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鸳鸯,先别没头没脑的乱下结论和猜测,王妃还在这呢,王妃一向公正,你要相信王妃一定会秉公处理的……”及时的打断鸳鸯,青瑾谆谆教诲,然后看向上首的慕容氏:“青瑾知道王妃管理偌大的王府劳心劳力,有所疏漏的地方也难免,时常的冷饭冷菜,缺盐少油,我们也能凑合,这个丫头也是被我惯坏了,一点的委屈都受不了,只不过是冬天没有炭取暖而已,还请王妃见谅,青瑾回去一定好好教导这个丫头。”青瑾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言语却**裸表现这另外一番意思。
听到青瑾所说的,慕容氏的面上闪过惊讶,像是完全不知道这一切,而后勃然大怒的看向白管事:“顾侧妃说的是实情吗?白管事,是谁给你的权利克扣流云院的份例的?”
“回禀王妃,顾侧妃说的这些,别的小人不清楚,可是炭盘的事情,刚入冬的时候,小人先让人送了一批份例中的银丝炭给流云院,至于顾侧妃说的剩下的没给,是因为最近天气冷,炭的价格居高不下,又正值落雪,小人想着放晴了再去采买一批,然后再派人给各院送过去的。”白管事一副冤枉至极的辩解道。
“你胡说,入冬的份例明明早就……”鸳鸯对白管事明显颠倒黑白的说法指责道。
“王爷到——”门外的通报声响起。
慕容氏的眼中闪过惊讶和喜意,扫视一眼旁边的青瑾。看到青瑾低着头像是没有听见外面的通报声,慕容氏眼中闪过莫名,迅速的从座位上走下来。稍微整理衣着,便站着等待迎接进来的龙寒远。
龙寒远面容冷肃的从外面走进来,待看到满屋子人的时候,眼眸深处惊讶一闪而过,慕容氏笑盈盈的对着龙寒远行礼,起身的时候正好看到那闪过的惊讶,一边跟着龙寒远往里走。一边对着龙寒远把青瑾和白管事的事情说给龙寒远听。
龙寒远静静的听着,接过慕容氏递过来的热茶不快不慢的饮尽,慕容氏正好把事情都说完。然后目光柔和的看着龙寒远,等待龙寒远说话。
龙寒远像是没有看到慕容氏的目光,面无表情的扫视,然后把目光放在慕容氏的身上。冷然道:“后院。你处理就好,本王相信你!”
慕容氏听到龙寒远的话,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看向龙寒远的目光在众人看不到的方向多了几份柔情:“臣妾多谢王爷信任!”
龙寒远冷漠着脸对着慕容氏点点头,然后起身。
“王爷还没用饭吧,臣妾让厨房多准备几个菜,王爷不如待会就在这用吧!”慕容氏目光希冀的看过去。
龙寒远却没有点头也没摇头的迈步离开,慕容氏眼中的希冀不由有些幻灭。
“本王先去书房。”就在慕容氏不抱希冀的时候。龙寒远冷肃的声音响起,慕容氏眼眸深处本来淡下去的光芒又亮起。正好看到龙寒远调转脚步走进屋子的内书房。
直到看不见龙寒远的身影,慕容氏这才重新回到上首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她的身姿比刚刚挺直了许多,身上庄重和属于王妃的尊贵气势也比刚才盛了几分,离她最近的侍女丫鬟不自觉的直了直腰。
青瑾把这一幕收在眼中,不由得想到曾经不知道在哪听过的一句话:一个少女的天真不谙世事,可能是家里的父母长辈宠出来的,但一个已婚女子的尊严和骄傲,大多时候却是来自她的丈夫和幸福美满的生活。
曾经年少心高气傲,她对说这话的人嗤之以鼻,后来穿到这个年代,在这个男尊女卑,以夫为天的社会,因为那个人,她毫不犹豫的就去适应这条规则,然而最后却以惨淡收场。
得以重来一次,她也没有“犯规”的心思,游戏嘛,就要有个游戏的规则,她没有抗拒和做时代思想先行者的心思,她不在意适应屈服,甚至也不反对顺应这样的朝代,说不定最后同化在这朝代思想里,像一个普通的古代闺秀,默默的过完这一生。
然而世事弄人,给了她重来一次的同时,也给了那个人同样的机会,命运的齿轮转动,他们又宿命的纠缠在了一起,她以为的可以将就,恭顺屈服,再次面对那个人的时候,才知道她有些高估了自己,谁都可以,唯独对着他,她宁可单独一个人和一个朝代抗衡,却不愿屈服在他的羽翼之下。
人潮汹涌,大家都在朝着一个方向走,唯独她选择了逆着人流走,所以在龙寒远出现又离开的瞬间,青瑾就明白了,不管今天是圈套还是阴谋,她只能输了。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这样的结果也早在她的预料之中,只是用心侍候她的仆人们,她只能在心里对他们叹息一声了,罢了,回去补偿他们些银钱,让他们去留随意吧,这也是她最后能为他们所做的了。
这样想着,就听到上首坐着的慕容氏也没有像之前征询她的意见,直接就对着白管事道:“白管事,你思虑不周,以致后院失和,但念在你所说之由也有些道理,本宫酌情处理就罚你两个月的月例,你可认罚?”
“奴才认罚,多谢王妃网开一面!”本来以为怎么也免不了体罚一顿,没想到竟然就这么被揭过了,白管事感激不尽的对着慕容氏磕头,同时对着流云院的众人眼中冷光一闪而过。
“好,既然你已认罚,那就下去吧,记得下次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看到白管事冷目对流云院众人的那一眼,慕容氏表面上装作没有看见,心里怎么想就更有些耐人寻味了,只是语气上对白管事稍微警告后就准备挥退白管事。
“奴才省的,奴才保证,一定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那奴才这就退下了?”说完迈着欢快的脚步飞快的走了出去。
“……顾侧妃,念在你也是事出有因的份上,本宫这次就不追究你的不敬之罪了,接下来的两个月,顾侧妃就在流云院继续好好呆着吧,……对了,顾侧妃干坐着也是难熬,《女诫》《女训》这两本书,顾侧妃没事就各抄写个十遍吧,也好修身养性……”慕容氏难得没有之前的咄咄逼人,而是相对宽容大度说出对青瑾的惩处。
青瑾在慕容氏的宽容大度中读到了轻视嘲讽,眼睛却没有眨一下,平静如常的对着慕容氏告别:“那青瑾就不打扰王妃了。”说完干净利落的转身,火红色的裙袂飞扬招展如蝶舞,慕容氏却罕见的没有那种意难平。
回到流云院,青瑾迫不及待的躺到卧榻上,满足的深吸一口气。
鸳鸯紧接着从后面跟进来,面上明显带着忧色:“主子,你……还好吗?”
青瑾从卧榻上探出头来,眯着眼一副享受的表情:“有什么不好的,禁足,抄书,修身养性,对我来说,和以前的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同……真正要不好的,估计是你和院子里的人喽……”
鸳鸯一愣,不等青瑾继续说下去:“奴婢不怕不好,主子千万不要不要赶鸳鸯。”
青瑾在卧榻上睁开眼睛,像是看着鸳鸯又像是没看鸳鸯:“你的心思我知道,以后如果吃苦头了,千万不要对着我哭鼻子就行。”
“奴婢不会的,奴婢不怕吃苦。”鸳鸯坚定的对着青瑾说道。
青瑾终于把目光落在鸳鸯的身上,叹了一口气道:“……那你找个时间告诉院子里下人,愿意留的就留着,不愿意留的,每个人给五两银子,就让他们离开吧!”
“……有这么严重了吗?”
“总会有这一天的,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你也留不住。”青瑾语气平静。
“奴婢知道了!”鸳鸯福身。
几天之后,陆续有下人从流云院离开,留下的只有寥寥数人,本来就不热闹的流云院更显凋零寂寥,犹如秋霜过后,光秃秃只留下枝干的大树。
“这些人真是没心没肺,主子平日对他们那么宽松仁厚,没想到奴婢一说,那些人拿了银子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说走就走,一点情义都没有,真是一群白眼狼!”鸳鸯说不出的气愤。
“趋利避害,人性本能,再说我们既然说了,人家当让可以选择,这有什么好气的?”青瑾在书桌前目不转睛的抄写着什么,听到鸳鸯语气中的气愤,眼睛也没有离开书桌的对着鸳鸯缓缓说道。
“话是这么说,可是奴婢心里真的很不爽快。”鸳鸯还是有些心气难平。
“这有什么想不开的,愿意离开总比心思叵测的潜伏在你身边最关键的时刻狠狠咬你一口强。”一张写完,青瑾放下手中的比,拿起写好的这一张,吹吹上面新鲜的墨迹,趁着空抬头对鸳鸯说道。
“他们敢!”听到青瑾的话,鸳鸯怒目而视,目光凶狠。
“所以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就别纠结这些了,赶紧把留下的人安排好,然后想办法送信给我们庄子上的管事,让他们送些用度到静王府,要不然你真的要跟着主子我挨饿受冻了。”把手中拿着的抄写好的墨迹已风干好的纸张放到右上角,青瑾执笔对着鸳鸯吩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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