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老爷子珍藏了五年的鹿茸虎鞭野参酒果然是大补神器,这一觉睡得醉生梦死。这是这几天以来,最舒服的一觉。直到转天九点多才睁开双眼。
从房间里出来,晴空万里而无云。除了惠子在一旁发呆,其他人都在外面晒着太阳喝茶。疲惫一扫而光,精神状态好得不得了。
“哎呦,峰爷早啊。”老刘头儿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马扎,“来,吃点松子喝点茶。”
“你们起的够早的啊。”一屁股坐在马扎上,抓过一把松子,下意识看了惠子一眼。只见惠子扫了我一眼,继续发呆。
“人老了,觉少。”老刘头儿伸个懒腰,慢慢把手伸进胸前,脸上闪过一丝诡笑,说:“峰爷,这玩意是您的吧?”
看着老刘头儿从胸前掏出一个烟杆,半米来长,镶嵌着一块玉制烟嘴,烟杆上雕刻的是一只飞舞神龙,龙头延伸到烟斗处,张开的龙嘴正式填放烟丝的烟斗。
“哎,偷东西不是,这是我的啊!”拿过老刘头儿手中的烟斗,继续说道:“你拿我烟斗干嘛?”
老刘头儿手里的烟杆,是当年那位霸气的祖奶奶给我的见面礼。一直带在身上,后来跟李明启一起进山寻找线索的时候,嫌麻烦就放在了这里。要不是老刘头儿今天拿出来,我都忘了还有这回事啦。
“峰爷,用句东北话说,你不地道啊。”老刘头儿砸么砸么嘴,缓缓摇着头,说:“有这么好的玩意,怎么不早点拿出来。怎么样,让我给你拉纤儿?”
“没兴趣,租上传下来的,不能卖。”
老刘头儿嘴里的拉纤儿是行话,意思是他负责联系买家,在买家与卖家之间抽点提成。不过老刘头儿这么一说,有一点可以肯定,手里的烟斗肯定不俗,不然他不会这么好心。话说回来,想到那位祖奶奶,我还真不敢卖。
“可惜了。这么好的俏货。”看到我填入烟丝,点燃之后,老刘头儿连连摇头,“哎,暴殄天物啊。”
几个人闲聊了会,临近中午。李明启知道我们下午就要离开,特意张罗了一顿丰盛的饭菜。
告别了李明启和他姥爷,剩余四人马不停蹄的赶往齐齐哈尔。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之前到达,机票是没了,而火车票最早的也要明天上午。眼下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时间也不是太赶,商量一下决定明天乘坐火车回北京。张诚本就是东北人,家在绥化,顺路和我们一起到齐齐哈尔转车。
找了一家酒店,安顿好之后,张诚非要做东,说要尽尽地主之谊。惠子委托身体不舒服,早早回房休息。
中午吃的本来就不少,整个下午只是坐车,没做什么耗费体力的活动,饿倒是不饿,就是有点累。碍于情面,不好回绝。在酒店附近找了一家正宗的东北菜,三人要个雅间,看着摆满的一桌菜,边吃边聊。
“来吧,这是你的酬劳。”老刘头儿吃的差不多了,喝口茶,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塌钱。
“嘿嘿,还是刘爷您够意思,说多少就是多少。”张诚喜笑颜开,硬是将钱塞进几个口袋里,继续说道:“刘爷,以后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得,以后留意着点,有什么好物件通知我一声。”老刘头儿冷笑一声,捋了捋狗鼬胡,缓缓说道:“准备拿这些钱倒腾点什么啊?”
“不瞒二位爷,通过这几天的经历啊,我算是想通了。”张诚端起茶杯大饮一口。“过几天我就回炉拜师,从头再来。”
“嗯,学吧。也许以后还真有用得上你的地方。”老刘头儿点了根烟,摆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慢慢吐出烟雾,话锋一转:“峰爷,您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拿来。”
“什么?”老刘头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我伸出去的手,一脸茫然。
“劳务费啊,我舍生忘死的陪你们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不能白去啊。”
“别闹,峰爷,咱这可是偶遇啊。”说着老刘头儿指了指张诚,“这钱可不是我出,廖先生出的。实不相瞒,知道这事之后,我第一就想到了联系您。结果您猜怎么着?”
“有话就一起说完,哪有闲心跟你打哑谜。”
“得嘞,谁让您是爷呢。”老刘头儿身子往后一靠,嘴撇的都快到后脑勺了,说:“廖先生一口就回绝了,哎,说到这我想起来一事,好像就为要不要请你,廖先生和惠子小姐还吵了一架。”
“吵架?为什么吵架?”
“我记得好像惠子小姐一直都反对这次行动,具体原因是什么咱就不知道了,人家是东家,咱就是跑腿的伙计。”老刘头儿看了看门口,身子往前凑了凑,说:“我无意中听到惠子说,这次行动非常危险,极有可能会丢掉性命。现在想想,他们在行动之前肯定就知道些什么。”
“他们知道什么?”
“这我哪知道,自打一出了北京,他们四个就经常背着我密谋,我也不能问啊,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老刘头儿看了看张诚,说:“行了,这也没你小子什么事了,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张诚倒是挺聪明,丝毫没有在乎刘游弋的逐客令,脸上笑得像花一样,说:“成,其实我就是为拿钱来的,对你们那些事也没啥兴趣,你们聊着。”
说完转身就走,被老刘头儿一把叫住:“顺便把帐给结了,算是你在洞里的补偿。”
看着张诚关门好,老刘头儿倒了杯茶水,继续说道:“那个小鬼子专家,叫什么来着,对,朝岗,不仅是地质专家,还是一个考古专家。”
“这些我都看出来了,捡着重点的说。”
“这一路上,我旁敲侧击,终于知道了点事情。您猜咱们这次去的地方是哪里?”
“我说刘爷,刚打那地方出来,你还问我知不知道去哪里?您怎么想的?”
“对,咱是刚出来,可你知道那里面埋得是谁吗?”老刘头儿瞪着两个小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刘爷,是这样,咱们走的路线不一样,您是潜龙入海去了湖里。我不是啊,咱没有您那么高深莫测的武艺,就只能脚踏实地的走的另外一条路线,张诚和李明启就没和你念叨念叨?”
“哎呦,到底是岁数大了,忘了这茬啦。”老刘头儿一拍脑袋,说:“实话告诉你,我听廖志成说,中山桓王当年可是举全国之力耗费二十多年才修建的那里,据说里面埋葬了当时中山国的镇国之宝。”
这话说的应该没错,里面埋得是中山桓王,人家桓王可是当时的皇帝,可不就是镇国之宝呗。
“没那么夸张,当时他还得忙着复国呢,中山国之所以跑到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地方,完全是当时国力衰退,无法与敌国一战,只能走曲线救国的路线。虽说衰败,珍宝肯定还有一些。”
“不仅如此,除了镇国之宝还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说到这里老刘头儿眉头紧锁,搓了搓牙花子,问:“我就纳闷了,你们是不是去错了地方,他俩可说连财宝的毛都没看到。峰爷你跟我说实话,你们是不是独吞了。”
“切,还独吞,咱们一起出来的你不知道啊,人还死了三。”看着老刘头儿一副死不甘心的样子,调侃道:“里面是有不少玩意,我们可是一件都没动,您也知道地方,自己去拿吧。”
“哎,看来这一趟是白跑了,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提前要了点。不然就现在这情况,我还真没办法要,只能打水漂了。”老刘头儿叹了口气,他嘴里说的是什么我当然知道。
“说到这我想问问您,刘爷,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您这次黑了多少钱?”
“这叫什么话,我这是打打短工,挣来的。”老刘头儿竖起一个手指头,继续说道:“说好了是二十,定金给了一半,另一半回来再给。谁成想,主家死了,让我怎么办?管惠子小姐要钱去?现在也不是那个档口啊,咱不能让人觉得咱不局气啊。”
“不少了,你看看我,路费还是自己贴的呢。对了,遇上就是缘,刘爷你是不是也该分我点,意思意思也行啊,我这完全是赔本的买卖,白跑。”
“嘿嘿,峰爷,别闹,您能差这点钱嘛。咱俩可去过日本,廖家的家底有多厚,您心里清楚啊。”老刘头儿嘴角一撇,里面的大黄牙一览无遗。
“这话儿怎么说的,他有钱也是他的,也不能白给我。”
“哎,峰爷,咱说点真格的。我可看出来了,廖家这位小姐对您可是真有意思啊。”说的这里,老刘头儿眼睛转了转,说:“我记得咱第一次合作回去之后,惠子小姐就多次问过你的情况,还嘱咐我不要对任何人讲,看得出来,峰爷您怕是已经进入她心里了吧。”
“胡说八道,我是那种人嘛。”听老刘头儿这么一说,以为他知道了些什么。
“其实啊,我看你俩挺般配的。远的不说,远的好像也没有。近的,这几次的经历你们也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吧。有了这份情义,再看你来,郎才女貌,珠联璧合。”说到这里,老刘头儿顿时来了精神,“不如这样吧,干脆我签个红线,给你俩撮合撮合,不过有一点啊,你俩要真成了,那十万块钱你得给我。”
“省省吧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廖志成刚死,后事都没处理呢。”
“也对,那就过段日子,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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