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别人看重,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但期待太高时,就有压力了。平静下来的李杰,把笑容收起来,只留下坚毅和果敢的神情,严谨慎重地把皮囊的收口皮绳系好后,将皮囊放入怀里。整个过程给人一种一丝不苟的肃穆。
虽然李杰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但已经透过肢体的动作,向安瑟传达了他的决心。安瑟则满意地点点头,她相信李杰只要肯付出努力,有如此过人的天赋为后盾,加上家族的能量在背后支持,李杰的未来值得让人期待。
"那你还坐在这里做什么?"
原本被营造出来相当热血激昂的氛围,被安瑟一句话给打破了。李杰有些错愕地看向安瑟。
"既然东西你拿到手了,那该干嘛就干嘛!别浪费时间。"
看来安瑟是下逐客令了,敢情安瑟目的达到了,就来个过河拆桥。貌似说好的晚餐还没有着落呢!李杰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取出钢尾虎任务的皮纸,放在安瑟的桌前。
"就差这件事,完成后就‘真的’可以离开了。"李杰刻意把"真的"二字加重语气,算是小小地向安瑟做个抗议。
安瑟则完全不理会,让随侍找了一支笔来,随意地在皮纸上面签个名,把皮纸丢回给李杰:"好了,把它交给芬妮就行了。我送你出去吧!顺便看看你那匹听说可以成为圣兽的座骑。"
安瑟说完,也没招呼李杰,站起来便往外走。李杰连忙跟上,因为动作太匆忙,不小心还撞翻跟前的杯子。
安瑟这时回过头来,拿上次李杰跟她用餐时打翻杯子的小事来说事,重重地酸了一句:"看来你对弄翻杯子也很有天赋嘛。"
"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李杰只得在肚子里暗骂。不过当然也只敢偷偷骂道,脸上仍装作一副羞赧地微笑。
来到府第大门,李杰叫唤回青龙后,安瑟则似笑非笑地盯着青龙看,头也不回地问了李杰一句:"把牠送给我好不好?"
李杰对安瑟的娇蛮作风有些招架不住了,这个问题还真不知要如何回答。只得装傻着一直笑,也不接口。
"呵!呵!跟你开玩笑的。是我也舍不得把牠送人。"安瑟为自己找了个下台阶,不过那生硬地笑声,任谁也听得出安瑟没有在开玩笑。
李杰不想在这件小事上,跟安瑟有些误会,只得叹了一气,解释道:"我跟青龙其实是签订平等契约,所以牠不算是属于我的战兽,而是伙伴关系。如果牠坚持要跟着妳走,我也揽不住。而且这个伙伴契约还有期限,等升到圣阶时,这个契约自动解除,放青龙自由。不然你觉得我这一个低阶战等,如何能收伏青龙这种蓝阶的高战等魔兽?"
安瑟没有听过跟战兽还能签什么平等契约,所以睁大着眼,一副难以想象的表情。不过确实打消了占青龙为己有的想法。再说李杰故意在话中说得不清不楚,让安瑟误以为是等到青龙提升到圣阶时契约就解除了。想来青龙已经是蓝阶了,要提升到圣阶的机会很大,就算现在跟李杰要来了,也不知可以留下这匹绿角马多久。
其实李杰是跟青龙的约定是等到李杰升到圣阶,而且以十年为期。如果这段时间青龙提早成为圣阶,李杰便是拥有圣阶战兽的少数存在。
看着李杰骑上青龙离开的背影,安瑟突然有种心动的感觉,看来李杰倒是不错的选择,有资格成为自己的良配。不过以安瑟着重功利的个性,看上李杰的,不是男女之间的浪漫情爱,更多的是对力量权势的野望。
现在正式将李杰收为家臣,安瑟有些兴奋的将右手握拳猛收,用力地顿一下作个胜利之态,然后急忙忙地回到自己办公室,打算第一时间向族长回报,他交付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前期工作。
开启传讯水晶后,鲁斯夫家族族长,亦是帝国宰相──贾理德公爵出现在水晶镜里。
安瑟则以相当兴奋的神态,将李杰已收为家臣,并将资助李杰的各种要项,详细地向贾理德公爵说明。
但公爵对安瑟的回报,似毫没有任何应有的情绪波澜,反倒觉得本来就应该如此,冷冷地对安瑟说:"安瑟男爵,妳有些得意忘形了。投入这么多资金和心血,相信任谁都能顺利地拉拢天穹云到我们的家族。这不是妳一个人的功劳,没有家族的支持,这些都是空谈。"
这些话像一盆水把安瑟的兴奋给浇熄,而接下来的话,更像寒风让安瑟觉得整个人都结冰:"还有,妳的权力欲望太强,我得要先提醒妳,不要妄想让天穹云成为妳往上登爬的工具。他很早就被皇室给关注着,安排妳成为他的家主,仅只是地利之便,由妳成为他和家族的代言人。妳要好好地做,以弥补先前因为妳的胆大妄为与无能,造成家族巨大的损失。"
安瑟顿时脸色青白,低着头混身颤抖,紧咬着下唇,倔强地不让眼中闪光的泪珠落下。自幼便被众人捧在手掌心,像个小公主般地呵护长大,后来更以耀眼的天赋,成为家族重点培养的年少精英,可以说是鲜少遇到什么挫败的天之骄女,但仅只是犯了一次错,便如同陷落在泥沼的折翼天鹅般,再也无法飞翔于青天。想到这儿,安瑟颇有不甘。
看到安瑟的落寞神情,贾理德公爵微微一叹,转了个口气说道:"小安瑟,妳是伯公我一路看着长大的,希望妳能理解,就是因为对妳的期望太深,才会对妳这般严格。我们鲁斯夫家族能够常盛久安,掌握大权,靠的是所有家族成员屡建功勋,一点一点地堆累而成。但也因为如此,树敌太多,容不下一点点的错,有时看似小错,却足以让家族遇到灭顶之灾。"
听到贾理德公爵难得用这么和蔼的口气对自己说话,安瑟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水晶镜,连晶莹剔透的泪珠自眼中滑落亦不自知。
"还有那个天穹云所牵涉到的层级很高,这跟皇室的机密有关,我不能跟你多说什么,但妳得记住,妳只需做好中间人的角色,提供给天穹云所有的支持即可,再多就不要涉入了,不然不只是对妳有害无益,还可能对家族有不好的影响。这次妳的表现,会呈报到皇室内,应得的功勋和奖励不会少,至少能恢复你子爵的身份。我能说的就这些,妳千万要好自为之。"
贾理德公爵说完,便自行切断通讯,留下一脸错愕的安瑟,对着水晶镜发呆。
此时,一脸春风得意的李杰,正拿出安瑟所给的家臣凭证,跟着小芯在闲聊。这时,小芯刚对李杰介绍完这张家臣凭证。
"小芯,妳怎么以前都不告诉我,妳看得懂札瓦文呀,还好没有人存心要欺骗你云少,不然随便签个合同,我被人卖了也不知道。"
"云少,你现在就被卖掉了呀,这个家臣凭证就是个卖身契,虽然说这个鲁斯夫家族得支付你金币和晶珠,还有适时地协助你提高爵位,但你也有许多无条件的义务要承担,像第一条说,你不能做出任何侵害鲁斯夫家族的事情,不然会有很重的罚则,第二条是说……"
"打住!打住!"李杰对这些条文实在没有兴趣,连忙打住小芯要做个完美翻译的积极心,将家臣凭证收起来。另外再问小芯一个刚才在安瑟那儿想不通的事情。
"小芯,你知道为什么安瑟会对我这么感兴趣呢?是因为我拥有的天赋吗?这个天赋对札瓦人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没想到小芯的回答,充满了官方公告的生硬:"云少,您所提及的问题,涉及了游戏人物人工智能的逻辑自主性推演,超过了小芯所能提供的服务范围,请您自行探索。"
李杰听了,为之气结,心想既然涉及了游戏人物的人工智能,那我另外找一个游戏人物来问好了。
心中想到的第一个人选,当然是已经收为侍从的皮耶。正好今天遇到了这么多好事,得跟皮耶好好地筹划讨论一番。
李杰拿出随身的通讯水晶,拨打了皮耶的号码,对方马上接通:"大人,您找我有事?"
"皮耶,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讨论,你什么时候方便?"
"不好意思,大人,可能要等到晚餐的时间,现在店里有事忙不过来。不如我先帮大人预约个餐厅,等会儿再跟大人回报。"
李杰看了看天色,离晚餐时间还早,稍稍思索一下后,对皮耶说:"这样子吧,你离开店里后,直接到我家来,我会让管家准备好晚餐,我们兄弟俩就在家里好好聊聊。"
听到李杰对自己称兄道弟,皮耶不免有些心花怒放,连声道好。等李杰那儿断了通讯,才将通讯水晶放下。
跟皮耶通完话后,李杰心想还有足够的时间,便让青龙转向往游侠馆前去,至少先把钢尾虎的任务给告个终结。
进到游侠馆的贵宾室,芬妮早早便在贵宾室等候。在李杰刚离开镇长府第时,安瑟事先派人跟芬妮提一下有关钢尾虎的各个事项,好让芬妮及早做准备。
李杰心想,芬妮应该就是安瑟在游侠馆里安排的暗桩,也不多解释什么,便把钢尾虎的任务皮纸取出后递给芬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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