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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狗……”
黄小三仿佛见到了天然的克星一般,这家伙连忙一个扭头朝着院子里那高高垛起的柴火堆上跳,那条猎狗也是凶猛,在黄小三跳过去的刹那,它也纵身一跃,硬生生的咬掉了黄小三屁股上的一块布方才罢休。
“汪汪汪……”
猎狗围着柴火堆狂吠,黄小三抽出一根树枝护在胸前狂吼:“我警……警告你,你别过来……”
我们忍俊不禁,魅彤偷偷的跟我说:“猎狗是黄鼠狼的天然克星,他们就怕这一种动物。”
我大笑,只能这么说,问世间何为克星,乃是一物降一物。
猎狗继续狂吠,黄小三依然歇斯底里的在那儿进行阻挡,这个时候,那紧闭的大门忽然打开,一个戴着毡帽,裹着秋大衣,满脸络腮白须的老头从里头走了出来:“小黄,回来。”
“呜呜……”
小黄呜咽了两声,又朝着柴火堆吼了两声,这才摇着尾巴走到老头身边,可是那双眼睛依然盯着黄小三,只要他有风吹草动,恨不得立即就给他一口。
黄小三这个时候坐在柴火堆上依旧不敢下来,他指着老头说道:“老撅头,多年不见,见到你小三爷爷就给我这么一份见面礼呀?”
说实话,我很不喜欢黄小三说话的口气,不就是一头黄鼠狼嚒,牛皮什么,魅彤有了想抽他的意思。
我以为老撅头如果先前叫过黄小三的话,现在怎么着也会叫吧?
谁知道,老撅头却鄙夷的瞪了黄小三一眼后说道:“不就是十几年前的小骗子吗?还让我叫你爷爷,你下来,我保证不让小黄咬死你。”
“噗嗤……”
魅彤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也哈哈大笑,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黄小三的脸色顿时变了,毕哗哗脸上也挂不住,她忍不住问道:“老大爷,黄小三怎么是骗子了?”
“你又是谁?”老撅头上下打量了毕哗哗一眼后说道。
“未婚妻。”毕哗哗说。
老撅头的脸色顿时变了,他一把拽住毕哗哗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说道:“姑娘,你自己看,合适的话先把这账给我结了。”
毕哗哗拿过来一看,就看到那纸上是一条条欠款,某日收辣腿一条,某日收母鸡十只,某日收旱烟十袋……
最坑爹的是,落款全都写上了黄小三的签名。
毕哗哗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没想到第一次上夫家就是过来还债的,黄小三在那边急着解释,说他是大仙一族的采办,都是统一结算的,只是后来他被赶出来了,所以才……
老撅头打住他说道:“你就骗鬼吧,今儿不把账清了,你们谁都别走。”
说着,老撅头吼了一声,整个村子里的村民们全都朝着老撅头家聚集,你家五十他家一百……
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毕哗哗整张脸都绿了,我虽然不知道黄大仙一族是怎么跟人家约定的,但是我认为这家族怎么说都是一个大集团,会因为一个人的离职,然后就一直拖账?
我觉得这事其中定有蹊跷,不过黄小三的不靠谱,我是又一次见识到了。
毕哗哗左右为难,我跟魅彤知道褐蛇一族可能是所有妖族里最穷的,指望她还账不用想,黄小三嘛,更不用想,最后还是魅彤跟我把随身携带的现金全部丢在这儿,才勉强把账给清了。
弄好这一切后,村民们渐渐散去,老撅头撩了撩手中的票子,又朝着黄小三狠啐了一口,这才带着小黄朝着家里走。
我急忙拦住老撅头说道:“老大爷,恕我冒昧,我有些问题能不能请教您一下?”
老撅头看了我一眼,可能因为刚刚我们帮黄小三还账的缘故,他并未生出敌意,而是说道:“可以,你跟那个还账的小娃娃随我进屋,黄小三那两口子就免了,爱上哪儿上哪儿去。”
我迟疑了一会儿,黄小三却从柴火堆上跳下来拉住毕哗哗就往外走,想必今天他丢了这么大的脸,再也没脸继续呆在这儿了。
等出了院子后,我才听到黄小三的声音从外面飘了回来:“二狗,魅彤,我在这儿呆着燥得慌,今天这人情我记下了,等我回族里办完事了,定帮你讨要千年老山参。”
老撅头顿时诧异的看了我们一眼说:“你们两位是来寻找千年老山参的?”
“不错!”我点了点头说道。
老撅头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那你们随我进来吧,来寻此物的必定不是凡人,我们好好唠唠。”
这老撅头倒是见多识广,我们也不矫情,跟着老撅头进了家,他连忙吩咐着他媳妇,一个壮实的东北大妈做了一个东北乱炖,然后又弄了个小鸡炒蘑菇,外加俩玉米棒子面就着一壶老酒,咱们四个团座在炕上吃喝起来。
东北人一向热情,尤其是喝酒,我发现这一点儿跟内蒙古上的蒙古族同胞一般,一旦开了口,那就得喝好再谈正事。
我是个南方人,饶是修道,也架不住这老酒的酒力,酒过三巡之后,我已经喝得脸色酡红,两眼冒红光,老撅头却刚刚好,他剥了一颗大蒜塞进嘴里后才说正事,道:“小伙子,我见你是个实诚人,有什么问题就只管问吧。”
“好。”我点了点头问道:“大爷,刚刚你说黄小三欠账不还,这事恐怕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吧?”
老撅头拿着旱烟枪敲了敲桌子说道:“不错,你还是看出来了,这事儿确实不简单,本来其实可以不算在黄小三头上,只是黄大仙一族忒不是东西,说好了当咱们村的护家仙,结果八年前却在背地里捅了我们一刀,让咱们村里一连死了十个人,我们斗不赢这些野路子仙,可是这口气不出,咱们恶气难消。”
原来还有这么回事,我点了点头说道:“那这死人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事啊……”老撅头陷入了漫长的回忆之中,好半天后,他才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这事跟你们所要找的千年老山参有着必然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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