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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西瑞街是缥缈界最繁华的一条街,而且在每年的四月二十日号这天,也就是今天,还是全城的拜城日,在海西瑞街所属的克西莱城则是拜城的中心,每家每户都必须出门,拿着各种彩穗和鲜花瓣,随行泼洒,以海西瑞街为主,好不热闹。
“你此次的任务便是在这次游行中发现我们要找的人类。”
龙之苍身着用五彩彩穗编织成的衣服,头发也染成了五色的,站在人群中不怎么显眼,而在他身旁,则是一脸轻松而实则一双鹰眼锐利地扫视着周围人群的噬血军团成员——血刹。两人随人群游行,但龙之苍却开心不起来,他别扭地拉扯着他五颜六色的新衣服,他总觉得他自己现在就像是个小丑。
龙之苍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不去想衣服和头发的事情,把目光放在人群中,结果,他愣住了。
人类,变异人,人类,机器人,人类,变异人,变异人,人类……
他从来不知道,海西瑞街有这么多的人类,或者说,他还不知道,阎渊空间会有这么多的人类。这也难怪了,为何面对整个阎渊空间,九宫十二阙却还是那么有恃无恐的。而五界这么多年的屠人计划也没有很好的效果。龙之苍冷笑,逆境,果然才是最激发潜能的吗?看看这些现在如此强大的人类,果然,是被逼出来的吗?
“怎么样,有发现吗?”
龙之苍抬头,看了看血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如实禀告,会引起大动乱的吧,没准,阎渊空间这么多年来维持的平衡和宁静,也要因此而被打乱了吧。可是,龙之苍不明白,有这么多人类混在这里,他们为什么不反抗呢?难道每天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很刺激吗?
“有什么问题吗?”
“血刹,为什么,这里的变异人,这么讨厌人类呢?”
“我不知道。”
“那为什么,人类就没有想过要反抗呢?”
“你怎么知道,人类没有反抗过?”
龙之苍一愣,
“怎么,没有成功?”
血刹轻笑,只是这笑容有些酸涩和落寞。
“人类创造出比自己更加强大的种族,只可惜,这个强大的种族演变成了敌人。呵,多可笑啊,多讽刺啊,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也就不过如此吧。人类总以为自己聪明,可惜呢,总是会不断地聪明反被聪明误的。”
龙之苍好像明白点了什么。
“那血刹呢?你有想过反抗吗?”
不敢置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了然,然后苦笑。
“就知道瞒不过你,不过,既然这样,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为什么这么说?”
“你对于人类来说是灾难,我不知道你的出现是不是对于人类的惩罚,或许是宿命,但是,你都是危险的。活不了多久的。”
血刹在笑,如春风般温暖。龙之苍也在笑,如夏花般灿烂。
“赌一把吧。”
“好。”
“不过,血刹,为什么变异人会恩将仇报呢?”
“恩将仇报?没那么简单。你想想,如果变异人,根本不想成为变异人呢?”
龙之苍默然,人类还是那么自以为是啊。
“也就是说,变异人,其实,是人类的实验品,是吗?”
“是啊,而且,还是失败的实验品。”
再次回到白楼,又重温了那种仅剩不多的熟悉感和温馨感。只不过这次,苏紫漓和冬萼都已经离开了,白楼又冷清了不少。但是,白楼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龙之苍刚刚进门,便看到了面对着潘和Elton坐的那个男人。白色的西装加上黑色的条纹状的领带,还有金丝边的眼镜,整个人显得文质彬彬的,但看他和潘跟Elton好像旧识的样子,龙之苍就知道,这个人,绝对不一般。
“咦?这就是那个有识别之眼的人类啊?”
那个文质彬彬的人说得风轻云淡,但龙之苍却听得心惊肉跳。他对外的身份一直是火属性的人形魅,除了九宫十二阙的人之外没有人知道他是人类。但如今对方却这么轻易地说了出来,而且潘和Elton却也是一副早就了然的样子,这让龙之苍有了一种很强烈的不安全感。不可能是九宫十二阙的人。龙之苍从来没有听说过九宫十二阙有这么一号人物。那,既然不是九宫十二阙的人,而看起来又对龙之苍没有什么敌意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多余人?”
看着对方略带惊讶的眼神,龙之苍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到潘和Elton旁边坐定,却没有放松一点儿警惕性,他有一种设想,关于潘和Elton,但却不敢确定,也不敢相信。
“聪明的人类,我喜欢。”
又是那种谦和的笑容,龙之苍不喜欢,那样显得人很虚伪。就像魔鬼伪装成了天使去救赎人类,但天使的外表下却还是有着一颗丑陋残忍的心,他永远不会真的救赎人类,只会连哄带骗,将人类拖去地狱深渊,龙之苍觉得很恶心。
明面的敌人永远没有在暗中的敌人危险,而善于伪装的对手也永远必不会伪装的对手更可怕。都说自己是自己最大的敌人,那他连自己都能随意控制,还有什么是他控制不了的呢?
“我就是多余人,Alvin。”
“那,潘和Elton,也是多余人吗?”
潘和Elton皆沉默不语,但这更加加深了龙之苍的疑虑。不说,是代表着什么?是,默认?欲言又止?不想是但是却没有办法?无法反抗的命运?不甘心却委曲求全?还是不是,但无法开口?无法否认?进退两难?抉择的折磨?被逼迫的有苦难言?龙之苍看不懂。
“这你不需要知道,但我倒是没想到你会加入噬血军团,这倒是令我很意外啊。我本来还以为你会站在人类这边,不忍拆穿人类的。不得不承认,先前是我小看你了。你比一般的孩子要成熟多了。”
人类,自己人打自己人,这不是人类的拿手好戏吗?不是分不清,谁是敌人谁是自己人的,但人生最大的可怜是嫉妒,这点,人类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所以,自己人,只是同类而已,并不是真的可以推心置腹的人。不是不会背叛,暂时的不背叛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没有永远的敌人,当然也就没有永远的朋友。背叛只是为了更好地发展,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人类,就是这么虚伪。永远都有为自己犯的错误开解的借口,那叫迫不得已的理由,那叫超越极限的悲哀。
“无所谓站队,我只是想活着。”
不是每个人都想死,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活。只是为了能活着,所有要拼尽全力把所有潜在威胁都消灭在摇篮里。
“你很有趣,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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