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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青风将王梦茴向后一送,王梦茴也顺势借力,脚下轻点就滑出在了数丈之外,同时手向背后轻轻一抚,就见一张通体黑色,隐隐泛着幽绿,有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的古琴便从身后的锦缎中露出,反手一转那琴便被抱在了王梦茴的胸前。
只见王梦茴一手抱琴,一手微微拨弄琴弦,音符穿插盘旋之间,竟然让人产生一种错觉,本来悦人耳目的琴音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或悲或喜,或嗔或痴,一一印在了秦风与白衣人的心间。
青风受到王梦茴的琴音,不知怎的感觉心中一股雄厚的力量蓬勃而出,仿佛一切的艰难险阻都能被克服,但是在那白衣人的耳中就变了感觉,一张一弛,抑扬顿挫,每一个音符都如燥耳杂音,穿心之虫影响着自身的情绪,琴声如诉,时而婉转,时而起伏,使得白衣人感觉自身血液在瞬间的沸腾之后又归于平静,这两种极致的冲击,让一时没有防备的白衣人吃了大亏,内息大乱,口中一甜,一口闷气想吐又吐不出去,只得恨恨的咽下。
只见与青风对峙的白衣人,突然大喝一声,使得天地都在这一喝一下宁静了一般,顺势对着青风就是一剑划出,将青风和王梦茴二人都击向了远处,这一剑不含半分烟火,给青风的感觉却是如同天地大道所致,道之所向,法之所趋,而这一剑居然有分割空间的意味,使得青风感觉他和面前这个人置身于两个空间。
“青风,你怎么样?”王梦茴问道。
青风对着她笑了笑:“嘿嘿,没事”。
想了想,青风对着王梦茴又说道:“梦茴,你小心点,他刚刚那一剑应该是为了对付你的”。
“嗯,你也抓紧时间调息,这周围的空间已经被他封闭了,只能硬拼了。”王梦茴听到青风的关切之语,心中一暖,从小到大,她都是父亲以及兄长们的掌上明珠,大家都对她有着宠溺和爱护,但这些都和青风在一起的感觉不一样,生死与共,患难相交。
青风没有说话,站起来脚踏斗罡,只是此时谁都没有注意到那顶部的夜明珠对应着青风的下足闪动着光芒,五罡踏出,青风站立,左手并指为剑于右手掌心一点,内劲一催,鲜血就从掌心之中缓缓流出。
王梦茴知道青风在位即将开始的苦战准备着,自己也拿下了发上的发簪,那簪头雕琢的是一只展翅翱翔的凰鸟,静止与胸前,嘴中默念‘月藏玉兔日藏乌,神鸟火里涅槃生’。
青风以血为引,步罡为路,手结法印,大喝一声:“引剑术,剑来”。
只感觉,好似有一物要出现,却又被什么东西阻挡了,只听到:“气为始动,步罡结路,血引神来,神寻识归,神兮,灵兮”语毕,就听见青风大喝三声‘剑来,剑来,剑来’顿时周身之间聚集了无数的宝剑虚影,青风大手一挥,这些虚影全部囊括在了手中。
就在两人相互准备之间,那个白衣人已经站立起来,而此时青风再也感觉不到那人身上的任何气息,不论是开始的杀意,还是之后两人对峙的内息,就如同‘死物’。
这样的白衣人使得王梦茴有了一种熟悉感,但是王梦茴能肯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但是那股熟悉的感觉挥之不去,印在心头,猛然间王梦茴想到了来时在地道上的一幅壁画,上面画着一个中年人,轮廓分明,立于千军之中,剑之所指,兵之所向,遇城破城,见人杀人,那画中的人就如同‘死物’一般,当时她还仔细看了看旁边的文记,推敲了一下,得知这个人的名字便是‘人屠白起’,想到此处王梦茴不由得心中一惊。
“难道,你就是‘人屠白起’?”王梦茴问道。
“‘人屠’只为手中之剑,然某家正是白起。”即使轻慢的声音也让人感穷无尽的死意。
白起也不多言语,提剑就向王梦茴冲来,‘当,砰砰’几声,青风与白起几度分合为王梦茴挡下了攻势,王梦茴也不矫情,将发簪向前一抛,抚琴弹弄起来,轻轻袅袅的琴音就像一只未孵化的生命要破壳而出,这次的琴音两人皆无异样之感,然而发簪之中发出一声嘹亮鸟鸣与琴音共鸣在了一起,那发簪一头雕琢的一只凰鸟就如同活了一般,在一声鸣叫之后化为了一只火焰巨鸟。
凰鸟在王梦茴头顶盘旋一周之后俯冲直下,袭向了白起,白起也是了得,眼见凰鸟袭来不慌不忙,一剑刺出击向青风面门,使得他只能被动防守,金铁交鸣,劈、斩、截、撩、挑、钩、刺、穿、抹、扫、点、崩、挂、云,连续数十合,手中三尺青锋招式连变,诡异难测,剑光犹如蛟龙翻腾,力不可度,霎那就将青风击飞,另一手五指相握,一拳挥向了袭来的凰鸟,拳爪相击却传出了金铁之声,然而凰鸟虽强也力有不逮,只一回合就被白起打散。
青风对白起这精妙莫测的剑术大感兴趣,修道之人苦苦悟道练法,求的就是道行高强,福寿延绵,百劫不侵,法力无边,炼魔有术,尤其是青风的师傅曾告诉他凡人修武只为强身健体,一应的武功,体术都是微末之技艺,完全是凡人用来争强好胜,好勇斗狠的把戏罢了,可是现在青风觉得大大的不同,在他的眼中,白起的剑术精妙绝伦,每一剑似乎都暗含天道运行的轨迹,蕴含至理。
“难道武道极致也是一种道吗?为什么师傅说此道难成?”青风忽然心中有了疑问,第一次觉得师傅说的也有错误的东西,青风想到,师傅刚离开之时每晚都会做一个梦,梦到有一个人,在一片朦胧的地方舞动着一柄剑,而每次想要出声的时候自己就会醒来,‘盖天地间皆道矣,道不穷于技,技不止于途矣!’心不由得想起了这句曾经在梦中的话,青风略有所悟,却也没有时间静下心来参悟了。
白起一步步逼来,闲庭信步就好似在测试后辈子弟的功课一般,每每是绝杀之剑也有意放纵,“这就是你们的能耐,简直可笑,你那也被称为剑?”白起嗤笑一声,对着青风继续道:“就让你看一看什么才叫做‘剑’”。
青风也不作答,那些被自己收摄于手中的虚空剑影在吸收了自身的鲜血之后全部都变得凝实了几分,青风手中连连掐诀那一柄柄虚幻之剑就归于一处融合在了一起,就连白起手中的剑也发出了剑吟,似乎在回应着青风,“归元剑术,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已经达到我无数岁月才达到的地步,只是……”。
白起话中有未尽之意,但也不再解释,便又是合身扑上,一剑劈向青风,青风用那归元之剑架住,两剑相交,强大的气场直接撕裂了虚空,整个地宫都颤抖了起来,这时顶上的夜明珠一道流光闪过一切又归于平静。
平静之中一股杀伐之音响起,慷慨激昂,白起内息一滞,凰鸟高亢一鸣,本来冷清的地宫之中一股炙热之感传来,凰鸟两翅一挥,无数的火雨就向白起飞去,而凰鸟也化为一个火球冲向了白起,王梦茴十指连弹,曲音顿转,凄凄惨惨,悲悲切切,让人不由得想起死去的亲友,白起周身,无数的鬼影魔爪攀附着,好似顺着其身攀爬而上就能重回人间。
得王梦茴一阻白起时间,青风大口一张,将所有的剑影吸入腹中,只见青风眉心一道淡淡的剑痕跳动,一闪而没,气息大涨,剑气纵横。
白起被王梦茴所束缚,一时间也挣脱不得,只见青风所作嗤笑道:“身剑合一?不过是旁门左道之技,看来你们也是强弩之末了。”言罢,反手一转,手中三尺青锋流光大作,周身的冤魂鬼怪就化为丝丝青烟,对着迎面而来的火雨凰鸟也置之不理,说道:“此剑名曰‘人屠’”。
也不见白起有甚动作,只是挥起人屠就对两人一斩,剑光所过,火雨凰鸟皆化作粉尘消散,而青风一击也为建功,两人就被剑光斩中,王梦茴直觉身上吃痛,眼前景色变幻,自己就置身于千军万马之中,只见万军之中一位将军佩剑一挥,顿时千军万马袭来,所过之处,哀鸿遍野,“噗”王梦茴一口鲜血喷出,就无力的倒下了。
白起顺势而起,一掌击来,“不要。”王梦茴大声哭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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