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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王老实把钱景说得那么神乎其神,可真的到了跟前儿,这棋不好下。
万事都有个规矩,王老实这么一干,无疑就是在坏规矩,自古以来,坏规矩的人下场都不好。
远了说,商鞅那厮,就把自己玩儿的四分五裂,当然,层面不一样,可道理都是那么说的。
一上来就直接闷棍打到风景和仓舒身上,王老实无疑就是要告诉自己的伙伴儿们,这事儿得玩儿下去,没退路,还告诉那些岸上的人,浩宇玩过界了,你们且看着吧。
闹出这么大动静,自然不是王老实一个人能成事的,得有不少人出手。
最后没结果,这个什么梅兰竹菊,什么浩宇大少,全完蛋。
王老实见过唐毅后,就没闲着,给这次伸出手的人都打了电话。
表明下态度,效果不错,对手知道疼了,接下来就该咬牙顶住,别让人翻了天,那就丢大人了。
其次,王老实立即同意了邱宏伟的人员招聘计划,赶紧把队伍拉起来,准备干活儿了。
老牛气不过也不行,身后的人也说了,惹不起,不是惹不起已经打听出来的王落实,而是惹不起那个王落实庞大的一群人,但王落实,分分钟就可以玩儿死。
意思明白了,老牛,这次帮不了你,事儿还得你自己来,以你的方式来解决最好。
牛老板的方式,一向就是那钱开路,老牛的人生理论就是没有砸不开的道儿,就看砸过去的钱数到没到位。
身后人也接到了牛老板的电话,依然客气,没有抱怨,但意思也点出来了,惹不起他没关系,约一下总行吧?
行,当然行。
于是,牛老板就和小王老板两个人选了风和日丽的一天,在一家牛老板特意挑的一家茶舍见了面。
老牛气场不小,王老实磨砺的也不差。
论装逼的道行,王老实却远在牛老板之上。
房间里没别人,气氛也算融洽,两人都没主动说正事儿。
客气寒暄之后,牛老板说起这些年做生意的奇葩事儿,这是摆资历,谈经验。
王老实谈的是新时代,新经济,资历和经验在经济大潮中还有什么。
他不急,真正该着急的是人家牛老板。
又开始谈茶,不过王老实真露怯了,茶这东西,就一小树叶儿,可玩儿精细了还真不容易,王老实纯属那种牛饮的,大概的好坏喝出来就不容易,说点上档次的见解就难了。
老牛不同,自从发达了之后,就开始附庸风雅了,他的风雅就是茶道,虽然也就沾上了点皮毛,可在更小白的王老实面前,已经很高大上了。
王老实心知再说几句,自己就非得丢人不行,算啦,不绕圈子了,又把那小杯子里的茶喝了,放下杯子说,“今儿感谢牛总的款待,既涨了见识,又学了知识,时间不早了,牛总日理万机,落实就不好再叨饶了。”
牛总有点傻眼,这才一个小时吧,不对啊,怎么也得找到话茬儿才好说事儿吧,交情还没攀到位呢。
没辙了,叹口气,牛老板说,“王总,咱明人不说暗话,一百万,抬抬手,老牛自认没得罪过谁。”
王老实笑了笑,终于忍不住了吗,脸上带着一丝惊讶,不过是装出来的,“牛总这话从何说起,落实绝不是您想象的那样,您要这么认为,我可冤枉死了。”
老牛心里那个气啊,你丫就是光说人话,不办人事儿,有能耐,你别找寻我,现在说这个,诚心恶心人不是。
一百万不是心思,那就加,“王老板给个数,就当进京城交个朋友。”
王老实摆手说,“真跟钱没关系。”
牛老板一看不对,也换了脸问,“之前有冒犯的地方?”
“从无交际。”
牛老板泄气了,“那还请教,为什么就针对风景地产了?”
王老实那张脸配上这句话,就是让人抽的绝佳组合,“说不上针对,就为了和牛老板交个朋友。”
牛老板冷笑着说,“王总这交朋友的方式还真是头一次见。”
冷嘲热讽的有意思吗,王老实反正没那个觉悟,脸上毫无愧色,没羞没臊的境界被拔高了好多,“这代表了我们的诚意,牛老板可不是一般人。”
和牛老板的见面不欢而散,也不算彻底撕破脸,双方还有继续对话的基础。
王老实相信牛老板只不过是一时想不通,时间长了,会有所转变。
人就这样儿,王老实打心眼里不觉得做得什么坏事儿,不过就是抢在别人前头去吃那口肉。
问题是,还没人像王老实这么办过。
这不,没消停两天,就有人来劝了。
靳玉玲一般不主动找谁说什么,除非惹到她,王老实这事儿办的让靳玉玲心里那个堵,也就是王老实,换一个,靳玉玲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两人见面是,王老实着实吓了一跳。
以前的靳玉玲风采不输给大明星,今儿一看明显瘦了一圈,这才几天没见啊,也没听说她有什么心力憔悴的事儿啊。
或许是太熟了,靳玉玲也没挑什么地儿,就在一个路边小店里,不是什么饭点儿,人也不多。
靳玉玲要了两瓶啤酒,王老实都启开,说,“玉玲姐这是遇上事儿了?”
看着王老实给自己倒上酒,靳玉玲点点头说,“是有点烦心。”
说着,举起杯子,也不管王老实,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一瓶酒禁不住喝,没一会儿功夫,菜还没上,酒就消灭干净了,王老实拦住靳玉玲,说,“有什么事儿,跟弟弟说,甭管谁欺负我姐,必须灭了那孙子。”
靳玉玲扫了一圈,确实没人,这才转头看着王老实,“本来是想来劝劝你,怎么又变成你开导我了。”
“劝我?就眼前这事儿?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儿,这个过程其实不会多长,很快。”
靳玉玲摇头说,“你这么干树敌太多了,不划算。”
王老实笑了,树敌是树敌了,未必都是死敌,“玉玲姐,这是个大趋势,今儿我当出头鸟儿,明天就是开山祖,那时候谁还说什么树敌的事儿。”
“还开山祖?你到真敢想。”靳玉玲讶然的看了王老实一眼,说,“行,既然你心里明白着,我就不多说了,其实要不是因为子琪,我才懒得管你破事儿。”
就不能委婉点,那么直接,呛死人啊,王老实听了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服务员,再拿两瓶酒。”
王老实没拦着,他觉得今儿靳玉玲就不是为了教育自己来的,纯属拿自己当个听众来着。
酒拿来,王老实给启开。
靳玉玲自顾自的倒上,喝掉,抬头看了眼外面儿,这会儿按京城时间算,也就五点多钟,日头还高高的,深吸一口气,说,“我结婚的事儿你也在,算起来我是已婚妇女了吧?”
王老实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婚姻这玩意儿,我小时候做过梦,不是什么骑白马的,而是解放军叔叔,扛着钢枪,把我对面张牙五爪的鬼子打死————”
额,王老实没想到靳玉玲说这个,这个少女春梦也是有时代特色的,曾经有一段时间,都说什么骑着白马,脚踏五彩祥云,不过,靳玉玲说英雄来也算符合她那时候的特点。
“后来,我也算结婚了,连洞房都没入,一直到现在,那个房子我连钥匙都没有,他姓张的也算讲信用,没来烦过我。”
说着,靳玉玲的脸色愈加难看。
“原想着,我这辈子就自己过了,要多痛快就多痛快,没想到姓张的这个王八蛋!!”
王老实一看靳玉玲眼泪真下来了,赶紧抽出纸巾递过去,什么话都不能说了,就让她说痛快了吧。
靳玉玲情绪平复了些,接过纸巾,擦了擦泪,继续说,“前一阵子,这孙子找我来要钱,哟呵,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凭什么找我要钱,我问他要钱干什么,你猜他怎么说?”
王老实摇摇头,这尼玛上哪儿猜去。
“他竟然敢说,我是他老婆,找我要钱天经地义,就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人!!”
不对啊,王老实跟靳玉玲法律上的丈夫交际没有,可也知道,人家不是缺钱的主儿,更是个人品帝,怎么可能跑靳玉玲这儿来要钱?
“艹,我就说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还没花钱养我呢,凭什么找我要钱?”
剽悍的妞儿到哪儿都是吸引眼球的,别看小饭馆里人不多,靳玉玲这一嗓子,就把所有人目光吸引过来了,王老实也冒汗了,别把自己当那傻冒儿看可好?
“玉玲姐,咱换个地方细说吧,这儿不合适。”王老实不得不出言提醒。
就跟没听见一样,靳玉玲接着说,“我给他钱了,想不到吧?给了不少钱。”
王老实一看靳玉玲就没要走的意思,伸手给她倒了一杯酒,问,“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靳玉玲摇摇头说,“钱我有,不是钱的事儿,就想找个人说道说道。”
王老实赶紧保证,“我嘴严。”
敢不严,不严直接打死。
靳玉玲略带苦笑说,“我知道,要不也不喊你出来,就是憋的难受,再不说,我得憋死。”
再说,王老实真有点发懵,事儿太大了,还不小呢。
张承季这厮,好那一口,还大意了,结果落下了那种病,别的病好说,可这玩意儿就不是有钱能解决的,而且还有个问题,没钱就更没办法。
这事儿都奇了怪啦,当然,世上的事儿,千奇百怪,谁又说得准。
现在王老实为什么明白靳玉玲压力为什么如此之大了,那种病真不是随便说说的,不要说是夫妻,就算街坊邻居都受不了。
科学再普及,大家心里的恐惧也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消除的。
现在知道的人不多,等传开了,靳玉玲承受的更多。
背后指点都是轻的,弄不好,身边都没个人敢凑前儿。
那日子才叫生不如死,人毕竟是群居动物,没有交流,比饿着还难受。
想了下,王老实出主意说,“让他出去吧,一个是医疗条件好,第二环境宽松些,第三————”
第三王老实没说,也不用说。
靳玉玲懂,摇摇头说,“他那身份,一辈子甭想出去。”
王老实想说那就死了算,可这话怎么说的出口,别看靳玉玲骂的凶,实际上她怎么想,真不好说。
有一样王老实敢保证,绝不是什么患难爱情那种狗血的玩意儿,估计靳玉玲泛滥的爱心作祟,可怜那个混蛋了。
不过,现实却实实在在的威胁着靳玉玲,消息一传开,她就是浑身长满了嘴都没办法说清楚,人言可畏。
王老实看看靳玉玲,说,“他出不去,那就你走吧。”
“我走?我走得了吗?”靳玉玲摇摇头,“你别瞎出主意了,找你也不是让你出主意,就是觉得你人还不错,当个听众就行。”
“真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事儿啊。”王老实真有些为眼前这傻妞着急了。
就她眼下的精神状态,活到过年看上去都悬,还别说以后了,张承季那孙子,就算再怎么不济,活些年都不是问题。
“落实,姐问你,你也跟姐交个底,姐能赚多少钱?”
王老实低头算了下,说,“很多。”
靳玉玲追问,“很多事多少?”
王老实想了想说,“谋朝篡位可能差点儿,但玩儿点烧钱的应该够了。”
靳玉玲长长吐出一口气来,问,“有烟吗?”
王老实掏出烟来,放到桌子上。
靳玉玲拿出一支,点上,丫的就不会抽,猛抽了几口,呛得直咳嗽,然后扔地上,踩灭了,糟践东西啊。
“我想换个活法。”
这说法就深了,眼下靳玉玲就算活的潇洒了,要没有张承季这事儿,她在京城那是妥妥的女公子哥儿,想怎么玩儿都不是事儿,换个活法,还想咋啊?
或许是觉得气氛沉重了,王老实故意说,“姐,眼下环境算大好,咱安定团结来之不易,就别给国家添麻烦了————”
“瞎扯什么呢?”靳玉玲瞪了王老实一眼,说,“我想成立个基金会,专门救助那些得艾滋的人,这得需要多少钱?”
真玩儿大了还!王老实倒吸一口凉气,尼玛张承季就一个祸害,害了自己不说,这又要把靳玉玲带进坑儿里。
不过,等等。
王老实觉得靳玉玲要是真把这事儿办成了,也不失为一条出路,遇上事儿不躲着,换个心情迎着对上,或许靳玉玲还真能成一番事业,她这辈子没准儿还真走上了另一条道儿。
“这么跟你说吧,将来你赚的钱,够你把这个基金办得红红火火,以后,姐前面负责花钱,我就在后面给你赚钱。”
“什么意思啊你?”
王老实说,“没什么意思,就你这基金,也算我一份儿。”
靳玉玲摇头笑笑说,“你就别逗了,你跟我不一样,我这日子早就过腻了,这么干也是无奈,你趟什么浑水。”
“我没逗,这事儿也不是能逗的,玉玲姐既然想做这事儿,自然是知道要行好事,一是要彻悟,二是要感恩,三是要守身,你呢?”
王老实还真上心了,目的或许不纯,但做慈善绝对是王老实眼下最想做的事儿,现在没钱,将来他会有的是。
靳玉玲没顺着王老实的意思说,“彻悟谈不上,感恩更没有,守身没可能,可我知道富不忘慈,济贫济困济世,不行吗?”
这话王老实真没听说过,字面儿上不难理解,没什么不行的。
今天话题跳跃性太强,跟坐了过山车一样,王老实都不知道最后怎么变成这个主题了。
不管怎么说,靳玉玲这个想法,王老实举双手赞成,也坚决要参与进去,这个不容置疑。
得到了王老实对未来资金的保证,靳玉玲精气神儿明显好多了,估摸着也真饿了,再不开口说话,拿起筷子,扫荡了桌子上的菜,酒足饭饱,扔下王老实就走了。
临走还留下一句话,“赶紧挣钱去,我等着用呢。”
别的或许靳玉玲不信,但王老实倒腾钱的能耐,她还是信得过,这小子除了赚钱,就没别得能拿到台面儿上说事儿。
钱的问题真不是事儿,不说联合能源那一块,其实也足够用了,就单拿企鹅的股份来说,等到企鹅市值暴涨到让全世界都疯狂的时候,靳玉玲的基金会不要说华夏,可着地球撒钱都有富裕。
难的是这项事业在华夏未必就一帆风顺,尤其是自己做这事儿,需要支撑的不仅仅是钱,还有太多纯粹之外的因素,人单势孤的时候,什么幺蛾子都会跳出来。
看来还得多找人,人多力量大,这个道理亘古不变。
事儿不急,慢慢铺垫,王老实的想法就是由小及大,真真切切的做一番事儿出来。
车行驶到家门口附近,王老实都看愣了,蓝色的挡板,把进出家的唯一通道封的严严实实,别说一辆车,就算一个人,也得跳过去。
施工的还在,路面已经被挖开,一条沟,老深的。
王老实心里这个郁闷,施工方办事儿也太不讲究了,也不问问里面有没有人住,好歹通知一声,让人有个准备不是,这一下子挖开了,自己可怎么办。
得下去问问,不带这么没谱儿的。
老妈状况良好,更新继续,如果不出意外,二天后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火匠心里踏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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