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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战紧跟着再走两步,连续两声惨嚎之声接连在耳边响起,然而他却是不禁微微皱眉,难道这大名鼎鼎的东渊峰竟仅仅只是这般障眼的技法?
洪战想不明白就继续往前走,一时间惨嚎声此起彼伏,一声比一声凄厉,一声比一声哀怨,饶是洪战断定这一切都是障眼假象,可心头依然被这样的叫声扰的心绪烦乱,甚至开始不断的质疑自己的判断。
如此足足走了约有两柱香的时间,洪战又停了下来,此刻他对于自己的判断已经彻底的迷茫了。虽然同样是惨叫,但是每一声无不情真意切,让他深深地感受到惨叫之人所经历的非人折磨。
而且每一声腔调都不同。自己到底走在什么样的地方?真的仅仅是幻象吗?
就在他不断的质疑自己判断的时候,无垠的漆黑尽头终于露出一丝光亮,很快光亮席卷了黑暗,洪战也被眼前景象彻底惊呆了。
骸骨,数之不尽的骸骨从自己脚下一直延伸到东渊峰几近半山的位置,漫山遍野的淹没了半个山体。而此时自己正在这如山的骸骨之中,仿佛置身在一片白色的海洋。
看到此处,他只感觉整个后背不断的有凉气吹入,原本以为脚下崎岖不平的只是山路,没想到竟然是堆积如山的骨骼。此刻他的脚下踏着的正是一块头盖骨。
此情此景,饶是洪战心境再沉稳,也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脸色惨白的完全没有了血色,踉跄了两步之后才一手扶着胸口,缓缓的调节着自己的呼吸。
“这些骸骨都是登山失败留在这里的你秦堂先辈,刚才黑暗中的惨叫,也不是什么幻象,每一声都是一具骸骨生前的最后一道声音。无知时你还能无畏,现在你既知道是踏骨而行,不知道你可还有胆量登山。”苍老的声音略带缥缈的传了过来,可听在洪战耳中,却是让他感觉身后的冷风更加凌厉的几分。
如此骸骨如海,这里到底埋葬了多少秦堂先辈。秦堂传承久远,怎么会允许这样的地方存在于其后山之中。
洪战不知道,只是隐约感觉自己正在接近一个惊天秘密,但是他却无心去探索,又或者是此情此景让他深深的忌惮,知道是不可触碰的禁忌。
洪战愣神了半天,突然一咬舌尖强自提起精神。不知道白骨要走,知道白骨更要走,走到了这一步他已经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脚下铮铮白骨就是对他最好的提醒。
然而就在其刚想施展龙渊身法,却是凭空一阵压力传来,强迫他不得不这样一步步的缓缓而行。登山之路没有捷径,必须寸步丈行。
脚步依旧,惨叫依旧,但洪战的心境却是有了天翻地覆变化。黑暗中,他只当自己身处幻境,走的心安理得。但是现在眼睁睁的踏着别人的白骨而行,让他心中涌上一股说不出情绪。
一步,一步,洪战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步,那此起彼伏,撕心裂肺的惨嚎声已经彻底让他的筋疲力尽,甚至思维都变得迟钝下来,只是机械的迈着脚步。
就这样,洪战像个行尸走肉般前进着,一直走到山腰,走出骸骨所在之外一里多路,他才缓过神来。走出了骸骨制度,他却是丝毫的喜悦,若是有,或者只是那麻木中的淡淡倔强吧。
休息了片刻,洪战抬头看了看山顶再次迈开脚步前进。一直走到东渊峰的三分之二处,两道身影突兀的出在他的前方。
两人一身黑色袍子,偌大的帽子前沿放的很低,完全遮住了两人的相貌。一刀一剑,就那么伫立在路中央,等待着洪战上前。
洪战本就被那白骨之路闹的满心烦闷而无处发泄,此时再看到这两个装神弄鬼的东西,突然怒吼一声,手中剑做刀用,化作两团交织的白练,朝着两个家伙劈了过去。
呛!
两个黑衣人刀剑交错架在一起,封住了洪战力劈一剑,并顺势一撩,将洪战掀飞出去。洪战是个生性谨慎的人,虽然心中烦躁让他只想杀个痛快,但他却强迫着自己以这样蛮力的方式试探二人修为。
只是一架一掀之间,洪战就看明白了。当下再不废话,空中急转身形,直接一招有凤来仪,直取那执剑的黑衣人。
而黑衣二人却是同时跃起,刀上剑下,各划出半个圆弧,组成圆形轨迹,似乎在等待洪战的一剑刺来。
虽然不知道这圆形轨迹有着怎样的威力,但洪战却是身随剑走,利剑微微荡漾间,已经掠至两人上空,剑尖点在虚空荡起阵阵涟漪,然而就借着一顿之力腰身顺势一转,收剑入鞘。
刹那间,一声如龙吟般的拔剑声响起,炫目剑光闪过,两块黑布包裹的头颅顿时倒飞而起。
既然这里白骨皑皑,充满了杀戮,他也再无所顾忌,一出手就要了这二人性命。可那黑布包裹着的头颅在落地翻滚间竟是露出了两个白色骷髅头骨,让洪战再次心头烦乱。
冷冷的低声说道:“装神弄鬼!”
斩了两个骷髅,洪战继续前进,约走了五百米,竟是再次出现了三个黑衣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洪战没有大意,试探出这三具骷髅与先前两具战力相当之后就开始全力攻击,只是这次三颗头骨的翻滚,让洪战连表情都没有动一下。
一脸冷漠的继续前行。
四个,斩!
五个,再斩!
六个,也是斩!这次洪战斩的气喘吁吁,且手臂处已经有鲜血浸润了衣服。
不过洪战也彻底摸清了这些骷髅人的路数,先前就知道东渊峰以修为定考验,现在这黑衣骷髅就是始终以六品武者的实力出现,虽然人数越来越多,却始终保持在六品武者的水品。
前面的路还有很远,斩了六个同等级骷髅,洪战也不再贸然前行。而是盘腿坐下,运转起祖窍观光术,以此在滋养肌体,恢复玄气。
两个时辰之后,洪战再次踏步前行,七个同样的黑衣骷髅如期而至。虽然修为相当,但是每个所持兵器却不尽相同,刀枪剑戟一应俱全。
既是早有准备,洪战直接剑化游龙,身似龙渊,红着眼睛杀进了七人战圈。
……
半个时辰后,在白色骷髅与黑色袍子的交错之间,洪战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几道伤口虽然已经止血,却通过割裂的衣服可以看到里面狰狞外翻的血肉。
艰难的坐了起来,洪战看了看身上的几处伤口,自嘲的笑了笑,难怪这里白骨皑皑,又有谁能够这样无止尽的杀下去。
洪战可谓是身怀逆天传承,饶是如此都杀到了这个地步,这东渊峰的凶名当真是名不虚传。
收拾了心情,洪战知道路还是要走,一如既往的运转起祖窍观光术。此时天色已经是夕阳西下,一夜的时间却就在其这样的修炼中安然度过,直到第二天足足七个时辰之后,他才神清气爽的站了起来。
一脚踢飞了脚下的一个骷髅头,洪战突然翘起嘴角,恶趣味的说到:“小小骷髅也敢挡老子的路,看你洪爷将你们挫骨扬灰。”
但是当八个黑衣骷髅出现的时候,洪战隐隐感觉到不对。虽然他对于玄纹阵法并不懂,可在武魂没有觉醒的几年里,他在书上也大致的了解过。
就像现在八个黑衣骷髅三前三后中二的站立着,而且均是手中持剑,他虽然看不出摆的是什么,但是明显是一套战阵。
“有意思!”洪战嘴角噙着微笑,就那么看似随意的一步步向前走去,并没有如以往一般率先出手。
直到走至距前面三个骷髅已不足两米时,三个骷髅才同时动了起来。只是这一动并非上前击杀洪战,而是迅速后撤。倒是站在最后的三个骷髅凌空而起斩出三道剑气,并于洪战抵挡剑气之时,落在他的身后。
与此同时,中间的两个骷髅也是紧跟着从两翼杀出,一左一右,剑尖微晃着遥遥指向洪战。
如此,简简单单的移形换位,洪战就成了瓮中之鳖,被团团圈在了剑阵之中。
事到如今唯有拼,而且他还知道这绝不是最后一场。虽然不明白这剑阵的玄妙,但洪战却是清楚自己必须率先出手,争取先砍了一个骷髅破阵。若任由剑阵施展而见招拆招的话,则今日危亦。
这一战打的天昏地暗。月上中天的时候,洪战独立在月光之下,身影显得神秘而孤寂。深深的伤势与疲惫不断的席卷着他的意识,多么想就这样席地而卧,沉沉睡去。
沉默了半天,洪战以手中利剑支撑颤颤巍巍的坐了下来,五心朝天,运转起祖窍观光术,只是这一次刚一运转,玄气竟是刮的经脉生疼。显然并不是功法出了问题,而是这次真的伤到经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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