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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返回的路上,司马瑾英回想起方才的事,不由失声大笑。
莫潇天有些疑惑地看向他。齐风云不解问道:“咦,司马兄,你这是在笑什么?”
司马瑾英笑道:“我笑雷肃那厮,这回当着这么多同门的面,羞辱你们不成,反而落得个仗势欺人的恶名!”
齐风云亦笑起来,一拍莫潇天的肩膀,伸拇指赞道:“阿天好急智啊,不仅为我解了围,还让雷肃那厮吃了瘪,现在那厮心里一定不好过!”
莫潇天苦笑道:“什么急智啊,我只不过随便说了几句话而已!”
齐风云一想到这事,总感觉心里不爽,扬了扬手:“罢了罢了,此事不提也罢,若是在会比中遇见他,此仇必报!”
是夜人定,弟子居灯火皆息,睡梦中的莫潇天猛然惊醒,鞋也不及穿地跑到齐风云所在的那张床上。
但见齐风云脸色变化万千,忽白、忽紫、忽黑、忽红,口中梦呓着“阿大、阿娘、我要报仇”之类的话。
莫潇天知道,齐风云许是过于记恨今天下午那事,让他心生怨怼,受到刺激,便伸手推了推齐风云,喊道:“阿云,阿云!”
齐风云惊醒,双目猩红,如嗜血恶鬼,眉宇间戾气大盛,不待莫潇天反应过来,便已经出手掐住了他的咽喉。
由于在黑暗之中,齐风云也无法察觉到眼前是谁,还以为是自己的仇人,莫潇天越是挣扎,他的力气也就越大。
“死,都得死!”
齐风云五指力气越来越大,莫潇天险些便要断气,他强运灵力,掰开齐风云的手,同时左手发力,一掌拍在齐风云的百会穴上,运起太清玄真诀,牵引齐风云体内清灵之气,将齐风云从噩魇中唤醒。
有顷,齐风云双目中暴戾光芒消失,莫潇天见有效果,连手带脚,端正齐风云的坐姿,将体内灵力运至指尖,一指点在齐风云眉心处。
不知是过了多久,莫潇天这才收功。齐风云虚弱地睁开双眼,语气中含满歉意:“阿天……对不起,我——”
未等他说完,莫潇天摇头,打断他道:“无妨,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再想意义也不大。夜已经深了,你自己引导清灵之气,平复心中戾气吧!”言讫,便回到了自己的榻上,侧身睡去。
齐风云牙关紧咬,双拳暴捏,最终还是将心中的愤懑怨怼,化作一声轻叹,运功修炼起来。
翌日卯时,莫潇天早早起身,却看见齐风云盘腿坐于榻上,看样子,他似一宿未睡,开口询问:“感觉如何?”
齐风云收功,冲他笑笑:“好多了。”
“今日乃会比第四日,我们练完功,得尽快赶过去。”
齐风云点了点头,待早修完毕,便随莫潇天往宗天峰走去。
石桥间,司马瑾英早已等候在侧,见到二人,便笑脸迎去,却发现齐风云脸色似乎不大好,不由问道:“齐兄,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齐风云摇头道:“无事,你不必担心。”
司马瑾英不乐意了:“哪那成呢!你与莫兄的事,就是我司马瑾英的事,谁要敢对你们不利,我就跟他急!”
齐风云朝司马瑾英深揖:“人生在世,能得几回至诚之友,而我却有你司马兄,还有阿天,死无憾矣!”
“言重了,死到不必,届时能陪我多饮几杯酒就行了!”司马瑾英绕到二人中间,伸手揽住二人肩膀,哈哈笑了起来。
宗天峰,灵雾锁峰,雄起矗立。
众弟子齐聚紫金大殿之下,上位长老们却仍未见个影。
再过两刻,殿内众长老逐一走出,萧泉在监比席前站定,对下面朗声说道:“经过三日会比,会比已进入第二轮,十晋弟子或赢或输,七晋名额近在眼前,凡参与会比的弟子,万不可放弃!接下来,凡在第二轮中落败弟子,皆有奖勉之物。”
听闻此话,众弟子一片哗然,他们可是听闻,从前的人宗会比,凡落败弟子,皆无赏勉之物,然而现在却有了,第一轮被淘汰的弟子,心里一定极不好受。
萧泉返回监比席,整理了一下几上物什,从中间的竹筒中随意抽出两签,扫一眼,朗声喊道:“秦雪,齐风云。”
此话一出,先是莫潇天等人一怔,后是众弟子唏嘘。
齐风云一摊手,一副无奈的表情:“真是倒霉,居然是秦师姐做我的对手!”
司马瑾英面色忧虑,提醒道:“齐兄,你准备好了吗?据说秦师妹已得虞师叔亲传,已经将清玄剑术的精要尽数传授给她。以我揣测,秦师妹的实力,应该不在韩渊之下,你可要小心应付了!”
齐风云轻叹一声:“事已至此,也只好全力以对了!”言讫,无精打采地走上擂台。
莫潇天久久盯视齐风云的背影,一脸担忧之色。司马瑾英看在眼里,拍了拍他的肩膀,似在安慰。
擂台上,秦雪一袭碧衣,仙姿绝尘,齐风云在她对面五步外站定,行剑礼道:“在下齐风云,见过秦师姐。”
秦雪回过一礼:“小女子秦雪,见过齐师弟。”
二人寒暄了几句后,便切入了主题。
齐风云平心定气,将剑横架身前,双指从剑锷处抹向剑锋,开始积聚剑势。
秦雪知他在积聚剑势,如果在这时候发动攻击,反而会吃亏,便同样开始积聚剑势,一双明眸却是倒映着齐风云,生怕他有什么怪异举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齐风云备足剑势,话不多说,发动百均之力,一剑斩向秦雪。秦雪将剑向上一架,岂料齐风云的剑势,犹如泰山压顶,有千钧之重,脚下不由失力弯曲,脸上更是煞白失色。
台下众观比弟子见状,不敢置信齐风云竟有如此实力,不少男弟子开始抱怨起来:
“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怜香惜玉啊,秦师妹长得这么水灵,他也敢出这么重的手?”
“就是就是,要换做我,就是输了,也不会出如此重手!”
“这小子不得好死,秦师妹,一定要给他好看!”
……
莫潇天听着身边众弟子哭笑不得的抱怨声,不由暗自摇头,比试就是比试,上了战场,哪还分什么男女老幼,看见服饰不同,就红着眼睛去杀,否则自己必然肝脑涂地,死无葬身之所。不过眼下看来,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齐风云真正的实力远超练气期,况有静灵阵法限制,这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优势,在剑法上,他们有纵横剑术相持,在法术上,他们也不至于吃亏,所以现在的秦雪,若是站在阵法之中,绝无可能是齐风云的对手,所以他最担心的不是齐风云会失败,而是秦雪能否架住齐风云的剑势。
横剑术以求利不利以为自利,是以不利则转而化之,利则转而攻之,这是山洞里那个神秘男子交给他们的话,所以他并没有因秦雪难以招架而收势,反而抬起手,挥出无数道剑气,在虚空中嗖嗖作响,如暴风骤雨般连连斩下。
秦雪只感觉自己身陷万千剑气的包围中,除了凛冽的剑气,她感觉不到台下其他人的存在,便连齐风云仿佛也人剑合一,与这万千剑气融为一体。她从来没有想到过,齐风云竟有如此实力,所以从一开始她的大意,就导致了她不慎放手形势,趋就下风。
见秦雪脸色煞白,花容失色,齐风云出手如此狠戾,台下众弟子皆声讨不平,纷纷义愤填膺,要上去帮助秦雪,只可惜比试期间,擂台有阵法隔离,否则人人上去一口口水,都能淹死齐风云了。
再严密的防守,也抵挡不住齐风云暴风骤雨般的强势攻击,她身上衣裳多处被剑气撕裂,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其中隐泛猩红,整个人看起来凄美不已。
齐风云持续剑击有顷,秦雪终于力有不逮,被齐风云一剑击飞,落在了六步之外,倚剑而立,粗喘吁吁。
齐风云冷目扫去,眼神中没有半点感情可言,足下发力,没有给秦雪任何喘息的机会,挥起满天剑气,纵剑杀来。
“不行,我的体力不如他,再这样消耗下去,必输无疑!”
思定,秦雪连忙施展出清玄剑术中阴柔之剑,克制齐风云的刚烈之剑,惟有化解了齐风云剑上的强横之力,方才能拖垮齐风云。
注意虽然是好,然而当剑与剑接触的一刻,她才知道,自己错了,错得离谱!本想着以巧力化解齐风云的剑势,岂料齐风云的剑法极其诡异,时而刚猛无比,时而柔弱如水,自己的巧剑,反而被齐风云轻松化解;本想与之周旋,自己反而被耍个团团转。
心里虽然惊骇于齐风云的实力,但她还是不失方寸,忖道:“齐师弟剑法之精妙,远超清玄剑术,若想取胜,若是不用那招,恐怕今日就要败落于此!我诀不能辜负师尊厚望!”
思定,秦雪决定不再保留实力,孔翎就是前车之鉴,何况齐风云的实力完全不在司马瑾英之下,如果真的交手,孔翎绝非齐风云的对手,她可不想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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