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跟你男朋友……分手了?”林主任小心翼翼地问出这个问题,从病历上看,她是因为跟男友失恋引发的精神病发作,所以有关恋爱的问题很可能会导致她再次发作。
李丽丽低下头,有气无力地回答:“是的。”
这个反应完全出乎三个医生的意料,在她们预想中,提到男友的事情李丽丽很可能会破口大骂甚至出现自残行为,可是结果都没发生。
“是初恋吗?”林主任继续试探,如果是朋友的话,是绝对不会提起揭人伤疤的,但是身为医生要挖掘出病人真实的精神状态,不得已而为之。
“嗯。”李丽丽点点头,眼角有泪花闪动。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我要继续努力工作,过了实习期希望可以留下来任教。至于恋爱的事情,暂时不会去想了,顺其自然吧。”
之后,林主任又问了十几个问题,李丽丽看上去虽然情绪低落,但是都能顺畅回答,而且逻辑上也没什么问题。
十五分钟后,评估就结束了。
“病人神智正常,语言表达流畅,思维和常识都没问题,可以转回普通病房了。”林主任总结道。
“好的。”
林主任和许医师先行离开,施医生留下来解开李丽丽的绑带,然后告诉她等一下还要做身体检查,让她不要吃东西,然后把她带回普通病房去。
施茉莉拿着自己写的评估报告回到办公室,然后去翻查过去一些类似的病历档案,现在病历都存入电脑了,翻查起来相当方便。
像是因为失恋或者离婚受了刺激而产生突发性的精神病,基本没有说昨天发作第二天就恢复正常了,大多数在几个月甚至几年时间内都无法康复,精神一直沉淀在过去的幸福或者分离的痛苦里。
可是,如果将李丽丽昨晚狂性大发当作一时的情绪激动,这在医学上却无法解释得通。
施茉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这跟专业知识无关,完全是一种女性的直觉。
她移动鼠标,打开重症监护室的监控程序,重症监护室属于一个特殊的病房,医生可以在办公室电脑上随时监控病人的动态,而不用去总监控室才能看到。
她把门外的录像和门内的录像的两个视频窗口并排在一起,把时间不断倒退,跳着看。
她一下把事件跳到了中午十二点,自己进重症看护室巡房时的画面,那时候的李丽丽还是神志不清的,一直在说一些疯言疯语,可是才隔了不到两个小时,她一觉醒来已经回复正常,这段时间里肯定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她一向冷漠的脸上的蓦然出现惊愕的神情。
只见画面中那个少年把地上一个烟盒踢到了门缝里卡住了门板……702号病房5号床尾的病人黄元玉,就是他,他不久前才签了出院知情告知书!
自己才没走多远,黄元玉就溜进了重症监护室里。
施茉莉把门外的录像关掉,放大门内的录像。
只见黄元玉先是跟那个中年男病人说了两句话,然后直接走到李丽丽的床边,他好像是摸李丽丽的手,然后又去按李丽丽的脚踝,不像是乱摸,但是又看不出他这样做的目的,距离较远,视频放大后会模糊。
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李丽丽居然睡过去了。
之后,黄元玉换了一个位置,背对着镜头,两手放在李丽丽的脚上,手肘并没有动弹,不知道两手在做什么。
不到三分钟,他就转身离开了病房,走之前还跟那个中年男病人说了一句什么话,可惜监控摄像是无录音功能的。
施茉莉回过神来时,发觉自己正在咬右手的食指,通常只有对某个事情非常感兴趣的时候,她才会作出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记得以前在医学院读书时,每次看到自己暗恋的男生,就会出现这个动作,还被好友称为“花痴手势”。
她赶紧把手指放下来,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唇和手指。
她在病历系统里翻查和黄元玉的病历,上边有黄元玉的手机号码。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先是在心里打好腹稿要问黄元玉什么问题,然后才打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居然关机了,怎么会那么巧,他出院后难道连手机号码都换了吗?
如果打手机联系不上的话,那只能联系那个叫艾雯雯的病人了,她和好那个好朋友,还有黄元玉都是认识的,她一定会知道黄元玉的去向。
施茉莉又翻出艾雯雯的病历,查到联系电话,用手机打过去。
……
可能是看了百里斩音发的那个帖子内容吧,黄元玉坐在电脑前感觉脑海中的思绪一片混乱。
他从电脑椅上起来,想到窗口透透气,可是窗口比他还高几十公分,现在电脑也没心情再看了,他带上那把骆裳留下来的车库门钥匙,换上一身休闲装,打算到门外走走。
现在才下午三点多,天空有一层厚厚的阴云,阳光时而被阴云挡住,时而从云缝中透出。
果然还是外边的空气好啊,而且气温不冷不热,是一个适合踏青的日子……
因为这个时候是上班和上学时间,所以楼下没有看到多少大人,就算有也只是带着孩子的妇女。
黄元玉在住宅区转了一圈后,发现原来在小区西面有一个人工池塘,是正方形的,边长大概有一百二十米左右,池塘里是绿莹莹的池水,池水上还架设着三条石桥,石桥通往三个凉亭,三个凉亭互相之间是相连的。
虽然一个小池塘的池水跟海水那是绝对没法比的,但是黄元玉看到有水的地方就没理由的喜欢,大概因为他在海边长大的孩子,对水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
他朝着石桥走去,想到凉亭上玩玩。
那三个凉亭都有不少年历史了,上边的琉璃瓦已经严重褪色,柱子出现明显的长条裂痕,周围的金属栏杆也锈迹斑斑,看起来破败不堪,不过黄元玉一点都不介意。
他在凉亭上静心感受了一下,发觉这个位置的自然灵气非常旺盛,是一个绝佳的修炼的地点,在高楼云集的市区内想要找到这种地方可不容易,除非到公园里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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