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卫也支持牛奔的意见说:“武义县城也不大,俺们慢慢打,一路取的粮草也多,能吃二十来天,那就比耐性。
官府的只要不是无动于衷,只要派出官军来,不管哪方,往死里打,要打得他们,不敢派出一兵一卒出城来,那俺们的目标就达成了。
俺们的目标是完整拿下武义城,而不是获取一个破城。更不是屠城,当然也不能伤害里面的居民,俺们要讲仁义善。”
除了关照不同意外,严三、蔡四、杨五都点了头,对他们来说这都是第一次攻城,第一次就要慎重,不可冲动。
于是三路大军三千人马,连夜驻守在三个城门外,如在牛头山上一样,第二天照例起来演练,照例起来跑步,照例起来操训。
不时向城头上观阵的武义县官军示威喊话,打出自己的旗子,唱《骂官歌》。要说这骂官歌可是李正所写,在牛头山教给了苏卫,苏卫就交教给旗下的喽啰,于是城下天天唱:
官府认钱不认人,交情深浅论金银。
有钱有礼是好友,无钱无礼是仇人。
无钱好人变流氓,有钱地痞成善人。
无钱百姓变恶霸,有钱强盗成良民。
有钱有势是老爷,无钱无势为暴民。
有权有位是亲爹,无权无位为孽孙。
官字下面两张嘴,有钱有势就有名。
行凶作恶欺良善,强取豪夺破家门。
这歌正如李正以前写《问白莲歌》一样,简单明了,节奏轻巧好记,三千人天天这样唱,官府的人哪还受得了啊?
就派武义军前来攻打,攻打的的目标就是苏卫和杨五这中路军。
杨五和苏卫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看西门大开,冲出五百官军出来。两人见官军气势汹汹,也不讲理,也不问名号,也不讲规矩了,两人率先冲在最前面。
特别是苏卫,手里的亮银龙泉枪,舞成一团雪花,就冲了前去。杨五见苏卫比自己还性急,哪还受得住,呼啦啦的也冲了上去。
后面的三百名陷阵营一见,这还了得?噼里啪啦就是一阵猛冲猛打。
后面的六百喽啰一看也傻了,跟着哦哦哦的乱叫乱喊也冲了过去。
这哪里是打仗嘛,官军的阵势还没摆出来,名号也没亮出来,就让苏卫和杨五杀了过来。
这两人,一个似饿虎下山扑入羊群,一个似恶龙入海杀入虾团,官军还没反映过来,两人就杀出一条血路了,后面的三百陷阵健儿沿着血路猛扑过来,杀得官军是哭爹喊娘,呼天号地,惨叫不绝,悲鸣震天。
跑在最后面的六百喽啰看出便宜,那还不趁机下死手更等何时?趁人病,要人命,正是此时真实写照。
五百官兵最终逃脱了几十人回城。这下好了,土匪手里有了粮,又有了刀剑,又拔下官军衣服,胡乱的穿在身上,这模样怎么看,怎么乱。
苏卫看得头皮发麻,满眼星光,这都什么情况?
关照听到这边动境,急忙跑了过来,捡了几个漏还意犹未尽,气败乱跳,正在城头下骂阵。
关照这个人生性太鲁莽,见自己右路军没捞到仗打,气得三尸直跳。
苏卫好半天才把关照劝下来,说下次官军来打,一定叫关照过来一起杀,绝不单独出击,才把关照给劝回去后,第二天起关照就在南门不停的挑战!
官军还有屁的一个胆子出来应阵啊,唯一的一支官军还让打残消灭了,城里就还有五六百人的残兵弱将,这活简直没法干了啊?
没法干就逃嘛?在汉匪围城十天后,官府的大小官员就逃亡了。第二天苏卫几人得到消息还是一愣,这还没开始打呢?怎么官府的反而逃了?
没办法,等城里的人打开城门迎接汉匪入城后,关照还在生闷气。
严三忙派人通知牛头山的姬老大、姚二前来主持事务。当下的事情就是清剿各种地痞流氓和各种恶霸。
这个任务就交给关照去做,你不是想杀人吗?他们就交给你去做,但必须有一条,不能错杀一个,错杀一个你拿命抵来,还叫牛奔去监督,免得关照犯浑。
姬老大是汉军入城,清剿各种祸害后第八天才来武义城的。官府衙门还算好,本来是官员逃跑时纵火烧的,可惜天降大雨,没烧彻底。
姬老大就是官衙残存的大堂里接见七人,狠狠的表扬了众人一场后,又接见了城里各种人物。
这些人只要没犯大的罪恶,都可以放一马,再说自己要得人心,不能所有人都杀了。这是自己一行人的新起点,形象、名声最重要。仁义善可不是说在嘴里的,而要实打实做出来的。
接下来姬老大安排三个军向东面轮流出击,一边清剿土匪恶霸,二来刺探消息。其它人就正式接管武义县,准备分田地,建汉军,积粮草,固城防。
姬老大自任武义县令和汉军大帅。
任命姚二为武义县长,管辖县内的所有政务,功曹史,总揆众事。
任命严三为县尉,次帅,总揽汉军军务,掌汉军陷阵营一千人。
县尉下设城防、斥候、武义、宁波营。
杨五为汉军城防营卫尉,掌武义县城防,率六百兵马。
蔡四为汉军斥候营卫尉,暂掌二百兵马,负责收集各方情报。
牛奔为汉军武义营卫尉,关照为副卫,掌六百兵马,负责金华方向防务。
苏卫为汉军宁波营卫尉,商安为副卫,掌六百兵马,负责永康方向防务。
四人皆受姬老大统领,受严三节制。
这军务班子是建立起了,可是政务还不行啊,那只能招募了。怎么招呢?众人也是一阵头痛。
以前官府官吏全部清除一个不要。关键是下步分田分地,没有人去做这事就麻烦啊。
姫老大还是决定先发文招惹,也许是汉军讲规矩讲仁义之名很好,应者如云,这事交给姚二去做。
姚二不是喜欢治吏吗?这些人统统交由姚二去负责挑选和考查。姬老大现在关心的是永康与金华县的情况。
官军必须前来清剿,要不清剿这官府的名声就真的烂了。别的土匪也学汉军这样做,攻县城,开官仓,减税赋、清田租,这还叫天下太平吗?肯定更乱了。
牛奔、关照、苏卫、商安,其它事也做不来,除了会打点仗。那就做好打仗的准备嘛,怎么也得先抓训练,再挑选精干出来,六百人不像话,至少也得扩充一千人。
这武义只是起点,一个全新的起头,按计划还要打下永康、金华、东阳,然后以金华为根基打向全浙江。
现在报名的参加汉军的人太多了,人多并不是好事,得慢慢挑选,还要经过战阵的磨练才行。现在不缺粮,不缺钱,就缺人。
于是武义营和宁波营开展了大比武,按照《兴平治乱策》治军策,按部就班的开展轰轰烈烈的选拔比试。
按姬老大的意思是,总共组建五千人马的汉军。精华进陷阵营,城防营,稍次的进武义营和宁波营,先组建起骨干,然后打下永康县和金华县,再组建永康营和金华营。
这边正在挑选军士,那边永康县和金华县,得到武义县已陷入牛头山土匪手里,还正式打出汉军旗号,和“官府无道、海波不宁、义勇讨伐、永康太平”的口号,诛杀地主恶霸。
一时整个浙江震动,浙江都指挥司、布政司、按察司,严令金华府必须出兵镇压。
一时小小的武义县云波诡谲,激荡四方,成了各方势力的关注焦点。其它山上的土匪也想学汉军,但眼看汉军就要让官府进行清剿,也犹豫不定。决定看看这汉军在武义的结局如何再作定论。
官府的可不这样想,武义县逃亡的官员全给抓起来了,并押送到杭州进行审判,其结局无非就是死。
一个官员不思治理地方,调合阴阳,守牧国土,反而弃位而逃,你不死谁死?这是大罪,罪大恶极之罪,必须诛灭九族。
永康县、金华县官府震动不已。如果让这群土匪占据了武义县,并立足脚根,接下来就是永康与金华受到攻击。现在武义丢了,永康与金华就处于土匪汉军的刀锋之下,随时就会重演武义县的悲惨剧目。
出于自保或者是其它原因,永康与金华都派出三千人马前来攻打武义县。
姬老大得知蔡四发回来的情报后,召七人商议怎么应付。姚二说:“一个字:打!我们必须打,打败所有来敌,打得敌人闻我汉军丧胆,见我汉旗亡魂。”
牛奔一阵沉默,姬老大好奇问道:“牛兄这是什么了?”牛奔站了起来行了一礼道:“没什么好说的,俺也就一个字:打!把这群狗官全给消灭了。”
姬老大点了点头叫牛奔坐下,问起苏卫来,苏卫想了想道:“这次敌人来势凶猛,还是从东北两个方向扑来的,俺们面对的敌人是两拔。俺们能打败敌人取得胜利,这是不容置疑的,但是怎么个打法还要商量。”
众人又是一阵商讨,来犯的敌人从东北压过来,各有三千人马。官军的战力也就那样摆着。但汉军的战力也很弱小,虽说又招了二千人,共五千人马各分一半,要想对付官军,也不能硬拼,还得要智取。
怎么个智取法,现在谁也不知道。姚二想了想对众人说道:“来犯官军我们不知具体兵力状况,战力如何也不可得知,按情况推演,至少来犯者都是两县主力才是。
既然如此,不妨各位在战场上,相机调整,一句话不硬拼,不血战,打巧仗,打埋伏。”
姬老大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再好的计划,再好的策略,再好的计谋,还得靠战场的实力来决定。还得靠主将的雄心与胆略,更得依仗战争的变化随机应对和处置。
姬老大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们分个工,我和杨五,去北面跟牛奔、关照一起,负责收拾北来的敌人。
严三、蔡四去东面,配合苏卫、商安作战,这一仗必须取胜,不胜我们就真无立身之地,牛头山也回不去了。
就算回去了,也失去民心,所以我们只能胜,不能败,各位兄弟,胜败关键看些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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