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虞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见成剑择冷眼瞥来,当即回过神来。从庭院里提起一个石墩,用力一掷,就听轰然一声巨响,正厅的窗户被砸开了一个大洞。
“小子你敢!”一个炎剑流长老暴怒,就想上前教训苏墨虞。
可就见成剑择叉着腰往他面前一站道:“你还想怎么着?”
那长老吹着子瞪眼老半天,硬是没敢动。
便在这时,正厅里灰头土脸走出几个人来,为首的是个长须道士,而跟在他身后的,正是仁烈。
“成剑择,你不要欺人太甚!”长须道士出门后就是一声喝,但听起来总觉得底气不足。
成剑择冷笑几声道:“我和你没话说,仁烈老儿,你给我滚到前面来!”
仁烈其实早就知道了外面的情形,但他实在有些不愿意和成剑择打交道,但这是被对方点名叫嚣,也知道不能再躲,硬着头皮迈出一步道:“成胖子,你想干什么?”
成剑择冷笑连连道:“这时候你还跟我装什么糊涂,我来找你算账!你门下弟子居然在大武试外用炎爆符偷袭我徒弟,你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
这件事其实仁烈早和炎剑流上层的几位长老说了,刚刚他们齐聚正厅,也是在讨论如何为这件事做个了结,谁料还没商讨个结果出来,成剑择就杀到门前了。
那位长须道士,便是炎剑流山阳峰的峰主,这会儿见成剑择气势汹汹来问,便想做个和事老,换了张笑脸上前劝道:“成师弟啊,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怒呢?”
成剑择翻起白眼看了看他,又把目光对准了仁烈道:“仁烈,我来找你的,你躲在后头装什么缩头乌龟?”
仁烈虽然忌惮成剑择,但被对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骂缩头乌龟,哪里还能忍得下去,一步跨到成剑择面前,耍起无赖道:“胖子,我已经让德相去后峰面壁思过了,你还想怎样?”
成剑择眯着眼,看了仁烈老半天,忽然一伸手抓向他的衣领。
仁烈想躲开,但是他的速度和成剑择比起来要慢了太多,一个躲闪不及就给对方捏在手里,然后狠狠往地上一摔,仁烈的老脸便直接埋进了地里。
众目睽睽之下,被对方一招按倒,仁烈的人丢大了,他想起身和成剑择拼命,但谁料忽然背上一沉,成剑择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上。
“老小子,老实点儿,你再敢折腾信不信我扒了你的裤子吊打?”成剑择冷冰冰的声音落在仁烈耳朵里,仁烈一下子就老实了起来,把脸埋在地里,一动也不敢动。
堂堂一代炎剑流长老,要是真的被对方当众扒了裤子吊打,那他还活不活了?
山阳峰主的内心这时候已经气炸了,但对眼前这么个老流氓也不知该怎么办,只好继续陪着笑脸道:“成师弟啊,要不您说说,这事儿该怎么了结?”
成剑择冷笑道:“这得看你们炎剑流的诚意啊,小墨鱼,过来陪我坐着!”
苏墨虞一直在旁边看着,看着那个让他深恶痛绝的仁烈被当中羞辱,他内心里也十分痛快,听着成剑择的招呼,也走过去,当着炎剑流上下数十人的面,一屁股坐在了仁烈的身上。
“小子你……”一旁有人急了,就打算冲过来拼命,但被山阳峰主挥手止住。
“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也大致清楚了,虽说是小字辈的弟子不懂事,但毕竟错在我炎剑流。我自会重责德相,还你那位徒弟一个公道,如何?”山阳峰主郑重道。
成剑择眉梢一挑,道:“重责?怎么个重责法儿?”
山阳峰主脸色一变再变,最后回头道:“去把德相叫来!”
身后人很快便出去,不一会儿便将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德相带到了场间。
“德相在大武试外,使用炎爆符伤及同门,有违门规,现责你受惩戒杖三十!”山阳峰主冷着脸说完,旁边便来了两个持大红木杖的弟子。
“峰主,这……”有人想要求请,却被山阳峰主冷着脸挡了回来。
“打!”
随着一声令下,有人按住了德相,两根被加持过的木杖一下接着一下敲在了德相的腿上,换来了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
三十杖之后,德相两腿已经血肉模糊一片。
山阳峰主的脸色这时候也不怎么好看,转头望向成剑择道:“成师弟看这样如何?”
谁料成剑择根本不理会,懒懒道:“这不是应该的么?”
山阳峰主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道:“那你还想怎样?”
成剑择笑道:“我这徒弟受了无妄之灾,现在伤势也还没痊愈,你们不来点儿表示?”
山阳峰主脸色愈发灰败,转身道:“取一颗定灵丹来!”
旁边的一位长老脸色微变道:“峰主,那可是咱们炎剑流的疗伤圣药,一共也就还剩下两颗,怎么可以给他们?”
山阳峰主皱眉道:“要你去拿就快点儿去!”
那位长老一见峰主如是说,只好咬咬牙转身而去,不多时取了一个白色瓷瓶回来,黑着脸送到成剑择手中。
“嗯!这东西不错!”成剑择打开瓷瓶用鼻子闻了一下,一时心情大好,丢到苏墨虞手中,然后拉着苏墨虞一起从仁烈身上站了起来。
“既然师兄你这么通情理,那今天这事儿就算到此为止,不过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炎剑流的人再敢用这种阴险手段对付我这徒弟,可别怪我下次更不留情面!”
说完,成剑择揽住苏墨虞手臂道:“咱们走!”
目送着两人离开,庭院里的所有炎剑流弟子全都难掩眼中的愤怒。
“都给我听好了,眼下咱们炎剑流不如人,若真的动起手来,即便所有人联手也挡不住成胖子。你们要真的觉得不想受这份儿屈辱,就给我好好修炼,等到本事强了,再讨回这份公道来!”
他说完,拂袖而去,庭院里只剩下一片咬牙声。
就在山阳峰炎剑流庭院的外面,某棵古树上正站着一对师徒。
正是仁济同德玄二人。
“果然一切都如师父所料,只不过师父为什么非要看那成胖子这么猖狂?”德玄望向仁济,一脸的不解。
仁济诡异一笑道:“我在帮宗主下决心。”
“什么意思?”德玄仍旧不解。
“宗主讨厌鬼剑流,虽然碍于情面,他还没有决心对现在的鬼剑流下手。可一旦成剑择过分猖獗,宗主就会想起一些不喜欢的事情,那么鬼剑流的末日也就不远了。”仁济双眼微眯,似乎想到了些旧事。
“师父英明!”德玄鞠躬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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