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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命里注定,缘定三生。”
那年,马云飞五岁,她,黄埔灵珊七岁。
虽然黄埔灵珊要比马云飞大上两岁,可是毕竟是女孩子,当时她就没有马云飞高,也或许是马云飞个子比同龄小孩儿长得要快吧。
半大的小孩子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打架,至少在这个大陆之上是这样。为了抢夺一个玩具,为了一句说错的话,甚至有时候只是为了一两银子,几个小破孩儿就会大打出手。小时候的黄埔灵珊可没有现在这么强大的气场,只要稍微一刺激,金豆子就会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可越是这样,周围的小孩子越是以抢她的东西、逗她哭为乐。
每一次,小丫头一哭,一个同样有些瘦弱的小男孩儿就会挺身而出,随后就是一场“龙争虎斗”——其实这只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本就一点儿都不硬的一双拳头,又怎么能抵挡四只、六只、八只手?所以通常是战斗开始没有多久就会结束。那群小孩儿带着胜利的笑容洋洋得意、欢声笑语的离开,只留下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小男孩儿,和一个低声抽泣、抹眼泪的小女孩儿。
随后,那个小女孩儿会先带着哭腔开口,一边抹眼泪儿,一边问那个小男孩儿:“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要替我挨打?”
小男孩儿随后就会一咧被打的发青的嘴角,一脸神气的说道:“因为,我是男人!男人,就绝不会看着自己的女人受别人的欺负!”
再然后,那个小女孩儿就会破涕为笑,阳光灿烂的看着那个一身狼狈相小男孩儿。小男孩儿被看的双颊发热,就会再次转移话题般的对着小女孩儿道:“好了好了,别笑了,眼泪还没干呢!”
……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三年之后,马云飞不得不离开!
还记得那是一个下着大雨的下午,马云飞在大姐和二哥的保护下,坐着马车离开。突然,马云飞听到马车后边传来了一声声呼唤,赶忙将脑袋从侧面的窗子里伸了出去,向后边望去。就见只穿着一件单衣、大病初愈的黄埔灵珊正光着小脚丫追在马车后边。雨水将她的头发、她的小脸儿、还有她的衣服全部都打湿了,凹凸不平的地面更是将她的小脚丫给割出了一个个血口子,鲜血流到了地上,将她经过的地面染红。
可是这些,她全都不顾,依旧哭泣着、执着的追着马云飞所在的马车,似乎这个马车即将要带走她最最珍贵的东西。
马云飞在马车上看得心痛,不止一次的想着她大吼,让她停下来叫她不要在追了。可是,这个平时温柔可人的小姑娘此刻却是倔强的让人心折,不论马云飞怎么喊,也不论马云飞喊什么,她的双腿仍旧是坚定的向前迈着步子。可是,一个小丫头,仅仅凭着一双腿,又怎么跑得过两匹草马拉着的马车。马云飞还是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突然,这个奔跑着的小姑娘、这个痛哭着的小姑娘,猛地停了下来,同时用她那苍白的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不肯在发出一点声音。把耳朵转向马云飞所在的马车走远的方向,似乎在努力的听清什么。
良久,那个仍旧流着眼泪的小姑娘突然破涕为笑,喃喃自语,双眼再一次转向了马云飞远去的方向,那里那个本就不是很大的马车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儿…
这一刻,一切都仿佛安静了下来,呼呼的风声、哗哗的雨声、后面追来的下人发出的喧闹声,在这一刻都完全消失了,天地之间只剩下了那个仍旧流着眼泪,但却面带微笑的小女孩儿轻声的呢喃:“我等着你!我等着你!我,等着,你……”
重复了几次之后,那个小女孩儿终于再也支持不住,全身无力的跌倒在了地上…
后边追来的下人这一刻也终于来到了小女孩儿身边,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将已经是迷迷糊糊,但一双潮湿的大眼睛仍旧死死地盯着马车消失的方向的黄埔灵珊抱了起来……
……
“还记得你那个时候是怎么和我说的吗?”黄埔灵珊一番挣扎,但仍旧无法从地面上坐起来,甚至是抬一抬手指也是奢望。见喊了几次之后马云飞仍旧没有回过头来的打算,黄埔灵珊终于是爆发了,向着马云飞用尽全力“大声”抱怨道。
此举依旧无效,黄埔灵珊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这一次是真的哭了,而且是全心全意的哭、用尽全力的哭,不仅仅是因为担心马云飞的身体,更多的是这十几年来对马云飞的思念,以及哀怨。
马云飞本来是不想让已经受重伤的黄埔灵珊因为发现自己的伤势,从而导致她的情绪产生太大的波动,致使她的伤势加重,可是,当听出黄埔灵珊是真的哭了的时候,心里不由一软,猛地转过了头来。赶忙对着哭得正欢的黄埔灵珊道:“好了,好了,灵姐姐你别再哭了好吗?你看我都转过来了。你一哭,我的心就跟着疼啊!”
躺在地上的黄埔灵珊此刻身体虽然不能动弹,但是她的眼睛还是能够动的,见到马云飞转过身来,她的视线赶忙从他的脑袋开始,由上到下,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最后终于定格在了马云飞的胸口之上插着的,仅仅漏出一小半的金针,以及他还带着一丝血红的嘴角之上,随后,她忍不住再次开骂:“混蛋!混蛋!混蛋!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黄埔灵珊虽然没有说明。但是马云飞还是从她的语气变化之中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第一个混蛋,她是在抱怨自己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出现过,鸟无音讯,更是别提去找她;第二个混蛋,她是在哀怨自己竟然没有在刚刚的重逢之时第一时间将她给认出来,虽然当时情况紧急,她也不希望自己认出她来,然后选择和她一起赴死,但是现在想来还是免不了心里一阵阵的难受和不平衡;最后一个混蛋,她则完全是在恐惧了!金针刺穴,只要稍微有点武学修养的人都能够认出来,肯定是压榨自己身体的一个法门,更何况现在已经是一个尊者的黄埔灵珊。
马云飞心里一阵苦笑,想要开口解释,但却是不知从何说起。难道他要说自己这些年根本就是想要把她彻底的从自己的心底里抹去吗?难道说他现在之所以要用金针刺激潜力、生命力,又是为了过来找他吗?这么一想,马云飞的心里都觉得一阵矛盾,更别说是说出来解释给黄埔灵珊听了。恐怕还没有解释清楚,就得把她给气晕过去!
接下来,就是黄埔灵珊不断地抽泣,不时地小声向着马云飞抱怨几句,再哀怨的横马云飞几眼,而马云飞则是直接陷入了沉默之中。
看着自己眼前的黄埔灵珊,马云飞的心房终于再一次打开,一个本就应该藏在其中的身影,终于彻底的住了进去!同时,黄埔灵珊的哭泣声和抱怨声,更是一次又一次的敲击着马云飞心底里最柔软的地方。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黄埔灵珊似乎是累了,终于止住了哭声,但是那双瑰丽的如同两块宝石一般的明眸,还是紧紧地盯着马云飞。这一刻,马云飞的心,再一次一痛,忍不住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将自己的小拇指和她的勾在了一起。随后轻声说道:“我记得!我真的,都记得!”
听到马云飞的话,黄埔灵珊的脸色在这一刻仿佛是变得红润了起来,不再是那种身受重伤的苍白,开始浮现出了一丝丝血色!
马云飞脸色一变,以为这是这种变化是回光返照,吓得他赶忙紧紧地抓住了黄埔灵珊的腬夷。
黄埔灵珊感受到他的紧张,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可是还没有等她开口说话,她猛地发现一个散发着柔和的白光的雄壮身影,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了马云飞的身后,这个她用身体砸出的深坑边缘!
正关注这黄埔灵珊神色变化的马云飞见到她的瞳孔猛地一缩,随后视线放到了自己的身后,也是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赶忙也是一转身,看向了自己的身后…
站在那里的不是别人,或者说不是别兽,正是原本砸到另一个坑里的那个白猿,可是现在,它可不再是向刚才一样虚弱了,浑身上下再一次散发出了一股彪悍的气息。虽然,这一次它的体型没有刚开始的时候那么大,但是马云飞还是在它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极度危险的意味。
散发着柔和的光辉的白猿,并没有马上向着坑里的两个人发起攻击,反而是做出了一个让马云飞非常不解的动作。只见它,平静的看着一脸戒备神色的马云飞,缓缓地伸出了自己宽大的手掌,指了指马云飞,又指了指旁边……
马云飞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了这个白猿的意思,它,竟是要让自己躲开?竟是要放过自己?
马云飞摇头一阵苦笑,要是他的身后不是她,要是此时的她不是虚弱不堪,根本就不用犹豫,他会即刻选择离开,可是现在,他不能!
“明白”了白猿的意思之后,马云飞坚定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将此刻依旧处于重伤状态的黄埔灵珊挡在了身后,神色笃定,眼神决绝!
黄埔灵珊看着那个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突然感觉时光仿佛在此刻倒流了一般,随后情不自禁的开口问道:“为什么?”
马云飞似乎是有了和黄埔灵珊一样的感受,想也不想,福至心灵一般,直接开口道:“因为,我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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