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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时,整个黑城战成一团,无数的魔光照亮了整个沙城,暴破之声,撕杀之声,哀嚎之声,响彻数百里沙漠,狂风乱舞,卷起层层黄沙,漫天飞啸;鲜红血尸,块块皑骨与黄沙混一块,飞洒各地,黄沙不再是黄的,而是红的,红艳艳粘成一片片,流成条条红红深沟。
方圆等人已无法关注这场凶残的绝斗,一路向南奔波,不时,已是近百里之外,但紧随其后各路真魔者却是紧追不舍,更有月光带着强兵追赶着。
满眼黄沙,死一般寂静,唯有死神在搅动狂风,呼呼作响,带动着层层沙尘,堆起座座沙山;万里沙漠,冰冷刺骨,黑幕更无方位可辨,已是气喘息息的他们,仰躺在沙丘之上,看着黑幕之中的星星点点。
“一路躲避也不是办法,方圆有什么打算”朱漓移了过来,问着。
“如果我猜的没错,前方不远处定有伏兵等着我们”。
这是方圆的猜想,因为从黑城到这里,一路均不见阴圣僧的踪影或有魔狼的出没,更难想像的是,他有可能已收卖了大量的魔者邪修为他卖命,而且此人更不是那种甘心为主子卖命的主,利益才是他的最大追求,睚眦必报才是他的真面目。
“阴阳道人你和秋水前去十里外打探”胧月吩咐后,仰躺在黄沙之上,望着黑幕下的星星闪烁,虽说寒风刺骨,但宁静安祥才是她的本意,十分厌烦这种打打杀杀,你争我夺的日子。
方圆突然起身,顺势取出鬼玺魂符,交于尤离,坏坏的笑道:“不能让努尔奸计得成,尤离,你隐入黑城,将那些魂魄收了,找个时机,好让他们重新投胎做人,朱漓你也去看看,我们身后都有些什么鬼,一路紧追不舍”。
“方圆,你太坏了,如果让那漠北狼王知道你坏了他的好事,一定不会放过你”胧月注视着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方圆,眼神之充实着深情,更多是看不透他的想法和做法。
当然,方圆想法却是很简单,破坏漠北狼王努尔的全盘计划,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根本目的,是为了防止努尔的破瓶颈魔力精进的可能,减少将来对天地会的威胁。
几日的忙碌,一种奔袭已使人人疲惫不堪,躺在冰冷的黄沙之,尽然有了稍许困倦,闭目养神,等来将要发生的战斗。
天空肚白,阴霾的漠北黄沙之上,零零点点的飘起细雨,落在他们的身上,脸上,润湿了张张艳如桃李的脸笼。
睁开双眸,挺身坐了起来,只见远处,两个身影闪身而来,那是阴阳道人和秋水的身影。稍带着风尘眨眼间,已矗立在眼前。
“秉小主,方真人所说没错,的确有伏兵,距此不足十里,领首之人就是阴圣僧,他们正潜伏的漠北与中原的驿道上”。
“还有什么人—”
敌情已明,暗敌已现,方圆悬着的心已放了下来,了解敌军实力才是关键。
“数以百计的高深魔狼,还有十数位降头师,就我们先前所见的乃达一干人等”。
“还没死,这些歹人怎么混在一起了”。
刚从睡意中醒来的白符苒,惊讶的问着,当然她的惊讶不是伏兵,而是那让人作恶,厌烦的降头师,已没有人性,利字当先。
“有一件事很奇怪,那些降头师已俘获了那些米国血魔修者,却没杀,而是禁押着”。
一夜奔袭的秋水,已是筋疲力尽,一身坐在黄沙之中,喘着粗气,惊奇的说着。
“哈哈,那是因为,他们手中有那些人想要的东西”。
方圆笑了笑,因为米国是他下一步的计划之境,离天鼎更是他想得的神器,当然,如此重宝神器,又有谁不喜欢呢?如果破解了神鼎,将会为修行者提供无穷无尽的神力,也许还有极品先灵修仙功法的存在,况且还是一件神器,可攻可守。所以眼下救出米国血魔是当务之及,失去了这些的踪影,孤身深入米国,实属万难,况且这种雪中送碳的美事,何不加于利用呢?
此时,北面沙丘之山,一个火光速影闪动,那是朱漓回来了,探清敌军,飞驰于沙漠之中,一个盘绕,立于方圆的跟前。火急火燎的她,心中更藏不住,迫不急待的说着。
“真是贼心不死,本是城下送死的所有真魔,分成数十路,正向这里追来”。
“看来,我们已成了众矢之的了,这巽天鼎在手里就是一个祸源”。
黑城一遇,虽破了黑将军与努尔的大局,却也引火烧身,成为所有真魔追夺的对象。
“总不能将此鼎拱手相让吧”胧月虽说是天仙顶峰修为,但此时此境,也别无他法,如想保全性命,唯有舍去神鼎,方能有一丝希望。
“哈哈,拱手相让,要让,不如大大方方的送”。
方圆顿然醒悟的感觉,当然此时神鼎已成为烫手的山芋,他不是不知,而是不舍,千幸万苦夺来的神器,轻意舍出,心中难下绝断。但突然想通,有舍才能有得,以退为进。
“疯了,送给谁啊,我们九死一生夺来,轻意送出”戴卫平盯大了双眼,一脚扫着黄沙。当然,这里不是他一人不甘,而且所有人都不甘,惊讶的眼神,紧紧的看着那轻松,露着无所谓的态度的方圆,惊骇道。
“送谁—还大大方方的--”。
“阴圣僧,当着所有人的面送给阴圣僧”。
方圆点头,走动着,来回的坏笑着,当然此时的这种神情,大家知道他心有计策,但始终是想不清楚,为何送于他。
“假道伐虢-----不错,要送,那就要卑躬屈膝的态势,大张旗鼓的送出去”。
胧月明白了,斜着头,注视着坏笑的方圆,慢慢上前,对视点头,手里把玩着那佩戴在腰里的古玉,调皮可爱的神情慢慢贴近方圆。
方圆一样慢步相接,抬起双手抚按着胧月的香肩,吧嗒着嘴,斜眼注视,嘟囔道:“还好,我们是朋友,要不然,有你这样的对手,十分可怕”。
胧月反手一样握着方圆的双臂,笑嘻嘻的说道:“你是夸我,还是骂我啊”。
“当然是夸你了,夸你美,天下无双,夸你睿智,巾帼不让须眉”方圆夸赞着,向沙丘走去,一个前翻,在绵延的沙城上滚动着,放开了心怀,调起好玩的天性。
胧月紧追其下,一个腾跳,坐在沙坡上,顺滑而下,喊道:“方圆,你不会想带着这么一大队人马前去送礼吧,那是视威,还是视弱啊”。
其它人,紧紧摇头,发觉这一对活宝疯了,送礼还送出道道,葫芦里卖什么药呢?当然方圆就是他们主心骨,方圆拿定的主意,准不会错,至少他们都是这样认为的,更是一一照做,一样顺滑沙坡之中。
步下丘底,方圆起身拍打着满身黄沙,转身看着沙尘的兄弟姐妺,心里打算着一下步计划。
“当然是视弱,视威还送什么礼了。这样,朱漓、戴卫平、朱高,阴阳道人和秋水,隐身三里之外随行,见机行事。其它人跟我送礼去”。
商议停当,踏步黄沙,向阴圣僧所设陷阱走去,而此时,紧追不舍了的真魔者已不足三里之遥,紧紧随着,当然也包括月光仙子的一队人马,千年之后初涉漠北沙源,也小心谨慎起来。
“君儿,给哥哥我唱首歌吧”
方圆一个转身,向后退跳着,看着林君美艳的脸,不解担忧的神情。
“好啊,你想听什么歌”。
“《兰花花》,会唱吗?”
“会---,可是羞死人了”。
“那就唱一个呗---”众人起哄着。
林君清了清桑子,带着羞涩腼腆的神情,响起了顺风飘荡着的悠扬歌声。如泣如诉的低婉吟唱,又有像是“拦羊嗓子回牛声”的高歌回荡。
“想你想你实想你,浑身上下都想你;头发梢梢想你呀,红毛头绳难挣呀;脑瓜皮皮想你呀,榆林梳子难梳呀;眼睫毛毛想你呀,白天黑夜难闭呀;眼睛仁仁想你呀,泪水颗颗难收呀;舌头尖尖想你呀,酸甜苦辣难尝呀;----”。
起头不久,众人跟着放声高歌,别提那一股子热闹、快乐与自由,回荡于沙漠之上,响彻于漠北天地之中。
欢乐,快乐走出数里之外,方圆一个示意,歌声停了下来,当然他知道此时已进入了阴圣僧的伏击圈中,正伏在谷中四周,等待着,观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但却要做不知情的样子,偶感外有伏兵,小心向前慢行。
林君紧抱着方圆的手臂,担忧的神情,当然这不是装着,也是真的是担心,担心被阴圣僧看穿了,担心,方圆的计策落空了,更担心,送出的神鼎收不回来了。
但此时阿伊最为清楚对手和实力,因为她是狼族之人,更是狼神传承者,虽没有得到公认,但她对狼的敏感性不亚于狼的本身。
轻声说道:“这中周起码有三百只魔狼,正怒视我们这里,只只魔力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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