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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辗转到了蛇谷,拜异人为师,学习驭蛇之术,找到陷害我家人的仇人,让蛇咬死他全家,报了仇!没有人能够欺负我,我做到了师兄所说的,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叶青竹目光炯炯,一副极度需要人肯定的样子。
木清洢没有作声,又点了点头,这种人的思维已经扭曲,不用跟她较真讲道理,她听不进去。
可叶青竹却突然回头看她,眼神森寒,“木清洢,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
木清洢又点点头,好像这个动作已经成了习惯。
叶青竹反而一愣,“你真的知道?”
“知道,”木清洢深吸一口气,说道,“你是想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澜渊要你做的,因为你家人都死了之后,你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直到遇上澜渊,他要你活着,他是你活下去的动力,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你。”
叶青竹目瞪口呆,反应不过来。她刚才不过随口一问,却怎么也没想到,木清洢居然真的明白她在想什么,明白她的迷茫、痛苦和困惑……莫非木清洢真如传说中那样,无所不能?
“叶青竹,我明白你的心情,人这一辈子,难免会遇上一些劫难,而在你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向你伸手的人,往往成为你生命中的神,你会不自觉地去膜拜,”木清洢耐心性子解释,“但是你相信我,那真的不是爱情,澜渊对你……”
“谁说不是?”叶青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说苍澜渊不爱她,那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以忍受,她登时就恼了,咬牙嘶声道,“师兄如果不爱我,怎么会说喜欢我,又怎么会帮我,还鼓励我要保护好自己?”
“那是澜渊宅心仁厚,”木清洢回答得很快,“你父亲获罪被冤杀,他觉得那是父皇的疏忽,帝王之业本就一将功成万骨枯,会造下很多杀戮,当时他虽然年纪轻,未必能将这些道理讲出来,但他却知道,帮了你,就是在替父皇减轻罪孽,他不想有更多人无辜死去而已,这是他的一种博爱胸怀,你懂吗?”
叶青竹又愣了,后退了一步,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从来没从这样的角度、这样的高度去考虑过问题,只是觉得苍澜渊对他温柔,让她常常从梦中笑醒,一直想着等自己足够强大了,就可以骄傲地站在他面前,说要做他的新娘,可是谁想到……
“哈,哈哈,哈哈哈!”她突然嘲讽地笑个不停,“木清洢,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以为自己很了解师兄吗,他在想什么,你都知道?”
“至少比你要了解,”木清洢扬了扬眉,“废话少说,你到底要不要救澜渊?”
叶青竹得意莫名,走到石凳子上坐下,也不嫌凉,“救,当然要救,我怎么会眼看着心爱的人死。(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不过,要我救人,我可是有条件的哦,就看你肯不肯答应。”
“你说。”在来之前,木清洢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叶青竹为了泄愤,无非要折磨羞辱她一番,她有心理准备。
“什么条件你都肯答应?”叶青竹眼里是兴奋的光,仿佛将要得偿所愿一样,“好,我要你离开师兄,我就替师兄解蛊!”
她料定木清洢绝不会答应,可谁料如今名满京城的太子妃行事就是不同于常人,略一思索之后,点头,“我答应你。”
“你真的答应?”叶青竹反倒不能相信,“你离得开澜渊?”
“我要他没事,”木清洢并不下面做答,“如果这是你的条件,我不答应也不行。”
叶青竹惊喜莫名,更是志得意满,“你明白这一点,那就最好不过,那我们成交,我会……”
“等等,”木清洢一抬手,“有句话要说在前面,我答应离开澜渊,但并不表示澜渊就肯离开我,如果他不肯罢休,我也没办法,除非你有办法让他对我死心。”
“你……”叶青竹呆了一呆之后,勃然大怒,“木清洢,你敢耍我?”
谁不知道苍澜渊从一开始认定木清洢,无论天崩地裂,他都没有改变过,想他主动离开木清洢,还不如杀了他!
“我是实话实说,”木清洢耸了下肩膀,“我只做得了自己的主,做不了澜渊的主。”
“你、你给我滚!”叶青竹气的要吐血,抬手指向谷口处,“滚出去,别再让我看到你!”她几曾受过这样的羞辱,简直士可忍,孰不可忍!
木清洢眼神一利,冷冷道,“叶青竹,你最好再考虑考虑,你不能保证这一辈子都不会求到我和澜渊……”
“滚!”叶青竹嘶声吼,“我什么都不想听!”
木清洢吐出一口气,回头就走。谈崩了,虽然是意料之中,但还是很失望,澜渊啊澜渊,我该怎么救你?
然她没看到的是,叶青竹布满怒气的脸上,忽然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木清洢,你当我这蛇谷,就这么好进吗?
这一趟蛇谷之行不但一无所获,还跟叶青竹结了怨,只怕日后也没可能寻求她的帮助了。木清洢越想越晦气,暗骂自己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方才要是再跟叶青竹周旋一二,哄她开心,说不定事情就成了。
可她知道苍澜渊没可能喜欢叶青竹,实在不忍心相骗,所以才实话实说,结果……真失败。
从蛇谷到皇宫,一来一回两、三个时辰,苍澜渊早已经上朝回来了,暗卫回报,说失了木清洢的踪影,他正发雷霆之怒,准备出去找人,所幸风暮赶紧跳进来禀报,“殿下,太子妃回来了!”
姑奶奶,你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们的屁股都要受罪了啊!
“澜渊,你回来了?”木清洢走进来,感觉气氛不大对,奇怪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苍澜渊抬头看了她一眼,没作声。
“怎么了?”木清洢一下紧张起来,“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还是怎么样,快说啊!”
苍澜渊原本想继续生气的,可木清洢这么紧张他,他又实在不忍心不理她,板着脸道,“一大早地又去哪儿了?居然把暗卫给甩掉,他们是保护你安全的,你在他们面前显摆什么功夫?”
木清洢失笑,反正都回来了,也不再瞒他,“我不是这意思,就是不想人多碍事,我刚才去了趟蛇谷。”
“什么?”苍澜渊大吃一惊,顾不上生气了,“你说你去哪了?”但愿是他听错了!
“蛇谷,”木清洢不好意思看他,对了对手指,“我本来是想找师妹商量,看她能不能把蛇王胆给我的,但是她……”
“别动!”苍澜渊脸色大变,来不及听木清洢都说了什么,“清洢,你乖乖的,别动!”
“怎么了?”看他反应这般强烈,木清洢瞬间心跳加速,“有什么问题吗?”
“别动……”苍澜渊忽然低下声去,像是怕吵到谁一样,然后慢慢伸手,轻轻的、慢慢地在木清洢身上摸。
“干嘛啊!”木清洢红了脸,本能地想要躲避,“大白天的你发什么情!”风暮可在一边看着呢,他是想要怎样!
“我没有发情!”苍澜渊额上开始沁出冷汗,大颗大颗滴落,低吼道,“总之你别动,清洢,听我的好不好,别动!”
难道有什么事?木清洢看出他神情不对,并不是像往常一样,在跟她开玩笑,也莫名紧张起来,站着不动,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
胸口的位置突然一阵发痒,像是有毛毛虫在爬,木清洢一时没忍住,伸手进去,果然抓到什么东西,她惊地“啊”地叫了一声,跟着就觉得手背上一痛,似乎被什么东西咬中。
坏了!
苍澜渊暗叫一声“不妙”,一把逮住她的右手:一条碧绿的小蛇正在她指间缠绕,“嘶嘶”吐着信子。
“蛇?”木清洢瞬间白了脸色,“怎么会在我衣服里?”随即转念一想,还用说,当然是中了叶青竹的算计了!真是,早知道应该把小金环蛇给带在身上,这样其他蛇就都不敢近她的身了,这次真是失算了~
苍澜渊一把扯下小蛇扔出,同时指尖寒光一闪,一枚铁钉已将它钉死在墙上,跟着撕下一片衣襟,紧紧缠在她被咬到的手腕上,扎紧,“是叶青竹培育的毒蛇,清洢,别运内力,千万不要!”若是一旦运功,毒素就会随之进入筋脉,神仙难救。
木清洢自然知道这蛇的厉害,她虽然医术超绝,但墨玄昨天刚刚离开,说是要出去办事,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无法进他的随身空间注射血清,一时之间,她又如何能配得出解药!“可恶……”
身体慢慢变得麻木,右手也比原来肿胀了两倍还不止,呼吸更是变得困难,不大会儿木清洢就脸色青紫,快要晕过去!“好毒的蛇……”
叶青竹怎么会如此心狠手辣,一言不合就对她下毒手?更可怕的是,她是什么时候将小蛇放进了自己衣服里,自己一点都没有察觉?
“别怕!”苍澜渊青着脸,但很冷静,拿了一颗药丸喂给木清洢,“这是师傅炼的药,可以护住你的心脉,你乖乖躺着别动,知道吗?”
木清洢已要连唇舌都变得麻木,说不出话来,就眨了眨眼睛,表示明白。
“清洢,无论多难受都不要运功,也不要动,我去……想办法,听到没有?……雨彤,照顾清洢!”苍澜渊显然很急,也没时间解释更多,匆匆吻了吻她的唇角,起身就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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