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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明晓起来。
风涯也睁开眼来,从床上下来。
不过,入目的却是一个侍女……
等等!侍女?她是怎么进来的?自己怎么一点感知都没有?
见风涯醒来,那名侍女连忙俯身,弯腰行礼,道:“姑爷早安,小姐吩咐,从今日开始,便由七里我服侍你起床。”
姑爷?小姐吩咐?服侍?怎么回事?那叶赫明月又要搞什么鬼?
风涯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名自称七里的侍女就几步走上前来,掀开风涯的杯子,就要帮风涯更衣。
有美人服侍,风涯自是不会傻得去拒绝的,这名侍女虽然只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却意外的早熟,可能因为是侍女的缘故,让她早早就体会到了生活的艰辛。
而且,风涯之前也是见过她的,她是叶赫明月的侍女,虽然与光鲜照人的叶赫明月相比,她少了一些富贵凌人的气势,却独留了一种小家碧玉的清新。
待那七里帮风涯穿上了衣服,服侍他洗漱之后,风涯才慢慢开口,老神在在地问道:“你叫我姑爷?是怎么一回事?我不过是十五岁,比你还要小呢。”
那七里忙着收拾,风涯问及,便连忙低头回答道:“风清姑爷不要说笑了,昨夜姑爷同我家小姐成就好事,府里上上下下都传遍了。虽然平日里面追求小姐的人也是不少,这种时候难免有些滋事者,不过姑爷不必担心,亲王大人会帮忙处理的。”
“成就好事?什么成就好事?昨夜?连亲王大人都扯进来了?”风涯拧着眉思索,却是全然不见头绪。
那七里也不言,只是拿了风涯昨日穿的衣服,上面暗红色的血迹还刺眼的很,道:“这衣服奉亲王大人的命令,需得好好收藏,七里下去了。”
说罢,她便拿着这衣服转身下去了。
风涯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七里话语中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就成就好事了!那根本就不是落红好么,是叶赫明月的天葵啊啊啊啊啊啊!
叶赫明月到底是怎么解释的,居然演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情况!
风涯此时也很后悔,他明明知道叶赫明月那丫头对男女之事半点也不懂,却还是把她一个人丢回去,所以才会闹出这样的笑话来。此刻要说去解释恐怕也迟了,总不能在整个王府中闹得满城风雨之后,还轻飘飘的说一句“只是误会而已,是弄错了”吧!这样让别人女孩子的脸怎么放?以后还怎么嫁人?
风涯自认是做不出这种事的。
不过让他就这么娶了叶赫明月,他也是不肯的。
叶赫明月才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风涯怎么都大了别人9岁,还要去祸害她,也太不厚道了。
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去叶赫离那里看看情况。要知道叶赫离一直怀疑他就是红砂族人,更有拉他入阵营的想法,说不定现在演变成这样的情况也有他的助澜,毕竟一个晚上的时间,全府上下都知道这件事也是有一定难度的。如果没有人特意散布,是不会这样的。
至于叶赫明月那个丫头,连男女之事都不懂,现在恐怕是在侍女的保护下被普及一些男女知识吧。想到这样的场景,风涯就觉得莫名的好笑。
一介才女,自认才情无人能敌,却要被别人灌输这些羞羞的事情,实在是让风涯忍不住好笑。
不过现在也不是好笑的时候,风涯出了房间就赶着去叶赫离所在的棋室。这叶赫离没有什么爱好,偏偏只喜欢下围棋,风涯在亲王府生活也是有一段时间了,自然是知道叶赫离的起居作息。
正是早晨八点阳光明媚的时候。
昨夜星辰明亮,所以今日的天气也是格外的好,似乎这也预示着风涯今日的运气。
不过风涯还是不怎么相信运气这个词,毕竟若是单单只靠运气的话,今日恐怕他也只是一具白骨了吧。
几个跨步,风涯速度极快,片刻之间便走出了东厢房,往着棋室赶过去。
眼看就要到了后院棋室的门口,刚巧一个小厮正好往着这里赶来,急匆匆的脚步、差极了的脸色,似乎他的身份并不是一个小厮,而是一个逃难的人一样。
风涯有些奇怪,连忙停下脚步来打算问他,是有什么事情,让他这么忧虑。不过风涯停了步,那小厮可不会停步,急冲冲地就撞到了风涯的身上,差点把风涯也撞倒在地上。
“哎哟!你……你是风清先生?风清先生你好……”那小厮撞了风涯自己自然也不是好受的,不过一抬头看见是风涯,便连忙低头,道。
风涯也懒得发怒,只是懒洋洋地问道:“你这么急是有什么事?”
“这……”那小厮犹疑不决的,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吐露。
“说!”风涯分明看见他一双机灵的眼睛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不由好笑道。
“边境处传来大少爷的信件!需要老爷立即过目!”小厮连忙道,同时将怀里的信件取出来,呈到风涯的面前。
“知道了,我帮你拿过去,你下去吧。”风涯将这小厮手里的信件拿到手里,吩咐道。
那小厮连忙道谢,转身往来时的方向回去了。
是什么样的信件,居然让一个送信的小厮都这么胆战心惊的。风涯忍不住好奇,居然明目张胆地就用风刃拆开了这封信。
只见这封信里只有一张扉页,而扉页上面也只有短短的一页字,无非是什么孩儿甚好,望家父安心的话,唯有其中一句“冷国狡诈,时常与我军有小部分的摩擦,回家之事又要延后了”吸引了风涯的注意力。
看来叶赫国因为暂无国主的事情,已经让冷氏帝国上了心,不过现在还不是最危急的时候,只要及时选上有能力的叶赫国国主,冷氏帝国就不会轻举妄动。
所以,这一封家书,从某种意义上面来讲,也算是一封紧急的信件,也难怪那小厮这么紧张了。不过紧张至此,似乎是要轻易丢掉小命一样,也太夸张了吧。
风涯皱着眉头思索着,伸手却是将这封信件重新封好,随手用风系异能在上面笼罩出一个用刀刃就能破坏的小结界来,这样一封信件就算作是“恢复原状”了,就算是接信之人用刀刃拆开这封信,也只是拆开风涯的结界而已。是完全看不出来曾经有人打开过的痕迹。
完成了这一切,风涯就拿着这封书信,前往棋室。
***
棋室坐落在后院的一处,风涯一进去,就看见满院的桂花,纷纷落落,已然是快要凋落了。像一个等待**回来的女子,安静而默然,却透着一股萧条。
是啊,已经是9月了,来到这个世界,都两个月了,也不知道在天命大陆中,又是怎么样的一番光景。
不过,只怕也没有人是等待自己的吧,毕竟自己在那个世界,也不过是万人唾弃的骗子而已。
就连她也如此……
“风清?有何事吗?”一个声音淡淡地响起,让风涯回过神来。
他连忙摒弃掉刚刚的想法,往着棋室那里看过去。反正现在连天命大陆和华夏大陆的联系都还没找到,更不要提回到天命大陆了,自己,还是好好当自己的骗子吧,等知道了回天命大陆的方法之后,再回去一趟也不迟。
说不定,就连大陆也嫌弃自己,不让自己进去呢。那时候,恐怕自己就再也没有遗憾了吧。
“青坚兄?青坚兄也精通围棋?”风涯笑的风轻云淡,对着面前的人道。
那棋室中,居然只有叶赫青坚一个人。
不过说是棋室,也不过只是在后院的花树之中,多了一份石桌和石凳,所谓的棋局,也正是嵌刻在这石桌之上,黑白分明的棋子,分落在这棋局之中,格外散乱。
这叶赫青坚就正是在石凳之上坐着,一只手轻轻落下白子,道:“风清兄说笑了,围棋之道,博大精深,我不过是管中窥豹而已。”
“不知亲王大人身处何处。”风涯可没有兴趣拍叶赫青坚的马屁,几句寒暄过后,他便问起自己的此行目的。
“有客前来,父亲大人去接待了。”叶赫青坚答道,“不知风清兄找父亲大人有什么事情?”
风涯拿出那封书信,道:“刚刚有个小厮送信来,说是大公子从边防处来信了,我刚好要过来这里,就让他把信给我一起送过来。”
“是大哥啊!他许久没来信了!”叶赫青坚连忙站起身来,接过风涯手中的书信,用防身的匕首拆开。
看过书信之后,叶赫青坚长舒一口气,喃喃道:“还好,知道大哥身体健康,二弟我就放心了。”
“既然书信已经交给了青坚兄,那我就没什么事了。对了,关于昨夜的事,亲王大人有何打算?青坚兄你有没有听说过?”风涯问道。
若是真的全府人尽皆知,那叶赫青坚肯定也是知道的,虽然可能会被叶赫青坚笑话,不过却能知道传言已经到了哪一种程度。
“昨夜之事?”叶赫青坚一怔,手上却不受控制地捏碎一粒白子。
“不好意思,是我太不镇定了。”叶赫青坚连忙道歉,同时将那枚白子的粉末拍掉,“昨夜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只是本该出现一匹黑马,不过却因为一个意外夭折了,真是可惜啊。”
“恩?”风涯一惊,连忙敛去眼神中的惊讶,跟着惋惜道:“是啊,太可惜了,虽然只是一只动物,却还是一条生命。”
“风清”,这时,那叶赫青坚却又开口了,一双棕黑色的眼瞳透着一种奇怪的色彩,像极了一种叫做野心的东西,让人不寒而栗。“你觉得这匹黑马冤不冤?只是因为一个意外而已,就没了性命。万一,我是说万一,这匹黑马能造福万民,给天下带来好处,那,它这次的死亡,是不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这还是他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眼神,同时他又拿起一枚白子,正落在棋局中的一处,直逼黑子。
风涯连忙答道:“风清认为,这世间没有意外,一切都是早已注定好了的,也许是这匹马命该如此,所以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只要好好帮它超度,相信它会很快再次投胎的。毕竟世间苦厄,也不一定是非要活下来才是最好的选择,说不定活下来,反而是受苦。不止是那马匹受苦,还是天下人受苦。”
叶赫青坚眼角一抽,似乎对风涯的话很是敏感,直到半晌之后,他才淡淡地开口:“那你说一说,如何才能让天下人不受苦。”
风涯一笑,道:“我既非谋士,无需为天下事操劳,又非书生,忧国忧民忧自己,也非那生来就是国主命的红砂族,这天下1注定不是我的,我也不会去和谁抢,我又干什么费神想这些问题?这什么天下,给我我还不想要呢。”
“怎么?难道叶赫公子有兴趣?”风涯玩味道。
“哪里,风清你还真是喜欢说笑,既然如此,我就去前厅看看父亲大人接待的是哪一位客人了……”叶赫青坚干咳一声,连忙道,不过仔细注意,却能发现他的眉眼舒缓放松了下来。
风涯只有轻轻一声嗤笑,被权力控制了的人类,还真是连自己的门客都要防备都要试探。恐怕这叶赫青坚和大公子叶赫乐的关系也不好吧,所以那个小厮才会那么踌躇地不敢去触叶赫青坚的霉头。
看来这立城,是要变天了。
风涯摇了摇头,伸手将一枚黑子一动,这局棋局便成了死局,黑子全灭,不过刚刚风涯动的那一枚黑子却逍遥之外,独成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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