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在漩涡中的叶宇,这些日子生活得很安静,他每天早上起来联系飞刀之外,就是读书写字。期间特意置办了些许年货,亲自探望了本县的一些贫苦百姓。
叶宇没有想到,自己也有做于部下乡嘘寒问暖的时候
这个冬季年关,对于安丰县是平静而祥和的,百姓们都期待来年之后的大丰收。
这一日,安丰县来了一行队伍,这行队伍里有几辆轿子,还有士兵在旁边保护。随着这支队伍的前进,扬起阵阵地雪花飞扬。
队伍直接穿越城门,也不给县衙通传的机会,直奔城中县衙而来。
这时叶宇正在独自下棋,左手与右手在小小的棋盘上,来来往往反复出招速度也是极快。
“大人……”
就在叶宇的棋局布阵,将要达至完美之际,门外传来杜双鱼的声音,紧接着便见到杜双鱼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叶宇抬起的左手,轻轻地捏动棋子,问道:“来人了?”
“大人英明是京城来的上差,有圣旨下达,知州大人也来了,大人您……”
“圣旨而已,你慌什么?”
叶宇瞥了一眼慌乱地杜双鱼,随即犹豫了片刻:“你去迎接京城来的上官以及公孙大人,就说我风寒入体昏迷不醒,无法接待”
“这”
“难道还要我教你不成,记得让你的那帮弟兄哭丧着脸”叶宇轻轻落下一子,拧眉冷声吩咐道。
“卑职遵命”
等杜双鱼出了厢房,叶宇冲着一旁的秋兰笑道:“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少爷放心,您还是先躺下吧”
秋兰噗嗤一笑,随即又板着脸露出嗔怪之色。
这时杜双鱼已经来到府门外,执手恭敬行礼道:“诸位大人,县老爷重病在身不能接旨,还望诸位大人多多体谅
“什么?重病在身混账陛下下旨到此,一个小小的安丰知县,竟然如此藐视”
前来传旨的是内侍省的刘公公,身为传旨官员等同钦差,对于叶宇不出门迎接很是恼火。
一旁知州公孙璞虽然也觉得叶宇此番于理不合,但是他也知道传旨的紧要,于是提醒道:“刘公公,这圣旨可耽误不得,否则……”
公孙璞的这一提醒,倒是让他想起了当日孝宗赵有的愤怒,身子不由得一阵哆嗦,随即于咳了一声,喝令杜双鱼引路,入县衙对叶宇一探究竟。
杜双鱼领着一众人来到厢房,一股浓烈的刺鼻药味扑面而来,刘公公用手帕捂着口鼻,嫌弃的用手不住的煽动面前的空气。
等到走进厢房,抬眼就看到了床榻上的叶宇,此刻正微闭双目似乎沉睡了过去。刘公公和本欲要喝令叶宇起身接旨,却被秋兰似母鸡护小鸡的拦下。
“大胆杂家可是传旨天使……”
刘公公刚要说话,却被秋兰给堵了回去:“人命大如天,就是当今陛下见到我家少爷如此,也不会强人所难”
“你……”
刘公公身为传旨官,也懒得与一个婢女计较,况且这满屋子的药味实在是呛得慌。
于是一指床榻上的叶宇,问道:“你家少爷,究竟身患何病?”
“心病郎中已经说了,很难治愈,这不,一直在以汤药续命,郎中可说了,这身子不能动,一动心就碎了……
秋兰十分感伤的说着,直到最后竟不由的落下了眼泪。
刘公公不知道是被秋兰的情绪感染,还是因这满屋子的药味熏得,此刻他突然觉得自身的双目发涩,似乎也要眼泪夺眶。
不过身后的知州公孙璞,却不以为然道:“哼心病这个本官倒是从未听闻即便是有,叶知县如此年轻,又岂会患上这等怪病?”
秋兰迎对公孙璞的质疑毫不退让,也不因对方是知州大人而胆怯,俏脸微微抬起,沉声道:“大人若是不信,可以请郎中前来诊治……”
“你……哼来时匆匆,何曾想到叶知县会重病在床”
“既然这位大人不明实情,在天使大人面前质疑诋毁,又是何用意?”秋兰紧紧攥着抖动的双手,强硬的回击公孙璞。
“咳咳好啦好啦,既然叶知县有病在身,杂家也不再勉强不过这圣旨还是要下的,叶宇接旨”
刘公公话音刚落,众人便齐声跪倒聆听圣训刘公公打开圣旨,对于床榻上的叶宇就念起了圣旨。
大致内容就是让叶宇急速回京,为了表示优柔政策,恢复当初翰林院编修一职,并可直接进入翰林院。
这个决策的下达,朝野上下没有人去反对。因为赵有可是说了,若有反对阻拦,其罪不赦这番强硬的语气之下,又有谁敢忤逆天子的意思。
刘公公念完圣旨,觉得在此也没什么可逗留的,于是便准备回京复旨因为叶宇重病在身,根本无法火速回京。
他本想将昏迷的叶宇运往临安,但是一想到方才秋兰的话,随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万一这一动身子,导致病情恶化心病加重,皇帝若是怪罪下来他可吃罪不起。
不过此次传旨,虽未能将叶宇召回京城,也得将这里的情况详细向赵有禀报,以免遭来雷霆之怒。
“天使大人,这是我家少爷布下的棋局,虽未有达到完善,想必对此次宋金两国的比试大有帮助,你不妨将这残局带回京城,呈与陛下预览如此您也不虚此行……”
秋兰的话让刘公公神色一喜,刚要迈出去的左腿又收了回来。顺着秋兰所指的方向,刘公公就看到桌案上的那没有下完的棋局
他正愁此次无功而返,如今有了这幅残局,也算不虚此行。随即吩咐侍卫,将棋局原封不动的打包,不再停留片刻,火速赶回京城。
“咳咳咳”
等到传旨的队伍离开安丰县,叶宇这才从床上坐了起来,咳嗽不止神情极为痛苦。
“少爷,你醒来啦……”
“能不醒么,如此大的药味,呛都呛醒了”
秋兰吐了吐舌头,一副鬼脸道:“这药味我是加了三倍,不过这效果还是蛮好的嘛”
“就是胡椒加的过量了”
叶宇没好气的白了秋兰一眼,加了这么多的胡椒粉,要不是自己自制能力极好,险些打了喷嚏穿帮了
“嘿嘿这不重要,少爷,秋兰方才的表现如何?”
“睡着了,我又怎么知道?”
“啊少爷您……”
秋兰一听这话顿时气得脸色通红,坐在床边一跺脚埋怨道:“方才我可是紧张地手心都出汗了”
“哈哈哈瞧你那傻样,我都听到了,做得很好堂堂知州大人,都被我们家秋兰反驳的哑口无言,表现当然好了”
叶宇说说笑笑,顺势在秋兰的翘鼻上刮了一下
“哼少爷您坏死了”
火速回到京城的刘公公,将在安丰县的所见所闻详细的向赵有讲述。当得知叶宇病重之时,赵有急切的心情顿时阴沉了下来。
不过当得知叶宇所患之病是心病时,赵有心中却是转悲为喜。因为他知道叶宇根本没有病,而心病就是朝中的反对之声。
回想起叶宇献策改善大宋布匹行业,如今已经效果显著税收颇丰。而且赵有也知道,若是叶宇抱着这些先进的设备,将来必定会是富甲天下。
这种无价之宝的技术,叶宇很是大方的进献给了朝廷,这份气度放眼天下商贾,无一人可以做到。但就是这有功绩的人,却并没有得到应得的赏赐
而且一个三元及第的状元,被无辜安排在了安丰的贫瘠之县这种不升反降的待遇,换成是谁也不会心甘情愿。
之后又是卓冯凯死于牢狱,叶宇被革除翰林院编修一职。这更是所谓的毫无缘由,火莲教一直在各地行凶作案,也不曾见到朝中两党共同弹劾。
赵有岂能不知这两党围绕的重心是卓冯凯,而叶宇只是殃及池鱼的那条无辜之鱼
心病当需心药医
于是赵有对于这个委屈之臣,决定加封翰林学士以示优柔而这个跳跃好几级的加封,顿时遭来群臣的劝谏。
不过这次群臣很是机智,不围绕赵有加封的过不过分这个问题,而是围绕叶宇是否真有奇才建议赵有等叶宇与金国使者比试之后再作定夺。
不过当这个声音刚刚响起,刘公公就呈上了叶宇那副未下完的棋局。
一副没有下完的棋局,引来四位大宋国手的围观,以徐星岳为首的四位国手,在反复揣摩推演之后,纷纷摇头失落不已。
“徐爱卿,这棋局……”
垂拱殿上赵有在龙椅上坐卧不安,见四位国手纷纷摇头不已,他的心中就更是焦急万分。
四人对视了一眼,随后以徐星岳为首上前回禀道:“微臣请问陛下,这盘步步连环的棋局,是哪位前辈所创?”
呃……
徐星岳的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众人俱是一愣,当赵有告知这幅残局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所创时,徐星岳四人均是震撼不已。
“陛下,这连环棋局步步杀机,动一子而灭全局我等四人推演三百余次,却无破解之法”
“若这棋局真是那叶宇所创,那此人棋艺足可以独步天下”
赵有按捺心中的激动之情,沉声问道:“那应对金国棋手如何?”
徐星岳却自信笑道:“微臣曾与那金国棋手对弈过,虽是败了,但也探明了对方虚实以微臣看来,仅凭这幅残局的功力,金国棋手不足为惧矣”
(谢谢书友的打赏,激动,不解释,继续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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