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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男吃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抬起来头,看向莫齐二人,含糊不清地说道:“对了,两位大哥哥,我叫徐明,敢问你们的名字如何,此恩此情,他日一定报答!”
齐风云摆手道:“报答倒是不必,偶然路过而已。至于我们的姓名,你们倒也不必知道,自此以后,恐怕你我再也无缘相见。”从腰间将钱袋松下,递给他道,“这些钱你们留着,我们走后无法再照顾你们,你们还需要靠自己活下去。你们若想报恩,那么我们的愿望就是让你们好好活下去,只有活着,才不枉我们的一片心意。”
“嗯,大哥哥,我们会好好活下去的,不会让你们失望!”男童接过钱袋,复将头垂下狼吞虎咽。
“好了,这些钱足够你们度过数月,我们还有事,就不久留了。”言讫,莫潇天与齐风云转身离去。
待男童女童回过神来时,二人已经离开了宅子,不知所踪,远远的,似乎传来了阿莲的哭喊声,其声甚是悲伤。
莫潇天与齐风云并没有走,而是去了昔日村西,那荒草的尽头。
二人来到两座土丘之前,依稀可见当年挖掘的痕迹。齐风云跪下悲哭:“阿大、阿娘,孩儿不孝,这就回来给爹娘赔罪了!”
莫潇天亦跪于一旁,缄默不语。
跪有一时,齐风云徐徐起身,淡淡说道:“阿天,我们逗留了不少时间,是时候该走了。”转对坟头,“阿大、阿娘,孩儿还会来看你们的!”话音方落,人已跨上碧泉,消失在远方天际。
莫潇天轻叹一声,紧随其后。
秦谷并不是一个谷,而是一个城名,秦谷是周国西南边陲小城,十分贫瘠,但由于其地理位置特殊,靠近西域流沙,故而此地常有修仙之人走动,难免的会在当地发生一些争执,长久下来,周王也就难得去管理此地,久而久之也就忘记了,任其城自生自灭。
虽然此地长年有正邪两道修仙者走动,却没有为难过当地居民,不论正邪双方,都还算照顾他们,毕竟钱财那种物什,大多数是在世俗中流通,再者,秦谷若变成一座死城,也对他们没有任何益处不是?
莫齐二人走进城中,瞬间便感觉到四周行人异样目光齐刷刷地射来,心里不免沉重。毕竟他们身为紫霄派弟子,与玄阴宗这等门派分庭抗礼,是不可能不被散修所注意的,况且他们还是第一次无人带领、出远门历练,还十分不适应这种情况。
按照约定,莫齐二人走进了一家名唤“秀林”的客栈,这里显然要比其余客栈奢华许多。
方才走进客栈,便见司马瑾英迎面走来,呵呵笑道:“二位仁兄,大家都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吧。”
二人点点头,随司马瑾英走进一进院落,在一间房间中见到了其余七晋弟子。
前脚才踏入门中,忽然眼前绿影一飘,一人已撞入了怀中,抱着他如小孩般大哭起来。
“小、小如?”莫潇天错愕,他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素如并没有理他,只是哭个不停,不知是喜悦的泪水,还是悲伤的泪水?
陈眇抬起头来,笑道:“静候多时了,两位师弟。”
“这……”莫潇天指了指怀中素如,目光征询。
陈眇笑道:“你是不知,当日你煞气加身,素师妹为此一直内疚自责,花容无色,今见你无恙,自然不胜其喜。”
莫潇天恍然大悟,原来素如是因为当初无意间将玉玦赠给自己,结果导致了那场变故,她还不知道其实这些都是青年男子有意安排的一出戏,大家都身陷其中,不知所谓而已。
他伸手拍了拍素如抽动的香肩,柔声道:“小如,我没事了,让你担心了!”
素如哭声虽止,手却不松,生怕松开后莫潇天就会消失似得。
全场尴尬。
为打破僵局,陈眇咳嗽一声,说道:“四日前赫师伯传信,言及妖道在流沙的动作,似乎十分频繁,现如今急缺人手,让我等尽快过去。”小啜一口清茶,“既然莫师弟、齐师弟已经来了,那么事不宜迟,即刻出发吧。”
众人点头,逐个走到院子中聚集。莫潇天将背后的柔荑拿下,看着身前梨花带雨的素如,竟另有一番凄美,不由失神片刻,旋即说道:“小如,大家都走了,我们也走吧。”
素如点点头,却一刻不愿离开莫潇天哪怕一步远,弄得莫潇天十分尴尬。
陈眇见莫潇天与素如走了出来,转对韩渊说道:“韩师弟,有劳了。”毕竟他双目失明,只能靠耳力感知周围一切,所以必须有人带路才行。
韩渊也不废话,当下御剑飞去。
众人见状,逐一跟了上去。
百仞高空中,司马瑾英向莫潇天揍来,仔细打量了他几眼,见他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有些迟疑地问:“莫兄,自祭典之后,你……没事吧?”
莫潇天摇了摇头,这件事当日所有紫霄派弟子都看见了,他还为此被同门弟子视为怪物,声讨声也一日未曾停息,他实在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司马瑾英见他一脸阴郁,靠前揽住他的肩膀,笑道:“怎么了,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如今即以没事,那么自流沙回去后,我们一定要好好的喝上一杯!”
见司马瑾英并没有因为当日之事而疏远他,心中甚感欣慰,便点了点头。
一路上,受莫潇天心情影响,众皆无语,除韩渊外,众人无不担心他。
三个时辰后,众人来到了一处连绵无际的荒漠之外,大有沙天一线的意思。
流沙中到处都是扬起的沙尘,和神龙摇摆的龙卷风,肆掠的沙柱直插天野,一派末日之景。
司马瑾英见状,一脸苦笑:“这里就是流沙么?果如传说一般,让人大开眼界呢……”不仅他如此,所有人的心里都被这一派情景蒙上了一层阴影。
陈眇提醒道:“诸位师弟万要小心,依赫师伯所说,流沙之域,空旷而死寂,广漠而荒凉,其中尤以蚁兽居多,形体硕大,猛如虎豹。其次则为‘钦原’,状如蜂,大如鸳鸯,蜇人则死。大家切记,此二物剧毒,若遇之,万要绕道而行!”
众人不无凝重地点点头。司马瑾英却咽了口唾沫,看着满天沙尘,便连阳光都难以照进,其中又以毒蛇毒蝎等毒物居多,遍地都是野兽的残骸,他苦笑道:“陈师兄,要不我们先回去喝碗清茶?将精神养好了,再与赫师伯会和?”
陈眇笑道:“司马师弟莫要说笑,我等已经拖延了数日,本来就已耽误了约期,不能再拖了。”
司马瑾英嘀咕道:“反正流沙中那么多正道弟子,缺我们一个不缺,多我们一个不多……”
齐风云拍了拍他的肩膀,摇头叹道:“司马兄,此乃师命,你想逃也逃不掉啊,哈哈!”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司马瑾英轻叹道:“也罢,区区毒物,我们这么多人,若是怂了,传扬出去岂不是落下笑柄?”
“司马师弟能这么想就好。”
言讫,不待众人先行,司马瑾英便跨入流沙之中,却马上灰头土脸地跑回来,剧烈地咳嗽几声,看向原地不动的六人,一脸疑惑地问道:“你们怎么不走?”
“当然要戴上这个哪!”齐风云摇了摇头,从袖中取出一块药香浓郁的布条,裹住了半张脸。
司马瑾英这才醒悟过来,难怪临行前,他娘还亲自为他做了几块药布,原来是在这个时候用的,否则沙粒吸入口鼻中,会令人十分难受,况且沙漠中浊气又重,吸多了会对他们不利。
如此想着,他也从袖中取出一块,裹住口鼻。
韩渊从袖中摸出一张兽皮,展开看了一眼,说道:“按照赫师伯给我们的地图,只要一路往西北走,即可达到正道营地。”
陈眇说道:“事不宜迟,韩师弟,带路吧。”
韩渊将地图袖起,当前走去。
一个时辰后,七人也不知是走了多久,各个手持仙剑,一身尘土。
此时,最后一只赤色蚁兽从地下钻出,朝司马瑾英撕咬而去,却被他一剑斩成了两截,牢骚道:“这什么鬼地方,走不到百步,就有一只妖兽出现,累人不说,还气人,走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走到那里!这鬼地方我再也不要来了。”
陈眇不理司马瑾英的牢骚,转对韩渊问道:“韩师弟,找到路了么?”
韩渊盯着手中地图,一脸疑惑:“你们看这些蚁兽的尸体,我们按照地图走有一时,又回到了原地。”
“啊呀,韩师兄,你倒是快点找路啊,这跳到我身上的蝎子,都不知道被我拍死多少只了,就算将我鼻孔里的鼻毛全拔出来都数不清,要是再走不出去,我们可就要困死在这里了!”司马瑾英催促道。
此时齐风云走了过来,对韩渊说道:“韩师兄,可否将地图借我一阅?”
韩渊也不多话,直接递了过去。
齐风云仔细审阅一遍,又看了眼四周地形,思忖有顷,明悟道:“原来如此,我们不是迷路,而是被四周这些沙柱迷惑了。”
司马瑾英问道:“此话怎讲?”
齐风云指了指四周肆掠的沙柱,道:“这些东西是在移动的,而它们正好是在流沙外围移动,其数量多的惊人。若想突破外围,必须得抓准时机,不断向内部突进。我想只要到了地图中所标示的地方,也就暂时安全了。”
“原来如此,赫师伯未曾给我们任何提示,是想以此历练我们啊!”司马瑾英一拍手,同样明悟过来,旋即又换上一脸戏谑之色,半是说给齐风云,半是说给韩渊听:“话说回来,齐兄你真厉害啊,一眼就看懂了地图,哪像木头脸,害得我们半天也没有走出尺寸之地!”
韩渊也不搭理司马瑾英,他本来就不懂这些东西,整日里除了修炼功法,貌似也没有什么爱好。
“司马兄说笑了。”齐风云笑了笑,将地图递还韩渊,“韩师兄。”
韩渊摆手道:“齐师弟即精通这方面,不妨就由齐师弟带着吧。”
齐风云也不推辞,将地图袖起,说道:“那么大家就跟紧了,莫要掉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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