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邵和叶仁离开青祁郡已经几日有余,不知道他们行到那个地界了?作为打进吴江的先头部队,高荀几乎将翠微居所有的盈利全部拿给他们,看能否在吴江盘下一间铺子作为以后落脚的地方。
寻思着谢邵的书信寄来,他就动身前往吴江。想到是去参加科举考试,高荀不敢大意,对所考书籍通篇看了无数次,就算达到倒背如流、举一反三的地步,他都怕出差池,辜负的家中娘亲的期望。
手中拿着《论语》,强迫他一个理科的高才生学文,还真有点赶鸭子上架。幸好前世不是严重的偏科,对诸子百家的语录都有涉猎,现在为了科考仔细阅读也不觉得头疼。乡试的时候就细致的整理一遍,现在回温无非是精益求精,让自己更熟悉古代的科考而已。
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实在是没有意志看下去。双手将书合上,高荀站在窗前,举目远眺。
青祁郡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山城,胜在风景如画,四周被峰峦重叠的大山包裹,就像身在襁褓中的新生儿,处处透出活力。绕行的护城河,弯弯曲曲流向远方,雾霭重重的瓦舍阁楼,若隐若现,偶尔几声鸡鸣犬吠,更多是一种祥和,颇有几分五柳先生笔下世外青祁的痕迹。
高荀多看了几眼,顿然心旷神怡。无论从哪方面对比,这个时代的一草一木都比自己的那个时代新鲜。没有钢筋混泥土的装饰,车水马龙的喧嚣,整座山城唯有古色古香,几派恬静。
唯静、唯美、或许只是一念之间。纵使世间繁华似水,用心总能找到一片净土。高荀不是善感的人,偶尔释放一次都觉得无比舒服。看了看外面街道上来往穿梭的人流,舒展身子,高荀径直走下楼去。
大厅中看见疯丫头和伙计们在哪里相互嬉闹,这种生活是他愿意看到的,至少充满喜庆。看样子疯丫头已经熟悉了与人交往的生活,初看她的言行举止和平常少女无异,至少看见男人就犯花痴的毛病已经不突出。
绕过二人,从翠微居大门走出,淡墨的身影没受多少人注意,已经跻进川流不息的人群,一路向北走去。
不知道李有德在没在家?要是他不收这份休书,那老子岂不是非的娶那个李小姐么?独自叹息一声,不知何时自己都来到大李府门前。
高大阔气的红木大门,两尊威武的石狮子傲据在门前,一看就知道是候门一类的大户人家。高荀身着青色水墨长袍,十足的落魄样,还没等他前去拜门,已经有家丁驱赶道:“快走、快走,李府今天的救济粮已经派送完,明日早点来。”
几句不耐烦的声音,比高音喇叭还刺耳。感情这厮把老子当成了领救济金过日子的穷人,我像吗?仔细打量了自己,除了穿着朴素点,其他还将就看的过去。真不知道李府的下人这般眼低,可见李老爷也不是个好货。
一定是平常做了见不得人的亏心事,所以才想到救济粮积阴德免得遭报应。高荀没理会看门家丁的呼斥,大大方方往李府走去。
没见过如此嚣张的穷人,本着看家护院的职责,两个青衣小帽的家丁,手持一根黑木圆棍,眨眼功夫就出现在高荀前面,拦住他道:“看你还像一个读听不进去人话么?李府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请立刻离开,否则修怪手中的木杖无情。”
还别说,两个家丁的样子颇为凶狠,高荀要不是不吃这套,没准儿真被他们吓住了。幸好他不是冲动的人,也不打算在李府闹事,客气的说了一声:“两位,麻烦通传,就说高家堡的高荀前来拜看。”
老子交了休书就走,谁他/妈稀罕在你李家门前遭白眼,我草!高荀骂了几句,心里平衡多了。
话才说完,一抹靓影飘过。李府门前,一女子一身素衣打扮,一副深闺怨妇的的摸样,盯着门前那个被家丁拦住的男人。冷哼了一声,还是掩饰不住眉间的急切道:“你们两个,让他进来吧!”语毕,她已经转身回府,也没有搭理高荀。
高荀一怔,这不是上次在春香楼跟着马云翔混在一起的小/妞吗?自己好像还强吻了她。
李小姐说完话,两个家丁很自然为高荀让开一条路。高荀从容的走进李家大院。
四处看了一眼,李家果然是青祁巨贾,府中的格局也是异常豪华,与自己那个破旧的高家大院相比,胜过千百倍有余。从贫富差距考虑,要不是高荀中了解元,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瓜葛。
随领路丫鬟来到李府的大厅,高荀彻底受到打击。这哪里是大厅,豪华的会议室还差不多。当真是富贵人家,连椅子上都是铺垫一张毛茸茸的裘皮,就算用富丽堂皇来形容也不为过。
朱门酒肉,不知道杀害了多少野生动物才有这些皮毛。高荀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寒碜的衣着而拘谨,随意靠在椅子上,没多久就有看茶丫环替他上茶来了。
李老头的“性”趣爱好很高嘛!连丫鬟都如此养眼。这么养眼的丫鬟,不调/戏就对不起自己。高荀随口道:“小妹妹,多大岁数了?有没有许配人家呀?”
“十七。”丫环红着脸,赶忙为高荀添茶道:“姑爷请用茶!”
姑爷?高荀一口茶还没吞下去,就喷出来,慌忙道:“我家坟头没有长茅草,承受不起如此殊荣。你叫我高爷、难听点,荀爷也行,姑爷就算了,我心脏有病,经不起吓。”
妈的,暗自抹了把冷汗,姑爷这词还真他娘的敏感,老子这一辈子还没被人叫过呢?
“哦,对了,李老爷怎么还不出来,不会是现在不方便吧!”高荀指了指天,都日上三竿,李老爷不会还在辛勤劳作吧。
看不懂高荀的手势,丫环很纯洁的道:“老爷已经出去半个月了,现在家里什么事都由大小姐负责,不知姑——高爷有什么事?”
“没事,就是把他丢在我家的宝贝还给他。”看着前面走过来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想必刚才的离开是去刻意打扮一番。高荀故意说的比较大声:“你家老爷的宝贝还真是个活宝,我们家放不下,这不特意送来了。”
“什么宝贝?大到连你家都装不下?是天上的月亮?还是太阳?”显然,丫环对高荀的话产生好奇。连追问的时候,也是虚心求教。世上要真有这样的宝贝,她还真像开开眼见。
“是……李……梅……”高荀才说了两字。正前方的李梅顿时怒容满面,呵斥一声:“小贝,你下去吧,这里没你事了。”然后见李梅迈着怒步,冲到了大厅正中,坐在主人的位置上,美目死盯着高荀,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骂道:“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奸诈、龌龊、招人厌的家伙,来我家做什么?”
连续骂了六个形容词,高荀的优点全被她指了出来。心中觉得痛快之后,李梅又小声暗骂了一句:“在春香楼偷吻我的小贼,诅咒你不得好死。”
没有听见最后那句私语,高荀笑道:“谢谢夸奖,优点都被你说了,我就不需要补充了吧!”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册红本本:“既然李小姐都觉得我卑鄙、无耻、下流,缺德、缺钱、缺心眼,那就请李小姐收下这份大礼,从此我们高李两家就再无瓜葛了。”
自己多补充了三个优点,高荀递上了早就写好的休书。李梅接过一看,里面先就是大大的两个简体字。李梅没有学过简体汉字,通过观看外形也知道是休书二字。心中顿时不是滋味,怒气上涌,直接将那份休:“你想休我?你敢休我?”
十分怀疑高荀是否吃错药了,李梅连续问了两句。以她现在的资本,李老爷唯一的女儿,高荀要休她,还真是讽刺。
我不敢休你?高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是否听错了:“李小姐,请你认真对待。这是休书,你签个字吧!我高荀一介寒士,高攀不起你们李家。”
丝毫不讲情面,高荀就这样当着一个女子的面,亲口承诺要休了她。
“你……妄想!”李梅奋力一吼。一股子清泪从她的眼里流了出来,泣声道:“你个无耻、下流的坏蛋,吻了我,还要来休我,我死都不会答应。”
一把就被李梅揪住了小辫子,高荀有把自己嘴巴打肿的冲动。“李小姐,吻是一个很看重情感的过程。吻的类型很多,有关心的吻、爱恋的吻、礼貌的吻,当然还有恨意的吻。如果你非要记恨当初在春香楼之事,大不了,你吻回来就是,我们谁也不欠谁。”
反正老子的初吻又不是献给了你,被你吻回来老子也不吃亏。
高荀努了努嘴巴,随意道:“你吻吧!吻了就把休书给我签了,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自己本来就没什么好名声,不在乎这些礼节。李梅好歹也是待嫁闺中的少女,脸皮哪有高荀厚。听他要自己吻回去,她那有高荀那厮胆大。又气又恼,将手中捏的那张婚书揉成一团,恶狠狠砸向高荀,委屈道:“下流、无耻,拿着你的婚书滚,以后不要出现在我李家,我狠你……恨你。”哗啦~~说道最后,李梅好像受了颇大的委屈,扑在椅子上小声哭了起来。
妈的,老子就不信连一张休书都搞不定。高荀扯开那张揉的不堪入眼的休书,逼进李梅,用堪比恶霸的口气道:“你到底签不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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