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明启在三人的注视下,脚底高抬,手脚并用。为了保持重心,身体前倾接贴着石阶,像蛤蟆一样缓缓攀爬。李明启的身影越来越远,心里不禁为他捏了把汗,这要真跌落下来,我们三个够呛能接得住。
没多大功夫,上面传来一束亮光,晃了几下,就听李明启喊道:“没什么危险,你们也上来吧。”
三人对视一眼,决定让惠子先上去,这种路只能靠她自己,没有绳子,想帮她都无从下手。看着惠子娇小的身躯越来越高,不禁提她捏了把冷汗。事实证明还是我低估了她,比较人家也是一个柔道高手,虽然体力不如以前,但灵活性还不错。
“峰爷,咱俩就一起吧,你前我后,也好有个照应。”张诚回头看看来时的通道,漆黑一片,缩了缩脖子,继续说道:“我在下面保护你,万一你跌落下来我还能给你拉你一把。”
“闭上你的乌鸦嘴。”紧紧自己的衣服,一条腿跨出,脚踩在石梯上,重心转移到脚底,双臂去抓上面的石梯,想抬起另外一条腿时,伤口传来一阵撕裂的剧痛。吸口凉气,双脚最后落在同一块石梯上。腿上有伤自然有所不便,只能一条腿用力,受伤的腿慢慢跟着上来。
“张爷,有个事想问问你。”看着张诚紧紧跟在我身后,有时会伸出手托我一把,“刚才怎么回事,那些地上冒出来的手怎么那么怕你,都躲着你呢?”
“嗯?”张诚楞了一下,下意识低头看看脚下,“嗯,可能我有祖师爷保佑,他们怕的是祖师爷。”
“扯淡,我怎么没看到你祖师爷。到底怎么回事,给我传授一下,以后再有这样的危险,我好保命。”张诚说的祖师爷那纯属扯淡,人家请祖师爷上身都有一套仪式。
“真想学?”张诚紧贴在石梯上,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哼,实话告诉你吧,哪有什么法子,那是被吓得尿了裤子,没想到那些东西惧怕童子尿。”
动作停止下来,居高临下看着张诚:“你还童子?你不是有孩子了吗?我记得你说过你有一个儿子呀。”
“谁跟你说过有儿子就不是童子了。”张诚没好气的说道:“我压根就没结婚,我儿子是在孤儿院领养的。我,我到现在还是处男呢。”
“想不到你还挺有同情心。”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手脚不停攀爬,到一半的位置,石梯的斜度逐渐变得平缓,仍然不敢大意,爬的越高,摔的越疼。
“小心点。”
惠子伸手拉我一把,脚下告别了最后一阶石梯,喘着粗气顺势坐在地上,干咽口唾液,“赶紧找找,还有食物吗?”
“食物?我都恨不得自己把自己吃了。”李明启苦笑一声,继续说道:“就刚才那情景,能活着出来就不错了,哪里还顾得其他。”
“有,我这里有。”石梯下的张诚刚刚露出脑袋,顺势扔过来一个背包,“里面还有两袋压缩饼干。”
“哪有两袋,这不就一个了吗?”将背包抖了个底朝天,乱七八糟的东西到不少,唯一的食物就一盒饼干:“你是不是趁我们不注意,自己在后面偷吃了一盒。”
“我倒是想,也得有那机会。”张诚苦笑一声,“吃不吃的不要紧,有没有水,喉咙里都快着火了。”
“童子尿你喝吗?管够。”将撕开的饼干平均分配了一下,塞进嘴里干涩的咀嚼。
“就怕你尿不出来。”张诚将饼干扔进嘴里,嘎吱咯吱的嚼着,发出的声音让我觉得更是口干舌燥。“要真逼到那份上,不喝都不行。”
物资遗弃了很多,食物和水是不可缺少的东西,现在是一点都没有,背包里的电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仅剩下的两个手电,光源也暗淡了许多。四个人没敢继续耽搁,谁也不知道这条路通往哪里,更无法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沿着弯曲的通道走了半个小时左右,走在最后的张诚忽然止住脚步,压低声音,说道:“等一下。”张诚的一声低吟,所有人同时止住脚步,只听他继续说道:“有没有听到一阵奇异的声音。”
“什么声音?”警惕的看着周围,做好随时应对的准备。
“你们仔细听,声音很小而且很空。”张诚双眼不停的旋转,大气不敢出一口,竖起耳朵仔细凝听,像是在寻找声音的来源。
“哎~~~”
确实有声音,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声音低沉空旷,像是在叹气,语调从一声延续到四声,尾音拉的格外长。
“这,这就是鬼嚎吗?”李明启打着手电,前后都看看,说:“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应该是前面,我们刚刚走过的路没有什么异常。”张诚蹑足潜踪往前走了几步,说:“大家都注意安全,声音太过诡异,反复就这一句。”
“会不会是风声。”想到以往的种种经历,让我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会不会是出口就在附近,外面的空气流动时,与山体或者石洞摩擦产生的振动。”
“不像。”李明启摇摇头,将手指入口中,唾液沾湿之后抽出,竖立与一侧。“这里没有风,应该还是处于封闭的空间。”
“这下麻烦了,罗盘也丢了。”张诚缓缓前行,“尽量小心一点,就算有东西估计也不会太厉害。”
越往前声音越明显,除了叹息声,周围没有任何异常。继续走了十几步,张诚再次止住脚步,扭头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抬手指了指前面。
沿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在通道的石壁上,距离地面一米左右的高度,出现一个黝黑洞口。侧耳凝听,瘆人的声音正是从这么发出。
对众人做了一个别动的手势,脚下轻轻蠕动,来到张诚近前。从这个位置看去只能看到洞口,里面什么情况依然不清楚。
对张诚甩个眼色,握着幻鳞剑向洞口缓慢移动。张诚紧跟在后,手中的光源慢慢随着身体的移动慢慢照向洞口。洞口处开凿的痕迹清晰可见,大小和下水道的井口差不多。
“哎~~~”
叹息声再次响起,感觉就在眼前。硬着头皮跨出最后一步,斜着身子歪着脑袋向洞里看去。腿顿时一软,上身下意识将身体重心向后转移,砰的一下,摔做在地上。
张诚看到我的反应,麻溜的退后几步,倒是冲上来的惠子拽住我的胳膊。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大劲,连拉带拽,硬生生把我推出去一米多远。
“怎么了?”
“峰爷,没事吧?”
“里面是什么东西?”
三人七嘴八舌追问的时候,将我从地上搀扶起来。平静了一下心情,干咽口唾液,说:“好像,好像是个人头,血肉模糊,血肉模糊,脸,脸上血肉模糊。”
“人头?”李明启拿过张诚的手电筒,对着洞口照了照:“就只有人头,没有别的?”
“没有,应该是没有。”想到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五官都是血,只剩下一双眼睛,还在瞪着你看,好像还眨了一下眼。
“全是人头?”李明启原本是想去看看,听我说完顿时挺住脚步,双眼浑圆的看着我,说道:“我的天,里面全是人脑袋?看清多少个了吗?”
“好像,好像就一把吧,我就看清楚一个,他还冲我眨眼呢。”
“嚯,人头冲你眨眼?”李明启慢慢看着洞口,慢慢退回脚步:“男的女的,他还说什么了吗?”
“没注意,哪里来得及看,忽然就出现在眼前,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好像张了一下嘴,你自己去看看,亲口问问他对我说什么了。”抬手指着洞口,说:“现在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张爷,您是茅山传人,要不您去?”李明启打着手电,照着洞口,“我给你照亮。”
“这...”张诚踌躇一下,满脸正经的看着我,说道:“峰爷,瞧准了是吧,就是人头,没别的?”
“得,我来就我来,人头而已。”
张诚话音刚落,身子还没动就听李明启嗷的一嗓子,所有人都被他吓了一跳。转过头去,首先看到的不是李明启,而是探出半截身子的人头。单身弯曲的裸露在外,不停的摇晃,嘴里发出吱吱呜呜的声音,不知道是在嚎叫还是在呻吟。
“我去你吗的。”李明启距离最近,抡起背包就朝爬在洞口的脑袋砸去。
看到这一幕,洞口伸出的胳膊还想挣扎去抵抗一下。手还没有抬起来,李明启的背包已经狠狠砸下,只听对方哎呦一声,似乎憋足力气,大喊一声:“峰爷,是我。”
“哎,别动。”听到这声音,再看身上穿的衣服,愣住了,缓缓说道:“我听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好像衣服也在那见过。”
“是吗?”李明启拽着背包,一手拿着手电,仔细看了看,“好像这身衣服挺眼熟,这人......”
话音未落,张诚忽然大喊:“刘爷?这不是刘爷吗?”脚下迈开大步,朝着眼前的人走过去,始终还是保持了一段距离,压低声音:“是刘爷吗?刘爷你没死?”
趴在洞口的人点点头,极其虚弱的说道:“救~救~我,救我。”
三个人赶紧上前将洞里的人接了下来,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一看,竟然没死,命这么硬,还真是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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