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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有些好奇地看着躲在墙后面的两个人,不解两人为何这般举动。苏棂星见那女子发现了自己和妹妹,觉得不好意思,于是便从墙后面走出来,苏祾也只好跟着出来。“两位是……?”女子问道,两人并没有穿着祝由弟子的道服,看样子倒不像这炎襄宫之人。“哎嘿嘿嘿。”苏祾傻笑着,不知道说些啥。苏棂星看到妹妹如此,只好替她回答:“姑娘你好,我们是炎襄宫弟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呃……,听说有青乌师来此,所以就出来看看……”女子认真听完苏棂星讲完,看他结结巴巴的说话方式,忍不住扑哧一笑,轻松道:“公子不必慌张,我是青巫山派来的弟子凌绫。”
“凌绫,呃……姑娘,方才多有得罪,真是不好意思。”苏棂星虽然从小生活在渔村,女孩子也见过不少,但是毕竟年少,天真无邪。而到了九宫之后,除了妹妹苏祾和琉樱宫洛纯姑姑,就没怎么见过其他女子。洛纯姑姑待他如亲生一般,而妹妹苏祾虽然生得出尘,但两个人整天黏在一起,也不稀罕了……而这回见到的却是除自己妹妹和姑姑以外的女子,何况还是如此娇媚的一个女子,一下子便让苏棂星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苏祾回过神来,想起了爷爷教她的答话方法,于是张口就道:“美女姐姐,你好,我叫苏祾,这是我哥哥,他叫苏棂星。”凌绫忍不住用手背掩住嘴偷笑,心里道:“这两个人不像是坏人,好像还很有趣。”两个人见凌绫笑了起来,稍稍放松了不少。“那只鹿是你的吗?”苏祾看着凌绫身旁的鹿问道。凌绫点点头,笑着说:“两位要进来坐坐么?”苏棂星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妹妹苏祾,苏祾这时突然脸一横,说道:“哥哥,不是你拉我来的么,现在怎么不敢了?”说罢,理直气壮地向凌绫走去。“苏公子……”苏棂星正在犹豫,听见女子一声唤,只好红着脸走过去。
凌绫给两个人倒了一杯茶,拿出一些小点心来。凌绫身形袅娜纤巧,齐腰长发束成一道轻扬在腰间,手臂上露出的一段肌肤粉白胜雪,一双美眸荡漾着一汪秋水。走动间,一丝暗香袭来,令人神醉。苏祾看得也不觉得痴了,嘴里说道:“嘿嘿,姐姐你长得真好看。”凌绫听到苏祾夸赞她,双颊不由得飞上红云,回道:“你生得也很可爱啊!”“不不不,我哪有姐姐好看,我哥哥看得眼睛都不眨了……”苏棂星顿时无语,凌绫偷偷用眼睛瞄了一眼苏棂星,只见眼前的俊俏少年脸上也是通红,不由得嗔怪道:“妹妹不要瞎说……”苏祾似乎有些不依不饶:“我哥哥从来没见过像姐姐那么漂亮的人,哈哈哈”苏棂星见苏祾又来拆台,顿时觉得颜面扫地,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而凌绫听到苏祾的玩笑,却又忍不住笑起来。就这样开着玩笑,一来二去,三个人的距离也渐渐缩小了,开始有的没的聊起了天来。
苏棂星问道:“凌绫姑娘,方才看见这小鹿四脚凌空就能奔跑,不知道它是什么奇珍异兽?”凌绫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小鹿是青乌师所豢养的灵兽,名唤做风水兽。”“哇,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嗯,只有修为高的弟子才能唤出风水兽,一般人可不是能轻易做到的。”凌绫颇为自傲的回答。苏棂星也起了兴趣,问道:“风水兽只能是鹿么?”“这倒不是,每个青乌师的风水兽都是不一样的,没有重复的。”凌绫低下头,爱抚着卧在一旁的鹿说道。苏棂星想起了刚才妹妹苏祾调侃自己的事情,拍了拍她的脑袋,一脸坏笑道:“小裬,你那么能吃,要是你是青乌师,那你的风水兽肯定是一只猪。”“什么……”苏祾羞得脸上红扑扑的,没好气的甩开了哥哥苏棂星的手。“呵呵——”凌绫见苏祾一阵害羞,苏棂星脸上又是一副大仇得报的样子,脸上又是绽放着起微笑。三个人越聊越投机,不知不觉前排弟子房中亮起了一盏盏灯来。苏棂星这才意识到已经不早了,只好和妹妹匆匆告辞,苏祾和凌绫两个女孩子家,虽然刚认识不久,却以姐妹相称,离别时还颇为不舍,但无奈天色已晚,只好约定明天再见面。
夜幕落下,苏星石等四个人围坐在火炉旁吃这晚饭,苏祾提起在山下遇见青乌师的事情,老头听着来了兴致,问两个人:“你们可曾见到那个女青乌师的风水兽?”苏棂星咦道:“爷爷也知道风水兽么?”“这叫什么话,想当年我老头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不羁的少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没见过!这区区的风水兽,怎么可能没见过?”老头捻了捻下巴稀疏的胡须,说道:“这风水兽来头可大呢?”话腔里面故意引诱着两人的好奇心。两个人果不其然好奇起来“啥来头……”“嘿嘿,想当年我还是一个不羁的少年的时候,曾经认识一个青巫山的青乌师,才知道风水兽的由来……”“快说!”两个人忍不住吼起来。“好好好,我说我说。”老头清了清嗓子:“这风水兽,是青乌师的召唤出的灵兽,有人说风水兽和青乌师是一体的,这句话不错,青乌之术中有一门抽取魂魄的道术。”“妖术?”“不是妖术。”老头纠正道,“一个人类有三魂七魄,修为高深的青乌师能够从身体内抽出一魂一魄,借助这一魂一魄,青乌师的神识就能具象成风水兽。”“原来凌姐姐那么厉害。”苏祾忍不住赞叹道。“那就是说风水兽就是青乌师的一部分了?”苏棂星问道。“可以这么说,如果风水兽被打死了,那青乌师也就会因此丧命了。”“那岂不是很容易死……”“笨!你以为风水兽那么容易死么,何况能拥有风水兽的青乌师道行又怎么会低浅?”苏祾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话说回来,青乌师怎么会来九宫?”“我听凌姐姐说,他们这次来是找九宫帮忙的,说是要调查蛮荒妖族作乱什么的。”“这还真是少见呢,青巫山论起规模来可与九宫不相上下,况且两派几千年来井水不犯河水,虽然没有过冲突但关系也没这么好吧,居然会求九宫帮忙。”坐在一旁许久没有开口的苏星石突然插话:“掌门真人还要求每宫把优秀的弟子调出来去青巫山。”“咦,马上不是要新晋弟子下山了么,哪里调得出优秀弟子?”老头疑道。“掌门说当以此事为重,这次去蛮荒调查妖族作乱也是一次历练。”“这凊河老头真是无聊啊,不就是小小的妖族作乱,值得那么费力么?”苏星石摇了摇头:“不清楚。”
苏祾见时机成熟,趁机用胳膊拱了拱苏棂星的胳膊,苏棂星立即会意,放下手里的筷子说道:“爹,我们能去么?”“不许!”苏星石眼皮都没眨一下的回答道。两个人本来眼神中期待的焰火一下子就熄灭了。苏祾没想到爹爹一下子就回绝了,“不去就不去,唉!”她故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皱起秀眉,一脸忧伤。“别来这一套,我已经饱了,不吃这一套。”苏星石依旧没什么反应。“本来还想出去见见世面,消灭妖怪,给爹爹的脸上上光呢!”“什么叫……上上光?”“噢噢,增光,嘿嘿,增光……”“不用了,就你们这道行,不给我丢脸就算不错了。”“怎么会……”苏祾见爹爹苏星石仍然不答应,便笑嘻嘻地凑过去,挽住苏星石的一只手,回头恬着脸对苏棂星道:“哥哥快来……”苏星石一眼便看出两人想做什么,立马起身离开了,倒是让苏祾扑了个空。望着苏星石离开的背影,苏祾见撒娇不成,有些小生气,嘴里嘟囔道:“天天在这个地方,天天都在练功,无聊死了!”老头见苏星石离开,苏祾又有些不高兴,只好安慰道:“小裬啊,你爹也是为了你们好,这蛮荒不仅路途遥远,而且凶险万分,毒虫妖兽数不胜数,道行浅的人去就是送命啊!”苏祾嘴一撅,根本没把老头的话听进去,自顾自的坐在那里生着气。老头见劝说无效,也无可奈何,只能默默的收拾起桌上碗筷。
,小屋内,一个身影靠近烛火,轻轻一吹,灯火晃动一下随即熄灭,屋里陷入一片漆黑。祖师祠堂依旧一片明亮,云蒸雾绕,一阵迷离的烟雾缓缓从香坛中升起,一排排神位立在神台之上,庄严而肃穆。苏星石一袭白衣,负手而立,面对着祖师神位一言不发,眉头紧缩,像是在思虑着一些事情。“咳咳——”身后传来老头咳嗽的声音,苏星石转过身去:“张伯?”老头手里拄着扫把,笑呵呵地问道:“这么晚还不睡,是不是又在担心两个孩子?”“张伯,我始终想不通,两个孩子为什么想要去蛮荒之地呢,在这祖祠里面不是很好么?”“他们始终要长大的,该走的时候我们也不可能留得住啊!”苏星石摇了摇头:“如果真的要走,我是想拦也拦不住的,只是……此去凶险异常,能不能活命还是未知数。我实在是不想两个人冒这么大的危险。”“如果他们执意要去呢?”苏星石没有说话,怔怔的看着眼前香火包裹着的神位。老头看着他,说道:“这八年多来,老头子我一直看着两个孩子长大,小裬虽然顽皮了一点,但是资质很好,是很聪明的孩子,而棂星更像你一点,做事成熟稳重,能给人一种很放心的感觉。”“张伯,你的意思是?”“星石啊,你听了不要生气,我老头子觉得啊,应该让两个孩子去练练。”“可是……”“你是想说两个孩子修为太低不能去么?”苏星石点了点头,老头笑道:“亏你还是做爹的,自己孩子已经到了神启上阶还不知道么?”“怎么会……”苏星石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前几天我看两个人还只是中阶的水平,突破一阶至少也得一年多的时间啊!”“放心吧,老头子我看人几十年,还会看错?”
老头走上前,拍了拍苏星石的肩膀,说道:“放心的让孩子们去吧,与其困在这山上碌碌无为,不如出去闯荡一番。难道你想让两个孩子一直在这冰天雪地过完这一生么?”老头看出了苏星石的犹豫,又接着说道:“想当年你和我不也是么,恨不得做出一番事业让其他人看看,借此表现出自己的成熟。到头来说那么多大道理,归为一句话:顺其自然,他们已经不是孩子了,不能被父母照顾一辈子。”“嗯。”苏星石总算是搭了话,只是他并没有立即给出自己的想法,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而是抬起头看着门外的星空,一言不发,看了一会,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像是想通了什么东西,最后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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