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那个穿黑色裤子的很像是我们班的同学刘一天……”另外一个小女生的声音。
“转过头不要看。”这个女生的声音比较成熟，年龄应该稍大。
“会长，人都到哪里去了？明明之前这里有很多人的。”又是小女生的声音。
“我不清楚，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下楼看看。”“会长”说道。
“嗯！”
“你小心点。”
“快去快回啊！”
黄元玉都听蒙了，怎么好像外边有五六个女生，难道是在四楼的那几个女生，那也才四个……啊，对了，女厕所里还有三个！
看来她们汇合了。
接着，有人快步下楼去了，没过多久又有人上楼来了。
“会长，怎么样？”
“门还是被锁着。”
“那我们怎么办？应该一直呆在这里等警察来吗？”
“警察明明已经进学校了，为什么不把门给打开啊，难道他们连门都没办法打开吗？”
“你们安静一下，我打电话给刚才的女警了解一下情况。”
之后，响起手机拨号的“嘟嘟”电子音。
“喂，你好，是我，学生会副会长百里清音……我现在带着六名女同学来到二楼走廊……因为四楼起大火，浓烟已经熏到了三楼，所以我们只能往下走……在二楼走廊我们发现了三具尸体……你们已经知道了吗……那其他人都到哪里去了？转移到隔壁楼去了？为什么不把楼门打开？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再见！”
“会长，她说什么？”有个女生问道。
“她说根据他们掌握到情报，一号楼二楼的栅栏门已经被老师打开了，其他人都转移到二号楼和三号楼去了，还说楼门没人来打开是因为消防队没有接到行动指示，她建议我们留在这里等待救援。”会长回答。
“可是会长，让我们站在这里……就这样对着尸体……未免太……”有个女生用发颤的声音支支吾吾地说。
“坐楼梯上就看不到了。”会长说道。
“百里会长，你说，四楼电脑室里的那三个男人，他们……会不会醒过来？”
“我查看过他们的伤势，都不是轻伤，就算醒过来也不可能行动自如的。”
众人沉默了下来，大概有人回想起了不愉快的经历，隔了一会儿才有女生再度开口。
“会长，你说……那个用红毛巾蒙面的人到底会是什么人？他是好人吗？还是跟那些人是一伙的？”
“不是红毛巾啦，是红领巾，红领巾你小学没戴过啊？那种薄薄的布料，又是直角，肯定是红领巾！”
“是红领巾还是红毛巾都不重要吧，我要问的根本不是这个问题！”
“你当时都吓傻了，什么都没看清楚好不好！”
“你又比我好多少？”
“好啦，别吵了！我也无法确定蒙面人的身份，但是他打倒了那四个男人，让你们四个可以从电脑室逃出来，这却是事实。”会长慢条斯理地分析道，“看他的身材、衣着和发型应该跟我们差不多年纪，身材并不强壮，可能练过武术。”
黄元玉听到这里差点笑出声来，自己哪里练过什么武术啊……不过这个被称为“百里会长”的女生，说话的语气好冷静，脑子也灵活，莫非是拿棍子打自己头的那个高个女生？
虽然两人视线对上的时间持续了不足一秒，但是拥有动态视力的黄元玉可是把她的脸孔打量的很清楚，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雪白的肌肤，还有一头金亚麻色的波浪长发，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少女，令人印象深刻，看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我觉得他是没有恶意的，你看我们躲在厕所隔间里的时候，他怀疑隔间里有藏人，不是敲了敲门吗？要是那种暴徒的话……应该不会敲门，而是踹门吧？”有个女生小声说出自己的看法。
“敲门也吓了我一跳啊，而且他敲门后也没有说话，忽然就从旁边跳上来，真是吓死人了！”另外一个女生也发表意见。
“对了，你们有没有人听过他说话的声音？在厕所里，他好像有说过一句，不过很小声，隔着门板没听清楚。”百里会长问道。
其余女生纷纷说没有。
“这么说蒙面人也可能是女生对吗？”一个小女生大胆揣测道。
“哪里像女生啊？”另外一个女生反驳道。
“不会是女生，能够有力量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打倒三个成年人，而且还追出去跟另外一个成年搏斗，也是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让对方误杀了自己，这不是女生的体能能够轻易做到的，你以为现在是在拍电影吗？”
百里会长说完这句话后，有几个女生先后笑出声来。
“啊，你们听，楼上有个人要下来了！”有个女生低声叫道。
几个女生静听片刻，确实有人快步下楼的声音，那脚步声还特别凌乱，时快时慢，时重时轻。
在场几个女生的脚步声变得忙乱起来，她们好像踩着楼梯要下一楼去。
“回来！一楼的楼门还没打开，是死路，我们到二号楼那边！”百里会长提醒道。
随后，一群女生的脚步声朝着二号楼的方向，渐渐远去……
突然间，好像有个人从三楼的楼梯上滚下来，扑通一声摔到二楼外廊的地板上，那几个女生大概被吓到了，发出了几下短促的尖叫声。
黄元玉默默等待了半分钟，等到厕所外边已经没有动静后，他才从厕所里出来。
朝着走廊另一头望去，那帮女生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只剩下躺在地板上一个满脸是血的人。
穿着黑色的短袖衫和卡其色休闲短裤，一看就知道是学校小卖部专卖的特价衣服，还有那双黑色面绿色低的足球鞋也是小卖部专卖。
非常普通的装扮，非常眼熟的装扮。
黄元玉走过去蹲下来，伸手摸了一下那人的脉搏，只见寸部脉象浮大，是肺气不降的一种表现。
对方冷不丁地反抓黄元玉的手，扬起血肉模糊的脸孔，张大嘴巴竭尽全力地说道：“救……我……气……喘……不过……来……”
要不是黄元玉离得近，根本什么都听不到，实在太小声了。
不过，黄元玉也终于认出了这个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倒霉鬼是谁——就是在高三七班教室里玩砍刀的叫做“阿明”的人渣。
没想到他还能恢复意识，而且还跑下楼来了，好了不起的求生意志。
不过他喘不过气来倒不是因为吸入了四楼火灾的烟雾，不是因为被刀砍伤了鼻子，也不是因为刚刚摔下来楼梯的时候撞到了胸口，而是黄元玉将木气灌入他的檀中穴，扰乱了肺气的肃降之路。
明明肺部、气管和鼻咽喉都没有异物，却感觉被什么给塞满似的，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将足够的空气吸进去，就是这种痛苦不堪的感觉。
中医把这类病症称之为“胸满”。
眼睁睁看着被病痛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病人不顾，似乎不该是真正的医者所为，但是黄元玉却没有丝毫愧疚之意，像眼前这种病人，救他一命反而会害更多人死。
何况，他现在的职业是校工，而不是医生，还扯不上职业道德之类的东西。
黄元玉甩开被阿明抓住的右手，然后站起身来。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就是你死期。”
黄元玉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凌晨三点到五点是人体肺气最活跃的时间，大多有呼吸道疾病的病人，往往都会在这个时间点病重或者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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