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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恨二十载,日夜抚琴!她将一张娟秀细致的脸庞毁掉之时,也将自己的余生化作一柄双刃剑。一端指着日思夜想的仇人,另一端在心口磨蹭!
即便白雾蔼蔼,檐上两人依旧在斗。
白啸海道:“狠女人!你无力杀我何必奋力阻拦!交出剑谱!”
谷主道:“我纵然杀不死你,也好纠缠到它过来!”
白啸海侧身避过一道指力,笑了数声。他道:“你说虎毒不食子!但你为了杀我,何尝不是将你的孩子当作棋子!”
“可他...也是你的孩子!”谷主眼看白啸海要逃,使出浑身解数阻拦!
大雾已将两人彻底笼罩住。
白啸海正要飞身逃去!谷主却用神功封路。白啸海一发狠,硬是吃下这一击!抱住几近残废的手臂遁向长春谷深处。
谷主狂笑数声,喊道:“你逃!它一动怒谁逃得掉?白啸海!你马上下来陪我!一辈子都记住我!”
谷主身后是双灯笼大的眼珠。尖细如刀的瞳仁,蟒蛇特有的形状。它嘴张开之际,好似山河崩裂!那鳞甲一擞,又如身着千刀万剑。
它很愤怒,只见鲜血洒遍檐头...
灵蟒不会出林,现在却出来了。它将霜剑当做自己的孩子!霜剑的亲生父母几度想要他死,却这一条蟒蛇如此爱他,如此地不顾一切!
仇恨毁了两人一辈子。谷主的手不再动了,血珠连成串儿,滴洒在大雾之中。
霜剑的手却动了!一股奇异的气息唤醒他,这气息令他想起阳光,想起那枕剑而眠的岁月...还有高高在上的灵蟒!
灵蟒时常盘踞在凤凰烟附近,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凤凰烟摇曳,给灵蟒身上镀满了湛蓝。
神秘而又诡谲。
它就静静望着霜剑,仿佛是看着一轮太阳,它仿佛是想踏入这片温暖,却怕自己一进去便毁了这片温暖,于是始终没有进去。
霜剑的手不再颤抖,当他握紧重剑时,晓得一辈子也离不开剑了。
仇如霜雪,以剑凭断!
隼不言就在牢中,听闻外边有些响动。悉悉索索,也不知是人是鬼!
隼不言悄声道:“你们凑近听听是些什么。”
众人异口同声道:“不,不,不...”
隼不言道:“你们在这谷中度过多年,懂的自然比我多,怕什么呀。”
人群里钻出个独眼怪人,道:“正因我们懂,才晓得不能出去。这恶雾林上古时期便已形成,自有诸岁灵兽精怪。能将雾气催动的,恐是那条灵蟒。”
隼不言道:“哦?蟒蛇都成灵怪了?”
独眼龙道:“有人道是蟒蛇,有人道是真龙。反正我也没见过。”
隼不言道:“现在是个机会,你去见一见。”
独眼龙道:“我不见。见过的都死了。”
林曼音听两人听得入神,未看见剑尖冰蟾又苏醒了!它鼓起腮帮,微吐菌株,将浑身上下的寒气蓄势!
林曼音忽觉手都要僵住了,见那冰蟾即将吞吐寒气!若被这寒气冰到,非死即伤!她顿时慌了神,将剑一扔!
冰蟾亦在扔出的瞬间,喷吐寒气。这寒气仿佛连空气都冻住了!
剑摔落在地,“咣当”一声!声音异常响亮,也令门外的东西异常疯狂!
地牢的灰尘,似白雪一样扬下!磐石大门也在震动,是门外颇有节奏地击撞!
隼不言道:“看来今日我走霉运,不可能更霉了!”
更霉的出现了!冰蟾因摔落而错位,竟使劲从剑尖挣扎出来,狠狠瞪着隼不言与林曼音!
林曼音亦狠狠瞪了隼不言一眼。
隼不言苦笑道:“人没有最霉的时候,只有更霉。”
众人逃得倒快,已奔到牢房最深处。他们贴住墙壁,眼中看着那冰蟾步步紧逼!
隼不言道:“别慌,我们躲进牢房。”
独眼龙虽只有一只眼,却比两只眼还要好使。只见他从衣中摸出一串钥匙,眨眼间就已打开三四间牢房!
众人五六个一群,拼命挤入门中!
慌乱中隼不言与林曼音也勿忙进了一间。
隼不言见那独眼龙钻入关押老伯的牢房,淹没在黑暗里...他立马觉得不对!正欲开门却见冰蟾狠狠扑来!
林曼音剑在手中,往前挑去!挑到隼不言腰带上,只一拉,便将他拉出险境。
冰蟾扑到栏上,霎时凝出一层冰雪!它摇晃脑袋,又从嘴中探出一根菌丝。菌丝的光泽,映出众人惊惧的面庞。它金黄又柔美,却是致命的!
菌丝所及之处,冰冻三尺!
好在它短,触之不及又缩了回去。
冰蝉守牢前,动也不动。楼上不闻动静,想必那东西也走开了。
隼不言忽地大喊大叫。
林曼音立他身前,横剑道:“江湖人士死的时候,也没一个像你这般窝囊!”
隼不言虽有诧异,却也觉得这女人颇有意思。他道:“窝囊其实是好事,这蛤蟆想将我们困死于此,不如将门外的猛兽引来,搏它一搏!”
她一惊,便也用剑敲着栏杆!众人、甚至轩龙门的囚犯皆在呐喊!他们宁可做那绳上蹦跶的草蜢,也不愿成夏末之蝉,鸣声渐枯...
大门又在震颤!每一下仿佛震碎了心骨!
终地碎开,奔进一只银背猿猴。猿猴两臂粗壮,似有分山之劲!冰蟾一个激灵,将身子缓缓转向猿猴。
它竟然不惧冰蟾,定也是恶雾林一霸。
林曼音道:“这两只东西谁会赢?”
隼不言道:“不论谁赢,我们都是输家。”唯一的生路,便是趁它们残杀之际逃出去。但来时的大门已经崩塌,除非这猿猴开路,不然他们一辈子也只好困死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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