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身的鲜血,天马将长刀收起,肩上盯着一身雪白的姆Q缓步踏入卧室。
大名公子透过破碎的纸窗已经看到了外面的战况,面色复杂,带着羞愧又有着一丝轻松,站起身来,倒了一杯清茶招呼着天马。
“天马君,坐。”
男人的表现有些奇怪,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倒过清茶之后便静静的坐在矮桌后,不发一言,也不在意天马身上带着的浓烈的血腥味。
轻松随意的坐下,天马也不想理会是不是失礼,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天马的雇主,甚至可以说是导致天马数次险死的背叛者。
但天马并不着急,也不喝男人斟的茶水,轻松懒散的盘膝坐在矮桌之前。
将背后负着的长刀连鞘取下,放在身侧,天马捞起腰间挂着的酒葫芦,便痛痛快快的灌了一气,舒爽的呼出一口醇香浓郁的酒气,耷拉着眼皮瞅着对面的男人。
被天马淡定惫懒的目光看的微微有些尴尬,男人张了张嘴,却一时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便又尴尬的闭了起来。
过了半响,男人这才组织好语言,缓缓说着,“天马君,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听我讲一个两兄弟的故事?”
不置可否的瞥了一眼,天马甚至失礼的将身体斜斜的靠在了矮桌之上,半卧着,时不时的灌了一口酒液,却意外显得真性情的洒脱。
天马没点头也没拒绝。
“我其实并不是大名的二公子……”
清淡的嗓音在寂静的夜色下很是好听,纸质门窗早已经破碎,外面清凉的夜风缓缓吹了进来,舒爽而怡人。
两人就这么坐在空荡荡的卧房客室内,一个淡淡的说着,一个静静的听着,时不时啜口清茶药酒。一人端庄稳重,一人随意洒脱,昏黄的灯光映照下显得颇有些和谐。
半个小时之后。
“情况就是这样,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天马君动手时能够利落些,这样在下就感激不尽了。说实话,其实在下最怕的一直就是疼痛。”
男人如此温和的笑着,挺得直直的腰背,灿然温润的眼眸,却说着求死的话语。
收起酒葫芦,天马微微扬起头看着一脸真挚表情的男人,“哦?是想要引发我的同情心吗?”
“算是吧!”
男人有些无奈,但一直挺直稳重的姿态也做不出摊手之类洒脱的样子,既不狡辩也不讨饶,只是静静的看着矮桌前随意惫懒的天马,眼神中带着淡淡的羡慕。
“那你就错了!”
“锵吟!!”
一声清脆的刀鸣声中,雪亮的刀光乍现!
天马不知何时已经捞起身侧的长刀,急速的刀锋闪动着银红色的细碎荧光,猛然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直直向男人斩去!
瞬间,无数散碎的漆黑发丝飘扬散落。
“铿!”收刀归鞘。
整间客室再次沉浸入寂静之中,只有空荡荡的门外,小院草丛里的窸窣虫鸣在轻响着。
“好美!”眼露沉醉的男人感叹了一下凄美华丽的刀光,随即恢复到了平时沉稳安静的样子,“你不杀我吗?”
并没有再捞起腰间挂着的葫芦,天马反而端起了矮桌上的清茶,啜饮一口。听到男人的问话,天马这才轻蔑的扫了一眼对方,“杀了你有什么好处?!”
男人沉默不语。
喝完清茶,天马直起身来,将长刀负好站起,“走吧,去看看密室里究竟会是什么东西!”
“你才是个好人。”
男人站起身来,看着背负长刀一身血迹的天马,正经的说道。
“话多。”
……
府邸最深处的花园里,一处假山前,两个人影静静的站在那里。
天马扫了身旁腰插长刀的男人一眼,也不说话,只是瞥了瞥面前很是普通的假山。
“锵~”拔出长刀,男人缓步走上前去,伸出左手手掌重重的划在长刀锋利的刀刃之上,鲜红的血液染满整片刀锋,随即一刀刺入假山前一块普通的石头之上。
明明是很坚固的石头,却被没有丝毫武力的男人整个刺穿!
随着长刀的刺入,刀刃之上鲜红的血液瞬间化作细微的血丝,缓缓变动扭曲分散起来,在石面之上勾勒出一张散发着淡淡红芒的印式阵图。
“咔嚓~轰隆……”
整个假山都震动起来,随着阵图的完成,假山陡然裂开一个三米多宽的漆黑涵洞通道,斜斜向下延伸。
点燃备好的火把,天马二人走入涵洞之中,走了不远,通道两侧的墙壁之上绘满了繁琐的不知有何功用的印式。
感觉像是将山城坐落的整个山腹都给打通了一般,顺着通道走了许久,二人才终于走到了尽头。
一处宽大的石室落入二人眼中,刚一踏步进去,石室角落便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将整个空间照的通透。
石室约莫三十多米高,长宽近乎百来米,墙壁地面绘满繁杂的阵图连接向中央巨大的石台。
石台之上同样绘着更加复杂的印式,闪动着浓黄色光芒的印式化作一道道锁链,死死缠绕着石台上一头怪异枭俊的妖兽。
那是一头全身苍青色的鹰枭样的异兽,十多米的身长,四五米的体高,尖爪利喙,双瞳紧闭,周身遍布着噼啪的蓝白色雷光。
“这个就是那张卷轴上所说的飞行密宝?!”天马眯起眼睛,打量着被厚重的土黄光芒禁锢住的枭兽。
“是的,它叫雷枭,据遗诏所载,是祖上捕获禁锢住的风雷属性的凶禽,S级的妖物,只是记载中体型要比现在大的多。”男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头记载在遗诏中的异兽,但听到天马问话,还是尽力解释着。
“你们控制不住它?不然山之国怎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天马很快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额~”男人只是尴尬的笑笑。
所以说,那群云忍的目的看来真的是这头异兽。不然也不会特意派来两队精英小队,还是配合默契,能够设下奇怪阵势陷阱的忍者。
如此想着,天马瞥了身侧头发只剩薄薄寸许的男人一眼,看来他并没有说谎。
“为什么打算把它让给我?”天马皱着眉头问着。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只异兽的消息已经走漏了,给谁都一样,除了那群害死了弟弟的云忍。”男人的嗓音很平淡,从小受到的教育令他习惯的喜怒不形于色,丝毫听不出对云忍怨恨的情绪。
这有些难整啊!天马只是皱着眉考虑着如何将这只异兽收归己有。方才饶恕男人的决定里,这头可以飞行的妖兽同样占据了不小原因。
仔细思索了一下,天马左手晃了一晃,一张宽大的卷轴出现在天马的手中,卷首封面上写着通灵二字。
刚一拉开,识海中一道银色的字迹便显现出来。
“发现可签约通灵兽,S级风雷属性飞禽妖兽,雷枭(A-),现状态,封印中,是否签约?”
“是!”
果然可以!天马紧皱的眉头瞬间松开了。
“亲密度条件未达成,强制签约需取得妖兽血液。”
刚松开的眉头又再次皱紧,无论怎样还是要打过一场啊!
“你能解开封锁禁锢的印式吗?”
“这个,能是能,只是你能收服它吗?”男人沉吟了一下,问道。
“试试看吧!这么多年的封印下来,它的实力想必已经下降了不少,姆Q!”
天马将长刀取下,唤了一声趴在肩头的小宠物一声,定定的看着正中的雷枭。
有些无奈,男人推倒石室的入口,伸出仍然满是血液的左手,就要按在石壁之上。
“等一下!”
天马陡然出口打断了男人的动作,活动了一番手脚,“我准备一下。”
“八门遁甲!开门、伤门、休门,开!!”
……
已经有了晨初熹微光芒的夜空之中,一头翼展足有三十多米的庞大异兽平稳的飞行着,宽大的背上躺着一个全身黑衣满身血迹的少年,手掌上拎着一只酒葫芦正有一口没一口的灌着。
凌厉的狂风吹刮着少年半长的漆黑发丝与黑红的衣物,衣衫猎猎。
“呼……总感觉很累啊!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A级任务而已,居然数次差点死掉。”天马苦笑着感慨了一句,腰肋处传来的剧烈疼痛令少年的笑容抽了一抽。“难得有了一身本事,只是想学学先辈义气好侠,重义轻死而已,就遭遇了这么多事情,真是……”
再次苦笑了一番,天马缓缓闭上了眼睛,静静的回忆着任务的整个头绪。
任务的雇主山之国大名的二公子在事件中并不是一个正面的角色,而且在天马交接任务之前就已经死去。
招待天马的只是他的兄长,山之国大名的嫡长子,大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事情的起因也是云忍贪图山之国封印的异兽雷枭,从而勾搭大名的二公子以异兽为报酬,帮助他篡夺大名之位。
那把前大名寄存在木叶的长刀也并不是继承大名的证物,只是用来打开封印的道具。
二公子便以收回寄存的大名登基证物的名义,在木叶发下了任务。
后来云忍探查到只有每任大名的嫡长子才能够打开封印的消息,又兼着被二公子催促要杀掉兄长,不然就曝光合作来威胁,自然被云忍灭口了事,云忍随后就找到了大公子继续谋求异兽。
犹如定律一般的弟控之魂同样发生在了大公子的身上。
即便弟弟想要杀掉自己,却仍然满心为其报仇心思的男人也只能虚以委蛇。这期间正好发生了天马剿灭两小队云忍的事情,第一时间就被云忍知晓,本想低调进行任务的云忍顿时满腹怒火,杀心立起,便连同男人一起设下陷阱。
所以男人在接待天马之时,并没有强求天马帮忙的原因也是如此,但其确实想让天马与云忍发生冲突。
男人也因为身边潜伏着云忍的间谍,无法说出真正的实情。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就是天马的遭遇与危机,至于云忍第一时间知道同伴覆灭以及天马的心中斩首之术的存在,也只是因为小队里有两个双胞胎忍者存在而已。
两名双胞胎有着奇妙的感应,被天马杀死的一人就在死前通过平常人无法理解的形式传达了一些稀少的信息……
“所以说,这真是……”天马睁开眼睛苦笑着。“自讨苦吃?”
……
第一百六十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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