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大哈哈一笑道:“不错,我们是刚巧路过这里,刚好走到这里时发现这里的风水不错,所以就在这里歇下脚的。既然主人这么客气这么豪爽,那我们也不得不笑纳主人的好意了。不过嘛……”
“不过什么?请江寨主讲讲?”
这家主人见江老大不似要用强,但一个不过肯定还有其它要求,只要能满足的就尽量满足吧,没见他们睁眼说瞎话吗?什么刚巧路过这里,什么这里风水好,那你为什么还包围我家呢?
江老大沉吟了半天才道:“不过嘛,我们这五百人,十多天没吃过一口饭了,十天多没喝一口水了,我们都是穷人了,都马上饿死了,都马上渴死了,所以在这里向主人家借点米回去煮饭啊。”
我的天啊,你们这群土匪还要不要脸了啊,你们这群土匪怎么就不马上饿死啊,你们这群土匪怎么不马上渴死啊?十多天没吃一口饭没喝一口水,还五百人呢?那你们怎么还没去死呢?这话怎么说得出口啊,万一说错话就是刀戎相见了,那是要死人的,那是要流血的。
没办法啊,形势比人强。
这家主人只好说道刚好我家今年丰收了,多了一个粮仓,自己家里人少吃不了,如江寨主看得上,不妨去取些带回家去。这姿态多低嘛,这态度多好啊,你要什么我们给什么,只要你们不要到我家杀人,一切好商量的嘛。
江老大大出意外啊,没想到这家这么好说话。那好吧,既然你都这么好说话,那我们就更好说话啊。江老大命人轮流去这家粮仓里取粮食,自己还有话没话找这家主人摆起龙门阵来了,一会聊今年的收成,一会聊明年的春耕,一会又说哪里出了什么新鲜怪事,一会又说东村里那家媳妇怎么怎么的。
反正就是没话找话说。
这家主人也是哭笑不得啊,但现在也只能陪着这个土匪头子东拉西扯胡天乱地的说起笑话来,心里早把这个江老大土匪恨死了,自己今天可是出了五百两银子的血啊,那可是自己的命根子啊,这江土匪一来就斩断了我一根树枝啊,还把我一仓的粮食给抢走了啊!不,不对,不是抢,是自己心甘情愿送的啊?
老子心甘情愿个屁啊?都是让这群土匪给逼的,没见这群土匪又凶又恶的盯着自己,就只差没扑上来咬我两口肉啊。
就这样天寒地冻的这户主人,就陪着江老大在门口说了整整二个时辰的话,说得他口都干了嗓子都哑了。自己没想到的是这群土匪居然调查清楚了自己的情况,没见这些土匪早就准备好了一人一个大口袋,正在兴高采烈的装自己的粮食啊?
那了丑时,这几百个土匪才一人一个大口袋,装满了粮食往回走。
江老大走时还跟这户主人告了个别,说下次自己还要来做客。还来做个屁客啊,你们这群无恶不做的土匪,要都是这样来做客,做一回就割我身上一大块肉,你要今天来一次,明天来一次,过不了几天我这身上就只有骨头架子了啊?
江老大此行也很高兴啊,连夜就往山寨走。
这次居然能兵不血刃的就取得了粮食和银子,怎么想也怎么高兴啊,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次没能让下面的喽啰见见血,不过没关系下次再找一个金主出出血就行了,这里的恶霸地主多了去了,不是每一个地主都这么好说话的。
但其它人也高兴啊,特别这第一次出来做买卖的人,没想到这次这么顺利就取得了自己要想的战果,一路上也是激情满怀的表忠要死跟江老大做买卖。这样的买卖哪个不愿意多做做啊?
回到山寨天早就大亮了,整个山寨如过年一样热闹,人人喜笑颜开、个个欢呼雀跃。这两百人对自己的老大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啊,要是跟这样的老大混,何愁没得饭吃啊?但江老大不想放过他们,就在这寒天里不停的训练下面的两百喽啰。
江老大知道,现在官府和注意力还没在自己这里,等过了年官府心思转过来了那才是考验自己的时候。所以必须要赶快加强喽啰们的训练,提高他们的战斗力才是真的。当然还得打造兵器,没有兵器光凭手中的大棒能顶什么事啊?
同时还要四处扬名,最好的办法就是继续找金主出钱出粮。
这个好办,先叫江老四和江老六先打听这方圆三十里所有的恶霸地方,并按做坏事的程度排个名,一个一个的来,一个一个的收拾。反正现在有时候有精力。
很快这牛背山的土匪扯出“汉”字旗,以惩治恶霸、打击劣绅的名号,在这方园三十里,干起打家劫舍的勾当来。一时间响应者如云,纷纷前来牛背山要求加入。
这时江老大反而不急了,慢慢的挑选慢慢的招集,过了年进入二月,山寨就组建了五百人马的队伍了,加上各家属成员有一千多人。
江老六对此感慨不已,这才觉得江老大当初放了宋拔皮是多么的英明,是多么的豪迈。那宋拔皮放回去后,最后的下场真比当场杀了他还惨,家破了,人没了,光陪乡勇和家丁护院的安葬费,就差点让宋拔皮破产,各种田地也让穷人给抢占光了,因为这些契约让一把火烧了,告到官府后反而让官府把宋拔皮狠狠的拔了一层皮也没要回来。
其它一些人趁宋拔皮落难也掉井下石,把宋拔皮的家产硬是给抢完了,最后宋拔皮疯了。
但牛背山的汉军土匪的名号打出去了,又因所到之处只对付恶霸地主,对平民百姓十分讲规矩、秋毫不占,迅速获得这些人认同和支持,纷纷主动给汉军带路传递情报,就是想让这支汉军主持公道,收拾恶霸。
而汉军呢,凡是这些地主恶霸主动送钱送粮就不会受到伤害。有几家不服气不但不主动送钱送粮还直接对抗,让汉军直接攻破,最后落得跟宋拔皮一样惨,汉军不杀他,但并不代表别人不杀他,做为一个地主恶霸哪个人身上没有血淋淋的过去啊?
过去是你家大业大,有钱有势,现在呢?现在你让汉军给破了,家里的钱没有了,家里的粮也没有了,家里的人也四散逃了,那你不倒霉谁倒霉啊?
趁人病,要人命。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又特别是落在仇家眼里,那还不趁机要了你的命,那是要等你翻身后重来不成?
所以更多的人就想来投靠牛背山的汉军土匪。
但这牛背山真的不适合长期坚守,所以江老大最终也只招募了六百人就不再招了,这山里穷又没险要可守,官军来了生存都是问题。人多了麻烦不说,关键是这些人都是投现在山上有吃有穿有钱花的主。
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先把这六百人给我训练好了,成为一支真正的强军那才是自己的立身本钱啊。江老大就派人去牛头山联系,先建立关系方便以后进入牛头山发展打好基础。
这牛头山果然是店大欺客啊,打心眼里看不起这支土匪汉军,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还说这牛背山的土匪能成什么气候啊?都是流民哪打过仗啊?哪见过世面啊?还要求牛背山必须按期交纳保护费,不然就派人收拾他们。
这让江老大直接拒绝了,这也引起了江老大的警惕。所以这一会牛背山就低调起来,就在山上一边开荒种地,一边训练汉军。过了四月,传来消息称官军为了平息境内的匪患就开始准备对各个山头的土匪进行清剿。
江老大一边做好准备,一边广撒探子密切注视官府动向,并同时收拢兵力做好防御。进入了五月,官军在清剿了其它几个山寨后,就把目标盯往了牛背山。根据情报这牛背山的土匪才六百多人,这里又没牛头山那样险恶和易守难攻。
一时间这牛背山风云突变,风声鹤唳起来。
很快就有三千多人就围了过来准备把这里的土匪给清剿干净。
江老大召集众头领商量起来问怎么打怎么办。
江二就说:“无论如何也得打二仗才是,别看官军来势汹汹的,据我观察其战力并不怎么样,其它几个山寨让官军给清剿了不是说官军有多厉害,而是这些山寨本身就有问题。
一是这些山寨的喽啰没有进行训练,打仗全是一窝蜂的冲过来冲过去,遇到有纪律的官军不败才怪。二是这些山寨的喽啰成员繁杂,来源太多,各有各的盘算各有各的想法,心不齐力不使,不败才怪。三是这些头领自己没长脑子,都是听下面的人乱喊乱叫,听这个说得有道理就马上用这个人的办法,一会又听那个人说的有道理,又马上改变作战方式,令出多门朝令夕改,不败才怪。”
江老大也认同江二分析别人三败的原因,又问道我们有什么优势呢?
江二说我们也有三点:一是我们人心齐。山寨里所有的汉军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都是受苦受罪的底层人员,经过这半年来的训练基本上有一定忠诚度。二是我们实力强。山寨除了我们六人外,根本上有大部分上也算上过战场见过血,起着主力作用,心里就没多大畏惧心,也对官军充满了仇恨。三是我们占地利。这牛背山这半年来早就摸熟了,各处险要之处闭着眼也找得到,我们又多次预防为主修建了大量的防御阵地。再加上我们在山上往下打,局面占优。
江老大就问其它有人什么意见,江三说别看这些官军现在气势嚣张,但都是色厉内荏,外表凶悍,内心软弱,平时欺负下平头百姓在行,要是对上我们,哼哼,还不是跟收拾宋拔皮一样啊?
江五也说话发表自己的意见,那就是现在的官军内部喝兵血,吃兵肉,克扣军饷,军纪涣散,不足为虑。我们还是要以退为进,把官军引到山上来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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