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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尸体已经被完全冻在了山壁上,临死前还保持着开凿的姿势,一只手握着一把尖头的凿子在这山壁上留下了最后一道不甘的划痕,尸体保存的十分完好,脸上那种绝望中夹杂着不屈的表情被完美的保留了下来。狗蛋很好奇,这人为什么没有掉下山去,而是冻在山壁上,于是凑近了看,这才发现,原来这人两手的手套已经全部都被磨破,手掌也被磨出了鲜血,想来就是因为这手掌这人才被冻在这里,寒气通过手掌进入体内,很快就将这人从里到外的冻了个通透。
想到这里狗蛋凝重的看向了小溪,正看到小溪同样凝重的眼神,因为他们考虑到了相同的一个问题,既然这人的手套会磨破,那么自己的呢?磨破手套的下场已经非常清楚的展示在眼前了。自己虽然用了些取巧的方法省去了很多磨损,但谁也不能保证这手套能不能支撑到问道宗山门。
而且到了这里,那小洞也算是到了尽头,往上爬就又要看自己的了,狗蛋真有种把木棍全部用完的冲动,但理智阻止他这种冲动的想法。
狗蛋闷声问道:“小溪,你看咱们后面的路该怎么办?”
小溪答道:“也不是没有办法,这人虽然被冻死了,但衣物仍然保持完好,取下一些来代替手套也不是不可以。”
狗蛋道:“可我有些于心不忍啊,毕竟咱们沾了人家这么大光,人家开的这路可省了咱们不少的力气。”
小溪点点头,赞同道:“是啊,所以咱就别在他身上做什么手脚了,兴许前面还有被冻死的人。”
狗蛋颔首道:“是了。”然后转头朝那尸体道:“这位前辈,狗蛋在这里谢谢你的开路之恩了。”说罢单手竖立在胸前拜了两拜,没办法,另一只手还扒着石缝呢,不过这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和尚在化缘。
小溪和强子也跟着狗蛋对这尸体拜了两拜。
三人这才重新上路,狗蛋心中已经不止一次的问候问道宗各位先人的女性家属,好好的一个宗门,修这么高干毛啊,说是世外高人,咱意思意思也就得了,至于这么认真嘛?心里骂归骂,该爬的山还得爬,现在就算想下去都下不去了,这就叫上山容易下山难。
又爬了不知道多远,反正看时间应该已经到中午了,强子是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整个人完全虚脱,小溪也已经到了自己的极限,动作有气无力,没办法,狗蛋只好并排冻上几根木棍,将小溪和强子平躺放好,刚放下两人就进入了梦乡,这还了得,这个高度的气温已经比地面低出了太多,人一旦睡熟,血液循环速度减缓,身体热量供给不足,不消一会就得在睡梦中被冻死,狗蛋无奈之下只得强打精神在一旁守着,拿出炎珠,再次释放出龟壳护住两人,顺带也护住了大狗,别看大狗一直没出什么力,可吊了这么长时间,冷风吹着,它也不怎么好受。
闲极无聊的狗蛋盘腿坐好进入了修炼状态,在狗蛋的感觉之中,从四周凝聚而来的灵力自四肢百骸的皮肤进入身体,如万流入海一样全部汇集到胸腹之间,未等灵力稳固就有一部分顺着灵魂通道朝大狗那边流走,还有一小股细流用来维持龟壳,能真正转化为魂力的灵力不过六成而已,即使如此,狗蛋也能感觉到胸腹之间的充盈之感越来越强,好似一个容器已经接近满溢,马上就要溢出水来。沉浸在修炼中的狗蛋对于时间的流逝没有任何概念,直到那水到渠成的一刻来临,胸腹间的区域终于被完全魂力填满,或者说把胸腹间容纳魂力的容器改造完成,自然而然新进的灵力就会寻找新的容身之处,而狗蛋的右臂就是这新的容器,同时这也标志着狗蛋正式成为了一阶三段魂师。
到达三段之后,在飞灵决中狗蛋找到了一个可以使用的新技能,名叫灵魂鼓舞,依然没有任何直接的伤害能力,可以耗费自身一半的魂力对任何人施放此技能,效果就是受术者魂力恢复速度提升一倍,持续时间为一天,叠加无效。换句话说,这技能只对魂师有效,放在普通人或者武师身上就是白瞎。这技能初看不算什么,但仔细想来却是一个非常实用的技能,原本按照狗蛋的魂力恢复速度,魂力从无到满大概需要四个小时,而对自己施放灵魂鼓舞之后,回满魂力只需要两个小时,而且在战斗中续航能力也是别人的两倍,别人只能放一遍的技能他可以放两遍,其实是个相当给力的技能。只是这个施放的代价有些大,需要耗费自身一半的魂力,不论达到哪个阶段,都是一半,也就是说,越是高阶,相对耗费的魂力就越多。
有了新技能,狗蛋当然要迫不及待的尝试一下,对着自己释放了一个灵魂鼓舞,果然刚还基本满溢的魂力刷地一下子就掉下去一半,但随之而来的感受却大不相同,之前修炼需要主动地来吸收自然间的灵力,而现在,即使不修炼,灵力也会自动地被吸收,如果再加上自己主动修炼,确实能达到双倍的效果,换句话说,现在的狗蛋,只要有灵魂鼓舞在身,即使不修炼,魂力也会自己增长,对于狗蛋来说,这真是个神技!
正当狗蛋沉浸在新技能中喜不自胜时,遥远的叶城,国师正对着叶城的一众大小官员宣泄着自己无处憋闷的怒火,首当其冲的就是严晃,还号称什么追踪高手,自己都已经给了狗蛋他们的行动路线,居然追查了三个月连人家的一根毛都没捞着,另外,国师发现自己的炎珠居然不见了,那可是自己晋升三阶的时候,父亲亲自为自己寻来的宝物,居然就这么丢了,不用多想,肯定被狗蛋给顺走了,这简直就是仇上加仇,恨上加恨,而严晃这白痴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竟然无功而返,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看着站在下面头都要埋进肚子里的严晃,国师气不打一处来,再也顾不上什么装逼和风度,拍着桌子破口大骂道:“白痴!饭桶!每月拿着朝廷俸禄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城主郑喜旺在一边看着严晃倒霉心里都乐开了花,小样儿,仗着自己是从京城严家出来的就拽的二五八万似的,谁的帐也不买,现在牛不起来了吧,看那么多官员可有一个站出来替你说话的?环顾四周,见众人莫不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认真聆听教诲的模样,郑喜旺更加开心,哼哼,叶城还是老子的天下,想到这里,不自觉就在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但也只是一闪而逝,收敛的很快。
他收敛的快,可架不住国师是魂师,虽然魂力一时半会恢复不了,可那察觉力还是强过普通人数倍的,正在气头上突然发现城主郑喜旺居然还笑得出来,这不是给自己上眼药么?顿时矛头转向郑喜旺,阴阳怪气道:“看着本尊吃瘪,郑大人很开心啊。”
郑喜旺脸子立刻掉了下来,这真是无妄之灾,自己已经笑的很小心了,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笑过,这都能被国师发现,这不倒霉催的嘛,只能硬着头皮道:“下官不敢,还请国师大人明鉴。”
国师现在就是个火药桶,谁点谁倒霉,没事也要搞出点事来,听得郑喜旺回话,眼睛微眯,问道:“哦?那你是说我看错了?”
郑喜旺心中叫苦,尼玛,不是在骂严晃吗?关我屁事,干嘛老逮着我不放,眼珠一转,心中有了计较,回道:“下官见国师焦虑亦是感同身受,于是殚精竭虑为国师分忧,刚有些还不成熟的想法就忍不住露出喜色,实在是太沉不住气。”
国师一听郑喜旺有办法,眼睛顿时一亮,说道:“你有办法?说来听听。”
郑喜旺这也是赶鸭子上架,急切之间哪能想出多么周全的办法,只能用程式化的答案来应对,答道:“不如在全国发出协查通报,全国范围内通缉狗蛋等人,管叫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国师听的眉角一跳,老子一个人巴巴的跑到叶城来,就是不想事态扩大,一个卖煎饼的小贩从国师那里偷到了好处,不论这好处是什么,都对国师的威信是个打击,自己来到叶城一直没有大张旗鼓的搞这事,就是怕消息传的太广,好嘛,你一来就要让老子把人丢到全国去,气的眼珠子都红了,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郑喜旺骂道:“愚蠢!无知!没用的狗东西,出的什么狗屁倒灶的主意!来人!给我拉下去打二十军棍!”按理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郑喜旺可是地地道道的地头蛇,国师要打郑喜旺板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架不住国师在叶城的三个月时间已经建立起了至高无上的威信,命令一出就有两个士兵出列,朝郑喜旺走来。
郑喜旺简直被这个命令惊呆了,不至于吧,就因为出了个主意就要被拉下去打军棍?可那严晃才是正主好吧,他为毛还好好的站在那里?眼见两个士兵已经走到跟前来拉自己,这才惊慌大呼:“国师大人,冤枉啊!我冤枉啊!国师大人!……”真是声声凄厉,见者伤心,闻者流泪。原来人下意识的反应都是相同,只会无脑喊冤,连正常思考都做不到,可怜这郑喜旺不知听过多少人喊冤,怕是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喊冤吧。拉着郑喜旺的两个士兵心里无奈,郑喜旺你作为一城之主,我们还敢真打?做做样子罢了,毕竟国师终究是要走的,以后还是要在城主手下讨饭吃。
眼见郑喜旺一路喊冤被拖出大厅,厅内众人更是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站在厅内正中的严晃更是汗流浃背,冷汗顺着额头下雨似的往下流,却不敢抬手擦一下。
经过郑喜旺这一出,国师心里的怒气发泄了一部分,稍稍平复了下情绪,对狼狈的严晃道:“严晃,对于追查一事,你可有什么想法?”
严晃知道这是国师在给自己戴罪立功的机会,多半还是看在自己是严家人的份上,要不然早都被拉出去打军棍了,于是擦了把汗,正色道:“下官在河间镇发现一些蹊跷,当时并未在意,只是一路往洛城方向追去,现在想来,当是狗蛋等人在河间镇已改变了行程,若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想必能有所发现。”
国师这才算听到点像样的消息,重新坐下,对严晃吩咐道:“那你就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查,本尊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再无进展,休怪本尊不讲情面。”说道最后已是瞪圆了双眼。
严晃赶紧双手一拜道:“是,卑职定不辱命!”说罢转身出了大厅,清点人马,再次踏上了追寻狗蛋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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