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狩和袁世凯北洋政府的谈判已经过去了十来天的时间,最终更换以天津的塘沽地区作为劳工的集散地,地点不选在山东的青岛或者威海则是因为事情有了新的变化,现在运输劳工的事情已经被德国人全盘转给了北洋政府运转。
在促成了以袁世凯北洋政府为主导的新政府成立后,占了英国人便宜的德国人决定见好就收,通过牺牲袁世凯新政府的利益,在外交上对英国人释放了友好信号。毕竟对德意志来说核心利益还是在欧洲地区,没有必要和如日中天的大英帝国在远东这边投入过多力量对抗。
德国人这种卖队友的行为可把袁世凯给坑惨了,德国人对英国人主动示好发布联合公告后,新成立的民国政府一下子就背上了由同盟会签订的那些借款债务。更让袁世凯火大的是,先期支付的部分款项已经被孙文的同盟会给挥霍掉了,等于额外增加了借款的债务数目。
唯一值得袁世凯庆幸的事情,就是原本借款协议中那些警察机构之类的项目也就此作废了。对此日本人虽然异常愤怒,可在英德已经互相妥协的局面下,还要仰英国人鼻息的日本人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同意。
同样是因为不愿意再和英国佬在远东地区发生意外冲突,冯·罗比找到肖狩提出希望将原本的运输劳工合同更换为其它项目。肖狩倒是对这些德国人的出尔反尔没有太过意外,假模假式的争论了一番后,就把原本的内容换成了由德国派出工程师协助肖狩设计建设一条铁路的项目。
运输劳工的内容自然而然的丢给了袁世凯的北洋政府,哦,现在应该叫汉满蒙回藏五族共和的民国政府了。这样一来,原定通过德国占据的山东半岛输送劳工出海路线就不能使用,而现在能被民国政府放心使用的港口也只有天津的塘沽码头一处,劳工集散地转移到这里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些天的时间里,塘沽地区已经从周边汇聚来了五千多名符合条件的破产农民,招工的顺利程度出乎了肖狩的预料。可是没过两天,肖狩听到由生化人部下报告的关于营地现状的消息后就坐不住了,而在肖狩带着部下去查看劳工临时营地验证情况时,被里面的情形给刺激的差点没吐出来。
当距离营地还有几百米开外的时候,肖狩就已经顺风闻到了一股混合着说不出是什么味道的臭气,等来到营地外围时,那股臭气就更加明显恶心了。
幸亏肖狩脸上的面具换气功能极为先进完善,在臭气超过一定程度后就自动将其过滤掉了。可是接下来肖狩在营地内看到的情形,仍然让自己感觉到肠胃在一阵阵的犯恶心。
营地内数百个帐篷已经脏的不像样子,原本草绿色的帆布靠近地面的部分密密麻麻的染上了大小不同的发黄色斑块,而且每个帐篷旁边都或多或少的堆积着一坨坨爬满了蛆虫的不明物质,帐篷之间的空隙除了行走的人员,还有大群大群的绿头苍蝇在疯狂的飞舞着。
看见这幅情形后肖狩面具下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等看到前方道路上几个劳工钻出帐篷,旁若无人的在帐篷旁边或蹲或站进行排泄,而营地周围的北洋军警只是戴着口罩,一副漠然毫无阻止的意图后。
再也无法忍受的肖狩果断转身返回住处,让部下给负责运输劳工的阮忠枢带了一句话:
“是不是你们不想做出口劳工换军火的这笔生意了?”
不明所以的阮忠枢收到消息后匆忙赶到了肖狩的住所,还没等阮忠枢发问肖狩就先开口了:
“塘沽那边用来安置劳工的临时营地还是人待的地方?说是猪圈都算抬举了!这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啊,我给你们用来安置劳工的帐篷居然脏的连我看了都差点认不出来!而且营地里面的垃圾你们也没有组织人手处理,就在整个营地里面随意堆放,甚至连随地大小便都没人管!
你们安排在营地军警那种所谓的管理,就是站在营地外围像看押囚犯的狱卒一样站着!照你们这么折腾,招来的劳工没等出海上船就要有一堆染上疫病的,再经过海上一个多月的航程折腾,等到了地方还能有几个劳工活着下船?我跑这么大老远的过来是招工的,不是为了拉着走一路死一路的病秧子丢海里喂鱼的!”
眨巴着眼睛听完了肖狩的话后,阮忠枢原本紧张的神情反而轻松了下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惹得您如此大发雷霆,原来是这等小事情。您放心好了,这些劳工自己平时居住的地方也干净不到哪里去,也没见他们出现什么疫情。
我这里可以保证,到时候出海上船的劳工都是活蹦乱跳健健康康的,那些得了病的一个都不会放过去,毕竟这年月咱们华夏这些卖劳力的农民性命就像野草一样,又贱又硬怎么折腾都没事情。”
见阮忠枢一脸蛮不在乎的样子肖狩冷笑了起来:
“看来你是没有搞明白现在问题的严重性,这种人员密集的地区一旦爆发疫病,那就是快速传播成片发作的倒下,到时候你上一堆病人里面给我挑一个活蹦乱跳的健康人试试?你不要以为我是在危言耸听,欧洲曾经爆发的那些大规模疫病,多数都是起源于这种人员集中卫生又差的地方,而且每次爆发的后果就是成千上万的死人!”
发现肖狩的语气越发不善后,阮忠枢这下子也意识到问题不是想当然的那么简单了,只能尴尬的解释道:
“即便您对卫生要求如此坚持,可是现在我们政府新立诸事繁忙,一时间也抽不出合适的人手来管理此间事情,再过一段时间也许就会有所改善了。而且我相信这么一段时间内,营地里还不至于出现您所说的那种可怕的情况。”
但肖狩没有表现出就此放过的意思,而是继续追问道:
“再过一段时间?现在天气已经开始变暖,每过一天疫病爆发的可能性就会增加一分,是不是非要到了疫情真的爆发了你们才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用不留情面的态度把阮忠枢逼问到无话可说后,肖狩才讲出了自己的方案:
“在我看来,你们的这种招工态度就是最大的问题,你们压根没有把这些劳工当成基本的人来对待,只是简单的将他们当成了交换军火的廉价货物。如果继续任由你们这样搞下去,只怕将来的劳工运输船队就成了当初往欧洲传播黑死病的******舰队一样。
所以我有些新的条件要对你们提出:今后的营地管理必须由我来指定人选负责,营地内对劳工的人员调配也必须由我指定的人选来管理,你们只需要把符合招聘条件的劳工往划定的营地运输,然后派出警察在营地外维持秩序就可以了。这些新的条件你们觉得怎么样?”
不出肖狩的预料,阮忠枢对这些条件一口答应了,而且还表示如果肖狩需要,出口劳工期间将塘沽地区这一片全部交给其管理也可以。有了阮忠枢拍板同意,肖狩也就毫不客气的派出部下进行接管。接下来的几天功夫,肖狩就让这片地区的人们见识到了完全不同的招工环境。
首先改变的就是营区卫生环境,肖狩安排生化人士兵发下工具后指挥着农民们开始干活。农民们在命令下先把营地内堆积的垃圾收集堆在了一起,之后把已经脏的不像样的帐篷全部拆除和垃圾堆在一起,最后泼上了汽油点火烧掉——如果不是事前就说过是为了更换新住所的准备,这帮脏惯了的破产农民居然还不舍得动手。
之后营地内肮脏不堪的地面也被翻土铲掉,接着农民们在生化人的示范教导下,将一袋袋的水泥和砂石浇水搅拌均匀,然后推着小车运到被指定的那些地点浇注,浇注后农民们继续被生化人指导着,使用工具平整出大片简易的混凝土地面。
等待混凝土地面凝结成形的时间里,干完活的农民们也好好体会了什么叫“改头换面”。为了最大限度的防止各种寄生虫和疾病的传播,肖狩让生化人部下在附近用帆布围出了一个淋浴的露天澡堂,为这些浑身上下都在发臭的农民进行清洗消毒,淋浴的水源则是用抽水机从附近河流抽取加热。
给农民安排洗澡前,肖狩更是让生化人士兵操着理发推子,把农民们的全身上下毛发都给剃了个干净,然后才把这群光溜溜的人给赶进了露天澡堂进行清洗。
清洗的过程听起来相当“凄惨”,倒不是肖狩有什么虐待的恶趣味。只是因为生化人将淋浴水的温度调在了人体承受上限的近50度,加上淋浴前还给农民们每人都发放了穿着绳子的硫磺皂,导致的后果就是进入露天澡堂的农民们被热水淋到后就发出了鬼哭狼嚎一般的惨叫。
好在淋浴的时间只有五分钟,在热水和硫磺皂双重作用下变得浑身通红的农民们沿着帆布通道拐过一道弯,又被迎面而来的热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热风的来源是肖狩安排来给农民们吹干水分的两个电热吹风机,这种电热吹风机不像后世那么小巧玲珑,直径足有一米出头,体型庞大的同时吹出来的热风量也相当可观。
从炽热的吹风通道走出后,浑身上下都已经清洁干燥的农民们每人都发到了一个瓶子和一把药丸。按照命令吞下瓶中苦涩的驱虫药液和提高抵抗力的药丸后,农民们换上了全新的干净衣物,被引领着登上了停靠在附近码头的三条巨舰,在新居住区建设好之前,这里就是他们新的临时住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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