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份到来以后,整个乌克兰地区的气温也变得温暖起来。[书库][].[4][].[]在往年的这个时间,这是最适合生产建设的日子,可在1914年的这个6月,在整个乌克兰地区的广袤土地上,却集结了战争双方总数超过两百万士兵的庞大兵力,预备着一场决定俄罗斯帝国粮食生命线归属的决战。
俄军西南方面军除了留下必要的十几万兵力用于维持基辅城一带的交通线外,将其余全部一百二十多万机动兵力分成了三个集团军,其中两个俄军集团军拥有八十万兵力,分别沿着南布格河以及第聂伯河南下,呈两路对敖德萨地区的土耳其军队发动了全面猛攻。
而另外一个俄军集团军拥有四十五万兵力,在波尔多高地西南的堪布尼查一带布防,他们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务必保证挡住奥匈帝**队,不使其通过这里威胁到进攻敖德萨地区的俄军侧后,而按尼古拉斯大公的要求,在对敖德萨地区发起总攻后,这里的俄军至少要坚守两周时间。
这个任务看上去真是相当艰巨,要知道在堪布尼查一百公里外的基希纳乌,就分布着奥匈帝国接近一百万兵力的部队,一旦这些奥匈军队发动进攻,单凭这四十五万俄军,是无论如何也坚守不了两周时间的。
不过当这个俄军集团军的司令官布鲁西洛夫中将,忧心忡忡的在堪布尼查一带驻守下来后,却发现对面拥有优势兵力的奥匈帝**队对俄军的逼近反应迟钝,完全没有要发起进攻的样子。甚至从侦查中还发现奥匈军队居然开始主动收缩退后,连在基希纳乌一带都大幅度减少了活动的迹象。
虽然对奥匈军队的古怪动向感到疑惑不解,但在手头兵力不足的情况下,布鲁西洛夫也不想主动招惹麻烦,除了按部就班的在堪布尼查一带布置防线外,把部分将领请求发起试探进攻的要求毫不犹豫的驳回了。
在被驳回的俄军将领中,就包括了之前和奥匈军队作战立下战功的基辅地区驻军司令邓尼金,这名性情急躁的光头将军因为在之前的作战中。轻而易举的击溃了追击的奥匈军队,便对布鲁西洛夫的这种谨慎态度极为不满,回到自己部队的驻地后忍不住大发牢骚。
“总司令这是被奥地利人的数量给吓到了,连进行试探性进攻都不允许,虽然我能理解这么做是为了尽可能保全兵力,但这样一来不是明摆着告诉对面的奥地利人我们现在兵力不足,缺乏主动进攻的胆量么!”
对邓尼金这种埋怨的话语。他的副官和参谋都一声不吭,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来触上司的霉头。邓尼金一个人了一会后也就渐渐没了劲头,转而下令要前线士兵加快阵地防线的构筑工作。
沙俄军队对于土木作业的重视度并不高,在专门培养基层军官的士官生学校里,和土木作业相关的课程只是被粗略的讲了一点皮毛而已,让这些未来的俄军基层军官对土木作业基本处于一知半解的地步。
等到了实际操作的时候,因为士官生大多出身较好的缘故,并不能很好的把在学校学到的知识结合实际劳动,绝大多士官生只是用口头教的方式,来指挥大字不识的俄军士兵干活。结果就显得事倍功半,连带着让俄军土木作业的时间大幅度延长,而最终完成的土木工事在质量上是粗制滥造也不为过。
也正因为俄军中普遍存在这种现象,就显得扎尔基中尉负责的坑道地段工作进度要完成的更快更好,扎尔基虽然也是正儿八经的士官生,却没有那种光不练的少爷习性。
凡是阵地上的各种体力活,扎尔基都是同下面的士兵一起去干。言传身教的带动作用,加上有着老兵油子朱赫来在旁边提供的种种关于如何挖坑道的建议,自然就能把扎尔基负责的坑道工事建设的又快又好了。
跳上一处土包,看着自己负责的这处坑道工事已经基本成型了,扎尔基满意的放下铁锹冲下面喊道:
“现在可以休息了,阿列克谢。阿列克谢!你子别在那闷头挖了,先休息一会再干,别的坑道进度比我们的要差不少那,你用不着这么拼命的。”
“我先把防炮洞给掏出个大概模样再休息好了,上了前线没有这玩意用来蹲着,我心里面总是觉得不踏实。”阿列克谢头也不抬的道,手上面仍然没停下挥动铁锹的动作。
扎尔基神情复杂的看着奋力挥动铁锹的阿列克谢。刚要什么就闻到了身边飘过一股熟悉的呛人烟草气味,接着朱赫来懒洋洋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这子是被之前的炮弹给吓坏了,虽然伤口现在已经养好了,除非战争结束再过上一两年的功夫,不然他从心里面是没法摆脱那种可怕的记忆的,少尉你没有被炮弹给炸伤过,是不能理解那种恐惧感的,所以还是省省你那老一套的教吧。”
看着盯着自己的扎尔基,朱赫来嘿嘿一笑,然后掀起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肚皮上一道狰狞的紫红色肉疤:
“在旅顺新兵时期留下的纪念,不过这可不是那帮日本猴子干的,是阵地失火把堆积的炮弹给引爆了。
当时一块炮弹皮那么眨巴眼的功夫就从我面前飞过,还没反应过来就差点把我给开膛破肚,好在是没有把肚皮完全划拉开,肠子内脏什么的都还被最里面的一层裹着没流出来,不然我可就当场交代了。
而且当时我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伤口那里除了麻以外什么感觉都没有,倒是自己看着血哗哗的往外流,才被吓得瘫在地上没力气动弹。后来要不是阵地上的军官给我包扎了伤口,我估计就那么睁眼看着自己流血到死了。”
朱赫来伸出手指在肉疤上轻轻的摸着,脸上满是回忆的神情:
“包扎用的绷带实在是太脏了,之后没几天我就因为伤口感染化脓发起了高烧,在当时那种物资匮乏的情况下,军医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药物给我这种兵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弄了些浓盐水给我擦洗伤口,而在开始擦洗之前,还要撕开已经和伤口附近皮肉牢牢粘在一起的绷带,这样才能进行彻底的伤口消毒。
原本还在高烧昏迷中的我,直接被生生的给疼醒了,呵呵,那种滋味真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感受。不过要不是被那么折腾了一下,估计我也就一直高烧到死为止了吧。”
扎尔基看着朱赫来把衣服重新塞好,又重新开始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斗,不由的掏出酒壶灌了一口伏特加,缓了一会后才问道:
“所以你才会一直都随身带着一壶浓盐水和那个布包,就是为了能在有人受伤的时候派上用场,免得再有人遇到当初和你一样的情况?这么来,阿列克谢能保住自己的胳膊,真得感谢当初用这个法子救了你的军医了。”
朱赫来抽了一口烟斗,平静的道:
“首先,我并不感谢那个混蛋军医,当时他虽然用这种法子救了我一命,但也把母亲留给我的纯银十字架给偷走了。等到我伤养好了以后,趁着从旅顺撤退时的混乱,又找到了这个军医。打了他几耳光之后,我才知道这家伙把我的纯银十字架拿去赌博输掉了,而赢了那个十字架的,就是那个救了我一条命的军官。”
喷出了一口烟雾,朱赫来有些自嘲的笑道:
“很可笑是吧,救了我一命的人,却在巧合之下把我视如生命的东西给夺走了,偏偏当时我既没有钱把东西赎回来,也不好去开口讨回,花了很长时间的功夫和很大的代价,我才最终把母亲留给我的这个遗物给拿了回来。
从那以后,我就发誓,在战场上一定要以保住自己为第一优先,绝对不要再轻易的欠下别人什么,否则不知道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完话以后,朱赫来捏着领口的十字架,手指在上面来回摩挲,而扎尔基的目光在朱赫来和阿列克谢之间来回看了半天后,脸色有些阴郁的开口问道:
“那你为什么要救下阿列克谢的胳膊,是想他也因此欠下你一次,以后好让他用你看上的东西来偿还么?”
朱赫来诧异的看着扎尔基,好半晌突然捂着肚子狂笑起来:
“我的老天爷啊,少尉你脑子里面在想着些什么玩意?阿列克谢这傻子有什么能是被我看上的,他家乡的那间破烂房子?还是他家里欠下的那些债务?哦对了,他倒是有一个挺漂亮水灵的女朋友,可那妞的父亲可是基辅的民政官啊,也就阿列克谢这个傻子敢下手,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靠近这种妞。”
“那你到底是为什么……”
“少尉你可真是喜欢穷根究底,好好好,我直吧。其实不为什么,就因为阿列克谢这子也有一个老娘给的十字架,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我看见了,再看看阿列克谢当时那副德性也够凄惨的,我一时心软了就把给自己备着的东西拿来给他用了,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https://www.biquya.cc/id47263/2810751.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