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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红的眼睛?”风涯摸摸下巴,颇有些兴趣地重复道。
“恩。”赤练答应一句,却没有怎么在意风涯的动作,只是接着道:“镇民都认为那鬼魂就是云雀,诅咒也是云雀,而且从我来之前,云雀好像就已经在这里待着了,没人知道她在这里待了多久,一百年,两百年……好像真的是在岳家离开之后,她就已经存在了。而且这些年,云雀的样子都从来没有变过……”
“长生不老、返老还童么?看她的模样,确实很小,不过如果一个人活了两百年之后还会像这么天真无邪的话,那我可不想要这种长生不老……”风涯笑嘻嘻地说道,但是除了寂静的风,都没有人应他的话,赤练也只是默默地开口道:“那老乞丐送了云雀过来就被人毒害死了。因为我一直在免费给镇民们看病,并且医术也还算是不错的,所以我在这里,也算是比较说得上话的人物,我在照顾着云雀,加上云雀这半年都没有惹上什么事,其他的人没有借口,也就不敢造次了。”
“所以你和云雀,就这么平安的度过了这半年的时光。”风涯玩味地看着赤练道。
赤练点点头,继续问道:“还有别的问题没有?”
风涯想了想,还是笑嘻嘻地模样:“暂时还没有想到。”
“那等你离开土地庙再想吧。”赤练如此说道,已经是穿戴完毕出去整理药材了。
“一大早就这么忙碌?”风涯好奇地跟过去,就见赤练在摆弄着一种已经晒干了的药材。
赤练懒得回答风涯,将这药材左右散了开去,然后挑拣了其中最短小的药材,拿出来放到一个煎锅里面熬汤。
“这是什么?”风涯又问。
赤练淡淡地回答道:“树根。”
“我知道是树根,我是问什么树根。”风涯继续追问道。
但是这次赤练却不回答了,只是慢慢地往煎锅下面加柴,熬着这锅树根。没过一会儿,树根被水熬出汁水来了,赤练这才停下手里的柴,用小火慢慢地熬这树根。
风涯的感受却不止是单纯的感官,他还感受到,周围充溢着满满的风系元素,正是从这根小小的树根里面散发出来的。
而这些风系元素,大部分的流向都流向了还躺在被窝里面的云雀,少部分的则是窜到了赤练的体内,当然,因为风涯的存在,这风系元素又有一部分被风涯截取走了,赤练所能获得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
显然赤练也是有所感知的,他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喝了一口那树根熬成的汁水,等身体四肢都感觉轻盈了,然后便把这汁水给云雀端了过去。
云雀还在睡觉,远远就闻见平日里熟悉的苦味,悠悠转醒。
她一睁眼抬头,就是赤练端着汁水凑上来的画面,不由一撇嘴,委屈地样子实在可爱的紧。
“每天都这样被苦醒,云雀,哥哥我很同情你。”风涯见到,不禁笑道。
“哥哥你来看我们了!”云雀一见风涯,连忙高兴道,但是她的高兴还没有维持半秒,就又被浓重的苦味掩盖了过去。
“快吃药,吃了药就能吃好吃的早饭。”风涯连忙吸引了云雀的注意力,同时把自己手里的早餐拎起来,示意性地抖一抖,说道。
云雀这个吃货平时就被赤练一直灌药,自从昨天吃过了好吃的饭菜,就很喜欢这些食物,连忙笑着道:“好!我马上就吃完了……”
说罢,她就自主地抢过赤练手里的药碗,大口大口地喝掉里面的汁水,然后将自己身上的被子一掀,就扑倒风涯的怀里,抢风涯手里的食物。
“不要急!不要急!喂,小丫头你悠着点……”风涯连忙防卫着,但是他哪能敌得了云雀的攻势,没过多久就被云雀把食物都抢了去。
“谢谢哥哥!”小丫头显然很开心,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儿,对着风涯道谢道。
“赤练,哥哥给我们带了好吃的,来吃……”云雀抢了食物,却一点没有忘记赤练,拿着食物就要分享给赤练。
风涯也是善意地微笑道:“老是吃些镇民供奉的瓜果,也会吃腻的。”他早就注意到了这里除了药草就是瓜果,虽然这些东西的元素含量才更多,换言之,就是吃这些东西,才能更促进功法的成长,让身体也更变得元素化,使普通人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使武者和异能者都会全身顺畅,功力更加精纯。
赤练没有回答风涯,默然地摸摸云雀的头,真的和云雀一起吃了起来。
“对了,赤练,你刚刚的那个什么树根给我来点吧,我觉得我吃了一定会好得更快的……”风涯说道。
赤练:“……”
遇见风涯之前,他怎么就没发现世界上还会有这么脸皮厚的人存在?
等他们吃完了早饭,病人也都陆陆续续地来了,云雀也开始帮着赤练整理药材和照看病人。风涯这时才注意到,那些病人果然在面对云雀的时候都会流露出不自然的神色,要么是避开云雀,要么则是干脆闭眼不去看云雀。
唯有几个年长的人似乎和云雀很熟,一边和云雀说话,一边还会夸夸云雀。
只是,赤练都不会让云雀照顾一个病人照顾的太久。一旦云雀和同一个病人待在一起超过了五分钟,赤练就会叫她去拿一下药材或者是照顾另一个病人。
“上次可是把我和云雀放在一起整整一天啊,你也不怕我死了。”好不容易赤练又送走了一个病人,云雀也被安排去照顾另一个病人了,风涯这才抱怨道。
赤练眼神一动,但是表情却一点没变,还是面1瘫的样子,道:“你说什么?”
“之前那碗汤药,其实是为了让她吸收的风系元素达到饱和状态吧?所以你和她生活了半年时间都没有事情,她的体质太过特殊,自身能够不停地吸收风系元素,而且就连别人体内的风系元素都能够吸收,但是她太小,不懂得控制,所以才会害死了好几个人。如果我猜得没错,那大客栈里面的鬼应该就是云雀没错。”风涯淡淡地开口说道,他在那一刻没有流露出半点的表情,任何怜悯或者憎恨,都没有,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故事。
赤练张了张口,看着风涯半天,才淡淡地道:“你猜的并没有错,不过云雀什么都不懂,她还只是孩子而已。而那个所谓的风系元素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和她生活在一起之后,我的体内就时常会少一些重要的元素,后来就发现是云雀的身体不停地在吸收我体内的元素,所以便用了这树根熬汤喝,这半年就过来了。你既然知道了真相,又还是这么淡定从容的样子?不会是已经有了解决方法了吧?”
“还有什么解决方法,我可是等着她教我轻功呢,难道要送她去官府吗?我可不想在牢房里面学轻功。”风涯笑眯眯地说道,“我只是现在有些疑问想要弄明白而已,关于岳家,关于这个宁峡镇。我可并没有想要追个水落石出的习惯,这样可不好玩。”
赤练难得露出了些许的笑意,但是脸色却还是不显得轻松:“我觉得,如果是你有疑问,是一定能够找到答案的,不过整个宁峡镇会不会因此而天翻地覆,就不得而知了。”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夸奖我吗?”风涯眨眨眼,也笑着道,“赤练,说真的,我真的觉得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我也可以理解你是在夸奖我吗?做你的朋友,可是很有难度的,至少我并不觉得我现在具备了这个能力。”赤练的笑容持续地很短,然后便又恢复了之前的冰冷样子,似乎对风涯,他一直都不打算深交,或者说除了云雀,他并不打算过多的接触任何人。
“唉……我可是很少这么耐心地要交一个朋友的。”风涯连忙说道,但是此时赤练又有病人上门了,看着认真起来的赤练,风涯也只有乖乖地住了口,安安静静地看着他诊病。
只是,等赤练诊完了这个病人,却不再跟风涯继续细说,而是继续诊下一个病人,一直忙到太阳落山时分。风涯自讨没趣,只是让云雀教授了一下自己运息的窍门,便自己走了回去。
今日过后,还有五天就是薛家的寿宴了。
也就是在那日,花间派的人会在薛家的寿宴上面实行骗术。风涯想了想,如果自己那时候不破了包裹整个薛家的阵法,恐怕他们连骗术都还没有实施,就沦落在阵法的威力之下了吧。
那阵法虽然低级了一些,也损德了一些,但是对修炼者,却意外地使用,有一定的迷惑修炼者的作用。
所以,这一切,说不定还真是老天安排好了的。风涯这样想。
五天的时间并不算作很长。
风涯在这五日之内一直让云雀教自己轻功,有了风系元素这个“作弊器”,风涯学的很快,也早就到达了那平头男子的程度。不过只停留在这个阶段之后,就没有什么进展了。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不过风涯并不急,对于这个华夏大陆的武功他可是很感兴趣的,之后会特意花一些时日好好研究的。他现在只是有些怀疑,云雀教给自己的功法应该比花间派的黄级功法还要高级,不然自己怎么可能短短五天就能到达那平头男子的水平?
那云雀看到的岳家的功法,说不定是玄级功法,或者更强,所以才会受到众人的觊觎或者排挤,才会离开宁峡镇。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两百年了,事实的真相早就掩盖在历史的长河里面了,就算再怎么追求真相,也不过是陷入另一个人编织的阴谋里面。任何人记录历史的时候,难免不会有所偏差,就算是有偏差,也会抱着一丝主观。
所以,任何留下的历史,都是被尘埃掩盖过的,就算到最后被找出来,也再也变不回最初的样子了。
所以风涯是没有那种想被前人耍得团团转的心思的。事实怎么样无关他的事情,他只要能够帮着花间香赢下这局骗局就行了。
薛家的寿宴定在了11月初,办的极其隆重,据说是在三天之前就请了在华夏大陆著名的策划人去家里策划布置,忙里忙外总算是在请帖上面规定的时间内弄好了。
这个时段,整个宁峡镇都张灯挂彩,庆祝得好似比自己结婚还要喜庆。远远看过去,镇子都是红彤彤的一片,倒不显得喜庆,反而让人想起了血的颜色。
薛家的寿宴,当然是在薛家大院里面进行的,不过风涯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什么酒池肉林的场景,取而代之的是一桌桌酒席,一一排列过去,倒也显得宽敞。
倒是旁边的假山和屋舍没变,只是相比之前的样子,少了一些奢华靡靡的气氛,反而是装饰的古旧,让人不禁也变得庄重起来。
风涯看见对面的那面墙,对面那半人高的破洞早已被完好地补了起来,一般人如果不用心地去看,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的,而此时,周围的空气里面也已经没有阵法的作用了,风系元素在周围四散漂浮着,偶尔很“正常”的被风涯吸入体内,并没有被薛家大院给吸进去。
“这里真奇怪,和之前好像不一样了……”软软的童音又入耳中,真是云雀的声音。风涯瞒着赤练带着云雀来这里,可是花了好一番的功夫。
“是啊,我们先进去吧,一会儿有好戏看。”风涯笑笑,拿着之前得来的请帖,毫无阻碍的走了进去。
赤练跟在风涯的旁边,也是轻轻松松地走了进去。而没有请帖的人,就直接被拒之门外了。
薛家大院之中也是格外的豪华,酒席之上,酒香四溢,肉质精致,其中来贺喜的人除了商人,也有周围的一些权势在手的小头目。
他们手里当然也是拿着来贺喜的礼物,都是仔细地用锦缎盒装着,看得出来其中的价值不菲。毫不夸张的说,恐怕这宁峡镇所有的财富,都被用来给薛丁水祝寿了吧。
等来的人都差不多到齐了,这场宴席才真正开始,先是一个歌姬出来表演了一段舞蹈,然后一个白面书生便从薛家正殿里面走了出来。
这书生先是优雅地给众人行了个礼,便摇着扇子,一派**地与众人道来了:“小生薛之城,乃是此次寿星的儿子,家父正值五十岁大寿,承蒙各位在百忙之中来这里参加家父的寿宴,请大家不用太过多礼,只管吃好喝好就是。”
众人一番笑闹,薛之城连忙笑着一张脸上来接着主持,他倒是的确有几分的能耐,没过多长时间就将气氛炒的火热,正好薛之城又将这次寿宴的主角请上了场。
众人这才见到了这次的寿星薛丁水。但见他身材瘦小,皮肤偏黑,一张脸庞虽然棱角分明,但是却没有薛之城如此阳光的气质,反而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郁。
而且分明是大喜的日子,但是这薛丁水还是穿了一件白袍,看起来甚是怪异,但是来贺喜的客人可没人敢说出来!
薛丁水站到了众人面前,众人非但不喜,反而都不免头皮发麻起来。若是平日里倒也还好,但是此时的薛丁水面容上并没有笑容,似乎是有什么烦心事,连眉头也是皱着的,任何人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薛丁水的霉头。
可是如果没人上去的话,那贺词贺礼怎么办?
没办法了,只有一个人先站了起来,硬着头皮打算上去先祝薛丁水一句贺词应付着。薛丁水或许只是故作严肃而已,如果他的贺词让薛丁水高兴了,说不定他离飞黄腾达的日子也不远了。
想到这里,这人连忙上前,道:“在下吴海,听闻薛老爷大寿,特意准备了一对质色上好的玉如意,特此献给薛老爷作为寿礼,祝您福如东海……”
话说到一半,那人手里的玉如意也递了过去,但听此时,薛家宅院的门口却传来了争吵的声音,争吵声越来越大,连宅院里面的火热气氛都滞停了。
“怎么回事?”薛之城皱了皱眉,一边暗示旁边的护卫将那玉如意收下,一边唤过台前的一个女子,道:“问寒,你去看看,发生了什么?这么吵闹。”
那女子接令,连忙去前门查看。
这女子,正是之前拦住风涯马车的女子。
女子去宅院的门口之后,似乎喧闹声笑了许多,众人也没有留意,接着给薛丁水献贺礼贺词。
不过,这献礼之人还没说上一句话,门口处又传来了喧闹之声,甚至一阵短兵交接之战的声音传来,之前那女子还没有出现,却进来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女子趋前,男子居后,如此站立着。
但见那男子一身黑衣,满目严肃。而女子则是俏丽无比,一身白衣,水灵打扮,分明是十六七岁的成年女子,却多了一种让人在意的活泼劲子。尤其是她那一头金发,耀眼无比,远远望过去就让人瞩目。
最近比较有名的金发武者是谁来着?众人纷纷猜测着,无奈“外来的人”入驻华夏大陆太久,现在的很多人都带着一丝“外来的人”的血统,所以就算是众人再怎么猜测,也是难以在一时之间就分辨出来的。
被薛之城叫做问寒的女子这时才姗姗出现,连忙走到这二人的后面戒备着,满脸的惊愕和迟疑,低头告罪道:“属下办事不力,没能拦住他们,请主子责罚。”
薛之城不言,只是看了一眼还在场中的薛丁水,然后几步走过来,一舞手中的纸扇,潇洒地问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来意如何?”
问寒怎么说也是一名高级武者,能够突破问寒径直进来,恐怕对方实力不浅。
“前辈两个字我可担当不起,不过是有一名高级武者傍身而已。”那金发女子巧笑嫣然,霎时间令周围都黯然失色,“薛公子还是莫要折煞我了。”
高级武者?
众人又是惊疑,高级武者可是很少见的,就算是在宁峡镇,也只有薛家一家才出了高级武者,其余的人最多也只是中级武者而已。
而且虽说高级武者在大陆里面也不少,但是高级武者的自尊可是很强的,而且有手段能得到心法的武者,又怎么会、也不可能甘心沦落给别人当做护卫的呢。
这个白衣金发的女子,她的背jing怎么想都不会简单……
宴会一时停滞了下来,众人纷纷揣测着,看向薛之城与那金发女子的对峙。
连薛丁水也是一副狐疑的表情,望向那金发女子。
“公子,不要被她骗了,她刚刚说了,她是在砸场子的!”门前又传来一个声音,正是风涯之前遇见的那个醉汉,手里的长剑正是之前风涯用来将他挂在墙头的软剑。他正是负责今日这次寿宴的宾客名单的人,在门口与这名女子发生了争执,但是无奈那男子功力太强他,他居然无法胜过对方。
砸场子?众人纷纷露出惊惧的神色,虽然薛家在这个宁峡镇的确是个霸主,但是这个女子可是随手就是一个高级武者的女子,他们之间谁更有胜算?这可是说不清的事情。
狗咬狗一嘴毛也就算了,但是如果殃及池鱼就不好了。这时,连薛之城也在暗酌自己是不是在某个地方得罪了这个女子,是否要委身示好一番才行?只是这个时候正是薛家薛丁水大寿之时,如果真的落了姿态,那就是不止是丢了薛之城的脸,而是丢了整个薛家的脸面。
众人皆是惴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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