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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啦啦国是一个亚洲边陲的小国,李察德就出生在这个小国家,呜啦啦东靠太平洋,境内沟壑巨大河流纵横交错,绿化面积大,反倒是人口众多,受教育程度普遍较低,所以李察德不得不为了生活日夜奔波……
这不,飓风十四级的外贸港,李察德正对着对讲机大声的吼:“师傅,往左一点,在往左一点……”
这边刚刚落停,那边又出了状况……
“呼叫李经理,呼叫……呼叫……货柜发生剧烈摇晃,根本出不了货……请你过来处理……”
“靠,知道了,我马上就来……”李察德原本是想谩骂一番的,但是今天的天气已经使他在飓风中耗费了大量体力,所以就连骂人他都没有太多力气,于是就省了……
一见这边已经差不多处理停当,李察德捂住飘飞的雨衣下摆,迎着风朝出货区走去……
货柜在吊机上摇晃不止,风很大,在耳朵边呼啸。尽管如此,李察德还是清楚的听见了吊机上粗大的钢绳和货柜间嘎嘎嘎的摩擦声……
“李经理,你来了,快看看吧,都试了五六次了,风太大,根本上不了柜!”一个身材比李察德高大三分之一的汉子全身遮蔽在巨大的黑色雨衣之下,看不清面容。
李察德心里焦急,他也知道风大,但是这批货的时间已经一拖再拖了,公司都催了自己好几遍了,就在今天,张总监那张满脸横肉的脸几乎咬牙切齿的给自己下了死命令:“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今天必须给我出货,否则你就给我辞职算了!”
“王哥,帮帮忙,想想办法,今天这批货实在是很赶时间,如果不能按时装船,我恐怕以后都没有机会和你合作了……”李察德压低了语气,尽量把话说得温和一些,毕竟这麽大的飓风史无前例,按照以前,就算是十级飓风,自己都是放假在家看电视,陪妈妈做料理。
王哥更没有理由还在风中陪自己吊货……
王哥也是个心地极善良的人,无可奈何的说道:“兄弟,我就算是给你帮忙了,若不是我觉得你也是仗义的人,这麽大的飓风,就算你给一百万也没人敢来赚这个前,而我还在陪你风吹雨打,也算得上是激情无限了!”
“咯咯……”李察德一听面色微微一笑,但是心里还是压着苦闷,“我说王哥,我听上面钢绳的声音越来越大,摇晃得这麽厉害,是不是吊机……???”
“我也不清楚,临时叫的人来,现在你也看见了,货柜一直在空中摇晃,根本不敢吊太高……”
“要不叫人上去检查一下吧?”李察德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叫人?现在还有谁,这里除了你就是我了,这麽大的风……”王哥哽咽了一下,可想而知,王哥上去检查肯定不合适,自己的那几个下属又都是新手,此刻都躲在地上的大货柜脚下躲风,眼睛望着空中的货柜,似乎在祈祷快些装完……
“我上去检查吧,这地面上就靠王哥你暂时帮我指挥了!”李察德一咬牙,硬着头皮说道。
自己还有六旬的母亲要吃药住院,如果自己丢了工作,那几乎是给母亲判了死刑,所以无论多难,他都只有忍受。
顺着货柜,给吊机师傅交代一声,为了节省时间,李察德支起一块轻钢梯,风虽然大,但是他的胆子更大,三五步就上了空中的货柜,还不忘对着吊机师傅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然后开始朝着货柜的钢绳那边一一巡视……
“吱吱……嗡……”钢绳的声音明显不对,李察德首先看了自己正前方的钢绳,没有问题,又移步看了其它几根,似乎都没有很大问题……
李察德正纳闷问题出在哪里,突然“嘭!”一声巨响,脚下的货柜顿时侧翻,李察德顺势飞离货柜……糟糕,钢绳断了一根……
吊机师傅心里一急,手里连忙反方向一拨控制杆,货柜顺势被没有断裂的钢绳一带,“嘎吱!”货柜好几十吨重,顺势装在了货轮之上,“嘭……”李察德最后看见的是海水,无边无际的海水,不过也有可能是雨水,然后感觉身上全湿透了,冰冷刺骨……
“糟糕,正个货柜掉进海里了!”李察德最后的思考唯一想到的是,工作不保了……
李察德昏昏沉沉的,先是感觉自己飘忽在无边无际的海洋,后来又感觉自己不断的下沉,那种失重的感觉一直持续了很久很久,一直到自己实在忍受不了,然后昏了过去……当他的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他似乎做了一个梦……
飓风中,李察德似乎听见了一个声音:“没用的东西,意志力太薄弱了,不管了,就选你了……”
接下来的梦里是白雪纷飞,大雪覆盖了整个世界,一片无穷无尽的雪白……
李察德在雪白当中行走,走向一处也是覆盖白雪的茅草屋,很快天色就暗了下来。
他敲了敲门,没人回应……正在李察德迟疑进还是不进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屋里漆黑,李察德感觉到屋外很冷,骨头都开始打颤……虽然屋内似乎也不是很暖和,但还是下意识的进了屋……
屋里很黑,但是关起门来暖和了一些,等李察德的眼睛慢慢习惯了昏暗的光线,他似乎看清楚里面还有一位身穿灰色袍子的老者,正对着灶台忙着,他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进来,也不打算回头……
“咳咳!”李察德故意咳嗽,想引起对方注意,接下来就可以顺其自然的变成问答式。
大概两分钟之后,那人依旧没有转身,也没有问话,仍旧是在灶台里忙着什么。李察德忍不住先问道:“先生,这间屋是你的吗?冒昧打搅,进来取个暖,外面实在太冷了!”
不过说实话,不知不觉间,这屋里已经温暖了很多。
“这里也不是我的,它属于谁我也不知道,你想呆就呆吧?”那个人声音很低沉,李察德听起来似乎觉得很奇怪,莫名的不对劲,但是那里不对,一时自己也搞不清楚……
“我叫李察德,请问……”李察德为了表示好意,故意把问字拖了很长音。
那人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没有名字,倒是它在死之前似乎叫鲁贝卡斯。”
李察德很诧异,居然还有没有名字的人,不过此刻的他完全被他话里提及的人吸引了注意力:“你说的它,是谁?”
“我们都不是这个星球的人,我原本只是一块无形的属性体,它和它的族人都叫我为原生体,不过它死了,我就开始思考更多,在你来之前,也有另一个人来过这里,不过他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李察德知道它说的烟消云散就是死了,看来这个人很老,因为他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话里像是在回忆过去,带着一种遗憾,或许是一丝沧桑……
“之前来的那个人?他是怎么死的?”李察德莫名的觉得自己需要知道这个答案,因为这可能是自己将要经历的危险。
“呵呵,你想知道吗?”那个人的身体因为笑而抖动了一下,笑得很诡异,声音似乎不属于万物间的任何一种……
“是的,因为我不想死,我还想从这里出去,我还有六十岁的老母亲需要照顾!”李察德说的都是实话,他希望得到这个陌生人的帮助
“其实,我也不知他是怎么死的,我只是让他看见了我的脸……”正说着话,那个人开始侧身,瞬间正面面对自己,仿佛他的身子原本就没有动过,而他的头就那么突兀的转了过来……
这都不是让李察德吃惊的地方……
李察德倒吸一口凉气,顿时整个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似乎有东西在撕裂自己的身体,一块一块的在空中飞舞……
而对面的那个人,一张脸……不,那不是一张脸,……它没有面容,自己的身体破碎开来,不停的往它的脸上聚拢,似乎它天生就是一块磁铁……
李察德最后的记忆是,那张脸开始慢慢的清晰,李察德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因为那张脸,自己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在哪里呢?对了……李察德目瞪口呆,镜子……
自己就是在镜子里见过,那张脸,和自己的脸一模一样……
他终于想明白了,一开始进来自己感觉不对劲的地方了,此刻回想起来,这个人说话的声音,打从第一句开始……他就是……自己……的……声音……
李察德慢慢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完全分解,最后只剩下一张脸……虚无的挂在空中,此刻的自己应该是一张脸谱,或者是一张面具……那个人慢慢的走过来,伸出枯材一般的手,将自己的脸端起,慢慢的覆盖在它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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