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给的资料上中高荀有些了解,如今正是西凉贞政年间,据资料记载,此时民风淳朴,政治清明,富甲天下,正是国富民强之际,算不上是乱世。而死去的高荀是高家一脉单传的男丁。原本高家在这青祁郡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哪知道才三五年的光景已经被青祁高荀败得精光。
其实说败已经很给青祁高荀面子了,整个青祁郡老少妇孺都耳目有闻,堂堂高家大户准确的说是青祁高荀给嫖光的。
对于前任的种种而行,高荀简直能够如数家珍那样一一道出。不管是天意,还是人为。高荀已经默认了眼前的事实。
他慢慢的打开了院门,就来到了高家大院的大厅,高家虽然衰败了,可祖宗的基业还在,除了大数的田地和产业被卖出去之外,高家大院的房子比普通人家要好,也显得了高家几百年的份量。
单单一个大厅,高荀粗略计算恐怕有百十平米,正眼望去就看到大厅正中央,祖宗牌位前,他挂名的娘正在进香。听她的意思大概是希望祖上庇佑,盼的高荀早日回来,让高家的香火得以保存。
小小的举动,高荀没有品出半点封建迷信的味道,浓浓暖意从身上传开,这才是母爱的力量!心里暗暗道:“娘,我就是你的儿子!我一定会好好孝敬您。”想起穿越之前的母亲,高荀不由得叹气一声。
闻到声音,妇人的眼光扫向这里,看见高荀回来了,神情涌动,关怀之情促使她激切说道:“荀儿,你回来了!让娘看看,我家荀儿瘦了没有,都怪那劳什子朋友,让我儿跑这么远!”点点滴滴只见全是亲情的呵护,高荀两眼一热,走到他挂名的娘身边取了一束香,孩气道:“娘放心,孩儿这不回来了嘛!”
露出难得的笑容,高荀恭恭敬敬的跪下身去,在高家祖宗牌位前虔诚的说道:“高家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高荀叩首膜拜。望祖宗显灵,佑我娘长命百岁,助我早日取得功名,重整家威光耀我高家门楣!”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高荀起身拾手将手中一束清香插入香炉中。对着面前的高母又是重重一跪。
虽然没有养育之恩,也没有血肉亲情,但高荀心中认定,眼前的高母就是他的娘!他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响头,发自内心的说道:“为人子者,焉能让娘亲担心!荀儿不孝,败了祖宗基业,令娘白首操劳。如今已然决悔,誓奋发读书,博个功名,早日让娘享天伦之福。”
高荀此番言语,可以说是为前任了一个未完成的遗愿吧!再生的时候没有好好孝敬高母,就连死时也没半句报恩之语,既然占了前任的身份,他有必要代为言语。
哪知道他才为已经死掉了的高荀说出遗言,整个高家大厅就出奇的安静,高母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眼中老泪唰唰唰的奔流而出。
以前的高荀可是顽固不化,哪里曾有今日的言语。高母颤抖着双手,急忙扶起了高荀,
嘴里喃喃说道:“娘知道,我荀儿懂事了。娘心里高兴,娘高兴!”高母边说边擦拭眼角。荀儿这次回来不但身体好多了,而且还能有此番惊天之语,一定是高家祖宗显灵,保佑高家儿郎。
“对了!娘,我想出去走走!”在大厅站着,高荀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心中的琐事,想出去散散心!正好现在外面的雨不大,可以冲刷许多放不下的事。高母熟知儿子心性,拗不过他,便取来了雨伞,勉为其难的放他出去。
高荀泛起一丝让人放心的微笑,也算是给了高母一个交代。
走出高家大院,高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个时代的空气,的确要比千年后清新的多。没有前世今生的束缚。高荀撑着一把油纸大伞,迈着文弱的步伐,在雨中或行或停,或思或叹。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青衫被雨沾湿,高荀索性丢掉了手中的纸伞,在雨中漫步。
这一段江面水流平缓,因此渡口选在这里,下游不远处临近南岸还有一个小洲,洲上又有池,池中遍生荷叶,当地人称之为绿荷洲。
高荀背负双手,神情桀骜中带着不驯,笑声放纵,无奈的诉道:“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我又何苦计较太多。历史长河,谁人不是过客。纵然默默无闻,也要活出自己的精彩。前世,今世,来生,谁想过将他们打乱?我又何苦执着不放,抛不开我的前生呢?”说到最后,高荀居然放声大笑,颇有几分男人的血性。
“好!好!好!”就在高荀笑声四起的时候。离他不远处一顶青帘小轿中,突然冒出几句声如洪钟的称赞!“果真是后生可畏,但凭刚才的寥寥数语,天下的读书人在小兄面前都得自称学生!前世,今世,来生?谁想过将他颠倒生活,枉老夫活了大半辈子,却无如此见地。小兄弟年纪轻轻,却看得如此澈透,学生佩服!”
一句学生自称,高荀猛地惊起一身冷汗,言由心生,他是有感而生,却没料到这些平常的语句,放到这个时代却成了大家的思想,实在惭愧的紧!急忙自谦道:“前辈妙赞,晚生不过空口说些瞎话,拿不上台面的。倒是前辈,举止谦和,屈尊自称学生。单凭这点,天下的读书人就算多读几本圣贤之书,也学不会先生的仁义。”
“哈哈!”这一老一少互相一笑,轿子里的老者,则是婉言道:“想不到我堂堂西凉,开科立考数年,招揽天下无数人才,而真正的人才却落在山野之间,未曾入仕为江山社稷效力,非国之幸事呀!”轿中的老者,难免为国家的人才流失而感慨。“小兄弟可曾想过登堂拜相,为天下苍生谋福利。难道一辈子就躲在这穷山僻壤之中,安度余生,做个闲云野鹤的穷书生?”
这话有点酸,还带着强烈的阶级主义。原本高荀对轿中老者还存有好感,可刚才他的一番话,已经将他的好感顿时降到负数。
“天下?何为天下?何人能解释什么叫做真正的天下?”接连三个提问,高荀的胆子壮大了许多,他佩服老者的气度,却鄙视他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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