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邵精神一振,这句话他能理解。当初翠微居打折销售酒菜就是用掉馅儿饼这招,才换来了火爆的生意。
难道现在卖胭脂水粉也要故技重施,打出自己的招牌?
不知道高荀心中究竟是什么想法,谢邵仔细问道:“二哥难道也要把胭脂水粉进行打折销售?从价格优惠上吸引顾客的眼球,招揽更多的生意?”
打折的事,谢邵不是没有想过,而是他做生意没有高荀灵活,很多时候,想到了,却不能放手去做,或许这就是元帅和将军的区别。现在高荀提出打折,谢邵没有异议,反正是劣质货,就算打五折老子都不亏本,而且还能赚来诚信,何乐而不为。
高荀也不饶弯子,沉声道:“三弟,市场经济并不是靠一味拉拢顾客才能起家,相反我们这次不打折。”
不打折?谢邵立刻跳起来,高荀的话真让人匪夷所思。自己不出血,哪里来的馅饼?更别说制造诚信了。仔细想想,觉得二哥不是急躁之人,脑中闪过一丝念头,谢邵几乎是尖叫道:“难道二哥想把这批胭脂水粉全部白送出去,那我们岂不是亏本亏到家了么?”
就算是劣质货,它也是白花花的银子买来的。胭脂水粉本来就是花高价进的货,如果白送出去,那进货花费的几万两银子不就打水漂了。谢邵苦叹了一声,二哥烧钱的方法简直无人可比。
白送?可笑!老子的钱是一点一滴汗水赚来的血汗钱,我还没手贱到自己侮辱自己的时候。高荀心一横,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放不下脸皮,泡不到妞。“三弟,将这批货当众烧毁罢了~从下次开始,我们铺子进货全部进上等的胭脂水粉。老子就不信邪,损失上万两的银子当街消粉,不震惊整个妙玉坊才怪!”
狠狠捅了自己胸口一刀,感觉到血在里面流失。高荀无力的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正对铺子里所有员工诧异的眼神。老子的银子呀,以后一定要狠狠赚回来。
“真的要烧毁?”谢邵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这种自断一臂的壮举,因该是英雄才做的事,不该轮到他们身上。
“烧,一定要烧,烧的轰轰烈烈,最好是让整个吴江所有人都知道,妙玉坊在烧劣质胭脂水粉。”高荀继续自残,心里早就积满了淤血。毕竟是上万两银子,他比谁都心疼。“我们不但要烧,还要赔钱买声誉。今晚你就贴出告示,凡是以前在铺子里面消费过的客人,使用我们的胭脂水粉出现什么问题,就双倍赔偿她的所有损失。”他奶奶的,为了制造诚信,老子就算砸锅卖铁也要在吴江投下一颗石子,打破这潭沉寂的死水,高荀狠狠道。
谢邵不敢多说一句话,看到高荀血红的眼神,看来是非烧不可了。
“三弟,房间给我准备好没有?我很累,想先去歇息!”从青祁到吴江几百公里的路程,马不停蹄的赶来不累才怪。高荀抓着他的包袱,就像喝醉的人,迈着虚步往楼上走去。
累是借口,痛心才对。谢邵眼睛一热,“上楼左拐第一间房,兄弟早就让人给你收拾干净了,二哥尽管歇息便是,余下的交给兄弟去解决。”
听谢邵说打扫干净,高荀就想到当初回青祁郡学时候,床上那些女子的肚兜。望着铺子里面那些乖巧的小妞,脸上无比正经道:“三弟,真的收拾干净了,你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谢邵老脸一红,道:“干净,绝对干净,二哥放心入住就是。”谢邵立刻避开了他的目光和铺子里的员工相互收拾准备烧毁的胭脂水粉。
高荀可是察言观色的祖宗,谢邵的异样哪里逃的过他的法眼。他现在都变成了食肉动物,能理解谢邵。话不多说,转身就上了楼去。
来到自己的房间,推门进去,屋子里的确打扫的非常干净,氤氲的檀香还在熏着,将整个屋子弥漫。透过窗户,清晰看见宽广的秦淮河上,一艘艘画舫来往穿梭其间,歌姬舞女在上面尽情的抚琴高歌,哼着永远也哼不完的靡靡之音。
简单收拾一番,高荀已经耐不住疲惫,选择倒在那张宽大的床上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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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高荀将烧毁胭脂水粉的事交给谢邵去处理,并仔细叮嘱他一定要闹的越大越好,最好能震惊整个吴江城。他这样做,除了宣传之外,还要给别的李家一个下马威,并借此机会聚集人心制造诚信为主的形象,相信日后定会有源源不断的生意上门。
几万两银子,卖来诚信,高荀还是认为值得。把这钟挥剑断臂的事情交给谢邵,高荀换上了他的学生装去了吴江省学。
省学是吴江最高的学府,凡是要参加明年省试的各县考生,都要将本地县院派的文书交到省学,然后安排在里面读书等待开春后的科考。
来到吴江省学门前,果然够气派。古色古香的红木大门前,两只双花大石狮子俯卧两边,整个门面看起来就给人一种压抑感。不愧是省高级学府,哪是普通的县学能比呢?
跨进省学大门,感觉和当年跨进北京大学差不多。走进去之后,才知道里面简直别有洞天。完全是一个豪华级的府邸,亭台楼阁,无不透出施工者的匠心独运。一草一木无不透出浓厚的学风,让人感觉到它悠久的历史。
河池下、园圃边,偶尔还能看见成群的学子,坐在哪里品读四书五经或者吟诗作对。高荀的心受到了小小的打击,与这些用功的读书人对比,明年的省试自己考进前十的机会恐怕渺茫。
躲开这群爱学习的人,走了一段路,高荀彻底现他现在成了一个路盲。我/日,连个指路牌都没有,鬼才知道哪里是报名的地方。
咧咧骂了几句,转来转去,不知怎么就转进了一个花园。左右看了一眼,花园不大,但里面打理的比较整洁,看的出有人经常来照顾。
微分吹过,凋零的菊花成片掉落,颇有几许凄凉的味道。高荀本想抽身退出,哪知道余光掠过之处,一个瘦小的人影跑进他的眼里。
黄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路灯了。就像黑暗中行走的人,突然获得一只明亮的蜡烛,看见前面瘦小的人影,高荀即兴奋又激动,还带有无比的尊敬喊道:“赵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后面尖锐的声音,赵先生放下手中的小铲,看见来人是高荀,沾有泥土的脸上,居然难得笑道:“高荀,你来的真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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