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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月华高照,星罗棋布。
霜华之下,寒风凛冽。莫潇天、齐风云、素如三人早已在此等候,远远地看见了陈眇与韩渊的身影,待至近时,齐风云问道:“陈师兄,韩师兄,怎么样,有线索么?”
陈眇摇了摇头:“有关寝陵的线索倒是没有,不过我们得到了另一条线索,说不定……”
“陈师兄,齐兄,莫兄!”远远的传来司马瑾英的声音,打断了陈眇说话。
四人循音看去。齐风云问道:“司马兄,你那边有什么线索么?”
司马瑾英摇了摇头:“没有,不过这几日倒是有关一个叫公孙远的人线索居多。”
“公孙?”四人面面相觑。齐风云说道:“不错,这叫公孙之人在流沙中声名远扬,我们也了解此人不少事情……”眼角余光瞥处,一脸疑惑地问向秦雪,“秦师姐,你没事吧,莫非是不适应这流沙恶劣的环境?”
众人皆看向秦雪,见她脸色似乎不对劲。司马瑾英冷笑一声:“是啊,秦师妹自从见到了那名公孙大人,可谓是魂牵梦绕,六神无主,这几日见不到,所以有些不舒服!”
“哦?”齐风云没想到平素沉默寡言、冷若冰霜的秦雪竟也会看中男子,大是好奇地看向她。
秦雪忙辩解道:“不是这样的。莫师弟,不是他们说的这样的!”
“哪是那样啊?”司马瑾英揶揄道。
“我——”
“咳咳,”齐风云见场面尴尬,咳嗽一声,转移话题道,“那个陈师兄,你方才好像还有什么话未说完?”
陈眇点了点头:“我与韩师弟潜入妖道这几日,听闻妖道似乎每至人定,便在西南方动作特别活跃,我想哪里应该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西南方?”齐风云从袖中取出地图,展开瞄上一眼,恍然大悟,“原来是这里!”
“哦,齐师弟你有发现?”陈眇感觉到齐风云的动静,便问道。
齐风云指着地图西南方一处未曾标示的沙丘,说道:“此地名为‘逆流沙丘’,相传为流沙中少有的一块绿洲宝地,其中妖兽奇多,据传闻,其中还有一种妖兽,名唤‘肥遗’,状如蛇,六足四翼,神力滔天,所以历来不论是妖道还是正道,都不敢前往,如果寝陵真建在此地,也的确难以令人所发现。”
陈眇不无忧虑地问道:“如果真如齐师弟所说,寝陵建在此处,我们岂非很难接近?”
齐风云摇头笑道:“相传肥遗乃世间罕见凶兽,力能断海,凶煞食人,所在之地夜现奇光,犹如白昼。此种凶兽若非同类,绝不容忍其出没自己的领地,若寝陵建在此处,则可断定,肥遗早已被妖道中人所杀。由此可见,血魔或已料定败局,所以早在与正道为敌之前,就已经建设了寝陵。”
听闻此话,司马瑾英不由打个寒噤:“如果真如齐兄所说,血魔早已知道自己或许失败,当初为何还要向天下正道发起挑战,这样做岂非送死?”
齐风云笑道:“志有所在,一切都是虚妄。多少王公大人,为了家国美人,丧生殉死?”
“这……”司马瑾英理屈词穷,他在这方面还真没有深究过。
齐风云摆手道:“好了,不说这个了,我等今夜好好整顿一番,明日出发……”忽然似想起了什么,提醒道,“还有,血魔即早已料定败局,寝陵之中机关暗卡定然不少,我们一定要慎之又慎,万不可失误,即便有妖道之人事先开道,也难免会存在未曾发动的机关,一旦触及,是否有命还是两说。”
闻听此话,众人纷纷散去。莫潇天正要离开,却瞅见秦雪一脸红晕,十分醉人,还以为她生病了,便问道:“秦师姐,你没事吧?”
秦雪忙摇头道:“我没事,莫师弟不必担心!”
她不知道为何,方才司马瑾英向她发难,她竟第一个向莫潇天辩解,让她感觉到自己在众人面前羞愧难当。
莫潇天轻叹一声,这些年与素如相处,他学会了一件事,如果女孩子说没事了,就千万不要再去追问,否则会惹对方不高兴。
因这几日妖道有意挑衅正道弟子,见人就杀,是以莫潇天等人不敢换上紫霄派服饰,以免遇到不必要的麻烦。
就这般晓行夜宿,东躲西藏,三日后他们来到了逆流沙丘附近的一处巨石阵中。
一枚巨岩之后,司马瑾英探头看向远处绿洲,不一会儿就缩了回来,吁出一口气,道:“魔宗的防守十分严密,以我们这样,完全没有混进去的可能。”
齐风云却坐在地上,以手中枯枝在沙子上绘画地图,他边绘边说道:“司马兄不必着急,且让我观察一下妖道防守的情况,届时找个机会溜进去即可。”
司马瑾英坐到齐风云身边,看了眼地上乱七八糟的图画,只感觉脑胀,问道:“你观察的怎么样了?”
齐风云以手中枯枝指向地图北面,说道:“就此处,此处防守最为薄弱,防守弟子更见怠惰。逆流沙丘弟子为每六个时辰一换,每次更换时间不超过五息,而此处却需要十数息的时间方才更换完毕。逆流沙丘内巡视弟子不多,可能是因为寝陵所在,有一些地方没有指示,不能靠近的原因。”
司马瑾英问道:“那么我们何时行动?”
“事不宜迟,就今晚。”
是夜,流沙昏暗,七只黑影潜行在一处沙丘之后,伏身探看,见对面的十个人已经撤走,黑影中一人打个手势,七人便化作疾风、落地无声地向前飞奔而去。魔宗弟子甚至只感觉到一股冷风吹过,便再次静谧下来。
穿越逆流沙丘的防线,内部也比较安全,巡视弟子并不多,只要藏于暗处,便能轻松躲过魔宗弟子的视眼。
两个时辰左右,七人来到了一处四下无人、幽暗冰冷之地。
此地四周环水,中间露出一片沙洲。沙洲之上擂起一座祭台,祭台之上竖着一尊硕大石像。石像怪异,形状如蛇,六足四翼,其腹部之下被人凿出一个大坑,有三人环抱之宽,其下幽暗阴冷,令人毛骨悚然。
齐风云见四下无人,便朝对面沙洲潜去。
待众人渡过河水,来到祭台,还未站定,天上忽然异光涌现,一物流星般朝他们射来。韩渊二话不说,挡在众人之前,一剑扫去。橙光之中那人闷哼一声,倒飞出去。
短短一息之间,韩渊竟与那人过了十数招,而对方也未见下风,可见此人实力不容小觑。
待橙光散去,一名冷峻的青年男子挡在洞口,挥剑道:“在下公孙远,诸位朋友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陈眇拄剑而立,朗声道:“我等奉师命前来,还望朋友让道,莫要为难我等。”
“原来是正道弟子。”公孙远鼻腔中哼出一声,满脸不屑,“不过你们来的很不巧,宗主已经明言下令,不论是我宗弟子,还是正道弟子,凡擅闯寝陵者,杀无赦。”
陈眇知四下无人,便试探着问道:“阁下一人,莫非想与我七人为敌?”
“在下也是奉宗主之命镇守此地。”
“阿哥!”就在此时,秦雪叫了出来。
众人大骇,显然没反应过来。
“……小妹。”公孙远显然也有些不敢相信。
“原来真是你!阿哥,你为何会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会成为魔宗弟子?”秦雪发出一连串的提问。
“小妹……”公孙远目露复杂之色,旋即轻叹一声,一脸毅然,“秦云已死,如今只有公孙远。”
秦雪泣道:“阿哥,你这是为何,你为何要替魔宗做事,他们不是我们的仇人吗!”
公孙远道:“宗主于我恩重如山,当年灭我秦氏之人,尽被宗主一一诛杀,此恩此情,我岂能辜负?”
秦雪劝道:“阿哥,你回来吧!”
公孙远仍一脸决然:“小妹,如今秦氏已灭,已经没有我秦云与你秦雪,我虽身为你的兄长,但志有所在,我毕生所愿,便是替宗主分忧,成其绝代之功!”
此时,司马瑾英率先反应过来,怒喝道:“好你个公孙远,天下正道你不走,却执意要行邪僻之路,如今看来,是留不得你了!”说着,背上仙剑已握在手中,准备开战。
公孙远见形势对自己不妙,便冷声说道:“诸位即执意如此,好,在下便在寝陵之中,等待你们。”话音未落,人已经隐没地道之中。
“咔!”
公孙远消失后,韩渊再也忍不住,一口猩红的鲜血吐了出来。
众人骇然。陈眇急问道:“韩师弟,你没事吧?”
韩渊也并非逞强之人,摇头道:“此人的修为十分高,怕有金丹期修为,方才若非他手下留情,加之我以映月式反击,怕此时已是重伤不起了!”
“金丹期!?”齐风云一皱眉,与莫潇天相视几眼。
司马瑾英愈发不解:“他即有金丹期修为,大可不必怕我七人,为何还要退入寝陵中?”
齐风云似已明白:“他虽有金丹期修为,但要与我七人交手,仍会损失不小,或许他是想借助寝陵机关,将我们逐个击溃!”
司马瑾英问道:“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齐风云道:“相信以我七人之力,只要团结,那公孙远也拿我们无碍。况且我们还有任务在身,这一趟非走不可!”
司马瑾英看向地道,不无凝重地道:“就依齐兄所言。”
“那么便进去吧,诸位多注意一下脚下!”说着,人已率先进入地道。
其余人见状,相继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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