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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杜昔来说,代表胜利后的狂欢落幕不是其他,而是终于领回了自己手机。wwinwenbaom 品 文 吧
悉尼时间凌晨六点,一夜狂欢后,一身香槟味道的杜昔其实一口都没有喝过那玩意。
杜昔、方旭残兵败将般的从狂欢现场中溜了出来,吴麟义气地为了掩护二人,没跑掉。
杜昔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拿着一张房卡,问方旭:“国家队所有家属都安排在这个酒店?”
“嗯,”方旭两腮赤红,浑身冒着酒气,已经快不行了。
“喂,你给老子顶住!千万别睡啊,”杜昔搀扶着方旭那熊一样的身体,站在悉尼瑟瑟凌晨晨风中的路边挥手。
总算有一辆的士懒洋洋地顺着车道靠过来,看来这个时间点,无论白人、黑人、黄种人司机都想打瞌睡。
把方旭摁进汽车,杜昔坐上汽车后座,当身体骨骼终于找到依靠后,杜昔舒服得“哎呀”了一声。
然后的士司机就用一种怀疑和暧昧的眼神看着靠在一起的杜昔和方旭。
艹!杜昔连忙死命把昏昏沉沉地方旭推到座位另一边:“别装死!给人家说地址!”
方旭大着舌头,勉力冒出一串英文,就死尸一样挨着车窗,动也不动了。
总算结束一切,杜昔掏出手机,长舒一口气,再没有一点私人时间,那简直就会让人发狂了!
这是杜昔第一次尝到浮华的滋味,记者、镜头、荣耀,被人簇拥……
按亮久违的手机,杜昔反而瞬间呆住,手机,在手里,里面有差不多200个电话,可现在,杜昔按开通讯录后,却不知道应该打给谁。
终于拥抱到了梦想,终于实现了奇迹,那接下来呢?
杜昔看着手机上一个个名字,手指滑动着下拉他们,有点茫然。亚洲杯终于告一段落,其实,人在这种时候总会有点逆反,这届杯赛已经让杜昔太累,杜昔不想再一遍遍重复它,提起它,
就算是那个神奇搏中的角球,于现在对于杜昔也没什么意义。
所以杜昔反而不知道该第一时间打给谁,又或要说些什么。
最后,在悉尼蒙蒙露出青白色的天空下,杜昔又把手机放回衣兜。
还是赶快去酒店看看那两个几乎在澳洲逗留了一个月的女人吧!
她们怎样了?
国家队给家属们安排的酒店临海,离球场也好,国家队驻地也好,都有近30公里的距离,不近。
当杜昔抵达这座风景极好的海边靓楼时,却发现大厅坐着几十个打瞌睡的人,男儿在前线征战,父母亲属们也不容易,看起来不少人就在这里等了一夜。
一个不到五十,却头发花白的中年妇女从座一跃而起,扶走了杜昔旁边的方旭,一边用瘦小的身躯抗起快2米的方旭,一边嘴里还不停的教训:“小旭你真是的,谁叫你喝酒的呀?你才多大一点孩子……”
真是寡妇多娇儿!杜昔好笑地看着方旭离开,心想,大姐,你这儿子重得差点压死老子!还多大一点的孩子?想想最初见到方旭时这货那怂样,杜昔不禁摇摇头,还好,方旭没留在国内踢球,不然光凭这份“母爱”,就会废了这么好一个天才。
闲事管完,杜昔回身在酒店大堂转了一圈,却没看见黄小婷和冬冬,杜昔皱皱眉头,方正呢?小样在哪里?这比赛结束了,也不第一时间跟老子联络下。
杜昔正想得出神,一个深邃眼眶的华裔美眉走到杜昔面前,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吗?”
还好是汉语,杜昔一笑,扬扬手中房卡。
杜昔跟着女年轻服务生婀娜的身影来到酒店6楼,脑海里却依然还是这个念头:有什么可以帮助你吗?
曾经的杜昔在国内时有过无数愿望,希望多赚一些钱,希望有套自己的好房,希望不用打拼就可以舒舒服服过日子……
而现在呢?不止是这一些肤浅的基本需求,在昨晚,连深夜里杜昔心底最深处的梦想都实现了!因此就算现在一盏阿拉丁神灯或上帝、菩萨什么都好,这样一个神明要是立刻出现在杜昔面前,问:“你想要什么愿望呢?”
杜昔还是会傻住,什么都答不出来。
这种感觉真是稀有,在地球这个娑婆世界,无数的人每天有着无数愿望,而没有愿望的时候?
好像有点空空的。
服务员美眉在走廊里一间房门口停住:“就是这里了,很高兴为您服务,杜昔先生。”说罢,用一种搜索的眼神把杜昔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美眉略带暧昧挑逗地对杜昔笑了一下,一个微鞠躬,摇曳着美好身段,走开。
直至美眉消失在走廊尽头,身心俱疲的杜昔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好像有点名气了,刚才那个妞,难道一路都在勾引老子?
说来也好笑,要是以前,有这么个水嫩又带点异国风情的“好菜”送上门,而且看样子还是免费炮友,杜昔早就回神过来冲到大堂,借钱都要开间“竞技场”!但现在,在一路无欲无求下,竟然就这样毫无察觉的任其自来自去?
杜昔站在原地,老子真是被吴麟下了“蛊”?妞、金钱、注目,现在不多不少算是不缺了,但这一切好像在举过那座奖杯以后,全变得有点淡而无味。
手指略动,杜昔轻轻划动房门卡。
“嘀”----一声,门上小小红色光点由红变绿,杜昔轻轻转动门把,走进房门。
房间里一切都很昏暗,唯有远处的白色窗纱隐隐透着一点天明的白光,杜昔反手再轻轻关好门,几步走过通道,终于看见了房间正中那张大床。
床,
在兴奋尽去后,繁华落幕后,显得这样勾人。
床上躺着一大一小两个人,杜昔最重要的人。
杜昔探手探脚摸到窗前,弯下腰,看着睡得沉沉,但一只腿打翻开薄被的冬冬,才一个多两个月不见,小丫头好像瞬间又长大了一截,冬冬两个脸蛋圆鼓鼓地,胖了。
吻吻幼女的额头,杜昔费了点力气才把冬冬那条淘气的腿塞回被子,然后接着微光一看,黄小婷这小丫头好像也打了一半被子,睡衣下,半只白白大腿露在外面。
杜昔咽了下口水,曾经在布鲁日那个小木屋里,杜昔就想抱着这软妹子好好睡上一觉,但最终良心发现,未能得逞,现在,冬冬又在旁边,估计也干不了什么。
杜昔叹口气,脚下却加快速度,溜去浴室洗澡。就算干不了什么,抱着黄小婷好好在床上躺一下总行吧?
也算福利了。
但当杜昔以杀向日本队禁区的速度弄干净身上那一切,再次奔向大床时,床上两人中的一个却坐了起来。
那人揉揉眼睛,看着披着浴袍的杜昔,伸出双手:
“爸爸。”
杜昔无奈在心里对着自己逗趣地笑笑,伸过双手,把冬冬抱在怀里,
“冬宝,想爸爸不?”
“一点点吧。”冬冬眨巴着眼睛,很诚实,一点不给面子。
杜昔把冬冬抱到窗边,微微拉开一点窗帘,让晨光撒进房内。
“冬宝,老实告诉爸爸,你在这边玩得开心吗?”
“不开心。”
“为什么呢?”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回中国呀?我想我幼儿园同学了,我们大班的手工课我落下很久,我还想爷爷,还想月月,想我们何老师……我想回说中国话的地方!”
冬冬的话让杜昔呆住,这大半年来,对于杜昔是争分夺秒,就像重活了一辈子,但于冬冬,却仅仅是错过了一个多学期吗?
我还算是个称职的老爸?
杜昔正自责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连忙摸出在安静房间内有如钟响的手机,杜昔眼睛一瞄来电,称职的老爸?
滑开接听,杜昔刚把手机放到耳边,那边就喊了起来:“杜昔!快来救我!你爹我被人扣了!”
“什么事?”杜昔皱起眉头。
“爷爷?”冬冬一下也来劲,睁大眼睛。
“你老子我,赌球输了三十万,带钱回国来赎你爸爸!”
“啥?老不死的你赌球?”杜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赌输什么球了?”“你们中国队打日本队呗。”“你赌你儿子输?”杜昔略略一想,气得牙都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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