻的军官姓张,名显,锦州关庄人士,其父张世杰是个秀才,因为家业大、声望高又有学问所以被当地百姓推为庒中掌事。
张世杰已经四十多岁了,可一直没有孩子,这时张显出生了,既然是老来子,张世杰自然非常疼爱张显,可不尽然的是,张显已经五岁了却一直体弱多病,张家遍求辽东名医不曾治好,因此张世杰十分惆怅,经常闷闷不乐。
无独有偶的是张世杰在一次求医回家途中竟偶遇辽东名侠万全松,两人谈起话来很是随缘而且越谈越投机,万全松在辽东一带行侠仗义二十余年,名气很大,现已年过半百,早已退出江湖,不再过问绿林,由于无儿无女,想找一处偏僻之所,避开世俗,安度晚年。张世杰本是大户,是一方掌事,朋友也多,经常听一些朋友和跑江湖的草莽人物说起万全松如何仗义行侠的事迹,十分敬仰万全松,于是再知道万全松的用意后便力劝万全松到关庄附近的翠屏山定居,那里山清水秀是个颐养天年的好地方,张世杰不仅可为其搭屋建房,而且供给生活也方便,万全松听了大喜,两人在路上边走边谈谈,越谈越高兴,最后竟以兄弟相称。
张世杰知道万全松见多识广便把张显多病的事告诉了万全松,希望万全松拿个主意,万全松欣然答应。
等到了关庄一切安排妥定,张世杰引张显拜见了万全松,万全松看了看又拿捏了张显的骨骼后认为张显无病,只是有些体弱,再加上是老来子有些娇惯所以成了个病秧子。
张世杰得知张显无病十分高兴,就询问万全松如何能根除,万全松直截了当的阐明了自己的观点———收张显为徒做个关门弟子,传授张显武艺用以强身健体,去除弱势。张世杰虽怕张显受苦可却又无计可施只得答应。既然两人以兄弟相称,万全松干脆要收张显作义子,张世杰听了心中暗喜,认为有师傅和义父的关系,万全松断不会难为张显。说来也怪,万全松是个高人,技艺超群,虽然年迈但也能做出很多有难度的招式,常常逗的张显直乐,成天追逐、粘着万全松,一扫病歪歪的颓气,渐渐的活跃起来,这很让张家人感到很意外,同时也为张显有所改变而高兴。
又过了几日,张世杰见事已成定局便也不食言,差人在翠屏山择地造房,为万全松和张显搭建舍居,一切妥当后,万全松便领着张显上了山,为了供给方便和联络,张世杰还派了一个下人跟着上了山,伺候万全松和张显。万全松临走的时候交代张世杰,除了年节,张家人每三个月才能见一次张显。
自从万全松在翠屏山定居以后,年方五岁的张显便每日跟随万松学艺,万全松每日不仅教习张显武艺,练习体力,而且还让张显喝自己摘菜的草药,以滋养精气。在翠屏山不仅张显在这学艺,张父庄上的壮丁和其他村庄的年轻人为了防贼御盗也来学些功夫,结果翠屏山上终日喊声震天好不热闹,翠屏山其名威震方圆数百里,十几年间未闻有盗匪出没。时光流逝一晃十五年过去了,张显已经二十岁了,现在的张显英俊神勇,走起步来虎虎生威,双臂能举起几百斤的磨石,弓马娴熟,十八般兵刃样样精通,武艺超群,尤其善使双刀,张显常常手持双棍代替双刀挑战其他庄丁,结果百余人近不得身。万全松见张显颇有天份,内心十分高兴,但又怕张显以后骄傲轻敌以致横遭祸事便一再告诫张显,功夫是力量、速度、敏捷、经验的重合,不能只依靠一面而丢了全面运用。张显为人聪慧机智,将万全松的话牢牢记在心里,平时不断的揣摩运用,结果张显的武功更是胜人一筹。
眼见张显学艺已成可以出徒了,万全松赠送张显一对双刀,此刀是万全松特意为张显打造,名曰“鸳鸯刀”也称“阴阳刀”。两把刀看起来一模一样,可却有轻重之分,其中一把重十斤,与普通佩刀无异,用以迷惑敌人或主要迎战佩戴短小器具的对手,而另一把却重三十斤,主要用以奇袭杀敌或对付手持长、重型器具的对手,如遇强敌高手,两把刀也可借机互换,待对方轻敌之时出奇招重刀杀之。
张显如今学艺已成,便拜别万松,出徒下山,张父见张显此时出落的一表人才,大喜过望,欲让张显接替自己成为庒中掌事。可英雄志在四方,不屑蜗居山野,由于擅武不擅文,张显便去参加武秀才考试。可当时官场黑暗,因为张显没使银子,被分得劣马弱弓,结果名落孙山,张显不服与考官理论,结果被考官判个哄闹考场永不录用。张显负气行至锦州,见锦州为抵御关外番族正在招兵,便在锦州投了军,分在南卫,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张显考武秀才不得志,却在锦州军中崭露头角,五年来大小数十战,攻城略地,斩将杀敌数以千计,成了锦州军中的佼佼者,因功现已升至千户。在功夫造诣方面,由于通过实战尤其是大场面的两军交战张显积累了大量经验,独创了一套适合自己双刀的刀法,张显称之为“风雷刀法”。此刀法挥舞起来大气磅礴,有狂风惊雷一般的气势,可在万军之中立于不败之地,张显有此刀法犹如猛虎添翼一般。张显在诸多战场上使用风雷刀法与数倍于己的敌人恶斗,双刀挥舞起来时与敌人的武器相碰常常火星四溅,结果两把刀轮将起来犹如两个风火轮一般,因此张显被称为“风火轮将军”
等张显进了自己的营帐暗想这南卫指挥使刘大人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原来与自己称兄道弟,很是热情,可如今不知怎么地,对我越来越冷漠,莫不是我前些时日再立军功升至千户怠慢了他?还是我此时功高镇主,引起他的不满?
张显已在军中数年,深知这军中互相攀比、倾轧的玄机,好在张显为人聪明机警,处事不计得失,没被卷入官场漩涡,这个时候指挥使召自己前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可上级邀请自己,张显不得不去,便在帐中洗面净容,整了整官服后便奔指挥使的大帐而去。
进了大帐,张显见指挥使坐于上首,有一个客人坐于左下首。
张显拱手行礼道:“卑职参见指挥使大人。”
这指挥使姓刘,名渊,四十多岁,是南卫最高军事长官,见张显行礼后满面笑容说道:“贤弟不必多礼,请坐。”
张显见刘渊满脸假笑心里十分不舒服,可表面上却装作毕恭毕敬,坐在了右下首。
见张显坐下,刘渊又接着说道:“贤弟,我今天向你介绍一人,就是你对面这位,锦衣卫四品文官,史青,史大人。”
张显听了刘渊的话便仔细打量眼前这位官人,只见这人不到四十岁,长得眉清目秀,面白如粉,若要打扮可混于男女之间分辨不清,说是四品官,可没穿官服,却一身奢侈华丽打扮,面带傲慢之容。
既是指挥大人介绍,张显只得拱手向那官人行礼道:“见过史大人。”
那人见张显行礼,嘴里没吱声,双手一晃,算是回礼,傲慢之情不言于表。
刘渊见二人行过礼笑呵呵的对张显说道:“贤弟,我今日在督指挥使那见到了史大人,原来锦衣卫现在在大明全军招募贤达,史大人负责锦州这方面,我想贤弟机智勇敢,武艺超群,勇冠三军,如果错过此机会实在可惜,想那锦衣卫乃当今圣上的近侍,如果贤弟此时跻身锦衣卫之列,凭借贤弟的才能必定有机会被圣上赏识,那时贤弟的前途不可限量,我见如此美事岂能旁落他人,便向史大人推荐了贤弟,希望贤弟不要怨我。”
听到这张显明白了,心想“果不其然,这刘渊开始嫉妒自己了,怕自己日益威胁他的地位,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将我光明正大的排挤出去。也罢,我若不走,以后必受刘渊那厮百般刁难,恐难立足,反正在这和去锦衣卫都是为了大明,既然锦衣卫招贤纳士,我便去也,英雄志在四方,管他东南西北中。”
想到这张显说道:“卑职感谢指挥大人厚爱,史大人抬举,感激不尽,既然锦衣卫是受命于皇的近侍,张某愿往。”
刘渊见张显一口答应眉开眼笑道:“好,好,贤弟如此青春年少必定仕途会一帆风顺。”
史青这时冲张显说道:“张大人,你的籍册刘大人已经准备好了,在我这里,有刘大人作保,我也不必去你的家乡详细调查了,这里有一副腰牌和一封书信你可拿去,腰牌可保你一路顺通,书信是你报到的凭证,等你准备好了就可进京赴任了。”
张显心想“连文书都准备好了,可见刘渊那厮嫉恨之心多深,我若不去锦衣卫,以后说不定被其所害。”
张显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见惯了为除去异已而暗箭伤人、借刀杀人、见死不救的把戏,不知道有多少人枉死在战场上。
张显恭敬的接过腰牌和书信客气地说道:“谢过史大人,张某初次进京,以后还烦请史大人照顾。”
史青听了这话有些高兴,面带笑容说道:“张大人过奖了,你武我文,我们在锦衣卫见面的机会很少,谈不上什么照顾,张大人年纪轻轻却以千户之职直入锦衣卫,此实属罕见,听刘大人介绍,张大人武艺超群,战功赫赫,想必在锦衣卫也定能干出一番事业,那时张大人飞黄腾达了,别忘了在下,史某就知足了。”
张显回笑道:“大人言重了,张某如今入卫定不辜负两位大人厚望。”
刘渊见此事已成,张显已被成功赶走大喜过望,立即命人设宴款待,张显一直陪同到散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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