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震耳欲聋的呼啸声不断传入耳中,四周一片混乱,青戈铁骑,鲜血成河。
硝烟弥漫在整个村子,一名男子身穿铠甲骑着一匹黑马,手中的长枪沾满了鲜血,伴随着阵阵呐喊和哀嚎驰骋在人群中。
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被迫着拿起武器反抗,锄头、镰刀、木棍、最锋利的也不过平时砍柴用的斧子,纵然如此,村民哪里能抵得上身着铠甲的军士。就这样,短剑砍过长矛刺穿,村民一个个被砍倒在地,血流汇集。
飞沙走石天空陷入了一片昏暗,风止。周围一片寂静,他们掠过之地无不是横尸遍野,没有丝毫的生机。
在村子里的一个废弃的地窖中,爬出一个男孩,蓬乱的发髻和蜡黄色的脸上沾满了污垢,粗布麻衣上的补丁更是密密麻麻纵横交错。
男孩双眼布满仇恨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颤抖的双手紧握成拳,朝着已经死去多时的军士尸体一阵猛打,小小拳头撞击到军士的铠甲上流出鲜红的血液。
良久,可能是累了,可能是痛了,男孩瘫坐在了地上,天渐黑,男孩慢慢拖着疲惫的身躯,仇视的双眼逐渐变得空洞,一把火将这个村子化为废墟。
熊熊烈火映红了整个天际,火光下男孩显得更是孤零,像是一叶孤舟飘荡在熊熊火海之间。
忽然之间天地变色,耀眼的光芒伴着巨大的轰隆声从天而降,倾盆大雨自高空而落,暴雨被淹没在火海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我滴个天啊,脚底汗一下就窜到了脑门,整个人木讷的像是木桩杵在原地。直到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已经死去的军士,从大火中朝我慢慢走来,确切的说应该是已经被烧焦而变得漆黑的人,在雨水冲刷下身体表面露出了带着血丝的嫩肉。
奶奶个嘴的,我还不跑等啥呢?想到这里转身狂奔,一路风驰电掣耳边呼呼生风,跑得腿都木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忽然觉得肩膀上有股拉力,扭头一看,四目对视,汗毛根都突出来了。面目狰狞面露凶光,不等我做反应就张开血盆大嘴朝我的脖子咬来。
“啊。”我大叫着开始挣扎,双手拼命抵抗,整个人一下子从地上坐了起来。眼前的景象变得昏暗,微弱的光线照在周围,惊魂未定的仔细看了看,原来还在山洞里。
深深吸了口气,稍微舒服了一些,只是腰间不知被什么东西搁的生疼,摸索了半天抽出来两块骨头,二话不说扔出去一米多远,奶奶个嘴的,吓死我了,愣是把自己的骨头拽出来了。不对啊,身上的骨头一根不少啊,哪来的骨头。
光,怎么会有光,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四处张望寻找光源,这一看有些出乎意料,王冬正躺在我不远的地方,轻微的鼾声听起来像是憋了口气喘不上来,而明子也在一旁昏睡,三个人形成了一个三角形围在一起,两支蜡烛正在中间燃烧,微微跳动的火光好像随时都会熄灭。
看样子他们两个都没事,死里逃生啊,我们怎么出来的?刚才做的梦也真够慎人的,我这也算得上是大起大落了吧。拿起地上扔着的一盒烟,点燃一根,吧嗒吧嗒狠狠吸两口,长长出了口气。
本来就不太亮的光线变得更加昏暗,两只蜡烛的其中一只已经燃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从兜里掏出手机才发现,在我落水的时候手机也掉了进去,当时只是随手将手机揣进了兜里,想不到竟然没丢在水中,不过现在拿着也是个废物,随手扔进了背包里。
忍着身上发出的阵阵疼痛,将衣服全都脱了下来,先把上面的水拧下去,湿漉漉的穿在身上还紧紧贴着皮肤,这感觉太难受了。
睡梦中的王冬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明子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愣了一下对我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张了张嘴还是没有任何声音,无奈的摇了摇手,然后指了指王冬示意明子先去看看他。
王冬的状况似乎比我好点,至少能轻易的从地上站起来,看到明子和我也是一愣,然后忽然架住了我说:“赶紧走。”
我怒视着王冬,拿着手里的衣服比划了几下。
“出去穿,快,快点。”王冬说着就拉着我的手要往外走。刚走两步我挣脱出王冬的手,转身拿起仍在地上的那两根骨头,说实话,我可不想得罪这位姑奶奶,不管是真是假先拿出去再说。
来不及我细问就被王冬拽着走,明子则在后面拎着背包,看着两人凝重的表情就知道后来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也不是问这些的时候,索性先出去再说。
三个人一口气从山洞中钻了出来,原来我们刚刚逗留的位置并不是山洞的底层,而是就在最上面的洞中,不能开口说话的确是个难题,很多疑问一直困惑着我。
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无比顺畅,只是凉风吹过让我浑身一哆嗦,赶紧将衣服先凑合着穿上。三个人的手机除了我的浸水坏了,他们两个人的手机也都没电了,时间根本无法判断,只能确定现在是晚上,可能是阴天吧,别说月亮了,连星星都没有,具体是几点也无法判断,应该不会太晚,远传村子里还有零星的光亮。
万幸现在是晚上,如果白天估计我们三个还真没法下山,被人看到就全完了。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先去山脚下的泉眼找点水喝,摸索着慢慢向下走去,始终不敢走太快,脚下的碎石只能凭感觉绕开,明子在前面探路,山上风大,蜡烛根本起不了作用,最后索性摸着黑,时间久了倒也不觉得有多暗。
山下寺庙里的灯还在亮着,大门紧闭,我们从寺庙门口经过却空无一人,现在完全没了前几天的闲心,直接朝着寺庙北面的泉水奔去。
到了泉眼处直接就趴在了哪里,冰凉的泉水有着一股甘甜,咕咚咕咚大喝了几口,这简直就是有史以来喝过最好喝的甘泉雨露。虽然肚子里很空很饿,喝点水总比空着肚子好吧,至少喉咙里那种灼热的感受没有了。
“前几年就听说山泉快没水了,现在看来水流也不小啊。”明子将剩余的半截蜡烛点燃之后放到了一边。
“是啊,以前这泉水都是滴,现在都能从石缝里流出来了。”王冬沙哑的说:“疯子,你还撑得住吧。”
我咳嗽了几声,嗓子稍微好受了点,摆了摆手说:“没事,能出来就行。”听着自己的声音就像是那种马上就咽气的人在说话。
收拾了一下互相搀扶着沿路像山下走去,一直走出三四里地看到一片果园,明子摸进去摘了几个苹果,坐在路边吃着苹果休息了一会,才继续慢慢往回走。
“我这肚子里现在除了水就是苹果,每走一步我都能感觉到肚子里的水在动。”王冬喘了口粗气说。
听他说到水,我立刻停了下来,蹲到地上就开始呕吐。
他俩拍着我的背问怎么了,回头看了看六盘山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对他们说:“我知道泉水是从哪里来的了。”
“哪里来的?”黑暗中王冬低声问我,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听他的语气应该也猜到了。
“那水一定是从山洞中的水潭里渗出来的,地宫下面遭到破坏之后岩层肯定受到了挤压,所以水流忽然变大了。”不等我说完王冬也开始呕吐起来,时不时的还伴随着几声咳嗽。
“怎么回事?”明子刚说出口就被王冬呕吐的声刺激的也吐了出来。
三人趁黑偷摸回到了明子家里,明子家是新盖的房子,二层楼,就是没有装修呢,不过也能住人,基本的结构都有了,装个天花板在把家具搬进来就成。
明子的爸妈住在老宅,老宅到这里也就三五分钟的路程,所以这里目前没人居住,明子稍微收拾了一下,也没有任何吃的,天色也开始放亮。
新宅里只有一个房间有床,还是一张单人床,明子的精神状态显然比我和王冬好很多,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我和王冬挤在床上休息,腹中的饥饿异常难受,几分钟的时间身边的王冬就开始打呼噜,听着枯燥乏味的鼾声我迷迷糊糊的竟然也睡着了。
睡的正香的时候被人叫醒了,睁开眼睛天已大亮,一时之间竟然难以适应外面的强光线,反复重复了几遍睁眼闭眼,总算觉得感觉好了一点,但也不敢直视外面照进来的阳光,不过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舒服。
“先吃吧。”明子将我和王冬叫醒。
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那叫一个疼,浑身上下的关节都像是错位了,明子拿了一身他的衣服,我那套昨晚全是湿的,先凑合穿着,总比光着强。这里没有桌子只能坐地上了,将塑料袋里的食物拿出来,口水直流,烤鸭,烧饼,三四个炒菜,还有几瓶啤酒。
刚要开口大吃就被明子止住了,从外面的屋子里端进来一锅小米粥说:“你俩先喝点粥再吃,饿的太久了吃这些胃可能受不了,别到时候撑死在我家里。”
明子说的也对,这样的常识我多少也知道一点,只是一时着急忘了,喝了两碗小米粥之后觉得肚子里稍微有点东西了,饥饿感也不那么强烈,三个人就坐在那里边吃边聊。
将这次探险的始末总结了一下,但有关于湖中的事情我和王冬都是闭口不提,不为别的,就怕还没吃饱就又吐出来了。
“王冬你的背包呢?”我记得刚出来时的情景,印象中最后只剩下我和明子的背包在,而王冬那个装满宝贝的包包始终没有看到。
“哎,别提了。”王冬喝了一大口啤酒继续说道:“都他妈掉水里了,当时要不是情况紧急说什么我都得回去拿。”
“你现在回去拿啊?”明子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着说。
“不要了。”王冬的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
“到底怎么回事?”我一脸疑惑的看着王冬,始终想知道我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先吃饭,以后有时间在告诉你。”王冬脸绿的皱着眉头。
王冬不说我也没再问,看他的表情肯定是后来看到什么恶心东西了,不然不至于吓成这样。他的背包虽然丢了,我的还在,怎么说里面也有几件宝贝啊,说起来也不算白跑一趟。
吃完饭,将两个背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明子的包里基本上没什么有用的东西,我背包里有三个青铜戈,另外还有一对雕工精细的手镯,一个青铜灯,但是做工远比山洞石壁上悬挂的细致,包里的三块金砖不知道什么时候遗失掉了,最后只留下这些东西和我随身携带的这把短刀。
把包里的一堆骨头整理了一下,明子显然被吓了一跳,面带不善的让我赶紧处理掉,看了看王冬也是这意思,可这东西还真是个棘手的问题,更何况现在也没时间,就在明子家后面远处的空地上随便挖了一个坑,将骨头装进了塑料袋里埋了进去。
三人继续回去整理从地宫里带出来的那些东西。
“就这么点了啊。”王冬点了一根烟有些惋惜的说:“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把夜明珠塞进肚子里。”
“什么夜明珠?”明子看着我俩,我将发现石椁的过程简单的说了一下,王冬则在一旁补充。
明子听我俩说完点了点头说:“那这些东西咱们是捐到博物馆还是送到派出所?”
“屁啊,这是老子拿命换回来的,捐个屁屁,卖了钱咱三平分。”王冬一听到要捐出去马上咆哮起来。
“你说怎么办?”明子看着我问。
“分了也行,卖了也行,捐了也行,我都没意见,不过这把刀我想留下。”我拿起那把短刀比划了几下,用着还挺顺手。
“准奏,那破刀你留着吧。”王冬见我不反对转头问明子:“你呢,表个态吧。”
“随便吧,反正我也没出力。”明子撇了一眼王冬就知道反抗也没用。
其实对我来说还是比较倾向于将这些东西卖掉,毕竟捐出去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一旦别人追问这些东西怎么来的,我们怎么说,山洞里捡来的,谁信啊,祖传的,问题是家里真没有这样的祖宗啊。
“对了,你俩怎么知道那是古墓?”想起明子和王冬猜那个地宫是古墓现在真有些好奇。
“汉墓呗。”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你们都能看出来那是汉朝的墓?”我长大了嘴巴吃惊的看着他们两个,这的确出乎我的意料,回答的这么整齐。
“什么汉朝的墓啊,我说的是满城汉墓。”明子撇了我一眼。
靠,我鄙视的看了他俩一样无奈的说道:“你们赢了。”
明子从塑料袋里拿出来点药,基本都是消炎药和止痛片,还有几盒西瓜霜,别的药没乱吃只是含了几片西瓜霜。
按照明子的意思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我除了蹭破点皮没什么大碍,昏迷前被手雷冲击时胸口撞到木筏上,略微有些胸闷,王冬头上破了一块,不过血也止住了,我俩一商量还是别去了,大医院看病太贵,村子里的诊所都认识,万一好事儿人一问,我还真没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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