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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三弟近日可是神采依旧啊”赵恺看着眼前这个三弟,面带微笑地寒暄着。
赵悍却摆了摆手道:“二哥又在取笑我了,近日家‘门’不幸,凤娘胞弟死于非命,一直在府上跟小弟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实在是颇为头疼……”
“呵呵,弟妹这也是情理之中,看来三弟府上并不安宁呐”
赵恺这句话一经说出,坐于下首的赵悍眼角不由得微微一动。
此话一语双关,可谓是恰到好处,赵悍神‘色’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笑敷衍道:“二哥说的极是,近日府上确不安宁
坐在一旁的叶宇听着这兄弟二人的对话,心道这皇家的子弟都是人‘精’,说句话都带拐弯的。
“恭王殿下不必忧虑,今日我等前来就是为了贵府安宁而来”
“哦?师弟此话当真?”赵悍看了一眼叶宇,不动声‘色’的询问道。
“当然,否则下官又何必前来打扰?”
对于赵悍称呼他为师弟,叶宇也是感到一阵无语。
赵悍偏好算术之学,跟随杨辉学过一阵子算术。自从当年杨府见过一次面后,这师弟的称呼就已经得到了坐实。
当年叶宇与恭王赵悍,倒是有过几次接触,虽然只是学术上的‘交’流,但是叶宇一直是敬而远之。
究其原因,就是熟知历史的叶宇知道,这个赵悍就是后来的宋光宗,也是一个极为隐忍而又不孝之人。
因此对于这样的人,叶宇自然是敬而远之,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赵恺看了看二人,随即笑了笑:“叶学士,既然已经来到了三弟的府上,你也该办理正事了”
“二殿下所言极是,那今日下官就在这客厅之中,分析这场人命案……”
说着便站起身来,向两位皇子各自施了一礼,这才开口道:“据当日张大人所说,李崇是死于五更时分……”
“不错,正是约五更时分”张‘蒙’一脸郑重的回应道。
“可是据调查李崇二更醉酒出了白‘玉’楼,四更时分回到恭王府,试问一个烂醉如泥的人,又如何会去而复还,死在白‘玉’楼的街巷之地?”
“哦?是么?本王倒是没有太注意这些…”赵悍端起茶盏,一脸茫然地沉声说道。
而赵恺却是饶有兴致道:“那以叶学士之意,李崇之死并非是在街巷?”
“不错,第一命案现场并非是在街巷,而是在恭王府中”
“师弟,说话得有依据,李崇要是死于恭王府,难道本王会不知晓?况且如今李崇尸体已经焚毁,你之所言不过是主观臆测罢了……”
赵悍放下茶盏,脸上顿时布上了一层寒霜。
叶宇‘胸’有成足地郑重道:“依据当然有,下官不仅寻到当夜打更的更夫,也从刘仵作那里找到了这个”
叶宇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本册子,在手里扬了扬,随后冷笑道:“更夫可以证明李崇四更天回到恭王府”
“但那又如何,这就能证明李崇死于本王府上?李崇酒量一直很好,回府之后又折回白‘玉’楼,也并无不可”
“三殿下所言极是,但问题就在这本录册上刘仵作有个习惯,就是每每遇到验尸之时,都会留下一份备录,大理寺的录册已经焚毁,但这本备录却依旧存在”
“这份备录里,记述着李崇的伤口以及衣冠样貌,其中有一点值得推敲”
张‘蒙’看到叶宇手中的备录,顿时欣喜不已,但之后却是面带疑‘惑’的追问道:“叶学士,当初验尸录册张某也参阅过,但未有发现丝毫线索……”
“这录册上记录着,当日案发现场,李崇的服饰除了贴地之处略有‘潮’湿,其余地方都是于爽的,但是据叶某所知,案发当夜临安下起了小雨”
赵悍冷冷笑了:“师弟,这又能说明什么,当夜小雨到了四更时分就已经停了,李崇换上于爽衣服,再折回白‘玉’楼,不曾浸透雨水又有什么奇怪的?”
这一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但叶宇却是讪讪一笑道:“三殿下看来案发当夜睡得并不安稳,否则为何连几更停雨都了如指掌?”
“呃……,本王也是从下人的口中得知……”
赵悍已经是十分谨慎的应对,不曾想还是中了叶宇挖的坑。暗自懊悔的赵悍脸‘色’略显‘阴’沉,尴尬的掩饰自己的失
“哦,看来三殿下亲民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三殿下所言虽然有理,但李崇脚上靴子的鞋底没有水渍,这又作何解释?”
“这”
一句话将赵悍问的是哑口无言,而张‘蒙’顿时恍然大悟道:“叶学士果然明断入微”
在场的几位都不是愚笨之人,自然瞬间明白了叶宇的意思。
李崇有个良好的习惯,那就不愿意坐轿子,而且恭王赵悍也不允许管家如此招摇。
所以坐轿子的这种可能,就直接可以忽略了,况且案发现场也没有轿子的痕迹。
小雨是到了四更停了,但大街上的地面却是‘潮’湿的,那李崇若要返回白‘玉’楼,在不坐轿子的前提下,那这段路难免不会沾湿鞋底。
但录册上记载的是,鞋底没有水渍与尘泥,这个破绽就足以说明一个问题。
那就是李崇回到恭王府后,由于一路小雨淋淋身上已经‘潮’湿,所以就换了一身衣服与足靴。
于爽的足靴没有在‘潮’湿,说明李崇回府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而之所以躺在街巷处,很明显是被人抬到了那里。
叶宇把话说到了这里,也就没有再往下说,而是等待着恭王赵悍的回应。
这一刻客厅里陷入了短暂的宁静,身为兄长的庆王赵恺,看了赵悍一眼沉声道:“三弟,难道你就没有话要说吗
“二哥,你也认为李崇是死在小弟的府上?”
“那这事你又作何解释?”
赵悍却是讪讪地冷笑道:“就算发现尸体的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但也证明不了什么”
“不,三殿下此言差矣,这还真的能证明一些事情…”叶宇摆了摆手,一脸郑重的说道。
“哦?那本王倒要洗耳恭听了”
叶宇又再一次扬了扬手里的录册,郑重道:“这里记述着,李崇的那双于净的足靴,右靴的顶端有一块红‘色’的生漆油漆),而据下官所知,三殿下的府‘门’重漆大‘门’恰好也是那一日”
嘶
要知道在古代,大‘门’的颜‘色’是很有讲究的,封建时代,宫殿朱‘门’,朱红‘色’的‘门’是等级的标志。
除了天‘子’宫殿,以及皇子王孙,乃至功绩至伟大臣,才可以有资格配以朱红‘色’大‘门’。
而民间一般家庭,也多是以黑‘色’大‘门’为多。
所以当叶宇说出李崇的靴子顶端有红‘色’生漆,这范围就直接缩小了很多。
而且这生漆若要粘上鞋面,势必是生漆未有凝固的原因。
恭王府重漆府‘门’,又加上连绵小雨,以至于生漆不能迅速风于,这也正好能合理的解释一些问题。
朱红‘色’大‘门’本就极少,当日重漆府‘门’的,恐怕也只有恭王府了。
叶宇抛出一个又一个证据,虽然不能说明什么,但已经将赵悍步步紧‘逼’到了绝境。
客厅了气氛有些凝滞,张‘蒙’在旁看着这一切,心道这叶宇果然是‘胸’有成足,难怪敢扬言半日就可侦破此案。
只是让张‘蒙’不明白的是,这叶宇刚出来没多久,怎么所有的细节都调查的如此清楚。
甚至连恭王府的大‘门’几时染漆,都已经调查的如此清楚。
“这也说明不了什么,生漆即便不能随意用于府‘门’,但诸多漆器也是多用生漆涂染,或许……”
沉默良久的赵悍对此提出了辩驳,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叶宇打断道:“话虽如此,但方才下官进入王府之时,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是什么?”
“王府大‘门’的五尺高度处,有一个不易察觉的生漆褶皱,而这个褶皱的形状恰好是鞋尖的形状”
“三殿下,你不会要跟下官说,有人闲来无事,故意在五尺高的位置留个鞋印吧?”
“这”
要说府中的仆人无意碰到刚生漆的大‘门’,倒也能够说得过去。但那只能在大‘门’的下方留下印记,而五尺高的距离,远非人力所能为之。
而唯一能够解释地就是,有人将李崇抬出府‘门’,不小心触碰到了王府大‘门’。
而被扛在肩膀上的李崇,平躺距离地面正好约有五尺高度。
虽然这些并不是十足的证据,但恭王府成为案发地点的嫌疑,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三弟,这多番嫌疑,不知你可有合理地解释?”
“这”
赵悍神情尴尬地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去辩驳。
“三殿下,此事恭王府有重大嫌疑,或许这真正的凶手就在这府内三殿下睿智英明,若要还恭王府上下一个清白,该如何做,想必不用下官多言了”
叶宇看着神‘色’‘阴’沉,默然不语的赵悍,依旧是步步紧‘逼’的说道。
其实叶宇的意图很是明确,那就是要搜查整个恭王府。因为只要是在恭王府行凶,即便清理的再如何于净,都会找到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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